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地接下來向自己臉上打來的拳頭,法圖麥認真地分析著對方幾人的戰鬥方式。這一段時間與奧斯頓之間的戰鬥讓她又有了相當大的進步,相對來說,對麵的三個人的質能轉換率雖然相對來說要高上一些,但是要在這樣狹窄而黑暗的地域裏進行戰鬥,人的感官受到了極大的限製,高威力、大範圍的攻擊在相當的程度上被限製了,這讓擁有豐富戰鬥經驗的她能夠以一己之力將三個人擋在這裏。如果是在開闊地進行戰鬥的話,可能隻要那個金黃色頭發的女性使用一招大威力的魔法,自己就會完全敗北吧。


    不過,更為讓她上心的,卻是另一邊的戰鬥。那一直在透露出種種詭異氣氛的戰鬥。


    向後一躍,與對麵三個人拉開距離,在失去光源的情況下對方要費上幾分鍾才能找到自己所在的位置。感到背後的冰涼,法圖麥輕聲問道:“詢問。戰鬥情況如何?似乎並不是太順利。”


    “疑惑。我根本無法準確地掌握對方的位置。當下判斷有幾種情況:一、腦科學意義上的隱形者;二、物理意義上的隱形者。第一種情況對我相當不利,希望與本體交換戰鬥對象。”


    “讚同。詢問。對於那名傷勢嚴重但已經逃跑的士兵有何看法?會不會對任務產生影響?”


    “否定。他的傷勢並不是那種簡單的包紮就可以解決的,在奔跑過程中消耗的體力很容易讓其進入休克狀態。就算是他成功地到達了內部,奧斯頓也不會任由他打擾林的傳輸工作。”


    “同意。多謝你的分析,先知之靈。”


    “無妨。為主體做出應有的貢獻是我的榮幸。警告。她們的攻擊又一次開始了。”


    互換了位置,法圖麥認真感知著敵人的方位,腳下一使力,向著前方的黑暗中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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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問,”雖然內心中已經知道了大概是怎麽一回事,但海倫娜還是把這個問題問了出來,“誰在找我?你們究竟有什麽事?總是讓我就這樣坐著不覺得很失禮嗎?”


    “抱歉,請您再稍等一下。”帶自己來到這裏的那名男子看了看表,說出了一口相當流利的英語,如果這裏有一名旁觀者的話,他肯定感到很奇怪:一名明顯是歐洲人的女子堅持說漢語,而旁邊的黃種人則堅持用英語來回答,而且兩個人之間的交流也沒有表現出什麽不暢通的地方,“畢竟那位是很忙的,不過他應該很快就要到了。”


    “哦。不過我畢竟是舍利家族的保鏢,如果不讓我在大小姐身邊的話,她的安全問題……”


    “這一點你倒是完全不用擔心。”門被一隻蒼老卻有力的手打開,“愛爾柏塔·舍利在政治上現在還有很大的利用價值,我們是肯定不會放棄這個重要的籌碼的。另外,海倫娜·伍德小姐,你究竟要使用那個假冒的身份到什麽時候呢?輕視敵人就是輕視自己啊。”


    “敵人?您可真看得起我。”海倫娜端起了桌子上的綠茶,將上麵飄著的白霧吹散,喝了一口,“如果我現在真的是你們的敵人,那情況可以說糟糕到不能再糟糕的地步了不是嗎?您就當這是我最後一點無聊的自尊吧。現在歐洲亂成了這個樣子,情報機關的分裂也在所難免,恐怕我們安插在中國內部的不少人員已經被你們鏟除了吧?”


    “不,剛剛得到名單,國內的行動還沒有那麽快。”捧著自己的茶壺,華博濤坐了下來。因為上次和葛成誌的打鬥,茶壺的壺身出現了一絲裂紋,但還好並不影響使用,“況且,既然知道了他們究竟是何方神聖,利用總要比一網打盡要好。情報戰可是一項高技術的活兒。”


    “就這麽把你們的對間諜政策告訴我這個外人好嗎?說不定我也是歐洲安插進來的哦。”


    “告訴?我都告訴了你什麽?我們可能刻意向你們的間諜提供假情報?一直以來我們互相之間都是這麽做的吧?”華博濤把茶壺放到桌子上,“自我介紹一下,華博濤。”


    “海倫娜·伍德,其他的不用我多說了吧?你知道的東西可能比我知道的都多。所以啊,我最討厭和你們這群高層打交道了,那種幾乎被扒光了的感覺可真的不算好。”


    “嗬嗬,年輕人怎麽可以整天把這種話掛在嘴邊啊。那麽,海倫娜小姐,”華博濤擺了擺手,讓那個穿著西裝的男人走出屋子,“有話直說比較好:想見他嗎?”


    “他?”內心微微一動,海倫娜急忙喝了一口熱茶來掩飾,“你指的是誰?我不是很明白。”


    “還能是誰呢?葛成誌,那個在巴黎事件中和你合作的普通中國公民。嘛,雖然在那次事件之後,他也就根本不能普通起來了,所以老頭子就幹脆讓他進來了。”


    “……早就想到你們會這麽做,他應該慶幸在任務中沒有遇上我,否則……”海倫娜重重歎了口氣,但輕輕揚起的嘴角還是沒能逃出華博濤的觀察,“那麽,想讓我做些什麽?歐洲現在變成了這個爛樣子,我們也必須暫時合作了。要好好教訓教訓那群不聽話的英國人才行。”


    “這件事情應該是稍後的任務,情報部門正在搜集相關的信息。我所希望的是,”華博濤壓低了聲音,“海倫娜小姐,你在幻想鄉擊殺了一名美國間諜和一名我們的工作人員吧?”


    “不。事實是,那名美國人首先翻臉將你們的人員做掉了,我隻是趁著他們內訌才能偷襲得手的。否則,我怎麽可能冒這個風險呢?這和你要給我的任務有關係嗎?”


    “老頭子我並不喜歡說沒用的話。這樣,你也應該知道,在幻想鄉的探索行動上,我們與美國人正處於合作狀態,是吧?那麽,作為前輩,希望你可以去指導一下幾名後輩呢。”


    “哦……幻想鄉嗎?那個地方真的不怎麽招人喜歡啊。”將杯子裏的茶喝到隻剩下一個根兒,海倫娜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這麽說,那個後輩是他?看來真是一個麻煩的任務呢……不過這種情況下,我好像已經沒有其他選擇了吧?”


    “當然不會有的。”端起桌子上的茶壺,華博濤向門口走去,“合作愉快,海倫娜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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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記得曾經在一本急救書上看到過,動脈出血的傷口包紮必須每十五分鍾鬆開一次才可以。那麽,從古明地小姐給自己包紮好到現在,大概已經過了多長時間了?是不是應該鬆開了?


    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扶著粗糙的牆壁跌跌撞撞地前進著,葛禕偉感到自己的脖子下方那條動脈跳動的越來越厲害,似乎馬上就又要爆裂開,呼吸也開始變得困難了起來。這一切都讓他感到相當不妙。試圖從口袋中拿出那個為了能夠互相定位而為幾個人購買的手機看看時間,但左手嚐試了很多次都沒有能成功地伸入那個墜著衣服的兜裏。


    混蛋啊,不是說人身體的潛力應該很大的嗎?現在就給我發揮出來啊!發揮出來啊!


    身體開始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那應該是生命對於死亡本能的恐懼開始發揮了作用,就像是妖夢的那把武士刀搭在自己脖子上的時候一瞬間的害怕。


    就連你也要攔我嗎,該死的生物本能?這可不行,你以為我是付出了多少才到達這裏的……


    仍然堅持著用自己可以達到的最快速度向前行走著,葛禕偉的意識又一次開始模糊了起來。大腦在以這種方式表達著自己對於氧氣不夠的不滿,更糟糕的事情是,他已經沒有力氣像上一次一樣利用製造新的傷口和腦袋的疼痛來保證自己的意識清醒了。


    “爸……媽……還有,哥?……你們先別走啊,著什麽急啊……”虛弱地自言自語著,葛禕偉仍舊在前進著,“不對……他們怎麽可能來這種地方啊,肯定是我看錯了……而且必須要快一點才行,上司她們還在戰鬥……可是就算知道了真相,我死了,沒有其他人知道這件事,沒有其他人想要改變這件事……不就什麽意義都沒有了嗎?”


    是啊,意義……自己一直希望找到真相,可是找到真相究竟會有什麽意義?讓所有人都清醒過來?這樣隻會帶來更大的混亂吧……那我到底是為了什麽在努力啊……


    對了,可能性……是因為那個組織,或者個人擁有的力量太大了,這一次是把十五億中國人全都洗腦去進攻日本,那下一次會是什麽情況?任何獨立的意誌都必須是自由的……可以間接影響,但決不允許直接幹涉……這種胡來的力量……必須要摧毀才行……必須要摧毀……


    不過,間接影響和直接幹涉有什麽明確的區別嗎?似乎區別並不是很明確呢……


    前方的一個凸起的小土塊擋住了葛禕偉前進的腳步。“砰”的一聲重重摔倒在地上,他再也沒有多餘的力氣站起來了。趴在冰冷的地麵上,葛禕偉意外地發現似乎蠻舒服的。


    就這樣下去吧……這樣下去不是挺好的嗎?就這樣死了多好……死了就真的什麽都不用管了,因為反正都已經死了不是……死了就什麽都沒有了……真好呢……


    “哦?這位年輕人,你為什麽會在這裏呢?”


    眼前隱隱約約出現了燈光,身體似乎被扶了起來。看來應該是幻覺呢……


    “好熟悉的感覺呢……看來,應該是霧雨家的後代和聖女小姐起衝突了。”按了按自己的帽子,奧斯頓把手上的那一盞油燈放到地上,蹲了下來,“不過,現在應該先救人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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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又在想些什麽事情?這種時候,不應該去戰鬥嗎,為了你所守護的幻想鄉?”伴隨著腳步聲,那一如既往的聲音從後方傳了過來。八雲紫並沒有回頭,仍然是拄著自己的陽傘望著下方。那裏,自警團的人類操縱著永遠亭提供的武器向天空中的解放軍戰機射擊著。


    “現在永琳已經沉睡了,指揮就全都落到了我一個人的肩上。”看到另一頂傘出現在自己旁邊,八雲紫不經意地笑了,“指揮所負擔的任務本來就不應該是衝鋒陷陣。倒是你,從什麽時候開始關心起這場戰鬥的結果了?如果你加入,我們可能會稍微輕鬆一點吧。”


    “在說些什麽。我所想要做的,僅僅是守護好自己的花田而已。”風見幽香皺了皺眉,然後就是一道白光。天空上,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那架正在與地麵防空陣地鬥智鬥勇的強-24的尾翼被切割成兩半,冒著黑煙向地麵衝了過去。一朵漂亮的傘花在空中展開,不過在這個高度上,降落傘根本就無法起到緩衝的作用,那名倒黴的飛行員自然是必死無疑了。


    “愣著幹什麽!你們手上現在也有這種力量,隻不過還無法熟練掌握而已!”自警團的臨時帶頭人開始訓斥那些看呆了的家夥,“繼續!繼續!證明給她們看,幻想鄉的人類不是廢物!”


    “你的行為讓底下那群人產生了不得了的對抗心理呢。從結果上來說,我應該要感謝你。”


    “不用。真是無聊的家夥。”風見幽香轉過身,“我回花田了。”


    “你啊,”八雲紫的手忽然搭住了幽香的肩膀,“直到現在,還是放不下嗎,那個人?”


    “這和他沒有關係。就算是有關係,我為什麽要放下?”甩開了那隻潔白的手,幽香狠狠地瞪了回去,“他說過會回來就一定會回來。那個濫好人還沒有食言過。”


    “呐,幽香,你剛剛不是問,我在想些什麽嗎?”八雲紫忽然笑了,笑的很——很奇怪,至少和平常那種意味著有誰要倒黴了的笑容並不一樣,“其實我在想很多事情呢。看到那些人類的時候我在想,就算做了那麽多限製,人類最終還是獲得了他們想要的力量啊。然後呢,我就想,這段時間來發生的一切對於幻想鄉來說,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


    “你的表情看上去很奇怪。我必須要回去了。再見。”


    正要打算離開,幽香卻又被八雲紫攔住了:“你認為,這好事還是壞事呢?”


    “你是征求我的看法嗎?,我認為這一切都是一件壞事,因為它讓我的花田變得更加危險。”


    “壞事?倒也並不一定。說不定,有很多問題就能夠通過這個契機解開。”八雲紫臉上那種奇怪的笑容仍然沒有消失,“大結界究竟是什麽?它到底是如何達到這種出乎預料的效果的?我所創立的幻想鄉究竟被已經死掉的龍神用來掩藏了什麽東西?那個謊言的目的究竟是什麽?為什麽最初的妖怪和神必須要用這種手段來保護人類?還有,觀察者,是誰?”


    “你現在似乎很不正常。冷靜下來。有些事情,是絕對不能去刻意地尋找真相的。”


    “永琳知道很多事情,但是她一直在隱瞞,不管我用什麽手段也不可能從她那裏得到任何有用的情報。魅魔曾經知道些什麽,但是很快她就徹底消失了,我怎麽找都找不到她。愛麗絲那個名義上的母親,神綺也應該知道一些事情,但是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聽說過有人進去過魔界了,倒是她們在不斷的從魔界裏出來……真相,究竟是什麽?”


    “這似乎不是你現在應該考慮的事情。立刻恢複正常,然後去進行指揮。我必須回花田了。”


    “不是我現在應該考慮的事情……也是呢。”即便幽香已經離去,八雲紫還是站在原地喃喃自語著,“都等了這麽久了,這麽點兒時間當然也能等下去……我遲早會知道真相的。”


    巨大的歡呼聲從下方響起。接手這些武器以來,自警團終於成功擊落了第一架戰鬥機。那名幻想鄉的人類英雄被眾多戰友拋上天空,自豪的笑容掛在他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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