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戴笠,在生活上還不敢特別享受,他在雞鵝巷53號的居處還沒有地毯,隻鋪了幾張蘆席,吃穿也不是很講究,他隻有一輛小轎車,還是蔣介石分發給特務處的私人財產。至於女人方麵……


    戴笠初到浙江警校,施承誌就讓出住房來,他認為這是個好的開頭,認定從此以後,學校就是他的了。因私欲作祟,產生了長期住下的念頭。


    其實,浙江警校非施承誌所說,沒有空餘住宅。施承誌如此的目的是想讓戴笠一行人盡快離開。他素聞戴笠不好招惹,不願與他長期相處。戴笠提出非禮要求,令施承誌吃了一驚,以為戴笠窺出他的私心,采取了將計就計的策略。於是,他不得不送這個順水人情,大不了自己人再換一處住房。


    施承誌事後覺得太窩囊,心裏總不是滋味,向上司朱家樺匯報戴笠張牙舞爪欲奪警校。朱家樺認為戴笠隻受蔣介石派遣,對學校進行監視,並說:“這是蔣介石慣常的做法。戴笠無非是特務頭子,要一所學校沒多大作用。”


    話說戴笠進入警校的時候,正科二期畢業的學生在雄鎮樓等候分配,因遲遲沒有著落,杭州市內隨處可見學生三五成群地東遊西蕩或成堆地賭博。


    戴笠得知情況,馬上派遣隨從人員一路跟蹤,暗中窺視,凡有打架鬥毆、賭博的現象發生,一律拍成照片。此外,戴笠還暗派人員引誘,領學生一起去嫖妓,同樣也拍成照片……


    待時機成熟,戴笠開始行動,整理好搜集到的有關警校的材料準備回南京向蔣介石稟報。


    行前,戴笠交代王孔安:“我就要回南京去了,要處理好一些事才能來,這裏就交給你了。按理基本情況已熟悉,我們可以插手校內的工作了。我不在你就得行使我的職權,可以事事過問,可以強製命令,他們若不服時,就說是委員長的旨意。有事情再向我密報,明白了沒有?”


    “明白了!”王孔安道,“我想請示處長,住在雄鎮樓的那些學生該怎麽處理?”


    戴笠道:“我正要向你交代。如果施承誌堅持要分配,你必須盡力阻止。這批學生出去後,就係的人,如果收編過來,就變成了我們的勢力,這層利害關係你應該清楚。當然,這些人的技能還遠遠夠不上特務,我們把他們從新編班進行強化訓練,就是最優秀的人才。”


    戴笠離開杭州回南京,本該立即進見蔣介石,可突然想到母親、妻子、兒子已來了多時,應該回去看看。


    小車駛進雞鵝巷53號院內,見母親和他的手下聊得非常投機,內心便不悅起來。戴笠徑向母親走去。


    話說戴笠的母親和妻兒來了以後,因住房緊張,暫時跟工作人員住在一起,而且相處融洽。戴笠脾氣不好,尤其是當處長以後,也學會了蔣介石那套“打是疼,罵是愛”的管製辦法,經常把手下打得頭破血流。自從母親來了以後,打人就不再那麽方便了,大多數時候母親都會出麵阻止,還好言勸慰戴笠的手下。


    近些天,老太太吵著要回去,說城市裏沒有山,沒有樹,沒有事做,她快要閑出病來了,還惦記著家裏的南瓜、地瓜,怕鄰家的雞和豬會把絲瓜藤吃掉……


    總之,戴笠覺得母親太不可思議,有福不會享,偏偏想著家鄉的苦日子。他哪裏知道,母親從小就養成了愛勞動的習慣,她認為這種“享福”簡直就是受罪。


    戴笠走近的時候,藍月喜也看到了他。和她拉家常的是一個小特務,見到戴笠,就像老鼠見到貓似的,叫了一聲“處長”就溜了。


    藍月喜道:“你看,好好的人都怕你了。”


    戴笠道:“對手下就是要這樣,才有威信。”


    藍月喜道:“這世界從來就隻有以禮服人,哪有這樣的?”


    戴笠知道和老太太說不清楚,避開道:“媽,你還好嗎?”


    藍月喜說:“還好什麽?我都快要憋死了。沒有地種、沒有紗紡,天天就看幾個人進進出出。”


    戴笠道:“你就不能安安心心地享清福?你的那些活計這一輩子難道就沒做膩、做厭?”


    藍月喜道:“厭什麽?你吃了一輩子的黨政軍飯怎麽沒厭?沒事可做的福我享受不起,你快點忙完安排我回去。”


    藍月喜抬頭見毛秀叢倚在門口,便對兒子說:“我的事先放一放,先進去歇一會兒吧,這麽大老遠的。”


    戴笠進了自己的房裏,卻沒有與妻子親熱之意。


    毛秀叢本來就比戴笠大兩歲,加之在家裏伺候婆婆、扶養兒子,皺紋已爬滿了眼角……戴笠看妻子越來越不順眼,想著讓她馬上離開家裏。


    毛秀叢見丈夫無話,待了一晌,才道:“剛才有位叫胡宗南的先生來家裏找過你。”


    戴笠一聽急問道:“你怎麽不早說?他現在去了哪裏?你是如何對他說的?”


    毛秀叢道:“你還沒喘過氣嘛。我對他說你不在……”


    戴笠吼道:“放屁!我昨天不是打電話告訴你,說我今天回來嗎?”


    毛秀叢被嚇到了,怯怯道:“我還沒說完,我看那位胡宗南先生口氣很大的樣子,估計事情一定不少,告訴他你今天會回來,我留他等你,他說不急,他先去校長那裏,等會兒過來。”


    戴笠這才息了火,又教訓妻子道:“今後誰來你都可以怠慢,就是這位胡先生一定要好好接待……”


    “哈哈,這位胡先生好大的麵子,我都替他高興。”


    戴笠回頭一望,見是胡宗南,喜不自禁,大聲道:“說曹操,曹操就到,琴齋兄你還算有良心,沒有把我給忘了!”


    胡宗南道:“怎麽忘得了你?西湖邊曬褲子的事若都忘了,說明我這人也給廢了。”


    戴笠道:“沒廢沒廢,琴齋兄有大用處。”說罷領著胡宗南去了自己辦公室的會客廳。


    剛坐下,戴笠就道:“我正想著找你,怎麽樣,如今我辦了所學校,能不能忍痛割愛推薦幾個人給我?”


    胡宗南把自己埋在沙發裏,用手指著戴笠的鼻子:“你這人怎麽如今貪得無厭?我才把53號地盤讓給你,又好意思向我開口要人,太無聊了!”


    戴笠歪著頭說:“不無聊能成好朋友嗎?同是結拜兄弟,你手下幾十萬之眾,我才幾百個兵,這太不公平了!”


    胡宗南打著哈欠,直起腰問道:“你要辦的是一所什麽樣的學校?”


    戴笠把來龍去脈講了一遍。胡宗南聽罷,點頭道:“嗯,這確實是個好機會!”


    戴笠道:“我第一步已經走好了,第二步,我想把警校原校的當權人拉下馬來,換上你推薦給我的人,豈不等於我把警校讓給你了!”


    兩個人一陣哈哈大笑,外麵的衛兵和特務們小聲交頭接耳道:“這小個子軍人是誰呀?凶神惡煞的處長和他在一起這麽開心?”


    戴笠送走胡宗南,立馬去了中山陵蔣介石的官邸。在門外,又少不了和毛慶祥一陣寒暄,王世和心裏萬分厭惡,卻不敢像過去那樣明目張膽地辱罵。


    戴笠經過王世和身邊故意停了一下,用眼睛狠剜了他一下,心裏恨恨道:等過一段時間,老子會收拾你的!


    戴笠進了書房,蔣介石正來回走動,劈頭就問道:“戴處長,浙江警校的情況怎麽樣?”


    戴笠道:“學生正是專程來這裏向校長稟報的,可以說,如今警校的形勢糟透了,教學混亂,紀律鬆散,管理製度一點都不嚴明,以致漏洞百出,錯誤和事故不斷。”


    蔣介石說:“啊?問題這麽嚴重?”


    戴笠道:“情況一點都不假。”說著,從身上掏出材料來,“校長請看,警校的問題全寫在這裏。”


    蔣介石說:“你先跟我說主要的。”


    戴笠道:“我們一進警校,就看見學生在街頭亂逛,一打聽,才知道他們畢業很久了還沒分配。”


    蔣介石說:“我剛才接到朱家樺打來的電話,說你的手下王孔安在警校指手畫腳,事事過問,動不動就假借我的名義壓人。他專門談正科第二期的分配問題,朱家樺已下達分配令,王孔安卻不允許,到底有沒有這回事?若有,那太不應該了,學生畢業了就該分配嘛。”


    聽到這裏,戴笠忙從材料袋裏拿出一遝照片來,道:“校長有所不知。不要相信朱家樺的一麵之詞,警校是他創辦的,他當然要庇護自己。隻是這些學生名義上已畢業,但實際上都不夠資格。”


    蔣介石問道:“你說的是哪些方麵不夠資格?”


    戴笠道:“當然是思想方麵。”說著把照片遞過去,“這是朱家樺的得意弟子在杭州的表現,學生隻是搜到小部分,請校長過目!”


    蔣介石接過照片,看到學生們賭博嫖娼的醜態,氣得嘴都歪了,把照片摔在地上道:“真是豈有此理!這幫學生留了有何用?幹脆全開除!”


    戴笠道:“校長息怒,聽學生進一言,古人雲‘子不孝,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又雲‘上梁不正下梁歪’。浙江警校的學生之所以這樣,最主要是教員以上的人本身不正所致。學生大多單純,可塑性大,亦可訓練成忠於領袖的革命者。他們的本質不壞,即使犯了錯誤,責任也不在他們。”


    蔣介石說:“照你的意思,該怎麽處理?”


    戴笠道:“學生正想請示校長,把警校的學生全部留下,再作為特工人才培訓。這樣既拯救了學生,又增強了革命力量,如此一舉兩得的好事不為,豈不可惜?”


    蔣介石說:“那就依了你,去處理吧。”


    戴笠道:“校長,我還有一言要說!”


    蔣介石說:“有屁就放,休要慢悠悠的!”


    戴笠道:“浙江警校如今一團糟的原因是上頭,如不撤換他們,將來教出的學生仍然是半斤八兩,不會有出息的!”


    蔣介石說:“那你認為哪些人該撤換?”


    戴笠道:“從校長到教務主任到訓練處長全部要撤換!”


    蔣介石說:“一下子撤換這麽多人,那誰可以繼任?”


    戴笠道:“學生大膽進一言,讓趙文龍替代施承誌出任校長最為合適,此人曾是胡宗南一師的秘書,又是浙江義烏人,對校長一向忠心耿耿。還有李裕刊、柯建安可出任教務主任、訓練主任,他們都是黃埔頭幾期校長的學生。”


    蔣介石認真一權衡,覺得這些都可靠,當下首肯。


    戴笠沒想到進展如此之順利,雷厲風行地領著趙文龍等人,帶上委任狀赴杭州去了。


    戴笠來到杭州浙江警校,施承誌領著他的親信找上門來,訴苦道:“特派員,大事不好,你回去了幾天,這裏亂得不成樣子了。畢業生遲遲不分配,天天在社會上混,來學校鬧,太亂了,太亂了!”


    戴笠出發前接到王孔安的電話,說施承誌沒事找事,慫恿那些換了房的人反悔,因此答複施承誌道:“要亂才好,大亂才能大治,這是曆史規律,誰也無法抗拒!”


    施承誌被噎住了,遞眼色給他的親信。一係親信上前道:“特派員,我們的房子不換了。”


    戴笠口氣和緩地問道:“為什麽?能說出理由嗎?”


    親信道:“我裏頭還有許多書,一下子搬不動,加之我們以前住習慣了,還有—”


    戴笠打斷他的話:“這好辦,你們先找到去處,我再派車送諸位搬家。”


    施承誌等人麵麵相覷。這時戴笠背轉身去,賈金南對施承誌等人道:“施先生,委員長下令,你們全被撤職了。特派員請你們馬上離開這裏!”


    施承誌等人醒悟過來,衝著戴笠的背影道:“戴雨農,你好狠毒,我們會記住你的!”


    旁邊又走出個衛兵道:“施承誌,不許亂叫亂喊,這是學校,不是放牛坪,不然我就執行紀律!”


    施承誌被驅逐出校後,戴笠已經取得了警校的實際控製權。接著,對警校下層幹部進行大換血,將警校各隊隊長、政治指導員全部換成黃埔軍校的學生、複興社成員、特務處幹部……


    戴笠在台上講道:“同學們,警校從此將改頭換麵,不再培養警官。從這裏畢業的,都將成為當代最優秀的革命同誌,進入各個領域打擊反革命勢力、消滅共產黨。因此,今後我們的招生製度將會更嚴,對學生的要求除身體健康、有本事、有文化以外,更要求思想統一,在中國隻忠於一個領袖、永不背叛,隨時準備為革命獻出自己的生命!”


    台下開始一陣騷動,不少人在竊竊私語。


    戴笠繼續道:“正因為如此,同學們以前所學的跟我們的要求還相差得遠,需要重新學習、訓練。我已經說過,這是一所特殊的學校,要求很嚴,全憑自覺自願。如有不願意的,我可以發給路費,不會強留。留下來的同學是有理想、有抱負精神的,特務處一定作為嫡係培養,將來給予重用!”


    戴笠說完,看台下的反應。突然,眼前一亮,他發現清一色的男生中,居然有兩名女學生……


    竟然在這種場合產生了邪念,而且越來越強烈。認真一回憶,才記起剛回家見了妻子,妻子又老又醜,沒有半點吸引力。戴笠明白自己已經處於饑渴狀態,需要一位年輕漂亮的女性來撫慰他幹涸的心田……


    二科的學生全部留下來了。經過嚴格的考核和甄別,先保送一部分成績優秀、條件特別好的出國留學,學習德國法西斯管理辦法,其餘的學生都分別編入甲、乙、丙三個特警訓練班進一步訓練。甲班在杭州市雄鎮樓,該班的培訓目標是培養特務處的高級特工人員,選擇十分嚴格,每個學生均須經戴笠親自考核、圈定。乙班設在校本部內,該班的培訓目標是為特務處培養行動特務,培訓內容偏重於摔跤、擒拿、格鬥、射擊、拳擊、駕駛、騎馬、舉重等。丙班專門以培訓女特工人才為目標,用以擔任特殊任務,該班隻收十五六歲的少女,長相端正,具有一定文化水平,訓練內容除一般特工常識外,還要學習武術散打之類的格鬥術,以做防身和反擊之用。另外,還要精於燒飯、做菜、縫紉、洗滌、理發、繡花之類的活計,學生畢業後,將被派出做外勤特務,或打入一些民主人士、反蔣集團的重要人物、政府軍政要員家中,以傭仆的身份,做內線工作。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電訓班,該班專門為特務處培訓無線電工和收發報的專門人才,學員畢業後,成為特務處各級組織中的電訊工作骨幹。


    第一期甲科特訓班總共十三人,每個人都由戴笠親自考核,麵談。警校二期正科中的兩名女學生也在該班。


    戴笠看了檔案,見其中有一個是江山人,好不歡喜,立即召到辦公室裏。


    戴笠希望這位江山女同鄉最好是那位漂亮的,然而,現實和他開了個小小的玩笑,江山同鄉恰是另外一位。


    戴笠用江山話問道:“叫什麽名?多大了?”


    女學生道:“學生薑毅英,十八歲。”


    戴笠道:“家住哪裏?父母放不放心讓你出來?”


    薑毅英道:“學生家住江山吳興,父親是木匠,因為我從小性格潑辣,大家都把我當男孩看待,家裏人都知道我在外麵不會吃虧,一直很放心。”


    戴笠內心產生了一種排斥感,覺得薑毅英缺少女人味,但作為特務培養,她具有男人、女人的雙重性格,可以派上用場。


    戴笠繞過話題,明知故問道:“和你同班的總共有幾個女同學?”覺得這樣太直露,又補上一句,“不然一個女孩子太寂寞。”


    薑毅英道:“我從小就和男孩子一起玩耍,不怕寂寞。和我一個班的還有一位女同學,叫葉霞翟。”


    戴笠問道:“這個葉霞翟是哪裏人?”


    薑毅英道:“也是浙江人,不過,和我們不是同一個縣,而且她的成績一向比不上我,就一樣比我強:天天照鏡子,喜歡打扮……”


    戴笠擔心薑毅英會沒完沒了,這些同性相妒的話,他是不願意聽的,忙打斷道:“先談到這裏吧。我們同鄉,以後在工作和學習中要為江山人爭氣!”


    薑毅英本來還有很多話要說,現在隻好戀戀不舍地走了。


    薑毅英走後,戴笠叫道:“賈金南,你通知王孔安把正二科畢業的女學生葉霞翟叫來。”


    一會兒,賈金南把葉霞翟領來了,她一出現在門口,戴笠雖是風月場上的老將,但也難免臉紅心慌—葉霞翟長得確實漂亮。那天在會場上隻看了她上半截身子,今天看見她的全身段,竟比設想的還要完美。


    就在這一刹那,戴笠血往腦門上湧,伸手摟過葉霞翟……


    此時,賈金南就站在身後不遠,葉霞翟感到賈金南的目光如利箭般直穿她的心肺。


    葉霞翟柔聲笑著推開戴笠道:“特派員喝醉了,賈副官,請幫幫忙扶他進去休息一會兒。”


    賈金南忙道:“不會的,我們處長酒量大,不管什麽樣的酒也醉不了他。”說罷,隨手把門帶上走了。


    戴笠的第一個興奮期已從高峰跌落下來,感覺有點累,一邊坐下一邊示意葉霞翟也坐下。戴笠喘過氣來,歉意地衝葉霞翟一笑,道:“剛才,你不會介意吧?”


    葉霞翟不住地搖著頭,左頰露出一個深深的酒窩,戴笠暗忖:都說還沒有女人有如此漂亮的,看來此話很有依據。


    戴笠道:“請原諒,葉小姐實在太漂亮了,我沒辦法控製自己!”說著,向葉霞翟低下了頭。


    葉霞翟被恭維得有點飄飄然了,臉上一陣陣發燒,登時感到眼前的男人才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


    此時,戴笠腦海裏顯現的是另一幕經典壯舉。


    1931年,蔣介石偕夫人去黃埔軍校視察,學生夾道歡迎,當走到優等生韓誠烈麵前時,韓誠烈突然上前一步,一把拉住宋美齡白皙的雙手……當時,所有人都認為韓誠烈必死無疑,當宋美齡大怒質問時,韓誠烈道:“夫人,你太美了……”


    戴笠覺得,剛才他的話雖是韓誠烈的翻版,但有異曲同工之妙。這是一種慕美的自然流露,是對女人至高無上的推崇。


    韓誠烈是幸運者,因為有這一偉大“壯舉”,他受到夫人的特別愛護,剛畢業就被破格提升為營長,不到半年又由少校晉升為上校,現在又變身為胡宗南手下第一師的代理師長……中原大戰爆發後,韓誠烈奔赴前線,宋美齡聞訊後心急如焚,恍惚中在紙上連寫了好幾個“韓誠烈”……


    戴笠從這件事中汲取經驗,再美麗、高傲的女人都無法抵擋恭維……因此,天下最優秀的采花高手都是無微不至地研究、分析女人心理,無孔不入地投其所好,博其歡心。


    他覺得,男人要討女人喜歡,有潘安之貌固然重要,但“攻心”卻是戰無不勝的。因為人不是動物、禽獸,除了肉的結合外更講究靈肉的結合、身心交融、情感的溝通……


    戴笠的外在條件算不上優秀,但也不乏男人味。中等身材,壯實而有力;長方形臉,輪廓分明,嘴巴又寬又大,滿臉絡腮胡須,每天刮完後,臉色鐵青;兩道又粗又黑的劍眉和炯炯有神的目光,給人一種幹練果斷而又望而生畏的感覺。平時,戴笠留著長發,梳成大背頭,一般不戴帽子,一口浙江官話,遺憾的是,因嚴重的鼻炎,說話帶有甕聲。戴笠處處爭強好勝,唯有這鼻子不爭氣,常使他在一些莊重風雅的場合斯文盡失。因此,戴笠外出有兩樣東西是必備的:一是大箱灑滿香水的手帕;一是從美國進口的洗鼻工具。由於鼻子不靈,嗅覺很差,戴笠常常是香臭不分。


    葉霞翟低著頭,裝出少女的羞怯與嬌憨。戴笠緊緊地盯住對方,估計他的攻勢早已衝垮了葉霞翟的堤防,便一把抓住她白玉般的纖手……


    望著葉霞翟,對比毛秀叢,戴笠越來越感到自己的不幸,他的心裏憋著一句話,幾次要衝出喉嚨的時候,又咽了下去……現今,抓住這手,仿佛有無窮的勇氣和力量傳到他的身上,終於囁嚅道:“嫁給我!好嗎?”


    葉霞翟吃了一驚,抬起頭望著戴笠……


    戴笠道:“我說的是真話,請你答應我!”


    葉霞翟搖了搖頭,道:“我是偶爾聽你說起,你老婆對你有恩。我不相信你會甩了她。”


    戴笠道:“我雖不會甩她,但絕不會愛她,她太老、太醜、太沒有女人味,太……”


    葉霞翟打斷他的話道:“我也會變老、會變醜,會變得沒有一點女人味。”


    戴笠道:“不,你不同,我已經快四十歲的人了,你才十幾歲,你的魅力一定到我不行的時候還不會凋謝。我知道你不會做妾,隻要你答應,我馬上給我妻子一筆錢,讓她永遠離開我!”


    葉霞翟道:“與其這樣,我還不如做你的情人,這樣既滿足了你,又沒有傷害你老婆。”


    這話再明白不過了,戴笠喜不自禁。


    正在戴笠興致高漲之際,“咚咚咚”,門響了。不知何人膽大包天,竟敢壞他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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