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大夫人見狀,衝過來推開二房子女們,吼道:“火勢這麽大,你們讓炎哥兒去救人,安的什麽心?”


    二房嫡子胥綬不陰不陽的:“大伯母,炎堂兄是胥家的嫡長孫,胥家出事兒,理應由他出麵解決,要是不想解決,把未來家主的位置讓賢啊!”


    胥芸則是衝著書房喊著:“爹,爹您等著,女兒這就來救您!”


    二房其餘庶子庶女們拉住她,哭道:“姐姐,胥家又沒絕後,你一個姑娘家,哪裏用得著你衝進火場救人!”


    二房很是能鬧了,且字字句句都在逼著胥炎去犯險救人。


    胥房氏聽著二房子女們的話,很心疼胥炎,可此刻是推著胥炎,道:“芸姐兒他們說得對,相公你快帶著房勇他們去救人!”


    隻有你衝進去救人,才更能洗清嫌疑。


    房勇聽罷,立刻招呼房家人:“快隨姑爺去救火!”


    他拽住胥炎,半拖著他,往著火的書房奔去。


    胥炎會意,冷靜下來後,開始裝出奮力救人的模樣:“快,快拿棉被跟水來,把棉被淋濕透,我們要罩著棉被進去救人!”


    “水來了,水來了。”胥家下人們得知走水後,紛紛去打水,如今是挑了一擔擔水來。


    “棉被,棉被來了。”


    胥炎喊道:“快潑,潑濕透!”


    嘩啦啦!


    一桶桶水潑向棉被,把棉被淋濕後,胥炎跟房勇他們十幾個死士裹著棉被,圍著濕透的棉麵巾,衝進著火的書房內。


    胥家下人也提著水桶,往著火的書房潑著。


    嘩啦啦,接連潑了幾十桶水,把書房門口的火勢澆下去一半,給胥炎他們澆出一條逃生通道來。


    “炎哥兒,炎哥兒你快出來,不能在裏麵待太久,會被煙給熏死的!”胥大夫人哭喊著,生怕兒子會死在裏頭。


    胥房氏也哭得不行,可隻有胥炎冒死相救,等五城兵馬司的人來了,才不會懷疑到他頭上。


    好在胥炎他們人多,火勢也沒有衝天,是成功的把人救了出來,而且人還活著。


    可是……


    “啊啊啊,這是什麽東西!”二房的妾室、庶出子女們嚇得要死,暈過去一大半。


    “大夫,大夫快來救人!”胥炎喊著,看著快被燒熟的兩人,心裏鬆了一口氣,又很痛苦,覺得自己畜生不如,是崩潰的大哭起來。


    五城兵馬司的人看見胥家這邊的火勢,衝進來要救火的時候,看見的就是胥炎大哭的模樣。


    “快救火!”陸百戶吩咐著,又道:“敲鑼通知臨近的人家注意防範祝融,天幹物燥的,一點火星子飛過去都能引起火災,必須當心點!”


    “是。”麾下將士趕忙救火、敲鑼通知附近的人家防火。


    陸百戶則是問胥炎:“你胥家到底怎麽回事?怎麽起了火災?”


    一天天的就你家出事兒,能不能消停點?


    胥炎哭著把對胥房氏說的話又講了一遍。


    思念亡父、觸景生情、借酒澆愁、可能是酒醉打翻燈柱引起的火災……陸百戶聽後,覺得有點道理。


    胥綬不想胥炎好過,是道:“大人,這都是他的一麵之詞,不可信,定是他見寵他的祖父死了,生怕自己地位不保,所以謀害長輩,好奪掌家之權……我聽說他今天是帶著房家人綁走我爹來著,所以火可能是他放的,大人你快抓他去審問!”


    啪啪!


    胥大夫人怒扇胥綬,罵道:“好你個惡毒的豎子,你可知汙蔑兄長謀害長輩是什麽罪名?你以為害死炎哥兒,你就能繼承胥家的一切?不可能,要是胥家出了這種縱火謀害長輩的惡事兒,全族皆完,你即使有驚世大才,也會因為這惡事兒而無法入仕為官!”


    胥綬大驚,總算清醒了一點,知道自己太過心急,差點把自己給害了,忙道:“大人息怒,我剛才是胡謅的……我嫉妒胥炎,不想讓他好過。”


    “胡謅?你以為天子腳下是能胡亂說話的地方?”陸百戶冷笑著,又拔刀指向胥家人,問道:“胥炎有沒有綁人?說,敢撒謊就是蒙騙五城兵馬司,就是作偽證,要處大刑!”


    胥綬怕死,第一個搖頭:“我不知道,我都是聽林管事說的。”


    撲通,林管事跪下哭道:“大人饒命,小的也是聽其他下人說的,說大公子帶著房勇他們攔住了要出門的二爺……至於後頭怎麽樣了,小的並不知道!”


    陸百戶怒道:“聽那個下人說的,把人帶來!”


    林管事沒辦法,隻能把自己安排在大房這邊的眼線給爆了出來,是個守大房角門的仆婦。


    那仆婦被押來後,趕忙哭著喊冤:“大人,老奴可沒說過大公子綁二爺的話,隻是聽到大公子氣憤的說不能讓二爺出門,一定要攔住他……老奴覺得大公子做得太對,這家裏還守著熱孝,哪裏就能出門尋歡作樂?讓人看見了,豈不是要罵胥家子孫不孝?大公子為了這個家好,隻能帶人去攔著二爺!”


    仆婦不愧是在大宅門裏摸爬滾打了幾十年的人,為了自保,連借口都給胥大公子找好了。


    陸百戶聽完後,隻覺得胥家真是爛透了,主子無能,奴仆沒規矩,隻會挑撥各房互鬥的。


    可是……


    “你二叔為何要出門?守著熱孝,要不是碰上大事兒,怎麽可能冒著大不孝的罪名鬧著出門?”陸百戶的大刀指向胥炎,冷冷道:“莫要扯謊,否則五城兵馬司有的是牢房招待你。”


    胥炎還在哭,好一會兒才道:“……二叔說他結識了一位能人,可以介紹他跟衛長嶺將軍認識,說隻要把衛長嶺將軍巴結好,靠著他的關係,定能把芸姐兒弄進衛親王府當側妃,所以要出門一趟,與那人見麵。我聽後覺得不可能,說他被人騙了,攔著不讓去,見他大鬧,就讓房勇把他押去祖父書房,讓他好好看看祖父的遺物,想想祖父生前對他的教導。”


    胥炎其實是個很有急智的人,知道虛虛實實的才最容易博取別人的信任。


    又流著眼淚道:“事情差不多就是這樣了……我與二叔父雖然吵架了,可我做不出害死他的事兒,何況那書房裏還有我爹!”


    胥大夫人忙道:“大人,我家炎哥兒最是仁善,是不會做這種大惡事的,他先前還披著濕棉被衝進火裏救人……很多人都看見了,胥綬他們也看見了!”


    其他胥家下人忙道:“沒錯,我們都看見了,是大公子跟房勇師傅他們不懼生死,衝進火裏,把大爺二爺給救出來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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