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郝大炮聽到爺爺的話,麵色不覺是一下子就黑了下來,緊皺著眉頭,支吾了半天,方才對爺爺道:我,我那媳婦死得慘啊,本來好好的,結果得了怪病,沒幾天就蹬腿去了,哎


    怪病?什麽怪病?有沒有醫治?爺爺好奇地問道。


    見到爺爺這麽問,郝大炮一臉為難地看看爺爺,擺擺手,尷尬道:劉老哥,那是女人的病,不方便說,您就別問了,總之,醫治是肯定醫治了,但是沒用啊,醫生也是沒有辦法啊。


    聽到這裏,爺爺點點頭,不再問了。郝大炮既然說趙紅霞得的是女人的病,那這病患可能會牽扯到一些隱私的事情,說出來的確不太方便。就是不知道郝大炮的話是不是真的。


    當下無奈,爺爺隻能帶著我從郝家出來,此時天色已經蒙蒙亮,我們折騰了一宿沒睡,這會子都是有些困倦,連連打著哈欠。但是,鬱悶的是,現在我們還不能回去休息,還要去徐家查看一下徐三的情況。


    到了徐家,發現表奶歪在門口,昏昏欲睡,屋子裏的蠟燭都已經點完了,黑洞洞的一片。


    見到我們回來,表奶連忙起來問我們怎樣了,見到我身上濕乎乎的,又滿心著忙地幫我找來毛巾,讓我擦擦。


    爺爺沒說太多話,隻是說有些眉目了,讓她先不要著急,總之徐三暫時是沒什麽大危險的。


    表奶聽了這話,方才放下心來,問爺爺接下來怎麽辦。


    爺爺進屋,看了看徐三,發現沒什麽大礙,就轉身出來,對表奶道:那幾道符紙,可以驅除邪氣,貼在那裏,千萬不要揭下來。接下來兩天,好好給徐三做點吃喝,不要讓他餓著了,要下床的話,最好是趁著白天有太陽的時候,其他的事情,暫時就交給我了。總之你放心,橫豎就是三五日時間,準保給你們一個清淨。


    他表爹,那一切都拜托您啦,我給您磕頭啦,表奶滿心感動,說話間,雙掌何時,就對著爺爺鞠躬,爺爺連忙拉住,讓她不要客氣,大家都是鄉親鄉鄰的,理應互相幫忙。


    末了,爺爺說一夜沒睡,有點累了,準備先回去睡一會,晚上再來查看情況,表奶於是又忙著要給我們做早飯,也被爺爺拉住了,說她也一夜沒合眼,早點休息,不要再忙活了。


    老頭老太太,說了半天話,這才從算完,然後爺爺和我從徐家出來,一路往我家裏走。


    路上我問爺爺到底準備怎麽辦,究竟發現了什麽眉目,爺爺笑笑沒說話,隻問我有沒有發現什麽。


    我皺皺眉頭,在心裏琢磨了一下,還真沒發現什麽,我倒是對趙紅霞的女人病有點好奇,她究竟是得了什麽病才死的?郝大炮說得神秘,似乎很忌諱的樣子,但是我卻覺得他似乎是在故意隱瞞什麽。


    我把這個疑問和爺爺說了,爺爺聽了之後,點了一袋煙,悠悠地抽著,迎著初升的陽光,吐了一口長長的青煙,這才對我道:先睡覺,等到了晚上,自然就都明了了。


    我不明白為什麽到了晚上,一切就都明了了,但是經過昨晚的經曆,大約也知道爺爺在陰事方麵,就算不是專家,也算是高手了,他老人家既然這麽說,那就一定是有把握的。


    我於是也不再多問,和老人家一起進了家門,正好爸媽做好了早飯,正準備吃,我們剛好趕上飯點了,坐下來直接開飯。


    吃飯的當口,爸媽下意識地問爺爺事情怎樣了,爺爺說折騰了一宿,快有眉目了,然後又說吃完要去睡會。


    爸媽點點頭,然後父親微微皺眉向我看了過來,輕輕放下碗筷,向外麵努努嘴,很顯然是有話和我說,我心裏很好奇,不知道父親為什麽搞得這麽什麽,當下扒拉兩口飯,起身和他一起來到了外麵的院子裏。


    到了院子裏,父親回頭看看爺爺,發現他沒跟出來,這才拉著我走到一邊,低聲問道:昨晚你跟著去,都做了些什麽?


    沒做什麽啊,就是跟著看看,我好奇地看著父親,問道:怎麽了?是不是有事情?


    父親點點頭,問我道:那,老頭子有沒有讓你跟著他學手藝?


    聽到父親的話,我不由一愣,有些疑惑地看著他問道:你怎麽知道的?


    見到我這麽說,父親不由一怔,隨即皺眉看著我問道:你是不是答應了?


    我點點頭道:嗯,本來我對這個不太感冒的,都是封建迷信,不過一整夜看下來,感覺還是有些門道的,學好了,說不定能成點事兒,所以就準備學學玩。


    聽到我的話,父親神情有些凝重地歎了一口氣道:既然你要跟著學,那我也不攔你了,路都是自己選擇的。不過,我要提醒你一件事情。這個活計和尋常手藝不同,用好了,可以救人,用不好,不但害人,而且害己,所以,以後你行事要千萬注意了,不可以做出格的事情,否則的話,到時候誰也救不了你。


    這個我當然知道,不用你說這些,爺爺早就和我說過了。我說完,看了看父親,好奇地問道:對了,既然爺爺這麽厲害,為什麽你不跟著他學?


    這個問題讓父親又是搖搖頭,歎了一口氣道:是他看不上我。


    看不上你?啥意思?您是他親兒子,怎麽會看不上你?我滿心疑惑。


    總之你不要多問了,這裏麵的事情比較複雜,以後你就知道了。現在你隻需要安心跟著老爺子學手藝就行了。父親說完話,轉身進了屋。


    我在外麵站著,半天沒搞明白父親的話,最後也隻能進屋繼續吃飯。


    吃完飯,父親扶著爺爺歇息去了。爺爺雖然不住在家裏,但是家裏給他老人家常備了一個房間,裏麵的桌椅床鋪一應俱全,老人家回來的時候就在屋子裏住,不在的時候,偶爾住住客人。


    我吃飯完,進到自己房間,也爬上床睡著了。


    這一覺睡得昏天黑地,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夕陽西沉,天地一片嫣紅了。


    我有點著忙地從房間裏跑出來,緊跟著就開始收拾書包和幹糧,準備趕去學校,今天是周日了,周一早上還要上課。


    就在我正忙活的時候,爺爺走了過來,看著我道:你要去學校?


    嗯,明天早上要上課,今晚還有晚自習呢,要點名的,我對他說道。


    那晚上的事情,你不去了?他問道。


    聽到他的話,我不覺反應了過來,一時間心裏有些為難。


    晚上的事情我當然要去,畢竟這事情我剛剛跟上,現在還沒個頭尾,我很想搞清楚這裏麵的情況,但是,若是我留下來和爺爺一起去整這個事情,那上學的事情要怎麽辦?


    去找你同學,讓他幫忙請假吧,就說病了,或者是家裏有事情,父親對我說道。


    聽到這話,正在做晚飯的母親皺著眉頭走出來,數落父親道:有你這樣當爹的?孩子要上學,你居然不讓他好好上,這是要他跟你一樣,一輩子在山裏種地?


    母親是個比較有開明的女人,一直希望我能好好讀書,以後考個好學校,有點出息。


    聽到母親的話,爺爺和父親看著我道:到底怎麽選,你自己決定吧。


    我想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留下來。讀書隨時都可以讀,但是學藝的機會卻是難得一遇。


    當下我和他們說了一下,直接就去鄰村找了我的同班同學高亮。


    高亮是個好學生,平時和我的關係還不錯,由他幫我請假的話,可信度高一點,老師基本上不太會懷疑。


    我到了高亮家的時候,他騎著車子剛出門,正準備去學校,見到我,他還以為我是來找他一起去學校的,後來聽說是讓他幫忙請假,他於是很好奇,問我怎麽了,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


    我於是就扯謊說家裏出了點狀況,爺爺身體不太好,需要照顧。


    高亮點點頭,說那好辦,我幫你請假,不過要是學校有什麽其他的事情,我可不負責通知你。


    我說沒事,幫我請假就行了,謝謝你。


    和高亮說完話,我轉身往回走,結果讓我意外的是,不多一會兒,高亮騎著車子追了上來,然後下車推著走,一邊走,一邊有些支吾地問我道:那個,那個,你跟秦曉玲怎樣了?


    高亮的話讓我一愣,不覺是扭頭看著他道:你怎麽知道這個事情的?


    秦曉玲就是那個我一直暗戀的女生,我們隔壁班的,我周五晚上把她約出來,本來想一起散散步,談談人生和理想什麽的,結果哪想到這女孩子膽子那麽小,看到我的手上的傷,以為我是小流氓,嚇得捂著小嘴跑掉了,當時差點沒把我鬱悶死。


    不過,這些都還是次要的,我現在比較好奇的是,我和秦曉玲的事情,一直都是極為隱秘的,高亮他是怎麽知道這些的?


    當時我問他怎麽知道這個事情的,結果他居然是支吾了半天沒能說出來,最後隻說是周五看到我和秦曉玲一起從校門口走出來,所以猜到了一點。


    聽到這話,我不覺皺眉微笑了起來,對他道:這麽說起來,你也一直在暗戀秦曉玲,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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