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隨手把煙頭扔在了遠處,隨後指了指初中外的那條路。


    “那公寓早就沒人住了,以前沒建學校的時候還叫宜賓公寓,現在早就改成了早點餐館。”


    “餐館?”


    這時候裴戈並沒有尋找到正地方的喜悅,反而有了一種荒誕感。


    “就在那條路的最裏麵,一個院子裏吧,公交不走哪裏,所以幾乎沒什麽人。”


    裴戈順著保安的指向,記住了位置。


    “不過,現在他們最賺錢的應該是澡堂……哦,公寓就在澡堂哪裏,不過就在一層,很多學生在小休的時候喜歡去洗個澡。”


    (一層?)


    不過這個家夥好像對裴戈的興趣不太足,稍微指了指地方就借口開學重要,立馬抽身離去了。


    (胡說,這才中午沒過多久,來的人根本不多。)


    其實裴戈明白這家夥以為自己真的有事求人,就是想借機要好處。


    不過一個保安就能介紹進去的中學,也估計好不到哪裏去。


    (私立誠信中學……水分挺大啊。)


    裴戈並沒有再注意這些,急忙背著背包,朝著路對麵走去。


    “佳佳,能感覺到什麽嗎?”


    佳佳既然一直在自己的儲物空間裏存在著清醒的意識,那就不能浪費,於是他在一個深院的地方停了下來,不經意間瞥了一眼,悄悄地問了起來。


    “似乎,我在這個空間裏就被屏蔽了自己的感覺,隻能靠著你身邊來觀察周圍……要不你把我放出來試試?這已經到了下午了,十二個小時足夠我撐到明天淩晨。”


    “不,不用,為了防止打草驚蛇,你先藏一下,必要時我會喊你。”


    雖然這個建議很不錯,但是裴戈還是拒絕了。


    在人多的地方,萬一還有其他見鬼天賦的家夥,那就怎麽解釋都不可以了。


    既然無法立即得到信息,那麽他隻有從眼前的入手了。


    ………


    (這就是所謂的餐館加澡堂?)


    說起來有些不倫不類的,但是裴戈不得不承認有道理。


    大概是保安的理解有問題,這就是一個小吃攤的程度,在院子旁邊的空地支起來了一處塑料棚,用來當桌椅,而院子裏麵的東西看不清楚,但是裏麵似乎種下了兩棵梧桐樹。


    現在正處於夏季,所以還算鬱鬱蔥蔥,在牆邊露了出來。


    院子後麵沒有任何建築,就是一片紅葉的樹林,裴戈倒是知道這種樹的名字,似乎叫做紫葉李。


    (即便這裏是郊區,也不帶這麽荒涼的吧,說什麽這裏也是學校啊。)


    難道越是荒涼,就越有可能存在異常?


    “你站在這幹什麽呢,吃飯?這裏早就熄火了。”


    裴戈站著觀察了很久,隨後一個很瘦的男人走了出來。


    男人麵頰沒有任何健康的色澤,簡直就像是失去了生機,尤其是兩隻眼睛都鼓鼓的,似乎不懷好意,盯著裴戈,讓他覺得很不舒服。


    “不不不,我打算在這裏洗澡呢。”


    看起來這個男人有想要趕人的衝動,裴戈趕忙走進過去。


    “洗澡?”


    男人轉動著眼睛,白了裴戈一眼,隨後點了點頭,邁步慢慢的走了進去。


    之前裴戈看到他的頭發前麵僅僅是有些灰白,但是轉頭的時候,才發現他的頭發已經全白了。


    (而且他為什麽戴著手套?)


    目前的季節雖然說聚集秋季不遠了,但是也不至於冷到帶著手套的地步。


    如果是前幾天裴戈遭受冰凍詛咒的時候,他也許會表示讚同,但是裴戈已經換回了夏裝。


    並且現在正處於下午接近四點的時候,根本不至於感到冷。


    帶著滿腹疑惑,裴戈跟著男人走進了院子裏。


    很顯然,所謂的私人澡堂就是靠著學生開學掙錢的。


    北方的澡堂很多僅僅在冬天開放,而依附於學校,亦或者公寓的澡堂也就沒那麽多顧慮了。


    (但是……我的目的是畫廊,是以某個人自己以公寓二層走廊定義為畫廊的地方。)


    進門靠近牆角的地方就是一個堆放煤塊的地方,而裴戈看到的梧桐樹的其中一棵甚至差點被煤塊淹沒。


    而裴戈的目的點就在這裏。


    (宜賓公寓……居然成了這種情況。)


    澡堂……亦或者曾經的公寓,它就在紫葉李樹林的深處。


    院前的建築太過低,導致之前裴戈無法從外麵看到大概,但是進入之後,他就徹底見到了真正的目的地。


    這是一棟二層的小樓,看起來完全是私人建成的地方,大概有想模仿真正公寓的想法,但是卻顯得不倫不類。


    裴戈第一眼看到,就有了一種熟悉感。


    (簡直就像是隻有二層的對稱宿舍。)


    看著窗子的間隔,每個房間不過隻能擁有一個住宿的空間而已,而且每一層不過八個房間,對稱來算的話,本來應該算上十六個房間。


    但是還有澡堂……這就是占據了單獨的靠右角落,大概覆蓋了很多地方。


    整個公寓以前大概是刷著土黃色的塗料,但是長時間的老化,導致這裏泛著一種不正常的灰,乍一看,就像是一座超大型的孤墳。


    “喏,十塊錢加上押金五塊,你的櫃子號碼。”


    男人根本不緊不慢的走著,直到進入了公寓的入口,才從走進了右麵的房間,不一會拿出來了一個牌子。


    牌子上麵是用紅色塗料畫在上麵的號碼,裴戈是五號,而下麵就是一個小小的鑰匙。


    給過錢之後,裴戈接過鑰匙,低頭看了一眼對方的手。


    依然是帶著手套的手,不過裴戈細心的發現手套的尖端處有很多的白色印記,上麵還撒著些許白色粉末,而中指和食指連著很大一塊幹涸的暗紅色顏料。


    (白色的……也許是牆灰。)


    因為手套是以純黑的,所以所謂的暗紅色也不像是血跡。


    血跡是無法再黑布留下明顯色彩的。


    裴戈的觀察很迅速,並沒有明顯的停留時間,接過鑰匙就點了點頭。


    “老板,那個中學招人進入容易嗎?”


    他並不打算立馬進入,而且裴戈也沒有再洗一次澡的想法。


    這隻是順勢而為的行動而已,他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順利的在夜裏混進去,而且最好不要打草驚蛇。


    “中學?”


    男人似乎對裴戈的某些話很有觸動,碩大的眼珠轉動了很大的幅度,手掌也握在了一起。


    “中學的話,隨便找個人就能進……”


    “還有,不要叫我老板,我也不是老板!”


    男人似乎不想繼續搭理裴戈,慢吞吞的走回了第一個房間,重重的關上了門。


    (忌諱的是老板嗎?)


    裴戈望了一下這個樓梯,看著裝上去的轉角鐵柵欄,撓了撓後腦勺。


    (這咋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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