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門口,耐心等候前來赴會的人。最先到達的是小陸,“小陸,怎麽就你一個人?你老婆孩子呢?”小陸臉嗖地變紅,摸著頭,不好意思道:“我還沒有娶妻,又哪兒來的孩子喔。”“喔,也是,我差點忘了,小陸你還小,哪兒那麽快成親,是我疏忽了。”“嗯,程老板專門在這兒等我們嗎?”“是啊,大夥兒也差不多快來了吧!”“那程老板您先進去,我在這兒等他們吧!”“那行,小陸你在這兒替我看著,我進去讓掌櫃的給準備飯菜,我們就在裏麵的那個包間,等會兒他們到了就讓他們直接進來。”“好的,您放心交給我吧!”“那好,謝謝你啦!”“不用謝的。”


    酒菜上桌後,大夥兒也陸續到來,安靜的房間一下子熱鬧起來。來人比我預計的要少,勉強湊夠三桌。很自覺的工匠們坐在了主桌,老婆們坐一起,孩子們圍一桌。開始還有些擔心大家不熟悉會有些冷清,現在才知道自己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工匠們常年一起接活兒,熟悉自不必說,連帶著他們的家人也互相熟識起來。小孩兒就更不必擔心了,有同齡人一起玩耍,哪裏還管其他的。


    因著半個月的相處,大家夥兒也知道我的脾性,相處也很愉快。他們的老婆看到我也隻是最初有些吃驚,隨即就很熱絡地拉著我聊東聊西。她們還很熱情地拉著我和她們一起坐,說是男人們吃飯太粗魯。這也正好,還擔心坐一桌會被勸酒呢,這樣就完全沒有後顧之憂了。但是泥洹就沒那麽好運氣了,他和工匠們坐在了一桌。我給他們介紹說的他是我的表弟,性格有些孤僻。大家今天高興,所以也沒人在意他那一張臭臉。


    也正今天才發現,女人似乎天生都是健談的,吃飯時都沒有歇著。她們從每天聽到見到的八卦說起,一直說到她們自家老公,家庭瑣事。說得激動了還會拍手掌哄堂大笑。她們說話時大多帶著當地的口音,所以很多都聽不太懂,也插不上話,隻是適當的時候附和一下,跟著她們笑笑。從她們的歡聲笑語裏,不僅可以看到她們過得很開心,更讓我意識到,這個國家裏,女人的地位遠不像我們古時候那麽低下,這是一件很令人欣慰的事兒。不過到後來也有些吃不消了,畢竟我本是喜靜的人,她們的聒噪有些刺痛耳膜。


    側過頭見工匠們那一桌除了泥洹也吃得喝的很歡。離開座位,端上酒杯來到他們這一桌開心道:“各位,這段時間你們辛苦了,在此我敬大家一杯。”聽我一說,大家夥兒全都站起來,年長的老楊笑道:“程老板,我們是一群粗人,也不會說什麽體麵話。但是今天我老楊代表大家夥兒給您說一聲:今天這頓飯後,如果程老板不嫌棄我們是粗人,大家夥兒今後就是朋友,以後有什麽需要大家夥兒的地方,您隻需要吱個聲,大家夥兒定會當自家事兒一樣去辦。”他話剛落,大家也都出聲附和著。聽著這些著實讓我感動了一番,聲音有些顫抖道:“能成為在座的朋友,是我程小雨的榮幸。”“好,那我們大家夥兒就幹了這一杯。”


    回到座位,還在為剛才的事兒感動不已。曆來覺得其實小人物之間的交往更能觸碰心靈,沒有那麽多表麵的東西,更真切。這會兒對於女人們的聒噪也全不當回事兒了,開始留心觀察起她們,仔細聽她們說的。原來她們的話題已經轉換到買東西上麵,聽她們說了一通後,我留意到杜威的老婆在買東西上麵很有一套,不僅知道哪裏貨好,哪家東西便宜,還知道怎麽挑選好的瓜果蔬菜,怎麽跟老板殺價。心下有了思量,她這樣的人才不正是我所需要的嗎?“杜大嫂,我的酒樓正好需要購置一些物件兒,你這麽熟悉行情,到時能陪我一道嗎?”“程老板開口了,當然沒問題,反正我一天也沒什麽事兒做。”“程老板,您這可真是找對人了,有她在,保準您不會吃虧。”“那真是太好了。”這頓飯真是吃得太開心了,不僅跟大家熟絡起來,還給酒樓覓得良將,以後稍加培養,必能成為好的采購員。要知道,一個好的采購員對酒樓那是相當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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