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驚魂,那頭極度惡心的野豬,讓我們所有人的心情都變得有點悚然,霍小玲已經哆嗦成一團,縮身躲在霍前生懷裏,連眼睛都不敢張開了。


    黑子也是緊皺著眉頭,看著那血豬,好半天才怔怔道:“這是什麽鬼東西?”


    “這是被血陰根入體後的模樣,這已經是晚期了,如果沒猜錯的話,這野豬可能是一天前就被咬傷了,很有可能被吸了血,然後它拚死反抗,這就惹怒的王流子,把血陰根貫入它的軀體之中,讓它最終在無盡的痛苦中死去。”爺爺皺著眉頭,說完話,看看那血豬,發現它已經搖搖欲墜,沒有多少行動能力了,不覺是對我道:“一手,點上柴禾,把它燒了吧,給它個痛快,也免得嚇到其他人。”


    聽到爺爺的話,我點點頭,正好這裏蒿草茂盛,極為易燃,於是從霍前生那邊取過鐮刀,三兩下已經割出一片直徑約五米的空地,把割掉的蒿草都堆在了那血豬的身上。


    那血豬被幹燥的蒿草覆蓋之後,估計也是覺得找到了一點安慰,最終哼哼著撲倒在地上,徹底不動彈了。


    我把蒿草點著了,熊熊的火焰燃燒起來,血豬在火堆中扭動掙紮著,發出了一陣陣淒厲的慘叫,但是最終還是被燒成了焦黑的一大團,徹底死掉了。


    火光茂盛,我又往裏麵加了一些蒿草和柴禾,做成了一個篝火堆,如此一來,周圍數十米以內的地方,隱約都被照亮了,蒙上了一層淡黃的顏色。


    血豬臨終的模樣雖然很恐怖,但是燒熟了之後,卻並不臭,而是散發出很純正的烤肉香味。


    見到這個狀況,黑子咽咽唾沫,看著那烤熟的整豬,有些感歎地說道:“乖乖,這肉能不能吃的?這麽大一頭野山豬啊,丟了多浪費,這豬肉勁道著呢,普通人想吃都吃不到。”


    “你要吃的話,爺爺的箱子裏有鹽巴,我去給你拿,保管你吃到飽,不過,你吃完之後會變成什麽樣子,可就不好說了。”我瞥眼看了看他,說道。


    聽到我的話,黑子咧嘴笑了一下道:“那,那還是算了吧,我擔心我吃完也變成它那個樣子,那可就麻煩了。”


    “不會的,”這個時候,爺爺接口道:“血陰根是陰性之物,這麽大的火,早就都燒死了,現在這豬肉還真可以吃,而且絕對味美無比,知道為什麽嗎?雖然這豬沒有放血,沒有掏內髒,但是那外層的一層肉,絕對酥脆嬌嫩,你不信的話,可以吃吃看。”


    聽到爺爺的話,黑子眨眨眼道:“老人家,您可別跟我開玩笑,我這兩天一直在小獵屯執勤,好幾天沒吃肉了,嘴裏都淡出鳥來,您要真這麽說,我可真吃了啊,出了事情,你可得包著。”


    “放心吧,我老人家了不開玩笑,”爺爺說話間,轉身看著我道:“一手,正好,你們也都在,都過來嚐嚐吧,這可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美味。對了,把箱子裏的那袋鹽巴拿過來,烤肉撒點鹽,吃起來才叫吞舌頭。”


    逼近午夜,大夥也的確都是有些餓了,如果真能吃點烤肉,那可真是不錯的待遇,但是,畢竟之前那豬的模樣太驚悚,現在我們居然要吃它,想想都反胃,哪裏還能吃下去?我也不知道爺爺是咋想的,被黑子一忽悠,竟然也來了興致了,居然還讓我去拿鹽,我當時都感覺老人家得了老年癡呆了。


    不過,既然老人家吩咐了,我也就按照他的吩咐,把鹽巴取了過來,甚至還有一小瓶辣椒麵。


    然後,爺爺讓黑子用棍子把那燒得焦黑的野豬從火堆裏摟出來,然後取過鐮刀,親自動手,從那野豬的脊背上割了一塊上好的瘦肉,割好之後,發現底層還在滴血,似乎沒有烤透,於是就找了根棍子一戳,放到火上翻轉著繼續烤到透熟噴香、黃燦燦、油嘰嘰的,這才滿意地點點頭,把那烤肉拿回來,招手把霍前生和霍小玲也叫了過來,之後則是對我們道:“你們看看這烤肉和普通的烤肉有什麽不同?”


    聽到爺爺的話,我不覺是有些好奇,仔細看了一下,發現那肉雖然大體的顏色和模樣,與普通的豬肉沒啥不同,但是,隻要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那肉似乎被人特意用鐵絲穿插過無數遍一般,裏麵布滿了非常細密的小孔,這導致那肉燒烤的時候,可以烤得極為鬆透,再加上這是野山豬的肉,本身就勁道,所以,這會子,我還真不敢想象那肉的味道。


    黑子和霍前生似乎也看出了門道,於是就問爺爺這個真的可以吃麽?


    爺爺也不說話,用鐮刀割下薄薄的一片肉,然後略略沾了一點鹽巴和辣椒麵,之後直接就把那肉丟到嘴裏嚼了起來,結果剛嚼了兩口,就見到老人家突然全身一抖,嗯哼一聲,神情極為震驚地張大了眼睛,那神情仿似中毒了一般,嚇得我們都是一愣,結果卻不想,就在這個當口,爺爺卻是突然一拍大腿,感歎道:“這他娘的,老子活了大半輩子,也沒吃過這麽好吃的東西啊,哎呀呀,行啦,你們想吃的話,自己烤,我老人家這塊,可就不分給你們了。”


    原來爺爺是吃得開心,所以才會有那神情,於是,當下就見到爺爺在火堆邊蹲下來,拿著鐮刀割著烤肉,非常解饞地吃了起來。


    見到這個狀況,黑子訕訕地湊上去道:“大爺,給,給我也嚐一口唄,到底啥味道?”


    聽到這話,爺爺倒也不是很吝嗇,割了指頭大的一小塊肉,沾了點鹽巴和辣椒麵,塞到了黑子嘴裏,黑子隨即津津有味地咀嚼著,結果沒嚼兩下,就滿臉興奮道:“我草,我草,這是肉嗎?這他娘的不會是傳說中的龍肉吧?這他娘的,我草,好吃啊——”


    黑子說話間,也顧不了多少了,接過爺爺手裏的鐮刀,自己也從那野豬的背上割了一大塊肉,足足有兩三斤重,然後用一根木棍戳起來,放到火上細細地翻烤了起來。


    見到這個狀況,我們也都是有些好奇,就連霍小玲也忘記了之前的驚悚,這會子逡著小鼻子嗅著烤肉的香味,似乎也是想吃。


    隨即,我有些忍不住了,於是問爺爺要了三塊小肉,我和霍前生,還有霍小玲一人分了一塊,也都學著爺爺的辦法,沾點鹽巴和辣椒麵,然後放到了嘴裏。


    說真的,當時那肉入口,我嚼了兩口之後,頓時就感覺一陣透心的舒服,實在是太好吃了。


    勁道、鬆脆,鹹辣適中,很有咬頭,不肥也不膩,越嚼越香,一口吃完,差點沒把舌頭也一起吞下去。


    霍前生和霍小玲吃了之後,自然是和我的感覺一樣,於是,瞬間,我們都明白過來了,這豬肉真是好東西,是難得一見的美味,於是接下來,我們也都不矯情了,立時都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一人從野豬身上割下一大塊肉,放到火上細細地烤了起來。


    烤好之後,我們圍在爺爺身邊,坐成一團,都是大快朵頤的樣子,美美地吃了起來。


    這個時候,爺爺已經吃飽了,正在一邊打著飽嗝,一邊抽著旱煙袋,眯眼看著火堆,滿臉的滿足神色。


    這時,我們就問爺爺,為什麽這豬肉這麽好吃,吃了是不是真的不會有事情。


    聽到我們的話,爺爺於是微笑了一下道:“放心吧,吃了不會出事的,那血陰根已經燒死了,無礙的,隻要這豬肉為什麽這麽好吃,你們可以想一下,平時的豬肉都是整塊的,很難烤通透,而且也沒這野山豬的肉勁道,而這野豬肉可就不一樣了,首先它整體都被血陰根穿了個千瘡百孔,那血陰根是什麽屬性,陰寒屬性,這就好比這豬肉被冰棱子紮了無數遍,然後那裏邊的血早就流幹了,肉質也變得鬆脆起來,所以才會這麽好吃。”


    聽到爺爺的話,我不覺好奇地問道:“那血陰根呢?”


    見到我這麽問,爺爺不覺又是笑了一聲道:“這就是另外一個出奇的地方了,血陰根也是木質的,所以烤的時候,最終它在肉質內部燃燒,等於是裏外一起烤,所以才會這麽鬆脆,至於血陰根燒完,那灰到哪裏去了,嘿嘿,不消說,當然是直接吃了,其實你們吃的時候,那略略有點酥的東西,就是血陰根的味道。不過你們放心,那東西已經熟透了,沒毒的,吃了還能調和陰陽,對身體大大有好處呢。”


    聽到爺爺這麽說,我們這才都放心下來,各自吃了個飽,然後拍拍肚子,一個個打著飽嗝,繼續往前走,很快就再次在樹林深處發現了一些異樣。


    那樹林裏麵首先是一座青森森的大墳,然後在那墳前的草地上,則是遍布著血肉和屍體,其中有兩具屍體甚至是人類的屍體,仔細辨認一下,發現赫然就是小獵屯失蹤的那兩個女孩子。助夾布巴。


    這兩個女孩子的死狀都極為恐怖,整個人都幹癟了,如同被抽幹了血液一般,表皮褶皺皸裂,顏色死黑,脖頸上的傷口,已經潰爛,散發出一陣陣惡臭的氣息,最惡心的是,其中一個女孩的褲子被脫掉了,然後兩腿之間被人硬生生塞進了一根粗大的木棍,木棍一直頂到小腹裏,翹起一個大包,隱約就要撐破開,然後那女孩的身下流了一大灘的血,那情狀,讓我們一看之下,差點沒把剛吃下去的肉都吐出來,實在是有點太過惡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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