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涼也真是奇怪,自己撿了塊石頭起來,原本我還以為他要衝上去,騎在那人頭上和它進行最後決戰的,結果,沒想到他把石頭塞給我,讓我去砸。


    我心說,我要砸的話,我自己不會撿石頭嗎?還需要你多此一舉?


    當下我問他為啥自己不去砸那人頭,結果趙子涼很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道:你以為別人都和你一樣,不怕那飛頭降的毒性麽?你砸了他,身上就算沾再多血肉,洗洗就沒事了。我可就不一樣了,那得剝層皮才行。


    什麽意思?我怎麽就不怕中毒了?我有些疑惑地看著趙子涼問道。


    你還不知道嗎?聽到我的話,趙子涼皺眉看著我道:你體內帶著蠱靈,是蠱中三寶之一,壓根就不會被蠱毒侵擾,你爺爺難道一直都沒告訴你?


    聽到這話,我怔了一下,不覺是對趙子涼道:爺爺倒是和我講過一些這方麵的事情,但是隻是說了蠱毒和飛頭降,但是沒提到蠱靈。不過蠱靈我倒也知道,有人和我說過蠱中三寶。但是,你是怎麽知道我體內有蠱靈的?我自己都不知道。


    趙子涼的話,讓我再次想起了之前陳玉和我說的話,她也說我體內有蠱靈,而且好像還說這東西很厲害,但是,為什麽我這麽多年都不知道這個事情?這蠱靈又是從哪裏來的?莫非是爺爺給我弄的,但是他老人家為什麽不把這個事情說破,不告訴我真相呢?


    百思不得其解,好奇心又害死貓,琢磨著爺爺既然不和我說,而趙子涼又似乎知道一點什麽,爽當就問他吧,看他怎麽說,以後也好和爺爺的話互相印證一下。


    嘿,既然你爺爺不和你說這個事情,那他老人家一定有他的考慮,那我也就不多嘴了,還是等以後,讓他親自告訴你吧。趙子涼對我說道。


    好吧,我現在很有一種衝動,很想把手裏的石頭砸出去,但是卻不是砸那飛頭降,而是砸向趙子涼。這人故意勾起我的好奇心,然後又不把具體情況和我說,這不是急死個人麽?


    當下我看著他道:道長,要不你還是和我說說吧,我估計爺爺本來也打算告訴我,隻是最近這形勢太緊張了,他老人家一直沒來及說。


    額,好吧,既然你這麽好奇,那我就說說吧,不過我所知道的,也隻是一些皮毛,也有可能說得不對,具體什麽情況,你以後還是得去問你爺爺才行。趙子涼皺皺眉頭說道。


    沒事,你說話,我聽著,我滿心好奇地看著他。


    嗯,說起這蠱靈嘛,就不得不提蠱中三寶,蠱中三寶是啥你知道麽?那就是蠱靈、蠱丹和蠱王。蠱王這個就不說了,千年難得一見,反正是很厲害,至於蠱丹嘛,那是使用蠱蟲煉化的藥丸,本質上和洗靈丹差不多,但是功效和厲害,可以解蠱毒。不過想要煉蠱丹,要麽就是犧牲自己,要麽就是害死其他蠱師,所以這個事情有點陰毒,基本上沒人幹。剩下一種就是蠱靈,這東西是道行高深的蠱師,通過畢生修煉,與蠱蟲達到心靈相通的境界,然後將蠱蟲一代代傳承下來,然後就那蠱蟲就成了蠱靈,聽說非常厲害,反正起碼是不怕蠱毒的。趙子涼說到這裏,看了看我道:不過,你是男兒身,身上居然有蠱靈,這倒是一大怪異。因為,按照我在山上所見的資料來看,一般來說,苗疆之人傳承蠱靈,都是傳女不傳男,而且是代代單傳,你這個蠱靈的來頭有點匪夷所思。當初我你先是知道你是係靈門傳人,爾後在饅頭山下,封你七處大穴,愣是沒讓你躺下,就知道你體質不凡,後來經過觀察,發現你似乎有通靈之力,可以看到天眼,而你爺爺又似乎會使用蠱毒,所以我猜測你體內有蠱靈,但是卻不確定。方才你臉撞飛頭降,居然還沒事人一樣,這就讓我更加確定了。你體內定是帶著蠱靈無疑,不然你不會有這麽神奇的特性。


    趙子涼的話,讓我陷入了沉思之中。他的話,和陳玉的話正好是互相印證,這麽說來,我體內的確是有蠱靈了,可是這蠱靈是哪裏來的呢?誰傳給我的?難道是爺爺?這不可能,爺爺也是男人,他不可能傳蠱靈給我,那如果不是爺爺的話,剩下的唯一的解釋,那就是奶奶。


    不錯,肯定就是奶奶傳給我的。奶奶是雲南人,天生懂得養蠱,她定然是一個非常厲害的蠱師,何況她生前還有一些比較怪異的表現,比如一直期望父親是女孩,後來又希望我是女孩,這麽說來,她老人家其實是為了傳承蠱靈,才有這個願望的。


    隻是天不遂人願,我們家兩代單傳,都是男孩,奶奶最終含恨而終,可是,奶奶是什麽時候把蠱靈傳給我的呢?奶奶去世的時候,我似乎才剛出生三天,難道說是那個時候?是她咬我的時候?


    心裏想著這些,我不自覺抬起自己扭曲的右手看了看,隨即心裏許多零散的線索連成了一串,終於知道這手傷是怎麽來的了,也知道奶奶為什麽要咬我了,原來,她老人家並不是討厭我,而是真的把所有的希望都寄存在了我的身上。


    定然就是那個時候,奶奶咬了我一口,然後順道把蠱靈傳給了我。隻是,老人家可能沒想到,我真的把蠱靈繼承了下來,雖然這麽多年來,我都沒啥過人的表現,但是,隨著我年齡的增長,我還是獲得了一些與眾不同的能力,比如我能夠摸到陰氣,比如我對蠱毒免疫,比如我就算是應了飛頭降,也沒有被勾魂這一切,都是奶奶給我的福蔭,奶奶才是我最應該感謝的人!


    一時間,我心裏的情緒有些激動,不自覺整個人就有些愣住了。


    見到我的模樣,趙子涼不覺是拍拍我肩膀道:一手,你怎麽了?


    啊?被他一提醒,我方才醒過來,隨即訕笑道:沒,沒什麽,謝謝你,趙道長,你解了我心中的一個大疑惑。


    嘿嘿,那就好,樂於助人,是我最擅長的,趙子涼哈哈一笑,對我道:那你趕快把這人頭幹掉吧,然後我們好去支援你爺爺他老人家,雖說老人家技藝高超,但是架不住對方的路子邪惡,萬一出了什麽事情,可就不好了。


    對,先砸掉這鬼頭再說!我轉身就去砸那飛頭降。


    小心一點,那鬼頭的腦殼裏麵裝著森羅蟲,那東西可要給我留著。見到我的舉動,趙子涼對我說道。


    森羅蟲?你要那個做什麽?有用麽?聽到趙子涼的話,我有些好奇地問道。


    這個你就別問了,總之,我有用就是了,趙子涼說話間,從衣兜裏摸索著取出一隻黑色的小瓷瓶,遞給我道:等下把那蟲子裝到這裏麵。


    我怎麽裝?我看看那瓶子,發現瓶口隻有拇指大小,不覺皺起了眉頭。


    直接用手捏住,塞進去就行了,你身上有蠱靈嘛,百無禁忌。趙子涼笑道。


    真是暈菜了,這家夥把我當成金剛擋箭牌使用了。


    不過,時間緊迫,我也沒和他多囉嗦,轉身抬起石頭,對著那人頭就要砸下去。


    劉一手,也就在這個當口,突然那人頭說話了,又叫了我的名字。


    我可不怕答應它,隨即問道:你還有什麽話說?


    劉一手,我是女的,你忍心殺我嗎?人頭說道。


    聽到它的話,我仔細看了一下,發現這個人頭果然是個女的,隻是因為臉色的表皮紫黑,而且還很臃腫,所以看起來很猙獰,不仔細看的話,還真認不出性別。


    一手,別聽它的,現在它完全是被腦殼裏的森羅蟲操縱,壓根就沒有什麽性別之分,它這是在博取你的同情!聽到人頭的話,趙子涼連忙對我說道。


    趙子涼,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的用心,你想要捉了我,我告訴你,你休想,我就算是自戕,也不會讓你得逞人頭說話間,突然閉眼咬牙,整個肉臉都鼓了起來,仿佛氣球被吹了太多的氣一般,似乎隨時都會炸開。


    快砸它,別讓它炸掉!不然瘟氣蔓延,這附近的人就倒黴了,誰碰到誰死!見到這個狀況,趙子涼尖聲叫道。


    無恥聽到趙子涼的話,那人頭兀自罵了一句,肉臉愈發膨脹了起來。


    見到這個狀況,我也顧不了太多了,伸手一抓攥住了那人頭油花花,黃乎乎的腸子,然後尖角石頭對著它的肉臉一砸,立時它的肉臉破裂開來,一片肉血飛濺,崩得我滿頭滿臉都是,惡臭之氣,嗅在鼻中,讓我差點一個沒忍住,直接吐了出來。


    快砸,快砸,它要爛了!這個時候,趙子涼的聲音變得非常急促,似乎是非常焦急。


    我心裏一動,琢磨著他既然這麽緊張,想必這東西要是真自己炸開了,估計危害非常大,於是當下,我一閉眼,一咬牙,也管不了太多了,掄起手裏的手頭就猛烈地砸了下去。


    嘭嘭嘭,啪啪啪石頭落下,血肉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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