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寫小說的時候。導演總告訴我要一針見血,其實我自己一點都不喜歡一針見血。我覺得每一種情緒,每一種思想,甚至每一個故事裏的每一場戲,都由一個漫長的故事而來。就像我之前寫過的:我等在明日之前,替你斷絕一切昨日故事,隻帶著今日,可是今日本身由一個故事而來。我現在痛苦的不能自持,急需表達的,也是一個漫長的話題。所有漫長的話題總是由漫長的時間堆積而來,也必是由漫長的輾轉反側,欲語還休才得今日之結果。


    我喜歡娓娓道來,我喜歡將每一個細節都揉碎在心裏,然後看看它使你疼,使你不安,使你不能自己的理由。


    這個故事開始的有點漫長,長的讓人不知道怎麽去麵對,理解,甚至回憶。回憶分為好多種,但是能讓你不知道怎麽去麵對的,多半是長長久久積攢下來的那些。再或者,漫長的回憶與生活其實無異,每一次想,就是一次重新來過。不同的是,當你回憶的時候,你很清楚一點,那就是無論你把之前的一切重新安排的多麽好,你都知道,這畢竟是已經發生而不可改變的事情。


    所以我今日所糾結的種種,其實不過一個簡單的道理,當生活確乎實在的到來的時候,未免總是顯得倉促,讓你沒時間設計,隻能順著自己的本心去選擇,可是選擇過後,你卻總要思考和回憶當初這條路是不是的確隻能如此,別無他法?回憶是一切幻想與不安份的源頭。


    2005年,我還是一個小孩,當然現在我也絕不算老。那年因為衝動,我犯了一個在一半人看來不可原諒的錯誤,這就是說另一半人並不以為我做的錯。一半對一半原本我是不應該有後來遭遇的,但造物把生活安排的總不盡人意,遺憾的是,那一半認為我錯的人,他們手裏掌控者決定我未來的權利。


    請原諒我把事情說的這麽囉嗦,無非是一個年輕人不想麵對自己的過錯並承擔過錯所帶來的內疚。坦白點講,就是一個小孩惹了事,能夠斷送他一生前途的事,在幾乎走投無路的境況下,幸好有他的天使不惜一切的守護他,最後天使折翼,放棄一切,不過總算為這個笨小孩造就一條看得見未來的道路。


    我自然是那個小孩,我從來不認為自己應該是個安分好孩子,但是我一直希望自己是個懂得感恩的人。有人不惜一切的對你好,這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辜負的。我決定收起我的爪牙,認真的學著能夠生存在愛恨交織的人間。


    然而世事難測,總有些東西讓你想要忘掉又不舍,想要銘記又不甘,想要等閑視之,卻又心潮澎湃。想要對人好,卻反倒遭人恨。想要解釋,卻又無法說出口。凡此種種,越來越多的沉澱在心裏,在眼睛裏,曆久彌新,想要隨便找個誰訴說,卻永遠都找不到這個隨便的誰。隻好越積越重,成為你無法忘卻的懷念。我曾經寫過:


    一步一個腳印,不是你太沉,而是你站的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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