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尤很快就騎馬追上申世子的馬車。


    申世子嚇得不輕,以為許尤是被他氣得太狠,忍不住追來殺他了。


    可他這幾十年不是白活的,很快鎮定下來,讓車夫停車,掀起車簾,看著追上來的許尤,笑問:“侯爺怎麽追上來了,可是有事兒要說?”


    本世子警告你,我可是皇親國戚,大營裏還有監軍大人在,要是本世子突然暴斃,你脫不了幹係,別做蠢事!


    許尤點頭:“確實有事兒要跟申世子談。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先去申家宅子。”


    言罷,不等申家大爺同意,自己帶著親兵,策馬朝著申家宅子奔去。


    申家大爺看著許尤帶兵遠去的背影,強製鎮定著,讓車夫駕車,朝宅子行去。


    車上,他因為害怕,交代了申管事幾句話,最重要的一句就是:“要是我有何不測,不能白死,即使沒有證據,也必須拉許家給我陪葬~”


    申管事眼裏含淚,點頭答應了,寬慰道:“世子爺不用太擔心,他不敢的,您一定能平安。”


    申世子冷哼:“在豺狼毒蛇窩裏待著,即使沒有被咬死,也有可能被毒死。”


    世上不缺隱蔽的毒藥,沒準許尤早就給他下毒了。


    不過許尤找申世子不是為了收拾他,而是要給他好處。


    等到了申家宅子,進了屋,許尤道出來意後,申世子驚了:“許侯爺,你說的是真的?”


    許尤點頭:“小六的事兒,讓申世子受了莫大的委屈,可他是我親子,虎毒不食子,要我殺他,實難下手,隻能想出這個法子來補償申世子。”


    又問道:“申世子可願意?”


    願意,你親自離間自己跟薑萬罡的關係,本世子那能不成全你。


    要是真能讓你跟薑萬罡反目成仇,我可就立大功了!


    申家大爺:“我倒是沒什麽,可我聽說薑大將軍也在做瓷器生意,侯爺與我合作開瓷窯坊,不怕薑大將軍想多嗎?”


    許尤皺眉,露出為難的表情,少頃道:“薑兄不會怪我的,且世上的瓷窯坊不止一間兩間,做這門生意的不少,總不能他做了咱們就做不得吧?”


    申世子聽罷,起身擊掌喝彩:“侯爺這話說得當真精彩,要是薑大將軍聽到這話,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這話帶著威脅的意味。


    許尤並不害怕,他在做這事兒之前已經把所有的算計給想好,薑萬罡跟申世子都是他的棋子,最終受益的是他:“老薑與我是生死兄弟,他不會因為這事兒生氣。”


    呸,你可真有臉說,生死兄弟?你就是這麽對待自己的生死兄弟!


    申家大爺:“既然許侯爺給我送賠禮,我要是不收就是不識抬舉了。成,這事兒就這麽定了,多謝侯爺送我的瓷窯坊。”


    “不過,我不能讓侯爺吃虧,這瓷窯生意,得分侯爺一半,還請侯爺不要拒絕。”


    一人一半,簽下契書,留下證據後,拿去給薑萬罡看,讓他看清楚許尤的真麵目!


    申家大爺以為許尤不敢收下一半分成,不敢簽契書,沒成想許尤竟然答應了,麻利地就把契書給簽了。


    申家大爺拿到契書的時候還覺得不真實,這,這就簽了,不會有詐吧?


    還真的有詐,你被利用了!


    “契書已簽,明天我就派人帶申世子去府城看瓷窯坊,到時候孟老祖留下的手劄、孟家送來的老師傅、會製釉上釉的人,都會一並交給申世子。”許尤沒有多待,把事情說完後就走了。


    申家大爺有點懵,問申管事:“他當真不怕?”


    申管事點頭:“瞧著確實不怕。”


    又勸申家大爺:“世子爺,此事恐怕有詐,您還是先別去找薑大將軍告狀,靜觀其變,先把這生意做起來再說……申家一直吃藥行老本,確實該有個新產業了,瓷器生意不錯,有賺頭。”


    許尤給他送瓷窯坊的事兒太反常,申家大爺也是害怕的,點頭道:“成,先把瓷窯生意做起來,等薑萬罡發現惱怒後,咱們再去他麵前咬許尤一口!”


    可惜,許尤比他精明多了,契書剛簽下就去找了許鶴,讓許鶴給自己配了一副藥,當場吃下。


    第二天,大營裏就傳出許尤因為某事兒而不太高興的消息。


    第三天就傳出許尤病倒的消息。


    第四天,薑萬罡就得知這事兒,親自趕來刀口溝大營看許尤。


    可許尤不見他,還讓許良轉告他:“侯爺說了,他有愧於您,沒臉見大將軍。”


    薑萬罡聽罷更急了,拔刀逼問:“到底怎麽回事兒,趕緊說,再不說清楚,老子劈了你!”


    許兄的身體不能有問題,要是許兄倒下了,他們這幾十萬兄弟該怎麽辦?大業又要如何進行?!


    許良被逼急了,最終是奪過刀子,先刺了自己手臂一刀後,才跪下道出實情:“是申世子咽不下心中惡氣,得知孟家把孟老祖燒瓷器的手劄、老師傅送給侯爺後,就逼迫侯爺幫他做瓷器生意……可要是換做其他生意,侯爺也就順手幫了,可瓷器生意您正在做著,侯爺不願意幫申世子,奈何申世子逼迫,侯爺隻能應下。”


    “侯爺深覺對不住您,心中鬱悶,引發舊疾,這才病倒了。”


    元宵節那晚,申家大爺是怎麽下許尤臉麵的,薑萬罡是看得清楚,再加上他跟許尤二十多年的感情,以及姻親關係,他聽到這話,已經信了,大罵起申家大爺來。


    這裏是許尤的大帳外,周圍全是許尤的親兵、暗衛、死士,薑萬罡可以隨意罵。


    罵完後,薑萬罡衝進去看了許尤,見許尤病得臉色蒼白,是更加相信他,覺得他當真因為愧疚而病倒了,是道:“老許,一樁買賣而已,你何必放在心上,把自己都給折騰病了。”


    “放心,我不介意,申家想做瓷器生意就做,大家各憑本事做買賣。”


    薑萬罡的反應跟許尤料想的差不多,是他做做戲,薑萬罡就會相信,不再追究。


    許尤抓住薑萬罡的手,虛弱的道:“老薑,是我對不起你……我當初就不該收孟家送來的東西,要是一早就把孟老祖的手劄燒了,把孟家的大師傅給砍了,申家也不會知道這事兒,如今用來跟你搶生意。”


    薑萬罡聽罷,更加感動:“你早就得了孟家的秘方跟大師傅,卻沒有做瓷窯生意,已經是讓了我一步,不用再讓了,讓申家也做這門生意吧……申家有楚申藥行,咱們還要靠著申家拿便宜藥。”


    這話是許尤用來忽悠薑萬罡的,如今卻成了薑萬罡用來安慰許尤的話,當真諷刺。


    許尤:“老薑,謝謝你。”


    ……


    而申家跟許尤要做瓷器生意的事兒,顧錦裏很快就知道了,消息還是薑萬罡派人送來給秦三郎的。


    顧錦裏氣得罵娘:“娘的,夠卑鄙,這是逼著我出絕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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