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出來出來出來出來……出來!”


    嘴裏嘟囔著像是咒語一樣的話,等到躲在掩體後麵的那個敵人將腦袋露了出來,葛禕偉果斷扣動扳機,讓蓄勢待發已久的子彈成功地擊殺了這開戰以來自己命中的第一個目標。隨後,在對方的重火力傾瀉到身前的掩體的同時,他急忙擎著槍低腰縮身轉移到另一個視野還算不錯的掩體後麵,然後伸出左臂,在單兵作戰單元上看了一眼大概的局勢。


    在經曆了種種種種的戰鬥之後,四人小隊或許終於算是有了一個戰鬥小隊的樣子,其中最為明顯的改變就是靈夢主動承擔下了戰術指揮的職責,而不再是葛禕偉這個精準射手所要承擔的任務了。這樣一來,作為遊離在主力隊伍外的作戰隊員,葛禕偉的靈活性終於被完全解放了出來,精準射手那專門獵殺指揮人員的基本任務也可以不再受到為了進行戰術協同而進行的射擊所幹涉。總之,或許一句話就夠了:他們之間的配合比之前更強了。


    但是作為支援火力,魔理沙的魔炮在一定程度上依舊需要服從這名精準射手的調遣。確認對方的重火力依舊把注意力放到了自己之前所在的位置,葛禕偉再次將槍口慢慢伸了出去,然後從口袋裏拿出一枚標記彈,塞入特殊送彈口:“魔理沙,我要給重火力打個標記,等下你抽時間把它端了……”


    隻可惜,這次本應是完美的戰術配合並沒能得到實施,一個身影伴隨著他頭頂上天花板的破裂從正上方轟然落下——完美地將這種情況誤會成了敵方炮火支援的葛禕偉果斷進行了側撲動作,在躲開了天花板的碎屑同時完成了臥倒。在三秒鍾之後,也就是灰塵差不多完全落地的時候,因為察覺到似乎沒有後續的炮火跟進,他果斷抬起頭,看到的卻是一個淡紫色單馬尾的背影:“是誰!?敵人嗎!?”


    “中國人?”驚訝地回過頭來,那名拄著刀的女性看了一眼正從地上爬起來的葛禕偉,而臉上的驚訝之色似乎更濃了,“中國軍人?是你們在襲擊這個巡邏隊?”


    “我們似乎沒有多少閑聊的時間……趴下!”上去一個猛竄把對方撲倒在地,葛禕偉又一次感覺到了子彈貼著頭盔飛過去的感覺。等到這次的試探性點射打完,他往旁邊一滾,順帶把插入地板的那把武士刀壓在身下然後抽出來,眉毛開始不停抽動,“用冷兵器打熱戰爭的主,能活下來的我倒是第一次見,而且還是個女的……莫非也是上司那種猛人?”


    “你在說什麽?把我的刀還給我!”


    嘴上這樣說著,這名女性原本打算低身衝上來將自己的武器奪回去,卻在中途突然改變了動作套路,直接一個前撲與滾翻。下一秒,一道白色光柱就直接劃過了她剛剛所在的位置:“嘖!風見幽香嗎?她來這裏添什麽亂……”


    “等等,是風見幽香?”聽到這個名字,趕忙把對方的刀扔了過去,葛禕偉按下通話鍵,“魔理沙,剛剛命中我的藏身處的位置的魔炮是你發射的嗎?”


    “怎麽可能!我又不想把小偉你害死!”對麵的語氣裏麵反抗似乎有些激烈,但立刻就認真了起來,“我也看到剛剛的魔炮了,毫無疑問那就是花之妖怪!等等,小偉,好像有誰向你那邊過去了!是……耶路撒冷那個白色的家夥!”


    “開什麽玩笑!?東風穀小姐,牽製一下我前麵的火力!”驚出了一身冷汗,葛禕偉立刻爬起來,然後提著槍來到窗口,眼睛貼上了瞄準鏡,試圖在魔理沙匯報的情況發生之前將敵人狙擊在建築物之外。很快,他就捕捉到了疑似的目標:之所以說是疑似,是因為對方在掩體中穿行的速度實在是太快,再加上硝煙的環境遮掩,讓人沒辦法判斷目標的真實麵目,“該死……東風穀小姐,向我靠攏,我需要支援!”


    但是這句話喊的時機已經有些晚了。又一次壓過來的火力網將葛禕偉逼得不得不縮回掩體之內,而那個跳躍著的白色身影很快出現在了他的眼前,就從剛剛天花板的大洞落下來。想都來不及想,抬起03式直接開了一槍(根據手感他基本能斷定絕對沒有命中),葛禕偉首先想要做的就是趁著煙霧還沒散掉翻出窗口逃命,但這個想法卻又被意想不到的情況終止。帶著武士刀的女性很快衝上去,就在他的麵前與白色身影打成了一團。


    貌似很操蛋地牽扯到不得了的衝突裏麵去了。切,真是陰盛陽衰,目前為止遇上的狠角色似乎大部分都是女的……嗯!?風見幽香!?


    完全是偶然性地從瞄準鏡中看到了逐漸逼近的花之妖怪,葛禕偉又一次端起槍,果斷幹脆地繞開了衝突中的兩人再次扣動了扳機。無論怎麽說,對於他而言威脅更大的隻會是風見幽香而不是這個一身白色的女子。在射擊完畢之後改用跪姿據槍,準備進一步修正彈道之後,他卻發現瞄準鏡中另一道綠色的身影直接衝入視野之內阻斷了敵人前進的步伐……


    隨後03式就被直接打飛了。


    “說,是敵是友?”在依然發愣的葛禕偉麵前,紫發女子單手持刀,而她的對手已經不見了蹤影。可以看出,這次持續了五分鍾的近距離打鬥她贏的並不輕鬆,至少還有血從左手指尖向下滴,“我聽見你在叫魔理沙了,是霧雨魔理沙吧。幻想鄉的人?”


    “嚴格意義上講,不是。”很識相地舉起了雙手,葛禕偉暫時將通訊頻道裏麵急切地呼叫著他的名字的聲音忽視掉,“中國人民解放軍一一九旅第一步兵團三營一連七班精準射手葛禕偉。我們的正麵還有一挺機槍,真的沒問題嗎?”


    “你對於周圍環境的敏感度未免太差了。就在兩分鍾前,那個火力點已經被魔炮毀掉了。我想那應該是霧雨魔理沙的魔炮。”用刀身貼住了葛禕偉的下巴,女子露出明顯的威懾神色,“為什麽要和馮·盧克納爾公司的人起衝突?”


    “……我可以拒絕回答嗎?因為這不是一句話兩句話能說明白的。”


    “看樣子的確很複雜,畢竟你們和風見幽香都起了衝突。但這可不是我希望聽到的回答。至少,告訴我,你們是衝著什麽目標去的?”


    葛禕偉和她對上了眼睛。他感覺自己很難捉摸這位新出現的人物的所思所想,尤其是對方並沒有對自己抱有絕對的殺心這一點:她是沒有必要和自己廢話的。是因為了解到自己和幻想鄉的人有聯係?還是說因為自己成為了風見幽香的敵人?


    “我們其實或許可以相互合作的。”考慮了半天,葛禕偉給出了這麽一個答複,“你並沒有對我們抱有明確的敵意,是吧?”


    “可你似乎也沒能表現出來足夠的誠意來讓我考慮合作的事情。回答我的問題。”


    “恕難從命。來而不往非禮也,至少在我報上了自己身份的前提下,知道你的身份總不應該是什麽過分的要求吧。在不知道你可靠與否的情況下,就算你把我殺了,我也不能透露我們的目的。當然,你如果把我殺了,那麽就會多出來三個敵人擋在你的道路上:博麗靈夢、霧雨魔理沙和東風穀早苗。”


    “切,博麗的巫女嗎?本來如果增加了魔法使和風祝就足夠麻煩了。”明顯不想但又不得不做出妥協,女子用刀身緊貼的力度似乎變得更大了,“……月都警備隊隊長綿月依姬。”


    “月都的人嗎!?”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了一個情報,葛禕偉抬起頭,決心去試探一下,“也就是說……我或許有機會想辦法幫助時間機器物歸原主,是這樣嗎?啊,時間機器原來由月都保管,是由八意永琳小姐告知我的。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她是你的老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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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個人的角度來講,我還是懷疑這次的行動太過急躁了。”依然對於華博濤製定的方針表示出了異議,莊渝開始慢慢整理著那些在明天的行動中可能要用到的裝備,“老頭子也說過了,這次的巴西****對於剛剛建立起來的巴西情報網的毀壞作用很大,既然如此,為什麽我們要為一個尚未被證實的情報去向一個合法的雇傭兵公司大廈進行滲透呢?何況那裏還被重兵重重包圍著。搞不好,我們看到的隻是美國人導演的一場雙簧。”


    “就算是這樣也要去,必須要去。時間機器……雖然聽上去太過荒謬了,但必須要去試一試。”同樣也有種大為撓頭的感覺,葛成誌這樣回答,“敵人的動作已經先於我們太多了,所以就算明知道可能是陷阱,也得去探一探虛實。在這種事情上根本沒得商量。”


    “……我們手上能調動的人力有多少?說真的,對於衝擊那道防線,我的心裏可真的一點兒底氣都沒有。”


    “裏約的武裝勢力不知道為什麽似乎接收到了另外的邀請,應該是在密謀著什麽吧。我們這邊……隻能找到幾十個人當炮灰而已,都是些不要命的癮君子。他們負責在正麵吸引注意力,咱們就負責潛入工作。那棟大廈的地下啊……對了,美國對於”


    “我有預感這不是什麽輕鬆的工作。”


    “我的預感則是,咱們肯定要與那位綠發的女人起正麵衝突,不論這個情報是真是假。”說到這裏,葛成誌沉默了一下,最終還是感歎了出來,“唉,小偉……現在也不知道在哪兒。”


    “他手裏有槍,又是職業軍人,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莊渝安慰道,“至少,在這件事情上,還是相信一下他吧。他也不是一個小孩子了,不是嗎?”


    “我倒寧願他能還是一個小孩子。那樣的話,至少他能夠平平安安地在中國讀書,順便替我照顧父母,而不是跑到這種已經亂成一片的地方來生死未卜。”


    麵容中帶著明顯的惆悵,葛成誌將手槍插到自己的腰間,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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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靈夢真的感覺自己的肺都要氣炸了。嗯,真的馬上就要炸了,要不是因為大家在那個時候還麵臨著有著後續增援的敵人和風見幽香這個麻煩,她說不定,不,應該是肯定會喪失理智對葛禕偉做出一些不人道的事情來:在大家一邊因為風見幽香和納粹的兩重夾擊而手忙腳亂一邊為他的安全問題急得團團轉的時候,他居然再和其他的女孩子說話!在!和!其!他!的!女!孩!子!說!話!


    這就是為什麽現在那個人雖然頂著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在啃壓縮餅幹,但依然時不時地揉一揉自己臉上那個紅印子部分的原因。當然,事後靈夢也知道,當時真的是自己衝動了,葛禕偉和綿月依姬的談話和自己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可是當時那股火氣真的壓不下去……


    “咱們剩下的夥食不多了啊。沒想到從耶路撒冷搬的壓縮餅幹這麽快就吃完了……啊對了,有好多留在船上了。”聽著葛禕偉語氣裏的惋惜,靈夢默默地繼續開始吃手裏的食物。與此同時,前者繼續與從月都來的綿月依姬進行著情報交換,“換句話說,在我的單兵作戰單元上所記錄的資料,以及……”


    “真假大概四六分。如果你問的是有關月都的記述的話,我隻能這麽回答。而且,月都早就獲得了有關量子算符加密方麵的資料敘述,我也不明白師父她為何會選擇與你在這方麵進行情報交換。”將愛刀抱在懷裏,綿月依姬語氣有些冷地說,“在這個時間我更想商討一下明天的行動問題。你是要幫我嗎?”


    “這個問題你已經問了很多遍了,綿月小姐。作為一名時間穿越者,我最大的希望就是時間機器這種作弊器一樣的東西不要參與到人類紛爭裏麵,所以將它交還給月都不是最好的選擇嗎?嘛,至少我是這麽想的。”


    ……太可疑了。可以說,綿月依姬對於葛禕偉的第一印象應該是相當不錯的,因為在靈夢的印象當中,月都人一般會用更加高冷的態度說話,是那種能讓人立刻心生厭惡的態度。但是綿月依姬……語氣雖然依舊很冷,可高傲沒有嚴重到那個程度。


    太可疑了太可疑了太可疑了太可疑了!她該不會是真的對小偉有了好感了吧?


    就這樣胡思亂想著,靈夢將食物咽下的速度越來越快,到最後終於一個不留神,讓一大塊兒餅幹噎到了嗓子裏,引起一陣劇烈的咳嗽。在空中來回揮舞著手想要夠到瓶子,她忽然感覺背後被輕輕拍著:“你不至於吧上司?來來來,快喝點兒水。”


    “我,我……”灌了兩口水下去,靈夢頓時感覺尷尬到了無所適從的地步。又輕輕咳嗽了兩下,她拚命想要找一個台階下——而在靈機一閃的過程中,她真的成功找到了,“你們剛剛不是說要製定明天的戰略方針嗎?其實我想,我對於此應該有些思路,至少不至於讓我們像是沒頭蒼蠅一樣亂轉。”


    “說來聽聽,博麗的巫女。不過請注意,我永遠擁有對你的意見持保留態度的權利。”


    啊啊啊,這才應該是月都人應該有的姿態,小偉你趕快認清楚這個女人的真麵目吧。一臉不爽的表情,靈夢把臉轉向葛禕偉這邊:“今天傍晚和風見幽香交戰的時候,我感覺她有點兒奇怪,所以……那說不定能夠成為我們的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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