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飛頭降的反應讓我一陣好奇,當下連忙查看一下旁邊床上睡著的兩個孩子,發現他們都睡得很沉,並沒有被吵醒,於是連忙對那飛頭降噓了一聲,讓它不要吵,然後則是上去把它撿起來,也不抓著它頭發了,而是抱在手裏,先放在桌上,讓它等一下,然後我飛快穿好衣服,把它帶到外麵,走到角落裏,估計小聲說話,別人聽不到了,這才問它怎麽還藏在這裏,怎麽沒逃走。


    哎呀,別提了,說多了都是淚啊,這個飛頭降本身估計是個很開朗的人,生活態度也很樂觀,所以這個時候,依舊是一開口就很搞笑,這話說來話長啊,哎,也都怪我鬼迷心竅,居然相信別人的鬼話,以為那個什麽張大師真的有特異功能,能看穿人的前世今生,然後我去找了他,想要讓他幫我看看相,算算命,然後一來二去,被他下了飛頭蠱,那森羅蟲就鑽到我腦子裏,把我變成這個樣子了。現在想起來真是恨啊,這些鬼大師絕對不能信,都是害死人的壞人!


    聽到那人頭的話,我立時想到了一個事情,不自覺心裏一沉,下意識就想把那人頭抓住。


    話說,飛頭降的腦子可基本上都是空的,裏麵隻有一條森羅蟲,也就是說,飛頭降是沒有自己的意識的,它的意識隻是那森羅蟲的意識而已。


    那現在這個人頭,就是飛頭降,那它應該也是受到了森羅蟲的控製,沒有自己的意識的,所以,它現在和我說的這些話,應該隻是為了迷惑我而已。


    沒想到那森羅蟲智商還挺高的,有點聰明,居然能做到這個程度,這讓我都有些來了興致,很想和這飛頭降好好聊聊,看看它到底要說些什麽。


    那你現在莫非已經恢複了自我意識不成?當下我看著那人頭,語帶諷刺地問道。


    我說這話,就是想要告訴他,不要跟我裝了,我知道你本質上隻是一條蟲子而已。


    嘿嘿,我這是因禍得福啊,聽到我的話,那人頭絲毫不心虛,而是侃侃而談道:你知道不?一旦中了那混蛋的飛頭蠱,蠱蟲慢慢長大成森羅蟲,鑽到人腦子裏,就一點點把人腦子吃掉,然後控製了那個人的意識,成了那混蛋的傀儡飛頭降了。不過,我的運氣比較好,一來是我被他下蠱的時間還短,腦子沒有被完全吃掉,暫時還有自己的意識,隻是身體不受控製聽他擺布而已,然後我在發現自己被他下了飛頭蠱之後,也采取了一些應對的辦法,我一直在吃抗生素,就是想要把那蟲子對殺死,不過好像並沒能成功,但是好歹對它有些抑製作用。


    聽到這話,我不覺是有些狐疑,隨即問他道:這麽說來,你現在真的恢複自我意識了?


    哈哈,還不止呢,起碼我沒死啊,那森羅蟲還在起作用,不然我這深首分家,早就死翹翹了。知道現在我是個什麽狀況麽?人頭看著我,有點得意地說道:說起來還多虧了你和你爺爺呢,對了,還有那個叫季北川的小丫頭,她打我打得最重,對虧她一尺子把我抽飛出來了,然後我撞在了牆上,撞得很重,若是正常人的話,早就腦震蕩了,我嘛,我也腦震蕩了,不過我自己的腦子沒壞掉,倒是把那蟲子給震暈了,這會子它估計是快歇菜了,沒什麽意識了。所以我才完全恢複了自己的意識,但是這樣一來,我也飛不起來。所以後來我一路往後滾,後來就躲床底下去了,差點被老鼠給吃了。


    這麽說來,那你還真是因禍得福了,不過,你這個樣子總歸不是辦法,那你接下來準備怎麽辦?我問那人頭道。


    說的是啊,所以我才找你幫忙啊。其他人我還不敢喊,擔心他們應了,被我勾魂了。好歹等到你來了,說來也巧了,正好睡我頭頂上,嘿嘿,咱倆這緣分真是別提了。人頭似乎對我很有好感,這讓我頓時有些尷尬。


    先別說緣分了,你隻說我要怎麽幫你吧,我看著它問道。


    我現在飛不動了,所以要麻煩你幫我個忙,把我送回家裏去,把我的腦袋給裝回去,時間趕得及時的話,說不定還能活呢。本來飛頭降天亮不回去,就必死無疑的,我這都在這邊耽擱一整天了,居然也沒死,估計也是因為我的腦袋沒被那蟲子吃完的原因。人頭對我說道。


    那你家在哪裏?我現在就送你回去,但是,就算送你回去,那蟲子不是還活著麽?以後不是還要吃光你腦子嗎?到時候你怎麽辦?我看著他問道。


    你放心,我家有的是錢,我回去之後,立刻就去最好的醫院做手術,把腦子開開,把那蟲子給弄出來。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現在隻求你把我送回去。對了,忘記自我介紹了。我叫王政,我就住在大衝村,那村口最高的樓房就是我家,我出來之前,家裏人都不知道,我把自己反鎖在三樓的儲物間裏麵了。飛頭王政對我說道。


    聽到他的話,我點了點頭,隨即讓他等一下,然後去屋裏找了塊黑布,把他包起來,放在了車籃子裏,然後則是悄悄開門出去,騎上車子,一路往大衝村趕過去了。


    大衝村距離這裏還真是不遠,這裏叫小衝,王政的村子叫大衝,隻從名字上看,就知道這是兩個毗鄰的村子。


    至於為什麽叫這個名字,其實也都是有曆史原因的。


    古代的時候,老百姓的日子過得苦,水災旱災很多,然後因為這些災害,也衍生出了很多地名。


    比如這大衝小衝,就是因為原本這個地方有一個湖,每年都會泛濫,大衝是被淹得最慘的地方,於是就叫大衝,小衝次之,也因此得名。


    現在那湖已經變成蓄水湖,攔了大壩,水患得到了治理,所以地名也就隻是一個稱呼,沒有實際意義了。


    我騎著車子,先上了公路,然後拐上一條土路,一路往大衝村趕過去。


    小衝村的地勢較高,往大衝村趕過去,一路都是下坡,騎車子壓根就不費勁,唯一鬱悶的是天色太黑了,路麵看得不是很清楚,所以我不敢騎得太快。


    然後不多會兒,東天上緩緩升起一彎藍亮的月牙,然後總算能看清楚一點路,我這才加快速度往前趕,車子順路往下跑,呼呼的,風吹著臉有點涼。


    走了沒一會兒,王政在車籃子說話了。


    喂喂,劉一手,你身後有人,王政說道。


    什麽?!這家夥沒頭沒腦突然來這麽一句,嚇得我一個哆嗦,下意識地回頭往後看去,結果一看之下,不自覺驚得一個哆嗦,因為我居然真的看到我身後有個人。


    是那個女人,紅衣綠褲的,一隻手捂著眼睛,此時居然正坐在我的車子後座上。


    給我,你快給我她又是伸手對著我要東西,還我眼睛


    登時我感覺牙齒有些打顫,不自覺車子就把不穩,扭了兩下,差點摔到溝裏去了。


    然後我連忙停下來,接著下意識地一邊摸著脖子上的桃木鈴,一邊回頭看去,想看看那女人還在不在,一看之下,卻又發現沒人。


    這可就讓我有些奇怪了,不覺是把車籃子裏的王政拿出來,問他道:這是怎麽回事?這女人跟了我一夜了,是不是你搞的鬼?


    哎呀呀,真是冤枉啊,剛才我發現她突然坐在你後車座上,我自己還嚇了一跳呢,我怎麽可能再搞鬼,我跟你說,我其實膽子小著呢。王政滿臉無奈地咧嘴道。


    聽到他的話,我也是無奈,就問他有沒有看到那女人哪去了,結果他說他也沒看到。助廣豆弟。


    這可就奇了,皺眉想了半天,不明白是個什麽情況,隻好繼續帶著王政往前趕,好在沒再出什麽事情,然後一路來到大衝村,果然發現村頭就有一家比較有錢的人家,家裏三層小洋樓,紅牆大院子,一看就非同一般。


    那個年頭,能有這樣的房子和宅子,在農村裏麵,絕對都是數一數二的大戶,不是祖上有積累,就是家裏有人在外麵當大官。看王政家的氣象,隱約有些富貴祥雲,不自覺就感覺王政這個人的身份非同一般,即便不是什麽大官,那他的近親之中,肯定也有當大官的人。


    隻是,讓我有點無奈的是,到了門口之後,我有些躊躇了,我總不能捧著王政的人頭去敲門,讓他家的人給我打開三樓儲物間的門,然後我再把王政的頭裝上去。但是如果我不這樣做的話,我又怎麽進去呢?


    好在這是王政自己的家,他對這裏最了解,當下給我偷偷支了個招。


    去屋後,那裏有一顆大楊樹,你爬上去,可以一直到三樓的窗戶邊上,進去就是儲物間了。窗戶沒關呢,我特地留著的入口,本來是準備飛回來的時候使用的,現在正好給你提供方便。王政對我說道。


    聽到他的話,我於是紮好車子,來到屋後,發現果然有一顆大楊樹,於是把王政的腦袋用黑布包著,背在背上,然後吐口唾沫濕濕手,抱著那楊樹開始向上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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