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竇大人跟秦國公知道這事兒,不知道會有多傷心?


    餘千戶收起思緒,在城東轉了一圈後,去了麒麟街,又轉了幾條巷子後,進了三福巷……後頭跟蹤他的死士見了,不敢再妄動,生怕巷子裏有埋伏。


    不過,死士們很是竊喜,看來鍾寰跟大部分的鈞天衛就藏身於此地了。


    死士猜測得沒錯,此刻,鍾寰跟一批鈞天衛確實藏在三福巷的某座宅子裏,是暫時沒在車馬店裏了。


    畢竟要做局,總得舍個身。


    餘千戶見到鍾寰後,把今日的事情全都說了:“大人果然料事如神,邢家鏢局有問題的不是邢大東家,而是阮大總管。”


    鍾寰道:“什麽料事如神?這等事情,用用腦子就能想到……比起一介武夫,掌管竇家西北、東北、以及中原商路經營大權的阮大總管才更值得拉攏。”


    確實,隻要主謀不傻,就知道該拉攏誰。


    可是……


    “不是說阮大總管對竇家忠心耿耿,與竇大人雖是主仆卻勝過叔侄嗎?阮大總管怎麽會背叛他?竇大人與父親繼母爭奪家產時,阮大總管可是傾全力幫忙的,這才讓中州、西北、東北的各地管事紛紛力挺竇大人做新家主。”


    以前明明是忠仆,怎麽就叛主了?


    “想不明白嗎?”鍾寰看著餘千戶,冷笑道:“想不明白就對了,這本來就不是你該去深想的,你的職責是,滅敵,誰是敵人就殺誰!可你竟然在為阮大總管的背叛而惋惜,你已經犯了鈞天衛的忌諱,此事了結後,自己去領罰!”


    餘千戶一凜,趕忙跪下認錯:“屬下知錯。”


    他確實不該為姓阮的可惜。


    “起來,過錯暫記,先除患。”鍾寰冷冷說著,又道:“很簡單的,阮大的心被養大了,竇柯不該讓一個奴才掌管那麽龐大的商路……人,手裏握了不符合自己身份的權利後,就會生出貪婪來,想要反主,另謀富貴,畢竟誰也不想一輩子做奴才,尤其是擁有過大權的奴才,更會憤恨自己奴才的身份。寧霽此人善於攻心,應該是跟阮大交了心,又許了阮大尊貴的地位。”


    餘千戶聽罷,算是明白過來了:“多謝大人解惑。”


    又問道:“大人,那個阮大總管不簡單,他的人跟蹤到這裏了,這裏不安全了,請您快離開,餘下的事情,屬下們來處理。”


    鍾寰笑了:“離開了還怎麽把事情鬧大?還怎麽把阮大他們逼得提前出手?”


    ……


    翌日,城內突然多了好幾批鈞天衛,直接把劉家商隊入住的車馬店、金陵烏氏鏢局、邢家鏢局給團團圍住。


    還派了一支隊伍,敲鑼打鼓的在附近街道喊著:“萬安車馬店、金陵烏氏鏢局、邢家鏢局有東慶細作,鈞天衛正在捉拿細作,恐有誤傷,臨近百姓要是另有住處就立刻離開暫避,要是沒別處可待,需閉門不出!”


    足足喊了半個時辰,鬧得人盡皆知,半城人都跑來看情況,而臨近的百姓有怕死的已經收拾行李去親戚家、或者出城回鄉下暫住。


    被人嘲笑怕死後,還回上一句:“啊呸,都鬧成這樣了,事情還能小了?總之不可能是啥好事兒,先避開總是沒錯的……正好要開春了,回鄉下還能幫忙春耕,等忙完再回來開門做買賣,一舉兩得。”


    說話的是個老者,還衝自家兒孫道:“別聽他們的,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要是鈞天衛把他們家隔壁給圍了,他們跑得比狗還快!”


    ……


    外頭是鬧哄哄的,阮大總管也被鍾寰打了個措手不及。


    周鏢頭問道:“四爺,咱們如今該怎麽辦?”


    又罵鍾寰:“這刺頭下手也太快了,還蠻橫,連點證據都沒有就直接圍了咱們,一點麵子也不給竇秦羅三家。”


    阮大總管麵上還是比較淡定的,嗬斥周鏢頭:“記住,我是竇家的奴才,你們該喚我阮大總管,或者是阮叔,什麽四爺,你在喊鬼嗎?”


    周鏢頭忙道:“是,小的知錯。”


    阮大總管不再搭理他,隻是動筆寫了一封信,寫完後,道:“走,隨我出去看看。”


    “是。”周鏢頭趕忙跟上。


    邢家鏢局外頭,鏢師們已經在跟鈞天衛對峙。


    這次的鈞天衛領頭者是個年輕人,姓邵。


    邵千戶道:“鈞天衛是聽命於陛下的軍隊,你們要是不想被誅連三族就老實點……如今隻是排查細作,查出來誰有問題就隻抓誰,沒問題的自然會沒事兒。”


    邢小東家氣得差點吐血:“可你們圍著鏢局,不讓我們的鏢車出去,鏢局怎麽走鏢?耽誤了客人的貨物,鏢局不僅會壞了名聲,還要賠償損失,讓我們如何向主家交代?!”


    邵千戶道:“竇大人把秦國公當親兄弟,而秦國公與鈞天衛的關係匪淺,鈞天衛已經給他去信,屆時他會跟竇大人說,竇大人不會責怪你們,你們大可放心!”


    邵千戶又問了他一句:“你是邢大東家的兒子?你爹如何了?”


    邢小東家一愣,怎麽問起他爹來了?


    雖然生氣,不過他還是回道:“前幾天出門了,要辦些事兒。”


    說是去給秦國公他們幫忙了,不過阮叔說了,這些涉及到機密,不能隨便對外人說。


    邵千戶聽後,非但沒有釋懷,反而像有病一樣,指著邢小東家道:“你爹都沒在,你一個龜兒子是怎麽敢跟我們鈞天衛叫板的?不想活了?”


    “去你娘的,你罵誰龜兒子?”邢小東家氣得眼眶通紅,可還是忍著沒有拔刀。


    可惜邵千戶病得不輕,繼續笑著重複:“罵你這個龜兒子啊,小小一個鏢局代管東家的兒子罷了,竟敢跟有品級的朝廷武將呼和,罵你龜兒子都是輕的,惹急了,本將能……”


    欻,邢小東家拔刀了,指著邵千戶警告道:“住口,士可殺不可辱,再敢罵一句,我定對你不客氣!”


    邵千戶樂了,指著他道:“膽敢拔刀,意圖謀害朝廷武將,來人啊,抓了這龜孫!”


    “是!”旁邊的一批鈞天衛趕忙衝上來,摁住邢小東家。


    “小東家!”邢家鏢局的人見狀想要上來幫忙,可邢小東家還有理智,忙道:“住手,不許上來,不許拔刀,都退下!”


    要是真跟鈞天衛打起來,鏢師們不僅會死,還會被治罪,他不能為了一口氣害了大家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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