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幫該死的王八蛋。”絲毫不掩飾自己對現在正在談論的那些歐洲的叛徒的厭惡之情,海倫娜一揮杆,將那個圓圓的高爾夫球用力打出去。現在的她穿著一身粉白色的運動服,發型則是一個單馬尾,看上去很有運動氣氛,“如果不是您,敬愛的先生,我還被他們蒙在鼓裏……但是,您真的不打算向歐盟的高層反映這些事情嗎?”


    “不,原因有三點,”看到海倫娜向自己投過來的疑惑的目光,她身後站著的一位戴著墨鏡的男子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胡茬,“第一,我們仍然無法知道愛德華集團究竟在高層內部布下了多少棋子,這股瘋狂的英格蘭獨立勢力甚至在歐盟完成軍事一體化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布局,貿然行動隻會打草驚蛇,甚至就連您,海倫娜小姐,都是我測試了將近兩年才才最終決定選擇相信的。我不得不慎重。第二……嘛,為什麽您會認為我的背後沒有安插歐盟的高層呢?我總不可能隻靠一個人和他們對抗,這又不是好萊塢的電影。第三,”


    說到這裏,這名男子聳了聳肩:“我們證據不足啊。或許,剛剛的那些已經足夠說服您來相信我,可是那些高層們是不會因為那些略顯貧瘠的東西來對英格蘭這個歐盟火藥桶動刀的。”


    “那樣的話我們可以去搜集更多的證據。他們總會露出馬腳的。”


    “您認為我對這些可以起到決定性作用的‘馬腳’已經找了多長時間了?”啞然失笑,墨鏡男搖了搖頭,“但是隻有那些。那裏麵的很大一部分還是在昨天出現的,他們的節奏似乎被什麽外界的突發事件打亂了。不過話說回來,三枚中子彈的彈頭……”


    “是想要在歐盟的主要城市進行恐怖襲擊然後強迫政府承認英國獨立?”看到跟上來的對方對自己的看法沒有發表意見,來到落球點的海倫娜又打出一杆,“哦,或者想要賣給恐怖分子來賺取資金?在這方麵我的想象力很匱乏的,先生,可以給些提示嗎?”


    “老實講,我也不知道他們要幹什麽,真的。三枚中子彈頭,在威力上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位置太尷尬了。但唯一肯定的是不是什麽好事。”一攤手,墨鏡男回答,“如你所見,我的人手很缺。所以,能幫我一把嗎,海倫娜小姐?”


    “如果你肯告訴我你的名字的話,或許,”把高爾夫球杆遞給站在一旁球童,海倫娜忽然檢查了一下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來的手槍,“我可以看在歐洲未來的份兒上幫你一把。”


    “請別這樣,親愛的小姐。我相信我的名字不會比歐洲的未來更有價值。”


    “好無禮。英國人的紳士風度都讓你丟到哪裏去了?”


    “我倒是同樣在您的身上看不到德國人的嚴謹——以至於死板,反倒是看到了青春的活力。”


    “啊啊啊~~反正你是不會告訴我你的名字了是吧?好好好,那我就不追究了。”將手槍插到腰間,海倫娜臉上的表情有點兒無奈,“我會去的。不過,軍事基地啊……還是自己家的,嘖。最讓人討厭的執行任務地點呢。”


    “請您諒解……啊,對了,接下來我會去爭取舍利家族成為我們的盟友,相信在您進行任務之前他們就應該可以提供很大的幫助了。”向離去的海倫娜優雅地鞠了一躬,墨鏡男在告別的時候補充道,“那麽,祝您能夠順利完成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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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本那個逃跑的美國特工已經沒什麽必要去追了,他的價值應該不會很大,是用完就扔的那種人吧?畢竟美國那邊一點兒動靜都沒有。雖然有些奇怪cia為什麽要把手伸到日本去……是去看他們的生物武器嗎?根據生物所的報告,那些東西上麵的確有些讓人驚歎的技術。可是總感覺並非那麽簡單的事情……自己漏掉了什麽嗎?


    摩挲著手裏麵的這張紙,華博濤再次陷入思考當中,不過並沒有得出什麽有價值的結論。歎了口氣,他拿起另一份情報,但很快又放下了:那是關於在新疆秘密基地反物質低價量產化計劃的守備工作的相關文件。


    原本打算讓姓葛的小子去,可沒想到他困在耶路撒冷了。回來的時間估計不會太過樂觀,要是俄羅斯方麵突然翻臉那就會變得更糟糕。那個基地需要人手……嘖,原本還說想要成全一下女兒這麽長時間以來的單相思,看來是不行了。


    很可惜地搖了搖頭,華博濤不禁把目光投向了另外一份文件。那是軍方委托他們處理的事情:在耶路撒冷出現了一名已經在日本失蹤了約一周的普通士兵的信號,經過檢查之後北京指揮中心發現那既不是係統錯誤也不是黑客盜用的身份,而說是那名士兵從日本跑到了耶路撒冷就更不可能了。所以他們將這件事情委托給了情報部門,但優先級是很低的——畢竟,隻是一名普通的士兵,沒必要分配那麽多國家資源。


    可是這個情報卻引起了華博濤的關心。他也不得不去關心這件事情。


    “葛禕偉……是姓葛的那小子的親弟弟啊……”皺紋皺成了一團,華博濤的心裏可以說完全是五味雜陳,“應該做些什麽?還是什麽都不做?”


    算了,畢竟是他的親弟弟。把這個情報告訴俄羅斯人,讓他們在遇上他的時候告訴他一聲吧。老頭子我做到這種程度,完全可以稱得上是仁至義盡了。剩下的事情……看你們兄弟倆的造化吧。那家夥對自己的親人還是很上心的……


    這樣在椅子上閉上了眼睛,華博濤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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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嘖……你tm能不能不這麽煩人?”因為剛剛想要伸出頭去卻被一發子彈嚇了回來,葛禕偉小聲抱怨著,“跟牛皮糖一樣……而且還藏得那麽深。敢不敢站出來咱倆單挑?當然了,你要站出來了那我肯定不會和你一樣傻……”


    左胳膊的活動還是有點兒不自然,葛禕偉甚至有種傷口裏麵那些被自己親手注入的淡藍色透明凝膠在輕輕亂晃的錯覺。愈傷凝膠這種東西特別方便,注射到傷口裏麵幾分鍾就能完成止血,而且還能夠通過體積填充來降低傷口撕裂風險,加速傷口的愈合,但是除了戰場急救之外基本上沒人會用這些東西,原因似乎在於它有著附加的毒理作用,用多了的話極有可能造成慢性腎衰竭。所以,在使用凝膠的時候的基本原則是,隻能是用在四肢傷口上,而且每人僅配發一支,被裹在消毒紗布裏麵,置於軍服左臂口袋。又摸了摸表麵已經開始結痂但因為射擊動作脫落下來的傷口,葛禕偉將紗布重新蓋上去,歎了口氣。


    狀態不行,很明顯不行。雖然能夠知道剛剛自己發現的幾個所謂“目標”其實是假目標,但是按照以前的狀態的話,命中是絕對沒問題的才對。比預想當中的還要糟糕啊……


    “臥槽,別在我感慨命運的時候添亂成不成?”剛剛想到這裏,又一發敵人射過來的子彈從掩體的薄弱點直接射了進來,嚇得葛禕偉一個哆嗦。再次掏出偵察用的小鏡子,他仔細地瀏覽著任何一個敵人可能存在的地方。前線的爆炸聲似乎離這邊越來越遠了,周圍的一切都靜悄悄的,這和戰場的氣氛實在是不搭調。集中注意力,緊皺著眉頭,葛禕偉忽然變了變表情,然後拿起槍,匍匐著向左側爬去。


    能在哪裏呢?從最開始的區域跑到了這裏,能夠用作狙擊陣地的也就是那麽幾個。總結一下的話,九點鍾方向五百米處的矮牆,二點鍾方向三百米處的木質擋板……那是擋板吧?還有就是十一點鍾方向七百米處的一個高點。如果我來安排的話,把觀瞄手安排在高點上應該是通常會做出的選擇,但是高點處視野最好的同時也最容易受到攻擊,雖然距離這一點會造成一定困難,可那個風險是不能隨隨便便冒的……


    “砰”,又是一次擊發。對方的心理學應該學得不錯,每次都能找準時間點來中斷自己的思考。換句話說,主動權始終在對方手裏麵握著。有沒有什麽辦法能夠將主動權奪回來?


    沒有。自己現在和大部隊脫離開了,和他們的狙擊小組進行單挑在戰術方麵而言是個愚蠢的決定,可從戰略方向來看,利用對方的好鬥精神將他們從魔理沙的身上引開絕對是值得的,但這也就意味著我本身就是個誘餌的角色。指望誘餌進行反殺……不怎麽現實啊。


    又是一聲沉重的歎息,葛禕偉感覺到了濃厚的悲哀。離了幻想鄉三人組,他果然在戰場上什麽都做不到。這樣一直在掩體後麵當縮頭烏龜也完全不行,那樣一來對方會很快失去興趣,再次對前方的大部隊構成足夠的威脅。死死地吊住他們的胃口,這是自己唯一要做的事情。


    “大爺的,要是老子現在手裏還握著空中支援或者火炮支援,還會怕你?”口中又一次冒出了抱怨的話語,葛禕偉收起觀察用的小鏡子,拍了拍膝蓋上的土。他在剛才成功發現了那名狙擊手的位置,此時必須要往他的掩體或者假目標上射一槍……嘖,對方明顯對於這種像是故意挑釁一樣的方式很中意,也隻有這種方式能夠吸引住他,“或者說,給老子一個班的跟隨人員,讓你見識一下什麽叫做解放軍步兵班喪心病狂的火力……”


    “一個人在自言自語些什麽呢,葛先生?跟隨人員的話,有沒有我能幫的上忙的地方?”


    “還能說些什麽?抱怨唄,抱怨……嗯?”在擊發成功之後急忙一回頭,葛禕偉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東風穀小姐?你怎麽在這裏?你不是應該在和大部隊一起衝鋒嗎?”


    “不要以為我總是想不到葛先生的想法哦。”蹲在地上笑吟吟的,早苗的臉近在眼前,“我現在可是比以前聰明多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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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雖然沒有撒謊,但也等同於撒謊了吧……


    心頭籠罩上了一層陰雲,早苗從一個掩體後麵衝出來,在那名隱藏於陰影中的狙擊手射中她之前再次將自己置於掩護之下,一改與葛禕偉相遇時的笑臉,頗為有些悲傷地這麽想。


    首先發現葛禕偉的聲音在頻道裏麵消失了的不是她,而是靈夢。當時的她正在被一個有火箭筒的火力點死死地壓製著,腦子裏完全被如何才能把對麵的機槍手置於死地的念頭填滿。到最後,她用奇跡「弘安的神風」掀起灰塵遮蔽了他們的射擊視野,然後抓住機會衝上去用神簽「暴亂神簽連擲」讓那個火力點啞掉之後,靈夢淡淡的聲音在頻道裏麵出現了:


    “早苗,小偉可能遇上了些麻煩。數據鏈共享也關了……你回到後方去找一下他,前線這邊我和魔理沙頂著,不會出現什麽大問題的。”


    這讓早苗心裏有些不舒服,尤其是讓她回憶起了在地靈殿的事情。原本,葛先生是要向自己第一個提出那個問題,可是這個機會卻因為自己的膽怯而溜掉了。現在,又是靈夢首先觀察到了葛先生的異常……


    這種難受的感覺有些奇怪,早苗能夠感覺到它的黑暗,但是似乎沒什麽好的辦法將其抑製住,所以隻好強忍著不快來執行任務。現在自己應該做的,是作為葛先生的搭檔除掉那兩個據說盯上了魔理沙的混到後方的狙擊手。他們很危險。


    ……如果,剛剛沒有葛先生成功地阻止,他們真的射殺了魔理沙的話,是不是說自己就能更多地,嗯,更多地……


    不行,不能想這種東西,東風穀早苗!先完成葛先生的吩咐!


    努力搖了搖頭,早苗咬著牙,逐漸向自己的任務目標逼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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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樣,阿廖沙?”耳機裏,那個估計現在正坐在節點的電腦前不知道吃著什麽東西的電腦專家模糊不清地說著,“找到他們了嗎?”


    “和預估的一樣,他們丟掉了終端。嘖,這下可真是大海撈針了。”從地上把那個被埋在塵土裏的小玩意撿起來,阿列克謝搖了搖頭,“不過……我倒是似乎發現了一些有趣的事情。這個區域有兩個狙擊手,或者說,兩個狙擊小組在對戰。”


    “別開玩笑了,”這次的聲音換成了同隊的狙擊手,“如果是真正的兩個狙擊小組在沒有任何外援的情況下對戰,你這個外行怎麽可能能夠看得出來?”


    “有趣的事情就在這裏。這兩個小組裏的狙擊手明顯……很聒噪。或者說,很想彰顯自己。”感覺到自己的語言有些匱乏,阿列克謝撓了撓頭,“他們通過射擊對方的掩體來恐嚇或者挑釁敵人,這樣的來回似乎已經經過很多次了。我不知道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麽,可是他們的確做出了這麽奇怪的事情。是在相互牽製對方嗎?我現在突然想湊個熱鬧了。”


    “不要節外生枝。如果你是專業的狙擊手,我倒是能夠允許你的請求。”說話的是這次特種兵們的領隊,阿列克謝記得那是一個兩米高的大漢,“但是你是一名特工,甚至都不是軍人。你對戰場並沒有那麽熟悉。”


    “……真不想承認你說的是實話。好吧,我這就撤退。”語氣略有些不滿,阿列克謝掛斷了通信,然後回頭看了一眼安靜的建築群,“嘛,也是,打擾對決中的騎士是不禮貌的行為。希望這場神聖的決鬥能夠順利,別被其他的東西幹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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