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沐隨著黃金膚色的泥虎族皇者一路前行,旁敲側問下,對戰神殿的有了個大概的了解。


    戰神殿,有一位巔峰皇者守護,似石非泥,卻有血肉之軀。與戰神界衍生的生物截然不同,而這位守護者有一個特別奇怪的名字,叫禺狨。而戰神殿並非是世俗眼中的一方據點,而是祭奠曾經戰死的先靈的地方,如人類的宗祠無異。


    “虎山前輩,是不是那守護者看到我三下五除二就幹飛了一隻虎形王者,覺得我天賦異稟,想到收我為徒?”蘇沐心想著,自己才第四段修為,這麽快就與皇者境有交集,劇情會不會發展得過快了。


    走在前方的泥虎族皇者虎山,聽到蘇沐的話,頓時身子一怔,臉色有些抑鬱。


    僵之一族果然都不是人,很苟。


    他停下腳步轉過身似笑非笑的看著蘇沐,神色有些戲謔。


    蘇沐看著虎山的表情,頓感不妙,那王者泥虎可是他的徒子徒孫。果然……。


    虎山出手快如閃電,一把抓住了蘇沐的衣領,提了上來,往空中微微一拋,然後像踢足球般,淩空一腳,踢在蘇沐的屁股上。頓時,一聲慘叫,由近及遠向戰神殿方向一路響徹而去。


    千丈之外一棟古舊的城堡門口,蘇沐從天而降,嘣的一聲,砸進了城堡前的泥土中,露出了一方深坑。


    蘇沐呲牙咧嘴,行動艱難的摸了摸血肉模糊的屁股,又摸摸腹下七寸之地,心中暗暗慶幸。


    還好,還好,自己那四十米的大砍刀,依然鋒芒乍現。


    蘇沐用木靈之氣全身遊走了幾遍,那皮外傷已痊愈。他一個跳躍,從深坑中飛遁而出。隨後他驚喜的發現,青銅碎片上的印記就在這座城堡中。


    待他仔細觀察這座城堡的周圍環境時,突然一愣,城堡遠處的一堆沙土旁,有一隻全身金色毛發,雙眼赤色,尾似棍鞭,如六歲孩童般大小的猴子,正拿著一根四十公分長,已經幹枯的樹叉,正一淺一深的捅著沙土堆中的螞蟻洞穴,玩得那是不亦樂乎。時不時的抓耳撓腮,時不時的呲牙咧嘴。


    蘇沐看到眼前的一幕,倍感有趣。他笑著從附近拿來一枝幹枯的小樹枝走到那沙土堆邊,也學著猴子把樹枝往那洞穴中伸去。


    那猴子微微錯愕的看了一眼蘇沐,隨後眼神變得意味深長了起來。


    “猴子,我覺得你應該往洞中灌點水,讓它們嚐嚐人心的險惡。”


    猴子沒有理他,繼續掏著蟻洞,神情有些惡寒,不多時,它從蟻洞中挑出一個玉石圓環。圓環有一巴掌那麽大,雖然粘了些許泥土,但依然閃著翠綠的光。


    蘇沐一看,頓時兩眼放光,一把搶過那翠綠色的玉石,用衣服擦了幾遍,那圓環玉石頓時變得晶瑩剔透了起來。


    然後他用嘴親了幾下,果然是上等好貨。


    猴子看到蘇沐親了那玉石圓環幾下,頓時,嘴角抽了抽,接著捂嘴,跑到一棵幹枯的樹根邊吐了起來。


    他是絕對不會告訴蘇沐,那玉石圓環其實是城堡的鑰匙,前幾天他在出宮的時候,那鑰匙不小心掉落,讓他的一坨粑粑蓋住了。他可不是在玩螞蟻,而是在挑鑰匙。


    猴子的行為讓蘇沐覺得莫名其妙,但也沒過多關注,直到他聽到一聲喝罵。


    “禺天,你這猴崽子,告訴你多少次,拉粑粑離戰神殿遠一些,到你虎叔叔的領地上去拉,風幹後,就可以化作養份滋養大地了。”來人聲音粗獷,一臉絡腮胡,濃眉赤眼,不怒自威,身高丈許,周身皇者氣息溢散。


    來人正是戰神殿的守護者,禺狨。


    跟在禺狨身後的虎山,聽後,一臉抽搐。什麽叫到我領地去拉,化形為人千百年了,難道就不能說點人話。而當他看到蘇沐在那堆沙土中扒拉來扒拉去,頓時肚子一陣翻湧。


    這小白臉是個人才。


    “你這猴崽子,難道還想讓蘇小友幫你收拾不成?”禺狨盯著樹樁邊一臉尷尬,卻紋絲不動的禺天,臉色微沉。


    蘇沐愣住了,目瞪口呆的盯著自己的雙手,禺狨與禺天的對話,自然不言而喻了。自己扒拉了半天,原來扒的是一坨寂寞。


    從此,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蘇沐從腎髒中調出水靈之氣,徹徹底底的把全身洗了一遍,然後咬牙切齒的的看著禺天那毛孩子。心想著,怎麽可能那麽大一坨?呃,呸!


    “前輩,你不介意我跟禺天切磋切磋一番吧?”蘇沐臉上春風拂麵,心底卻在想著,我要讓你知道菊花為何那麽黃。


    “隻要不打死,你隨意。”


    聽到禺狨這麽一說,蘇沐徹底放下心來,一拳就朝禺天招呼了過去。


    禺天聽到爺爺禺狨這麽一說,撒腿就跑。眼前這人類可不是良善之輩,先前在虎山叔叔的領地的那一戰,可是驚天動地,他雖然也是王者境,但絕對不是眼前人類的對手,傻子才會留下來找虐。


    何況,一屎之仇,不共戴天。


    禺狨看著追擊而去的蘇沐,臉色頓時變得嚴謹,抬頭看了看虛空,眼神略微複雜,喃喃自語:“僵之一族。”


    蘇沐追擊了禺天一個時辰,戰神界雞飛狗跳,可他硬是沒碰到禺天的一根毫毛,禺天的速度那真是實實在在的飛天遁地了。


    蘇沐暗歎,真是晦氣,氣沒撒成,倒是吃了一路煙塵。西遊中的猴子不是頂天立地,性子剛烈麽,一言不合就懟天剛地。今天這隻猴子,極其猥瑣,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蘇沐唉聲歎氣,心存不甘的回到了禺狨身邊,臉色有點尷尬。


    “禺狨前輩,不知你找我,所謂何事?”


    禺狨略微沉思了一番,說到:“並不是我找你,而是戰神殿的一件至寶在幾個時辰前,光芒萬丈,而這件至寶專屬你們僵之一族。”


    專屬僵之一族的至寶?蘇沐眉心微微皺下,冥思苦想,在他的記憶傳承中,並未提到他們僵之一族有什麽至寶啊。


    “你口袋中的那枚圓形玉石,便是戰神殿的鑰匙,你進去吧。但能否得到這件至寶的認可,就看你的造化了。”禺狨看著冥思苦想中蘇沐,微笑的說到。


    蘇沐拿出戰神殿的鑰匙,打開了曆史悠遠的殿門,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正殿中央供桌祭祠,而供桌上隻有一方牌位,寫著一個僵字,孤寂的獨立在供桌上。僵之一字的牌位旁,有一隻護腕側立一旁,而那青銅碎片仿佛本就來自護腕,此時如一顆菱形寶石般鑲嵌在護腕中央的卡槽中。


    當蘇沐看到牌位上的僵字時,眼底溢出了一陣陣悲涼的情緒,孤寂荒蕪。他茫然未覺的緩緩走向祭祠,摸了摸牌位上的僵字,而後伸出手向那護腕摸去。


    頓時,他的腦海一震,意識稍微愰惚,他來到了一片荒涼的星域,星空辰星暗淡無光,支離破碎,空間裂縫隨處可見,風暴肆虐。整片星域,生機敗落,隻餘殘存的信念在這片星域飄蕩回響。


    突然,這片星域劇烈轟鳴,震動了起來,一道如星辰般,遍體鱗傷,殘缺不全,生機盡歿的身體,極速墜落到這片星域一處深淵,天地悲鳴,血雨映照整片星域。


    不知過了多少萬年,這方星域那數以萬計的不屈意誌,一道,兩道,三道,源源不斷的向深淵中的那具大如星辰的屍體匯集而去。


    桑海滄田,時空輪轉,歲月如梭,時間來到了恒古時代。這片星域逐漸恢複了生機,一些曾經遺存的先民不斷的繁衍生息。自那一戰,先民中分化出多個人類種族,如魔族,幽冥族,巨人族等等,雖形態不一,但終歸人族。


    而那深淵中大如星辰的屍體,經過時間演化,銀輝色長發覆蓋了整個黑暗深淵,長不知盡頭,指刀同樣閃著銀輝色的鋒芒,橫跨整個深淵。而他嘴角的獠牙,覆蓋著血紅色的光芒,如利刃般鋒芒畢露。


    而他整個身體被一層層血紅色的光幕包裹著,如在一個巨大的血紅色繭中,直到這方星域,來自上個紀元的最後一縷不屈意誌被他身體吸收。


    整片星域一震,那大如星辰的身體逐漸收縮,一直到正常人大小,而他周身出現了一套血紅色的鎧甲。


    那鎧甲散發出一陣陣驚天地泣鬼神的氣息,戰意直入天際三萬裏。


    而此時,那如屍體般的男子,睜開了眼,先是迷茫的看了這深淵一眼,隨後一步踏出,仿佛踩在時間的節點上,一步一星係,幾步便來到了這方星域的邊界處,看了看下方世界的萬物生息。轉身一步跨出,消失在了這方星域。


    隨著銀發男子的消失,蘇沐的腦海又是一震,畫麵來到了域外星空。同樣一位身如星辰的的男子,周身血紅色的鎧甲,冰冷嗜血。而他前方星域是一隻橫跨一片星域的星空巨獸。


    當蘇沐看清這男子的麵容時,心神一怔,此男子便是上次夢境中,對他露出鄙視,不屑一顧,嘲諷表情的男子。頓時,現實中的蘇沐就炸了,一股冰冷無情的氣息,開始從身體由內而外不斷的溢散而出,嘴角快速長出兩顆鋒利的獠牙,銀輝色長發隨著冰冷的氣息向整個戰神殿蔓延,指刀長約十公分,同樣寒芒凜冽。


    星空男子果然很苟,轉身,目光仿若穿透時空壁壘,再次向蘇沐露出了一抹嘲諷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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