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22日到12月1日,十天時間一晃而過。


    這一天,青溪市這座全州排行第三全球排名第十九位的大都市,一片歡騰,幾乎所有人都振奮不已。


    因為他們翹首期待良久的青溪大學百年校慶,終於來了!


    市電視台直播節目的設備都已經架設完畢,晚會的工作人員正在作最後的清理調整。各個節目的演員們,在一點左右就開始陸續趕到後台,排練的排練,化妝的化妝,忙得熱火朝天。


    後台的休息裏,林琅穿著一身白色的古代隋裝,頭上戴著古代男子的假發,用一個青色的男士發髻綁了起來,他坐在鏡子前修著眉毛,那風度翩翩的絕代佳公子的風采,引得周圍的女學生心頭蕩漾,不斷的發出“太帥了”“此等美男子簡直帥得沒有天理啊”等等之類的驚叫。


    膽子小的女生給林教授遞了情書,膽子大些的直接上前去要電話號碼或者smn的號,不過都被林琅很有禮貌的拒絕了。


    李韻一進入後台,就看到林琅修完眉毛後,又在對鏡貼花黃。


    李韻暗自懊惱,怎地跟這林教授稍稍走近了一些,連說話都被是近墨者黑呢。


    對鏡貼花黃那是古代的詞兒,現在嘛,確切一點應該叫……打粉。林教授在往臉上打粉,準備呆會上台作開幕詞的嘉賓之一時,在鏡頭前能增加麵部的立體感。


    最近,這林教授的行為舉止愈發古怪了,似乎越來越在意自己的形象,和他人的看法,一言一行也越發向古代書生才子的行為準則靠齊,這讓李韻越來越擔憂,有幾次好心的提醒他這是現代,但都被林教授反常的粗暴打斷了,雖然事後,林琅都會道歉,但是李韻對他的好感卻也急劇下降,再這下去,隻怕過不了多久,就會變成負數了。


    “唉……”李韻看了看化過妝之後,劍眉星目玉樹臨風的林琅,輕歎。


    “白衣黑發,麵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麵如桃瓣,目若秋波,這才是古代文人士子們的巔峰之相呢”林琅滿意的點了點頭,看見李韻笑道:“李老師,林琅這妝扮如何?俊嗎?”


    李韻先是沒反應過來,等得反應過來之後看到林教授一副期待之色,語音有些生硬道:“俊。”


    此時的李韻突然想起那天在古玩城,那個家夥跟個潑皮無賴的碰瓷老大爺一樣,叉腰一通罵,不由心中一笑,又模仿著那潑皮的語氣,試著在心中吐槽——問我帥不帥就直接問,跟傻傻傻……搞一句“俊嗎”出來,俊你妹啊俊!


    那個傻後麵的逼字,活了二十七年從來沒有說過一句髒話的李韻老師,實在是說不來,不過……罵人,還別說,當真是一件讓人心情愉悅的事情啊,李韻的壓抑釋放了冰山一角,渾身舒坦,不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看得林琅下意識的呆了呆,脫口而出:“韻美人,這可真是……撲哧一笑百媚生。”


    撲哧……一笑百媚生……


    後台剛走進來的燕輕語神色相當古怪,但良好的修養使得她還是努力的忍住了笑。


    燕輕語問道:“林教授的開幕式演講稿,準備的怎麽樣了?”


    林琅整理了下發髻和鬢角,輕道:“萬事俱備。”


    燕輕語楞了一下,實在不知道該怎麽接這位大教授的話了,隻能輕輕的點了點頭,然後走過去看了一下各個表演節目的排練情況,核對一下參賽的節目人數和順序,背了一遍主持的流程和銜接的話語後,便將李韻老師拉到了女生專屬的更衣室。


    瞧著四下無人,燕輕語這才小聲的問道:“李韻老師,你們班上的陳南同學,今天來學校了嗎?”


    “沒……沒有,陳南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已經十來天沒有來上課了。”李韻皺眉答道。


    “那他沒有請假嗎?”


    “我剛才在辦公樓前碰到校長,校長說陳南向他請假了。”


    燕輕語也不問了,誰不知道校長半個月前就受邀去德州青藤大學講座了,請假?老校長分明是有心偏袒嘛?


    責任心極強的燕輕語在12月27號給陳南去了一個電話,破天荒的跟他砍價砍了半個鍾頭,最後終於將“三萬天價”降低了,變成了將燕家在青溪市郊區的一套別墅租給他三個月條件,燕輕語氣得牙癢癢,但為大局作想,還是簽了堪稱“喪權辱國”的條約。


    並且,那個可惡的家夥,還趁火打劫的提出了兩個過份的要求。


    第一:他的名字和表演的節目,不在節目單上報備。


    第二:他的出場循序隻能是最後一個,必須作為神秘嘉賓壓軸登場……


    當時燕輕語就直接掛了電話。


    本來她隻是想拿捏一下長短,別讓那該死的敗類占盡了上風,囂張得欠抽。


    燕大校花篤定的認為不出三分鍾,那姓陳的鐵公雞肯定會打過來,但是燕輕語還是低估了對方的無恥,一直等到現在,64小時過去了,那讓她恨得牙癢癢的家夥,楞是沒有再打電話。


    燕輕語試圖說服自己——那個家夥,雖然寫詩寫小說的天賦跟圓周率一樣長得看不到盡頭。但表演節目又不是古代的才子詩會啥的,神奇什麽?得意什麽?矯情什麽?不來就不來,地球沒誰還不是照轉,校慶沒你這個敗類難道就不慶了?


    更何況,他還神秘兮兮的賣關子,死活不說要表演什麽節目。


    這就更讓燕輕語堅定了,若是任由他胡來,天知道會發生什麽,指不定好好的百年校慶,被那家夥一顆老鼠屎壞了一倉穀,搞砸了,那就太不劃算了不是?


    燕輕語回到自己的休息間,看著台本上的節目單嘀咕道,表演節目總共有13個,囊括了詩歌朗誦,舞台劇表演,唱歌,小品等等。雖然有不乏精彩和創新,但在這百年校慶的大事件中,總讓燕輕語覺得少了點什麽,一時間,燕輕語又有些心神恍惚。


    到底該不該相信他呢?


    “輕語,校慶晚會快開始了,在胡思亂想啥呢?”


    “沒,沒什麽。”


    此次校慶另外一個主持人,是校草李玄黃。


    李玄黃的五官說來不算很標致,與地球上李易峰楊洋那一類的沒法比。


    他線條剛毅五官硬朗,更難得他身上有一種現在大學男生極少見的成熟和沉穩,二十出頭的年紀,卻像四十來歲的魅力大叔,溫文儒雅,風度翩翩,最為難得的是身為校草,李玄黃卻沒有校草的覺悟,既不高冷又不仗著容貌和氣質去拈花惹草。相反,任何人第一眼看到李玄黃,都會覺得其人非常親切,他在學校的人緣好得嚇人,既能跟趙鯤楊從清這樣的門派之主談笑風生,還能跟陳南這樣在學校內臭名昭著的孤僻家夥打成一片,李玄黃不是沒有敵人,他有,但是對待敵人,李玄黃絕不會窮追猛打,落井下石,反而會主動休戰,他說的最著名的一句話便是——


    假如有人打了你的左臉50下,你要把右臉也給他打50下,少一下都不行,還要講究對稱。


    可以說,李玄黃自大一剛入校就破天荒的執掌了學生會,遇到過無數挑戰者,其中不乏慣使陰險手段的小人。、,但一路風雨至今,李玄黃在學會生主席寶座上穩坐兩年,曾經的敵人絕大部分都變成了他的朋友。


    拋開其他不談,單論相貌和氣質,李玄黃和燕輕語,是一對絕對完美的組合,神仙眷侶,珠聯璧合。


    李玄黃見燕輕語的神情不太對勁,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故意找了個輕鬆的話題問道:“輕語,你覺得這次的節目表演,誰能拿一二三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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