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話,讓我一驚。心說她的感覺還真是夠靈敏的。我從一開始到現在,行事都是悄悄的,壓根都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她竟然愣是發現了我,可見,她的感應力不是一般人能夠比擬的。


    不過,聽到她的話之後,我卻沒有立刻就出去,因為,我現在感覺有些尷尬,為什麽呢,因為我身上隻有一條褲衩,而且還是三角褲衩,已經濕透了,鬆鬆的貼在皮肉上,裏麵東西的輪廓看得很清楚。這讓我很羞澀,不好意思就出去,琢磨著要想辦法遮羞才行,不然可就丟大人了。


    但是,讓我沒想到的時候,就在我正猶豫和尷尬的時候,卻不想側裏竟是傳來了一聲咳嗽聲,爾後一個人影緩緩走了出來,然後朝著那女人走過去了。


    見到這個狀況,我不覺是眉頭一皺。瞬間心裏算是明白過來了,原來女人剛才那句話,不是和我說的,而是和這個人說的,當時這個人正隱身藏在這石門旁邊不遠的一個地方,似乎被那個女人發現了,所以女人就說了那麽一句話。


    咳咳,我這是自作多情了不是?


    好在我沒有及時應她,不然可就真要鬧笑話了。


    不過,這樣一來,我正好就安全了,可以安心觀察這裏的情況了,我倒要看看這女人,還有那個男人到底是個什麽底細,他們現在行徑實在是有些太過怪異了。這讓我充滿了好奇。


    當下,那個男人朝著女人走過去,我正好看到他的背影,發現他似乎是穿著一身青布道袍,頭發挽成一個發髻,還插著玉簪子,給人的感覺,像是古時候的人,然後我看著他的時候,竟是覺得那身形有些熟悉,但是一時半會又無法確定是誰。


    然後,男人走到女人身前不遠的地方,又是略略咳嗽一聲,看著女人道:“榕榕。你這些天,還好麽?”


    男人說話的時候,女人兀自彎腰喂著水獺,仿佛沒有看到男人一般,但是卻還是對他道:“跟你說了多少次了,我不是榕榕,我叫林沅青,請你下次叫對名字,好麽?”


    聽到女人的話,男人卻是微微點頭,笑了一下,晃晃蕩蕩走到女人的身邊,隨即一把抓住女人的小手,將她往懷裏一拉,瞪著她道:“我說你是榕榕,你就是榕榕,你不是也得是,明白了麽?!”


    被男人的粗魯舉動嚇了一跳,女人神情一陣愕然,隨即卻是用力掙開手道:“我要喂水獺了,你有沒有事情?沒事情的話,你可以走了。”


    “榕榕,你不能這樣,我好多天才來看你一次,難道就不能給我一點溫存嗎?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男人看著女人,有些殷切地說道,說話間,男人甚至走上前,伸出手指,輕輕撩著女人耳邊的碎發,那神情幾多憐愛。


    但是,讓人感到奇怪的是,麵對男人的問情,女人卻似乎是並不感冒,甚至是有些排斥的意思。


    她側身躲開他的手指,繼續喂著水獺,然後對男人道:“如果你真的對我好,就放我走,這樣用囚魔大陣圈著我,還用縛魂索把我捆著,隻不過是把我當成囚犯,當成奴隸和玩物而已,你覺得我會領你的情嗎?”


    聽到女人的話,男人不覺是滿臉的頹唐和緊張,禁不住抓著女人的手,將她拉起來,看著她道:“榕榕,你為什麽要這樣?你莫非是想要離我而去?你不能這樣做,我那麽愛你,你怎麽能忍心這樣做?我求求你,不要老是想著離開好麽?我們,我們好好的,好好的生活在一起,難道不好嗎?你放心,我會對你好的,我會想盡辦法滿足你的一切要求,隻要你願意留下來。”


    聽到男人的話,女人不覺是冷笑了一聲道:“好,那我留下來,你不是要答應我一切的要求嗎?那我現在很餓了,需要新鮮熱乎的陰童血,你幫我弄來吧。”


    “這個––”女人的話,讓男人一怔,隨即有些頹然地鬆開她的手,滿臉為難地說道:“這個,你也知道的,我是個出家人,不能隨便害人性命,再說了,你不是隻要喝血就可以了嗎?這些水猴子也可以啊,你養著它們,難道不是為了食糧嗎?何況,我不是一直給你送血過來嗎?隻知道的,每次我都是親手宰殺的雞鴨和豬羊,第一時間給你送過來的。為了你,我都已經自降身份,把道觀裏麵的屠夫工作給接手了,為的就是能夠讓你每次都喝到最新鮮的血液……”


    “你怎麽做,不管我的事情,是你說愛我,反正我聽別人說過,如果一個男人愛一個女人,就要給她最好的,我現在沒有別的要求,我就要喝人血,你要是真的愛我,就給我去弄!”女人很刁蠻地說道。


    麵對女人的刁難,男人很是頹唐,好半天才有些可憐地說道:“榕榕,你為什麽要這樣?我記得以前你很好的,你溫柔,漂亮,你從來不會做壞事,你非常善良,連一隻小動物都不忍心殺死,為什麽你現在變成了這個樣子?榕榕,我求求你,求求你回到以前的樣子好麽?你還記得麽?那個時候,我們經常一起在山上遊玩,春天漫山的野花,你穿著長裙在草地上轉著圈,陽光照在你身上的,真的,那一刻你就像是仙女一樣……”


    “你,住嘴!”麵對男人的話,女人卻是有些氣惱,非常粗魯地打斷了他的話,然後轉身離開了。


    男人連忙追上去,拉住她的手,有些強迫地想要把她抱在懷裏。


    “榕榕,你不要走,我愛你,我想你,讓我抱一下好麽?我真的好想你……”男人有些意識模糊地抱著女人,然後下意識地伸嘴想要去親女人。


    女人卻是奮力掙紮著。


    “你放開我,放開我!混蛋,畜生,你給我放開!”女人尖聲叫道。


    “我不放,我愛你,難道我愛錯了嗎?我就是要抱著你!”男人也是有些執拗了起來,抱著女人不放手,然後還強行親了上去。


    女人用手捂住他的嘴巴,眼角淚光閃閃,好半天的時間,方才尖聲叫道:“你沒人性,你讓我感到惡心!你喜歡的人壓根就不是我,你喜歡的是榕榕,不是我,你不要碰我,走開!”


    “你就是榕榕,我說你是,你就是,你就是我的榕榕,我的榕榕也愛我,她會讓我親她!”男人掰開女人的手,大聲說著,隨即非常粗魯地再次俯首親了上去。


    但是,讓他沒想到的是,也是讓我沒想到的是,就在男人的嘴唇馬上就要碰到女人的嘴唇的時候,女人情急之下,那腦袋居然是突然拔高了一米多,脖子都斷了,甚至連腸子都拽了出來。


    腦袋,飛來了!


    我草!助係坑才。


    當時見到這個狀況,我真是感覺自己的狗眼都被亮瞎了,這女人是什麽來頭?飛頭降?她怎麽做到這一點的?


    不過,就在我正滿心愕然的時候,那個男人的反應卻是比我還要愕然,他竟是一下子放開了女人的身體,爾後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女人虛空漂浮著的腦袋,怔怔地說道:“你,你,你做到了?你是怎麽做到的?為什麽?為什麽?!”


    “哼,你別管我是怎樣做到的,總之,我告訴你,我不是榕榕,就不是榕榕,誰說了也不算,我是林沅青,明白了嗎?”女人說著話,腦袋又落到脖頸上,恢複了原狀,爾後瞪了男人一眼,轉身憤憤地走了。


    男人看著女人離去的背影,一片的頹然,好半天,抬手無力地叫了一聲榕榕,但是卻沒有任何回應,最後隻好是無奈地搖搖頭,歎了一口氣,轉身從另外一個方向,沒入石林之中,消失了身影。


    男人和女人都走了,碎石灘上,隻剩下清幽幽的燈光和那些不懂風情,還在咯吱咯吱吃著東西的水獺。


    我怔怔地站在石門裏麵,弄不明白這是怎麽回事,但是卻大約從他們的對話中得到了一個消息,那就是,那個女人很有可能是住在這洞穴裏的,她是被那個男人困住的。


    這也就是說,現在如果我繼續往前走的話,很有可能就能找到她住著的地方,而她住著的地方,肯定有一些衣物,雖然可能都是女人的衣服,但是我隻要拿到一兩件,就好歹能夠遮羞了,那樣我的行動也會方便一些。


    所以,當下,心裏想明白這些,我果斷從石門裏麵摸出來,然後沿著女人方才離去的方向,一點點地追蹤了上去。


    很快,穿過大片的石林,來到了地下洞穴的邊緣,又看到一抹亮光傳來,然後我上前一看,不覺是有些愣住了。


    那裏竟是有一座非常完整的小院落,模樣和地麵上的人家一模一樣,石頭壘起來的圍牆,柴扉木門,三間低矮的小草屋,屋子裏正透出昏黃的燈火,看樣子,女人似乎就是住在這裏的。


    然後我悄悄來到那院子外麵,瞅準一個牆頭比較低矮的地方,不動聲色地攀了上去,然後無聲無息地落進院子裏,接著則是弓著腰,一路小跑,來到了小屋子的窗下,伸頭向著窗戶裏麵看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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