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時候加入戰場了。


    法圖麥的心裏稍稍有些焦急,但是多年來的訓練讓她成功將其壓抑了下去。她並沒有這個資質讓這些應該是屬於她的隊友的阿拉伯人留個活口,因為很明顯在麵臨那三名時間穿越者的時候他們並沒有這種餘韻,或者說,優勢來這麽做。將軍的命令是帶活的回去,所以自己自然要至少將一個完整地帶回去。


    但是她並沒有正麵對抗裝甲力量的信心。從生下來開始,她就是被作為超級步兵培養的,而不是超人,她的攻擊對於有機生命體是最有效的。雖然曾經有一次僥幸將實驗中的新型材料裝甲劈開了……但那也僅僅是僥幸而已。


    不可能去對抗那些裝甲兵們。所以唯一能做的,自然就是……在她們被殺死之前抓住一個了。


    雖然這樣的想法很好,可現實總是不會如人所願。由於那身在耶路撒冷黃漫漫的背景下格外顯眼的白色服飾,她的身影似乎被那個戴著蝴蝶結穿著很奇怪的衣服的女性發現了。看到對方即將抬起手槍射擊的姿勢,搶在她前麵,法圖麥手中的fk86吐出了藍色的火焰,伴隨著一股臭氧的味道。來不及看清楚這次射擊有沒有命中,她直接就地一滾,飛快地跑了起來——朝著兩個方向。


    先知之靈。法圖麥周圍的人似乎沒一個能解釋清楚這是什麽東西,教授她駕馭這位平時隱藏在項鏈中的戰友的老師說,這是將法圖麥自身靈魂的一部分抽送出來而形成的,但這個解釋明顯遭到了她的製造者,艾倫博士的不滿。為此引發的爭執曾經誕生過無數次,每次法圖麥都是隻能呆呆地看著,然後低下頭去按照老師說的方法駕馭先知之靈。這自然不是什麽容易的事情,最後還是在一場開顱手術的幫助下才成功完成。


    一個分身在戰場上的幫助是毋庸置疑的,何況是一個像鬼魂一樣幾乎不死的分身。眼看著敵人被這種方式迷惑住,法圖麥刹住腳步轉身準備殺一個回馬槍,但一個來自不知道哪輛坦克的機槍點射又將她的反擊中斷,就像是在宣揚這些獵物是自己的一樣。


    但先知之靈成功纏上了三人當中的那個金黃色長發的女孩,切實命中了她腹部的一次攻擊讓這位看上去並不擅長近戰的少女難受得不輕。正當先知之靈打算追擊的時候,綠頭發的女孩及時出手進行了援護。這種亂象最終讓“圍觀中”的t-720們贏得了可乘之機,還沒等分出個結果,剩餘的七輛坦克突然進行了火力齊射,拐彎炮彈們所編織出的詭異火力網迅速掠過四名戰鬥人員所在的位置。


    先知之靈沒有問題,依然處於那片空域,但似乎是被氣浪波及,蝴蝶結女孩從空中掉了下來。在第一時間扔出一枚手雷用爆炸掀起來的沙土遮住最有可能最快做出反應的坦克的射擊視界,法圖麥朝著墜落點衝了過去。毫無疑問,如果想要捕俘,這是最好的時機了。


    但可惜這次行動又不得不中止了,這次的原因倒不是t-720坦克們,而是在耳邊傳來的螺旋槳的聲音。抬頭一看,法圖麥發現了一架帕拉丁武裝直升機,正調轉機頭朝另一個方向飛去。重點不在這裏,重點在於……它短翼上麵懸掛著的電戰吊艙。


    必須回收先知之靈!電子吊艙到這裏的距離太近了!


    作為一個幾乎沒有任何缺點的戰友,先知之靈的唯一缺陷就在於無法在過於複雜的電磁環境下持續太長的時間,否則法圖麥的本體就會遭受到劇烈的頭痛。捏住了掛在脖子上的項鏈,她閉上眼睛集中精神,幾乎是強製性地完成了對先知之靈的回收工作,然後……被一拳打倒。


    幾乎在背部接觸地麵的同時翻身起來,法圖麥後退兩步穩住身體平衡,提起手上的fk86,在對方的槍口指向這邊的同時抬起了槍。


    “我想你也不希望這樣僵持下去。”看到當下的情形,蝴蝶結女孩這樣說,“我們一起丟下槍,然後用拳腳打一場怎麽樣?”


    “否定。法圖麥不是傻瓜,自然不會做出那種愚蠢的選擇。”


    這樣說著,她直接扣動了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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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爺的,傷口裂開了?”在通過上次的意外少許掌握了甩尾技巧之後,葛禕偉便開始將這種機動方式應用到了實戰當中。可惜,這樣大的身體活動似乎造成了一些不良影響。看了一眼似乎又開始向外滲血的左肩,他咬住了下嘴唇,“用最快速度解決戰鬥!”


    這輛m4r5的狀況還是老樣子,紅色的警告占據了屏幕的絕大部分,在終於分神搞明白是坦克的能源係統出現問題之後(為此差點兒被追在後麵的那輛t-720一發入魂),葛禕偉發覺這輛坦克估計隻能在持續運行半個小時了。看著雷達屏幕上快速移動著目前隻是使用機炮進行試探的帕拉丁武裝直升機和緊追不舍的t-720,他的汗水完全浸透了軍服。


    沒記錯的話,自己應該曾經了解過m4r5的對空措施的,這是美國人為了針對直-50而特地搞出來的東西。但是,那是什麽來著……


    再次讓軌道炮送出一枚炮彈,打偏在t-720的左側,葛禕偉又一次利用甩尾技術躲開機炮的掃射。雖然理論上用機炮進行攻頂並沒有什麽實際意義,可這輛已經傷痕累累的坦克最好還是不要受到任何太過嚴重的打擊,要不然指不定又會發生什麽意外。說起來,美國人沒有給這輛凸顯騎士精神的坦克配備炮射導彈嗎?


    還真是沒有。這幫自傲的家夥。軌道炮了不起了?不就維護方便設計簡單嗎?你怎麽不說炮管壽命還短呢?給軌道炮設計炮射導彈又不是什麽難事,你們怎麽這麽懶?


    絲毫不顧忌m4r5的設計用途和美國軍隊的戰略需要,葛禕偉將自己的怨氣一股腦地推給了遠在大洋彼岸的某個坦克設計團隊。正在這時,在空中盤旋著的帕拉丁似乎終於找好了進攻的時機,如同將要捕獵的老鷹一般忽然低下了頭,不過衝下來的自然不會是它的機身,而是懸掛在兩翼上的四枚反坦克導彈。


    被鎖定的刺耳警告一下子就響了起來,比叫人早上起床的鬧鈴要吵得多。一閉眼,葛禕偉又讓坦克把自己的屁股甩了過去,在地麵上留下如同精神病人塗鴉一樣的線條痕跡,然後馬力全開朝著不知道哪個方向猛衝過去。一發導彈被激光近防係統機會,殘骸砸到地上劈裏啪啦亂響,剩餘三枚則是拐了一個彎繼續尾隨著這輛倒黴的坦克。


    “再甩一次尾!搞三次的話絕對沒問題!”


    將想法喊了出來給自己鼓勁,葛禕偉忽然收到了一個回複,那是從坦克的無線通訊器裏麵傳出來的聲音,異常機械化的女聲:“沒錯,就這樣做,我會進行幹擾。”


    這句話一字一頓的,聽上去就像是某個劣質的語音係統,但所表達出來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來不及管傳遞信息的是敵是友,葛禕偉立刻重複了之前的行為。伴隨著身體的嚴重搖晃,左臂的出血量似乎更大了,但他卻感覺不到任何疼痛。


    畢竟都是在生死關頭的人了,大腦哪裏還會去管什麽疼痛?


    坦克再次漂亮地做出了甩尾動作,葛禕偉敢說那些在f1賽道上的專業賽車手們也不一定比他做得好到哪裏去。然後,神奇的事情發生了:原本如同長了眼睛一直跟在坦克後麵的導彈就像突然瞎了一樣,紛紛沿著筆直的線條衝了出去。剛想鬆一口氣,葛禕偉就忽然看到了閃動著的那兩個敵軍圖標,這讓他一下子又緊張起來,再次發動了屁股下麵這個大家夥。


    “告訴我,你們是誰?或者是誰派來的?上帝?如來佛?觀音菩薩?真主?無量天尊?偉大領袖毛爺爺?亞曆山大大帝?”嘴裏已經開始口不擇言了,葛禕偉向著對講器對麵的家夥拋出一連串的問題,“我姑且能相信你們也想把這幫阿拉伯人搞掉吧?”


    “並非如此,時間穿越者。”一字一頓的語音讓葛禕偉聽著相當心煩,不過讓他嚇了一跳的還是對方對自己的稱呼,“我們想帶你回美國。有事情要問。如果你配合的話,我們會幫忙。”


    ……嘛,之前也和歐洲人一起合作過。雖然那可以說是一次可恥的背叛,而且兩年後中美在第三次世界大戰當中開戰了……但是和他們合作也並不是不能考慮的事情吧?


    “保障我的人身安全,救出那裏被t-720們圍攻的我的同伴,而且我不會參與任何我不想參與的行動。”小心翼翼地給自己留下了可以不再一次背叛祖國的退路,葛禕偉忽然因為坦克的一動咬了一下舌頭。急忙在牙齒上劃了兩下減緩疼痛,他繼續說,“別以為你們能強迫我。中國的特種機構的審訊花樣不會比你們少我都挺過去了,當心我海格拉姆躁狂症犯了之後變成瘋狗帶我的朋友殺你們個片甲不留。”


    “明白了。我們隻是想知道一些東西。”不知道是葛禕偉的硬骨頭還是他被中國特種機構審訊的經曆贏得了好感,這次冒出來的是一個聽上去擁有決定權的男聲,用堅決和許諾性的語氣說著——但明顯是處理過的,“我們答應你的要求。”


    “那就老實戰鬥吧。我需要幹什麽?”


    “抬起你的軌道炮的仰角,把那架武裝直升機打下來。”


    “你瘋了嗎?一個坦克炮的仰角能提多高?你居然打算讓我用它把武裝直升機打下來?”


    “你似乎並不熟悉考伊絲,”伴隨著對方的話,葛禕偉終於想到了自己之前曾經了解到的武器知識究竟是什麽,“那門軌道炮的最高仰角是九十度,調低功率之後直接就可以當做防空炮來使用。用來對付共產黨軍隊的直-50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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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剛剛自己看到的景象並沒有錯,進入坦克的就是那名時間穿越者。而且,聽剛剛對方的話,似乎他對於這個稱呼接受的很理所當然,而且受到過共產黨的嚴酷**。這一切的一切對於我們來講都是很有利的條件。


    掛掉了通訊,看著迅速搖起炮管迎戰帕拉丁的m4r5,阿克曼點了點頭,方向略微有些偏地這樣思考著。現在,以色列人已經放棄了這個防禦陣地而全麵後撤,與這剩餘的八輛t-720和一架武裝直升機進行戰鬥的隻剩下了算上他和蘇菲亞一共六個人。不得不說,就算其中很多人都不是正常人類,這也是一個頗為絕望的戰力比。


    絕望就絕望吧,反正比這更為絕望的戰場都見到過。這種情況說不定很輕鬆就能解決呢。


    “準備好了嗎,蘇菲亞?”解除了變聲,阿克曼把目光投向自己的搭檔,看到對方點了點頭之後便將剛剛放到腳邊的炸藥包扛了起來,“我去去就回,等我啊。”


    阿克曼的計劃很簡單:讓蘇菲亞黑掉t-720的雷達,然後自己扛起炸藥包,衝到那輛坦克上,掀開蓋子,把炸藥包往裏麵一扔,簡單快捷高效,保證一個人都活不了。用自己無機質的雙腿奮力奔跑著,他看著在視野中逐漸變大的目標,忽然加快了雙**替的速度:對方的炮塔正在轉動。真是夠機靈的,沒有雷達居然都能發現我?


    和炮塔的轉動速度比誰快是一項驚心動魄的競技活動,阿克曼可不想去確認在挨上了一發主戰坦克的炮彈之後自己這副“鋼鐵之軀”還能不能堅持住。被機槍的點射幹擾著直線的路徑,他奮力來了一個史上最快的前滾翻,成功滾到了剛剛轉到這邊的炮管之下——射擊盲區。


    “真是抱歉,”三下五除二地跳上坦克,他一把掀開坦克蓋子,衝裏麵驚恐的阿拉伯人說著英語,“這場死亡競賽是我贏了。”


    隨後,炸藥包被直接扔到了車長室裏,劇烈的爆炸直接把整個炮塔掀上了天。拍了拍手回過頭,阿克曼聳了聳肩:“誰讓你們太慢呢?這就是我們的命運。做個好夢。”


    說完這句並沒有什麽意義的話,他扭過頭,開始欣賞那邊m4r5對戰帕拉丁的戰鬥。可以看出,發現了軌道炮仰角秘密的時間穿越者很快就掌握了主動權,但命中天空中的武裝直升機並不是什麽容易的事情。兩者之間的戰鬥就像是持弓獵人對戰老鷹一樣,頗具觀賞性。


    “啊,好……夢幻的畫麵。雖然不是很美。”嘴上說著連他自己都不明白的感慨,阿克曼搖了搖頭,“要是給我畫布和畫筆,把這個場景記錄下來……”


    奇怪,我又不是畫家,為什麽會有這種奇怪的想法?莫名其妙,是時候回去了,蘇菲亞在等著。接下來要去救時間穿越者的朋友們才行。


    把奇怪的念頭甩出大腦,阿克曼剛剛回過神,一個阿拉伯人送來的大禮就直接穿透了他的下腹部,巨大的衝擊波讓他一口氣飛出了十幾米遠。腦海中一下子冒出來數量巨大的警告信息,在他的意識因為係統自動保護陷入昏迷之前,阿克曼忽然察覺到了這是從哪裏來的襲擊。


    時間穿越者之前打中了一輛t-720,但它隻是停了下來,並沒有發生爆炸。也就是說,不管是修複的可能性還是充當固定炮塔的可能性都存在……


    在他還能夠留下記憶的畫麵中,一道白光在遠處引發了爆炸。隨後,一切都變成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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