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去,小莫!現在我的五個孩子隻剩下你了!”


    魔理沙並不知道現在是不是應該狠狠地將這隻手甩開,那句讓人心碎的“我的五個孩子隻剩下你了”讓她實在是沒辦法擁有這種力量。矛盾地回過頭,看著泫然欲泣的初夏,她真的很想立刻將這位痛苦的母親擁入懷中。現在初夏已經承受了太多她原本不應該承受的東西。如果沒有時間機器的話,她這時麵臨的僅僅是失去一個兒子的痛苦而已,但是現在……


    這一切對於她來講或許有些太過殘忍了。她已經把三個女孩當成了她的孩子看待,盡管這三個人甚至連自己的來曆都沒有說明白過。而現在,自己在聽到綿月依姬的敘述強行要去戰鬥的舉動,則無疑是在她心中的傷口上狠狠撒了一把鹽。


    可是又怎麽能不去呢?小偉遭到了不知道從哪裏來的襲擊,醫院裏麵可能隱藏著更加危險的家夥,尤其是那位一直潛藏在暗處的魔法使。明明已經籠罩在了瘟疫的陰影當中,卻還有這如此多的亂子……她這個有著戰鬥能力的人,怎麽能夠坐以待斃?早苗和靈夢已經行動過了,自己也必須要擔起這份責任來!


    “沒關係的。”將左手搭在初夏拽住手腕的那隻手上,魔理沙輕輕搖了搖頭,然後盡自己可能地露出了一個帥氣的微笑,“絕對沒關係的!阿姨你就在這裏守好小偉靈夢和早苗就行了。不要太小瞧我的本事哦,我也是和小偉一路並肩戰鬥過來的!”


    輕輕將手腕上的手指一根一根掰開,魔理沙轉過身,手裏握緊著八卦爐,眼神堅定地向前邁出步伐。與此同時,在拐角處,兩個身影的爭吵聲伴隨著腳步聲傳了過來:“我明白你的意思,營長同誌,但是那個通緝犯,他告訴我的二號培養基的情況是準確的,我現在得立刻去看看!說不定,我們離新的抗生素隻有一步之遙了!”


    “這絕對不行,王組長,我得對你的安全負責,要是沒有你在的話,我們連生產出抗生素的希望都沒有!你真的不能再隨便走動了,我們麵臨的敵人能力是十分強大的!隔離室的屍體移動現象或許已經能夠說明有人從那裏拿走了什麽危險的東西……”


    “這一點你放心,病毒樣本被我帶在身上了,那裏麵沒有危險的東西,我可以保證。此外,你還不明白嗎?如果我能確認二號培養基的狀態,那麽就說明現有的資料已經足夠讓抗生素生產出來,我的存在也就沒有必要了你明白嗎葛營長!?”


    “看來你也沒辦法說服你想要保護的人。”這種時候,在魔理沙的背後,一種雖然仍在抽噎,可是語氣中卻透著一種冷漠的聲音響了起來。那明顯是初夏,而且明顯是對著葛文豪說的。向這邊遞過來一個厭惡的眼神,葛文豪用鼻子哼了一聲:“滾一邊去,我在說正事。”


    “正事!?就你的事情是正事,我的事情孩子們的事情都不算是正事,對嗎!?”把魔理沙撞開怒氣衝衝地來到葛文豪麵前,初夏瞪著自己通紅的雙眼,“永遠都是你有理!你怎麽不……”


    “我的忍耐是有極限的!”


    “啪”的一聲,一記響亮的耳光讓在場的四個人都愣了一下。眨了兩下眼睛,初夏開始氣得牙齒都發起抖來:“你打死我!你幹脆打死我得了!你……”


    “王組長,專家組裏麵有一個人因為感染了哈迪斯mkiii倒下了!”


    “魔法使?你還在這裏愣著幹什麽?剛剛有一個幽靈入侵了這裏想要殺死風祝。如果你還想要守護住什麽東西的話,就立刻把他找出來——在這裏,僅剩的隻有你我才能對付他!”


    這次爭吵注定會因為如此緊迫而讓人喘不過來氣的環境而中斷,而在下一次兩個人見麵的時候,又會爆發成更大規模的衝突。心中感到十分的難受,魔理沙急匆匆地從這個走廊下樓,朝著綿月依姬指出來的方向進行著搜尋。她強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到眼下的事情上來:一個幽靈?一個想要試圖刺殺早苗的幽靈?……會不會是那個魔法使召喚出來的?她聽說過這種法術,不過還沒有看到過具體的……


    “那邊!抓住那兩個外國人!”


    哎?兩個外國人?


    還沒反應過來,魔理沙忽然感到了熟悉的衝擊力,隨後就是什麽東西穿透了的感覺。一個步兵班的飽和火力覆蓋在很短的時間裏麵就讓護盾過載,體內混亂的魔力讓她開始大口大口吸著涼氣。還好,這麽短的時間已經足夠讓她進入掩體當中……


    “你們在幹什麽!?我是……”有些猶豫要不要叫出那個代號,魔理沙捂著受傷的胳膊咬了咬嘴唇,“我是黑如意!什麽外國人?”


    ……好了,現在這個問題變成了廢話,因為他們兩個已經近在眼前了。


    魔理沙已經不再是菜鳥了,她是身經百戰的戰士。是戰士,對於這種極近距離的反應自然是有的:腦海中在那短短一瞬間回憶起靈夢的動作,她猛地鉗住其中一個人的手腕向前一順,一把沙子撒到另一個人的臉上,然後一個橫踢踢向前一個人的頭部。雖然反應慢了一拍,不過對麵也並不是吃素的,用小臂硬生生扛下來這一踢,並立刻想要揮拳,但隻是咬了咬牙就轉身和同伴一起跑了。很快,幾個解放軍士兵往這邊邊衝邊喊著:“您沒事吧,黑如意小姐?追上他們!”


    “……彗星「zingstar」!”


    根本沒在乎這些問候,直接掏出八卦爐對這兩個人的背影轟了過去,魔理沙咬了咬牙,心中湧上來一陣喜悅:自己剛剛成功應用了從那個神秘的魔法使那邊學來的技巧,成功控製住了符卡的威力!


    “果然……想辦總是能夠辦到的,呼呼。”不自覺露出了傻笑,看著周圍這些剛剛到這裏的兵驚異的目光和那兩個倒下了的敵人,魔理沙這時候才重新感覺到胳膊的疼痛,倒吸了一口涼氣,“嘶——”


    “……趕快,趕快給黑如意同誌包紮!”似乎剛剛從震驚當中醒過神來,貌似是帶頭的那位急忙招呼著自己的手下,“把那兩個抓起來!我的天,剛剛那是怎麽回事……”


    如果自己真的控製住了威力,他們應該沒有死,隻是暈了過去。伸出那隻胳膊讓醫療人員緊急處理著,魔理沙心想。現在醫院麵臨的威脅還有……幽靈,魔法使和……內部的不和。想到剛剛初夏和葛文豪的情況,她有些遺憾地搖了搖頭,然後又握了握拳。想辦總是能辦到的……我這就把問題都解決給你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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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家莊的社會狀況已經瀕臨崩潰了。這並不是在開什麽玩笑,而是切切實實能夠被感受到的事實。對於靈夢、早苗、魔理沙,或者葛文豪、王順豐這些在各自的戰場上奮戰的人不同,那些沒有能力戰鬥的普通群眾們隻能瑟瑟發抖地躲在家裏,祈求著災難能夠盡快過去。一個省會城市的全麵封鎖讓經濟損失已經達到了天文數字,使用軍隊強行鎮壓所保障的秩序也開始搖搖欲墜,最好的證明就是……


    在希格斯與解放軍的戰鬥又一次延伸到了高速公路的封鎖口的時候,真正的“暴動”發生了。


    顯然,這場戰鬥徹底繃斷了那些一周以來焦急盼望與等待著能夠走出這座正在向死亡墜落的城市的人們。在封鎖口執勤的戰士們展開對普通民眾的疏散工作的時候,一個劇烈的響聲在這裏爆發出來。一輛民用車輛猛地撞上了攔截杆,似乎想要強行衝出去,但這僅僅導致了可悲的車禍事件,司機滿頭的鮮血,但沒有死亡。為了對攔截杆的情況進行檢查,負責人稍稍將其升起了一點,然而這種未經思考的動作立刻成為了引爆汽油桶的火星:


    “他們要把封鎖線開放了?趕快準備出去了!”


    ……


    “什麽?你是說,緊急狀態已經要結束了?軍隊要放咱們這些人出去?因為群眾的抗議?”


    ……


    “兄弟們,前麵有一個哥們已經用自己的車從封鎖線撞出去了!咱們不能在這裏等死,趕快上車一起衝出去!”


    車海長龍因為這越傳越邪乎的謠言而集體沸騰了。前排,情緒激動的人們開始辱罵、拉扯執勤的士兵,試圖奪走他們的武器,不時總會有向之前那位學習的人出現,而且頻率越來越高;在後排,沒有辦法向士兵發泄怒火的人們則開始互相指責,暴力衝突愈演愈烈,事態一下子就上升到了在場的士兵完全控製不住的情況。


    “放你娘的狗屁!省長市長那些當大官的早就跑出去了,現在就留下我們這些人在這裏等死!大家聽我說,王八蛋政府現在就是打算讓我們全都死在這裏!別以為你們想瞞住我們就不知道現在流行的就是之前讓印度人死了十五分之一的病!你們就是全都想讓我們tm在這裏等死!”


    然後,在希格斯與解放軍的戰鬥又一次延伸到了高速公路的封鎖口的時候,真正的暴動發生了。


    “群體永遠漫遊在無意識的領地。他們失去了一切批判能力,除了極端輕信外再無別的可能。頂樓上的一線燭光,立刻就會被人視為向圍攻者發出的信號,但隻要稍加思考就能知道,在數裏之外是根本不可能看到燭光的。”這種可悲的社會學理論又一次在當下的情況裏得到了實踐。用於追擊希格斯的裝甲車的到來很快引起了恐慌,而這種恐慌在謠言的加持下進一步發酵,對軍隊的不信任感高漲到了極點。在“軍隊已經開始消滅活著的人了!”這條極端信息的鼓吹下,所有人都因為恐懼而近乎瘋狂……


    這就是為什麽現在希格斯可以輕易地躲開追捕,在路邊呆呆愣愣地看著那些手無寸鐵的瘋狂的人們湧了過去,有一兩個甚至真的搶下了士兵手裏的槍。原本應該作為冷酷的殺人兵器而讓人顫抖與敬畏的裝甲車在這些人群麵前一下子渺小了起來:它就像母親護著自己的孩子一樣,讓無法開槍的戰士躲在它的身後並一起慢慢後退著。希格斯聽到不遠處爆發出了一陣歡呼的聲音,跌到絕望之後瘋狂的歡呼聲。順著風飄過來夾雜在其中的,還有某個小隊領隊對著單兵作戰單元幾乎要吼破嗓子的求援。


    這裏的所有人都瘋了。看著之前爆發出歡呼的地方的人們高高地拋起一個人形的物體,希格斯開始渾身發抖:那是一具士兵的屍體!上帝啊,這些人已經被撒旦蠱惑了嗎!?


    “希格斯先生,看來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猛然,從背後傳來的那個一貫平穩的男人的聲音讓他猛地一縮脖子,“局勢惡化到這種情況,更加嚴厲的措施很快就要被使用了。這是我們能夠完成任務的最後機會!”


    “……王章?你……”


    “你的任務是將醫院裏麵軍隊的指揮官殺掉引起混亂,然後我去將三個目標徹底解決掉。”


    “……咕……”咬緊了牙關,希格斯轉過身,帶著些遲疑地搖了搖頭,“我會做,但請你至少告訴我一個最基本的原因!我不想再做這種不清不白的任務了,為什麽我們一定要殺死那四個人?”


    “……好吧。冥界的想法你不應該不知道。魔法是會阻止科學體係形成、遲滯技術發展的存在,因此它應該從尚未形成足以在接受它之後依然向前邁進的思想的人類社會中被逐漸剝離,這是作為人類守護者的冥界一貫的態度。魔法就像是將碟蛹剪開的那把剪刀,讓人類很難伸展翅膀。”從眼神當中感受到了希格斯的認真,王章點了點頭,“他們四個的影響已經足以讓掙紮著伸展開翅膀的努力全部前功盡棄。冥界不希望看到這種事情的發生。”


    ……一個明顯的假理由,不過至少已經有了一個理由。希格斯知道這背後應該有更深層次的原因,但就對方已經肯說這些話的情況來看,進步已經很大了。何況,他也有著自己的打算。


    “為了英特納雄耐爾。”在準備出發的時候,希格斯偶然聽到,身旁的王章低聲說了一句話——或許,與幽靈和外勤死神的身份有些不相符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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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人類,那個人類!他活下來了嗎?”


    “是的,綿月大人,依照您的吩咐,我們讓他逃走了……不過,屬下有些不解,為什麽要將這次事件的罪魁禍首放跑呢?他在兔子中還有著相當的影響力……”


    “你不懂……你不會懂……你也不需要懂。抱歉,我不是要貶低你,隻是這個消息實在是讓我太高興了……嗬嗬嗬,哈哈哈哈……”


    綿月豐姬是一個很任性的家夥。即便,在月都,她可能是一位權利極大能力很強且受人尊敬的領導,但她在各種事情上的隨心所欲也是出了名的。而現在,在這件大事上,她無疑又隨心所欲了一回。


    “……想辦法和中國那邊聯係,我們要正式談一談中國和月都之間的議和與合作了!”手裏輕輕捏著歐陽宇航在臨走前送給她的那把小小的軍鋼蝴蝶刀,綿月豐姬滿臉笑容地吩咐著,“不,等等……和中國那邊的聯係,我親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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