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雙的目光,此時看向了趙德乾,好似瞬間功夫,正處級的趙秘書長就成為了所有目光的中心。對於這種被所有領導凝視的感覺,趙德乾很是有些得意。


    但是越得意,趙德乾此時越要表現的淡然,他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他趙德乾是有本事的。阮書記重視他,不是沒有道理的,而他取代黨恒成為東埔市的秘書長,也是大勢所趨,曆史的必然!


    “喂,您好,請問是李處長麽?”在電話接通之後,趙德乾很是平靜地問道。


    電話那頭說了一聲是,趙德乾就接著道:“領導您好,請問你們現在到哪裏了?”


    “快到了。”那邊的李處長此時好似有點忙,在說了一句之後,就掛斷了電話。


    趙德乾的對於李處長這種沒禮貌的行為雖然很是有些看不上,但是他還是快步的來到阮震嶽的麵前道:“阮書記,我剛才和李處長聯係上了,李處長說他們就要到了。”


    就要到了,阮震嶽點了點頭。他不容置疑的朝著四周還有點亂的隊伍看了一眼,然後就在最為前方的位置上穩穩的站了下來。其他班子成員看到市委書記麵色嚴肅地站在那裏,一個個也都不吭聲,老老實實地跟著站成了兩排。


    寒風肆虐,刮在人的臉上好似有點刀子的感覺,雖然那太陽已經羞羞答答的出來了,但是照射的陽光,卻是溫暖不了眾人在寒風肆虐之中的身體。


    為了保持好自己的風度,阮震嶽也沒有穿太多的東西,他又不是特殊材料製成的,因此,在這寒風之中,就有點發顫的感覺。他的牙齒,更有一種想要互相碰撞的感覺。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一輛輛車從高速上開下來,但是這些車沒有一輛是東埔市領導等待的車輛。而這些從高速上下來的人看到眼前的情景,也都猜得出他們是在幹什麽。


    又是十分鍾過去了,別說站著的四大班子領導,就是趙德乾此時也有點慌了,他娘的這領導究竟是怎麽回事,不是說就要到了麽,怎麽到現在還不露麵啊!


    心中雖然著急,但是趙德乾現在不敢私自打電話,他在朝著遠處的阮震嶽看著,等著自己這位老板的命令。


    冷,他奶奶的實在是冷,要是早知道要等如此長的時間,就將那毛褲給穿上了。感到自己的腳有點發麻的阮震嶽,忍不住輕輕地跺了跺腳。他的手雖然已經進入了上衣口袋,但是依舊感受不到絲毫的熱氣。


    “怎麽回事,不是說一會兒就到了麽,這都十幾分鍾了,怎麽還沒有來。”


    “就是,這不是調戲人嘛!這都快十點了,怎麽還不見人影兒?”市委市政府的領導們,那都還有想法,所以他們在這件事情上雖然也有些不滿,但是卻不願意說出來。但是政協和人大的領導可沒有那麽多的顧忌,一個個一邊跺腳,一邊大聲的談論起來。


    對於這些談論阮震嶽雖然開始還一笑而過,但是到了後來就覺得比寒風還刺耳一點。他在自己的手表上看了一眼,可不是已經快要到十點了。


    從九點下車到現在,他娘的都已經站了足足有一個小時了,這種大冷天的,自己也受不了。對心中埋怨的同誌有了一些理解之後,阮震嶽就將目光再次看向了趙德乾。


    “趙秘書長,你再聯係一下。”阮震嶽這句話,終於又傳到了趙德乾的耳中。


    趙德乾等這句話已經有一些時間了,此時聽到阮書記的吩咐,心中卻也有些忐忑了起來。畢竟這是第二次了,他心中也開始有些壓力了。


    “喂,您好,是李處長麽,請問咱們的車隊到哪裏了?”趙德乾強壓著心中冰冷的感覺,沉聲的朝著電話那頭說道。


    “快到了。”電話那頭的李處長,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大概還需要多長時間?”在冰冷之中實在是有點受不了的趙秘書長,終於鼓起勇氣問起了具體的時間。不過他的勇氣,並沒有得到具體的答案,而是被那位李處長沉聲地喝道:“你這個同誌,怎麽辦事這麽毛糙,不是給你說了快到了麽,你來來回回的打電話,究竟是什麽意思!”


    被頂了一鼻子灰的趙德乾,就覺得自己的臉上被扇了一巴掌一般,但是人家現在是爺,他心中雖然不舒服,也隻能在這裏受著。知道不能再問下去了,當下就將電話給掛了。


    一道道的目光,此時已經好似一道道的照耀在聚光鏡上的陽光,讓趙德乾有一種被火烤的感覺。不過這種感覺也有點好處,那就是讓他暫時忘掉了寒冷。


    “阮書記,李處長還是說快到了。”用一種顫抖的聲音,趙德乾將自己得到的消息再次上報。


    阮震嶽的此時就有一種要將那位李處長狠狠地揍一頓的感覺,但是可惜他不是那位李處長的直接領導。所以也隻能心有餘而力不足,但是此時此刻,作為東埔市的市委書記,他一定要沉得住氣,再凍一會沒有關係,但是如果自己讓所有人上車,而領導來的時候自己等人在慌慌張張的下來。那胡一峰會怎麽看自己,石堅昀會怎麽看自己,更關鍵的是楊部長會怎麽看自己。


    雖然自己的路在不少人看來已經是一片光明,但是越是光明的路,走起來越是艱難。心中念頭閃動之間,阮震嶽就笑著道:“領導就要來了,咱們再堅持一下,要是冷的話,可以跺跺腳嘛!”


    阮書記這句帶著小幽默的話,並沒有迎來笑聲,但卻是迎來了一陣的跺腳聲。這種跺腳聲對於阮書記來說,應該是很好的回應。


    和領導們相比,坐在車內的司機可是快活多了,他們坐在有暖風的車上,看著平時對他們吆三喝四,頤指氣使的家夥,好像集體做操似的跺腳,心裏覺得好笑,卻又不敢太放肆了。


    可是這種小歡樂,實在是讓人忍不住,一個跟著來的電視台記者,很是能夠把握機會的給攝了一個影。而在這照片之中,阮書記跺腳的步伐顯得特別的大。


    跺腳可以讓人暖和起來,但是時間長了就有人就受不了了。在跺了十多分鍾的腳之後,終於有人坐不住了,市人大的一位副主任道:“阮書記,省委通知的究竟是九點二十還是十點二十,怎麽都這個時候了,領導還沒有過來。”


    阮震嶽看看接近十點二十的手表,心中也有了疑惑。畢竟這種聽錯時間的事情,也不是沒有發生過。而當他將目光投向趙德乾的時候,趙德乾已經開始翻看那頁記錄。


    “阮書記,是九點二十。”再三確定之後,趙德乾終於大聲地說了出來。其實在看記錄的時候,他的心中也有點忐忑,生恐上麵寫的是十點二十。如果是的話,那他的罪過可就大了,讓市領導們在寒冷的北風中站了一個多小時,集體挨凍這種事情可不是他一個副秘書長可以承擔得了的!


    阮震嶽點了點頭,其實他的心中也有同樣的擔心,如果是那樣的話,他就要處理趙德乾。更會對趙德乾的仕途,造成不少的傷害。


    “阮書記,這裏麵是不是有問題,省委辦公廳的同誌如果說幾分幾秒把握不準我信,一二十分鍾晚點也很是正常,可是現在已經一個多小時了,這不對勁兒啊!”常委副市長呂和強搓了搓手,輕聲的向阮震嶽說道。


    阮震嶽此時也覺得有點不對,他沉吟了瞬間,又朝著趙德乾道:“德乾,你在給李處長打個電話,問問他們具體在哪裏?”


    再次接到命令的趙德乾,此時的手掌就有點顫抖了,此時他心中更是將那位李處長的祖宗八代都問候了一個遍。但是在電話接通之後,他還是滿臉笑容地道:“李處長您好,我想問一下領導究竟到了什麽地方?”


    “你這同誌,你的腦袋是不是被驢踢了,怎麽淨問些不著邊際的問題,你們市的領導不是已經迎上車隊了麽?怎麽還打這種沒有邊際的電話!”電話那頭的李處長,更是沒有好氣,話語之中,充滿了不客氣。


    趙德乾傻了,他看著正在那裏傻站著,看上去有點哆嗦的阮書記,怎麽也沒有發現阮書記究竟迎向了那個車隊。當下趕忙道:“李處長,沒有啊,我們阮書記沒有迎向車隊啊!”


    “你這個同誌,你的眼睛究竟是幹……你說什麽,你們阮書記,那個你們哪個阮書記?”好似突然想到了什麽的李處長,突然間慌了,聲音突然尖銳了起來。


    “我們東埔市的阮書記。”已經預料到了什麽的趙德乾,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之後,大聲的朝著那邊說道。


    “東埔市的阮書記,哎呀,你們是東埔市的同誌,難道秘書處沒有通知你們,這次領導調研的位置有變動,不再去你們東埔市了麽?”李處長的聲音之中,充滿了驚詫的意味。


    哪個龜孫告訴我了!趙德乾心裏暗罵,但是他此時暗罵歸暗罵,嘴中卻是說不出半個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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