十七、此生從沒那麽愛過誰


    很多時候我們都明白解釋是多餘的,你卻總忍不住要去解釋的想法。因為就像我之前說過的,日子確實是過給自己的,但卻由別人在評判。誰都可以肆無忌憚的沒心沒肺的評價別人,可是誰也沒法點評自己。所以你總想別人給你好的評價,總想所有人都理解你。


    這是一個多麽不切合實際的奢想,你用自己的方式演繹著生活,卻是奢求別人能全部理解。尤其在我們年輕的時候,那時你對於堅持自己的選擇是多麽固執,那時你對於耐心理解別人是多麽不屑。可是在別人眼中,你也是別人。


    自然這個世界有那麽多人,你所能遇見的不過滄海一粟,而你所有遇見的這些人裏值得你解釋,你願意為之解釋的人就更少,可就是這更少的,在漫漫人海中簡直如滄海一粟的幾個,卻依舊不可能如你所願:有時候你沒法解釋,有時候她不願意聽你解釋。


    我半抱著大芳,聽她數落著我為之精心策劃,但是現在看來卻是一團糟的過去。我知道我沒法告訴她我跟青青表白不是因為愛情,我也知道我沒理由跟她解釋緣由,但是我依然不甘在她的眼裏我會是那樣一個人,不甘我愛的人誤解我。


    然而我又能說什麽呢?沉默良久,我也隻能說:“不是你想的那樣。”


    她轉過頭狠狠的白了我一眼,並沒有說話。但是我知道那意思是說:我都一清二楚了,你還狡辯有意思嗎?我又沒有說因為這個不跟你在一塊。


    對此,我隻有在心底報之苦笑。不過當時卻也並不著急,我總想著我們之後會有很長很長的時間在一起,我有的是時間跟她慢慢解釋清楚這一切,更或者隨著與我在一起的時間慢慢增多,不用我解釋,她也會慢慢知道我是什麽樣一個人。


    緊緊的握著她的手,心裏雖然略微有點失望於她不理解我,卻又不願意去解釋,總想著用行動證明。而大芳似乎依舊沉浸在對於那段時間的回憶中,並沒有發現我的不同。


    她接著說:“還有,你說你當初跟青青表白的時候是怎樣表白的,玫瑰哎好不好?你跟我是怎樣表白的?一張蜷成一團的廢紙,背麵還寫著單詞!我當時就在想,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好追求,特別賤,你稍微有所表示我就要上趕著跟你在一起?”


    說到這裏,她不解的看著我,意思是要我解釋。我看著她清澈的眼睛,一邊因為自己的愛被誤解而難過,一邊卻在想是不是因為我們都太年輕的緣故,我不知道她怎麽想,她也完全不理解我的心態,所以才有這麽多矛盾呢?


    這麽想著,我跟她說:“胡說八道什麽呢,我隻不過是因為緊張。第一次跟青青表白的時候雖然什麽準備都做的很充分,雖然也有點激動,因為那畢竟是我第一次表白,但是我卻不害怕。而再跟你表白之前的那一個星期,從我心裏萌生要跟你在一起的這個想法以後,不知道為什麽,看見你總會是有點害怕。你應該記得,那段時間我都不敢跟你對視。之所以那樣草率,就是因為單獨給你我不敢,卻又不想被別人注意到。”


    大芳看著我愣了半會兒,哈哈大笑。接著說:“雖然你這個借口很蹩腳,但是我就姑且相信了吧。那你說你害怕我什麽啊?我又不會吃了你!”她似乎是很不解,很好奇的樣子。


    我本來張口就想說:“我害怕你拒絕,害怕失去你!”


    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是啊,就怕你這個大怪獸吃掉我!”並且隨著這句話做了幾個逗笑的表情。


    大芳被我逗笑,在一邊趴在小桌子上悶笑,也不再追問之前的事情。


    此時火車已經快要到徐州了,因為她趴到在桌子上的緣故,不再擋著我的視線,從小窗戶向外望去,一大片一大片的平原鋪展在天地之間,似乎火車在穿行在一張不會變幻色調的麥田圖上。那時我心中縱然有千千結,看著外麵的景色和趴在桌子上的女孩,所有的情緒很快就被一種突如其來的離愁所驅逐。我想到此次從徐州分別之後,她回老家,我去蘇州,至少有半年不能再見麵了。也就是說足足一百八十天的時間我隻能在電話裏聽到她的聲音,好像僅僅一霎拉之後,我腦海中的就隻剩下一個強烈的,那麽讓人難過的想法,我就要很久都見不到我的女孩了。


    所謂黯然銷魂者,唯別而已矣!


    可能是感覺到我的失落,大芳也不再笑,隻是安靜的趴在桌子上不知道在想什麽。過了一會兒,她突然坐起來,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臉紅紅的伸出手把我的頭按倒在桌子上,並且偏向窗外的方向,接著她又喝了口水,理了理衣服,裝模做樣的四周看了一下,然後也趴在了那張小桌子之上,並且帶著我的手從她背後穿過,像我之前攬著她那樣,自己把自己裝到了我的懷裏。再接著背對著我,使勁的向我懷裏靠了靠,低聲的說:“睡覺!”


    我不知道她怎麽突然變得有點小孩子般的可愛,但是我從她說話的聲音之中能想到她此時害羞的模樣,感覺好像在心裏某個特別柔軟的地方,狠狠的被電了一下,全身都被愛意包圍了。


    沒有說話,我們一起趴在那張小桌子上沉默了有幾秒。列車之中的廣播裏突然傳來前方即將到站徐州的提示,車速慢慢的降下來了。聽到這個聲音之後,我明顯感覺到她的身體也是微微一頓,接著猶豫了有幾秒,突然轉過頭來。因為之前被她安置的方向我們都是衝著窗子的,這時她突然轉過來,立馬就成了跟我麵對麵。


    她就那麽看著我,距離不過幾厘米,大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真的好像帶電一樣,因為生病而蒼白的臉色,可能是有點害羞的原因有點泛紅,不知道是在撒嬌賣萌還是因為要離別有點難過,嘴唇似不情願的微微嘟著。我隻堅持了不到一秒,就忍不住在那小嘴上親了一口······


    於是你就能想到後果了,她立刻臉色通紅,坐起來裝作很生氣的又是打又是掐,我好一頓“認錯”才算作罷,後來我問她你當時為什麽要打我,原本以為她要說誰讓你耍流氓的,沒想到她卻說誰讓你破壞氣氛的,我頓時覺得果然女孩的心思你別猜。


    接著事情就比較低沉而單一了,列車到徐州。我們下車,因為她要趕車比較急,一頓飯也沒顧得上吃,下了車以後就直接奔著另一列火車而去了,我送她到進站口,說什麽那阿姨也不讓進去,隻好站在候車室看她拉著一個笨重的行李箱很快就消失在湧動的人潮中。我記得快要進入地下通道看不見的時候,她突然轉過身來往外麵看了一下,也不知道看沒看到站在這裏的我,然後轉身走下去。


    接著沒多久,就發來一條短信:我上車了,一切都好。你也去學校吧,記得不準跟別的女生曖昧!!!


    我心裏難受,打電話過去,半天不接。手機快要提示業務繁忙的時候才接電話,又是半晌不說話,我問了半天,正在擔心是不是出什麽事了的時候,突然一個哭聲傳來:


    “誰讓你打電話了·····”


    ·····


    我轉身離開徐州車站的時候,心中想的是:我此生從沒這麽愛過一個女孩!


    (ps:第一部分完,我其實特別不喜歡十七這個數字,但是總有些事情不是你不喜歡就不會存在。請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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