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多少便,沒有宮樂這個人!”藥善堂的掌櫃不耐煩地說到,眼前這個年輕的男子都不知道來了多少次,每天一早就來問,趕都趕不走。


    “你再仔細想想,她現在十七歲,十年前到這裏的,長得大概就這樣。”宮歲寒從懷裏拿出一幅畫軸,攤開,給掌櫃看。


    本來臉色不善的中年男人看到畫軸裏的人,硬生生的愣了一下,他在京城這麽久,見過的人不在少數,這等姿色得女子還從來沒見過,若是見過,怕是如何也忘不了。


    可能托美女的福,掌櫃的臉色有些緩和且誠懇說,“小兄弟,單單是畫裏的人,若是我見過,絕對會記得,哪個人都不能忘,你問問我們這裏的夥計,哪個見過這樣的人,而且我騙你幹啥?”


    宮歲寒感到非常的失望,來京城已經一個多月了,卻連宮樂在哪裏都不知道,其實心裏也有些明白,他們不會騙自己,但是先生明明說過小樂在京城的藥善堂,先生不會騙自己的,而且五年前小樂給自己的來信也說她在藥善堂過得很好。


    “哦!對了,你說她是十年前來的,我們在藥善堂才幹三年,所以以前她在不在這裏我們就不知道了!”掌櫃突然想起,藥善堂這裏得人大都是三年前才招來的。三年前,不知為何,東家把之前得雇員都給辭了。


    “那這裏有誰幹的時間比較長的?”宮歲寒感到有一絲希望了,連忙問道。


    “讓我想想……劉媽,她好像幹了二三十年了吧,你問問她。”趕緊把事情解決了,打發他走,他在纏下去,他快被煩死了。


    “劉媽,你見過畫中人沒?”掌櫃問一個大概七八十歲得老婦人。


    “有幾分眼熟,店裏來來往往的人這麽多,我哪記得住!”而且越老,越是記不住東西,她都不記得剛才把藥材放哪呢!


    “你仔細想想,她長得很漂亮,這麽漂亮的人不多!”宮歲寒緊張的問到。


    漂亮的人,老婦人腦袋裏倒是有幾個人,“聽你這麽一說,幾年前倒是見過一個水靈靈的女娃,剛來那夥病怏怏的,後來好多了,越大越水靈。”


    “她叫什麽,是不是叫宮樂?”宮歲寒感到有些希望!


    “好像是姓宮,叫宮什麽的,記不清了!”那就對了。


    “你再仔細看,跟畫中人是不是有幾分相識?”


    老婦人仔細打量著話,“倒是有幾分相識,但是有又有幾分不像,感覺不像,畫中人要比那娃大上許多,而且感覺非常不像,但是單看外貌倒是又有些像……”老婦人喃喃自語。


    宮歲寒覺得老婦人講的就是宮樂,因為這畫,是照著娘親畫的 ,大家都覺得小樂長得像娘親,她想小樂長大後必定長得跟娘親一樣,但是若是有一些不同,那也是自然的。


    “那她現在在哪裏?”宮歲寒關心的問道。


    “那娃三年前就走了,也不知道去哪裏了?”東家不讓她跟下人多接觸,伺候她的人早就被辭退了,誰知道後來她去哪了,或許東家知道。


    “那她得病好了嗎?”宮歲寒雖然還是有些失望,但是她更關心小樂的病。


    “好了,早就好了,剛來幾年就好了。”


    “好了現在死心了!我早說了藥善堂沒有這個人,現在信了吧!不過她是誰啊,你這樣找她?不過長得還真是很漂亮!”掌櫃好奇的問道。


    “我妹妹,對了你家東家在哪裏?我想謝謝他救了我妹妹!”或許他知道也不一定。


    妹妹啊,一點都不像,一定不是親生的,掌櫃想。


    “我都不知道他在哪,至今也就隻見過一麵,三年前交接的時候見過,以後就再也沒見過了。”東家到底是何方神聖,他自己都很好奇。


    宮歲寒謝過掌櫃後,抱著畫軸離開了藥善堂,雖然沒找到宮樂,但是心裏已經輕鬆了不少,吊了一個月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至少知道小樂得病已經好了,而且她相信她一定能見到小樂,她直覺小樂一定還在京城,她就是這麽覺得。也不知道她到底哪裏來的自信,還是她樂觀過頭了。


    看來還得在京城呆上一些時日,不過京城的消費水平真高,張員外給的銀兩沒剩多少了,就是吃饅頭也不一定養得起,住的還都是最便宜的客棧了,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


    在貢院裏考試,還浪費了三天的時間和糧食,不去考,回去不好交代,隻好硬著頭皮去考。


    那裏敲鑼打鼓的,好不熱鬧,宮歲寒的小民意識又發作了,想擠向人堆,不過話說回來,今天好像是放榜得日子。宮歲寒知道自己肯定沒戲,但是她還是好奇,今年的狀元是誰。在她一般經驗看來,凡是有什麽大喜的日子,她總能得一些便宜。就像當年立儲君、皇上登基等等,她都因此得了不少好處,不知道京城有沒有免費發放大米的?


    就在她擠向人群時,她懷中的畫軸被擠掉,掉到地上,攤開的躺在地上,她趕緊蹲下去撿,她的手剛碰到畫軸,就看到一個偌大的腳跟她的畫軸踩了上去。宮歲寒眼睜睜看著事情發生,來不及阻止。


    來人馬上反應出來,好像踩了什麽東西,趕緊把腳移開。


    宮歲寒眼睜睜的看著她親愛的娘親臉上有一個偌大得腳印,當下眼睛都有些發紅,鼻子發酸,這張畫是她畫了若幹張裏麵最好得一張,也是她最喜愛得一張。她的視線這才慢慢往上移動,男人,很高,穿的相當富貴,長得人模人樣的。


    林仲文低頭一看,踩到一副畫,還是美人圖,而且是上等的美人圖,可惜了這麽一副好畫啊!林仲文想道歉,這畫的主人怎還蹲在地上 ,他應該沒踩到人吧。


    “小兄弟沒事吧!我……”林仲文大抵解釋了一下,他為什麽會踩到她得畫,無非是,人多路擠,導致他沒辦法注意腳下,總而言之,都是客觀原因。


    宮歲寒是個良善的人,想想也是,很大一部分是自己不小心,但是畫毀了,她還是很心疼的,所以好半天,她沒說話,因為她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麽。


    林仲文見他不搭腔,以為他不打算善罷甘休,“這樣吧,這幅畫,你花多少錢買的,我出多少錢賠給你如何?”


    宮歲寒趕緊算,她畫這幅畫之前,畫了好多張,廢了不少紙張和墨水,總共大概花了三兩,“那你給我五兩吧!”宮歲寒很小聲的說,心裏其實虛得很,她第一次幹有點敲詐嫌疑的事,有點良心不安。


    林仲文很驚訝,這小子看起來很心虛,頭邁得那麽低,他還以為他會獅子大開口,沒有五十兩肯定不行,才要五兩,還這般心虛,這小子不是過於膽小就是善良過頭了。這小子有點意思,林仲文想逗逗他。


    “我覺貴了些,沒有那麽多錢,一兩好了!”林仲文邊說,還邊觀察宮歲寒反應。


    宮歲寒一聽,火氣上來了,他怎麽跟先生那麽像,明明一看就是有錢人,還這麽摳門“我畫這幅畫都花了三兩,至少要三兩,不然……不然不讓你走!”宮歲寒還從來沒有威脅過誰,實在有點底氣不足。


    她倒是忘了,剛才本來沒打算要他賠錢,這下,要起錢反倒是理直氣壯。


    林仲文大笑,沒見過這麽有趣得人,一下子就招了。多久沒見過這樣簡單得人,林仲文心情很久沒有這麽好過。


    “你叫什麽名字?”


    “宮歲寒。”有問必答的宮歲寒沒經過大腦就回答了,回答完之後就後悔,幹嘛要告訴他呢!


    “宮歲寒!?”林仲文想起,似乎那個第三十三名一甲進士也叫宮歲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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