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開手,看著他笑道:“剛才,有人拍馬屁拍到我的臉上了,我感到很疼。”


    他一下子笑出了聲:“讓我看看,我到底是拍到馬屁還是馬臉上了?”


    我撅起了嘴,對著他嬌嗔道:“我要抗議!你不可以罵人!”


    “抗議無效,是你自己說的。”他將手放到了我的臉上輕輕地撫摸著,“我真是覺得你的眼睛很漂亮。以前聽人說女人長著一雙桃花眼漂亮,我還特意跑到圖書館查了什麽叫桃花眼呢。”


    “什麽叫桃花眼呢?”女人聽到關於漂亮的話題果然是忍不住的。


    “所謂桃花眼,眼形好像桃花一樣,眼尾稍向上翹,眼睛水汪汪的,眼神似醉非醉。和桃花眼的人在一起,那種感覺朦朧而奇妙,令人心神蕩漾,極具殺傷力。”


    “你才是桃花眼呢!”想起他剛才說我的眼睛叫他“心蕩意牽”,我臉上剛剛下降的溫度又開始回升,“你的意思是說我的眼睛是桃花眼嗎?”


    盡管他描寫得天花亂墜,可還是覺得桃花眼不是個什麽好東西。


    “你的不是。你的眼睛雖然水汪汪的,但很清純,絕不會給人一種似醉非醉的感覺。我之所以迷失在你的眼神中,是因為我已經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了。”


    “不知道你從哪裏看來的這些渾話。”我無力地說。


    “我說的是真的。有的女人的眼睛雖然沒有你的漂亮,但是她們的眼神真的很勾人。那眼神看你一眼,就好像用一把鉤子來勾你一樣,能把人的魂都勾走了。”


    “你的心被誰勾走了?”


    “被你!”


    “瞎說。剛才還說我的眼神不勾人。”


    “扛不住我就迷戀你那清純的眼神!”


    “又拍……”我笑嘻嘻地說。


    剛才聽他說我的眼神不勾人我的心裏有些失落,可聽他說迷戀我的清純時又忍不住笑他。


    他“撲哧”一笑,“我又拍了馬屁還是馬臉?”


    “不理你,壞死了。”我將頭轉向一邊。


    這是我的殺手鐧,不過,隻對他一個人有效,我也隻用在他的身上。


    “好了,”他拍了拍我的胳膊,“開個玩笑,別生氣哦。”


    我將他的手輕輕拿開,在他的臉上極輕極輕地觸了兩下:“誰生氣了?誰自己臉長誰知道。”


    他笑著說,“扛不住馬不知道自己臉長。你剛才就是在拍馬臉嗎?”


    我憋不住笑,剛要出聲,又趕緊捂住了嘴。等把笑意憋回了肚子,我才拿開手說:“不是,我也是在拍馬屁。”


    說完了,我再也忍不住笑,一邊開懷地笑著,一邊試圖從他的身上逃開。他笑嘻嘻地一把抓住我,讓我重新靠到他的懷裏:“哪裏逃?你看你就得了這麽點小便宜,罵了我一聲我的臉是馬屁就高興成這個樣子嗎?我發現我可比周幽王幸運多了。”


    聽他還能說得這麽平靜,我忍不住又想笑出聲,可又不好再笑,使勁閉著嘴憋著,可臉上的表情卻是無論如何都憋不住。


    聽他連周幽王都搬出來了,我方才笑著說:“就算你願意當周幽王,我可不願當褒姒。她對周幽王得有多大的仇恨,就讓人為了看她笑一笑,把人家的江山都給弄沒了。古代的美女中最不討喜的就是這個褒姒了。我可不希望你拿我跟她作比較。”


    他沒有再說話,慢慢地低下了頭。我急忙掩住了嘴唇,誰知他的吻卻輕輕地印在了我的眼睛上。我一驚,倏地閉上了眼睛。


    隻是那麽蜻蜓點水地一吻,我便感覺那種濕潤、溫暖的感覺沒有了。慢慢地、羞澀地睜開眼睛,我抬頭向他看去。他也正低著頭看向我的眼睛。


    兩雙眼睛的距離是那麽近,好像連10㎝都不到!我嚇了一跳,連忙又驚慌地閉上了眼睛,同時將脖子也往下縮了縮。不過,這整個動作看起來就好像是主動往他的懷裏靠了靠。


    他沒有進一步的動作,用極輕極輕的聲音在我的耳邊說:“你的眼睛好美啊,我要是能有你這樣一雙眼睛就好啦。咱倆換換吧。”


    我“嗤”地一笑:“馬屁越拍越不像話了啊。”說著話,我同時睜開了眼睛——嗯,好像也沒見誰在那閉著眼睛笑,除非是在睡夢裏都幸福得會笑醒的人。


    “我不是開玩笑,我說的是真心話。”他的聲音略微大了點,可仍然好像怕嚇著人。


    我看到他仍然在那看我的眼睛,我的心裏一顫,答非所問地說:“一諾,你看見過有人閉著眼睛笑嗎?”


    這次他倒是順著我的話回答了,他的目光在我的麵部飄移了一下,又回到了我的眼睛上,不過眼神已經不像剛才那樣含情脈脈了。他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誰會閉著眼睛笑呢?除非這個人虛偽到不想讓別人知道他的內心,或者是做了美夢,在夢中笑。”


    “你閉著眼睛笑過嗎?”我想岔開話題,可問的還是眼睛。


    “你才閉著眼睛笑呢!我一個光明正大的老爺們為什麽要閉著眼睛笑?噯,你別打岔,你的眼睛真的好美,咱倆換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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