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過後,又是上課的日子了,其實早阪麻衣並不怎麽主動找蔣一白,除了有必要的任務,其他時候從不找他,比如說這周一和周二,沒有信息,也沒有電話,無事發生。


    可到了周三的時候有些不對勁了。


    “一白,你知道最近幾天有什麽奇怪的事嗎?”吳禮在課堂上,朝旁邊的蔣一白問道。


    今天的課不是線代,而是馬克思主義哲學課,講課的老師是一名戴著黑色邊框眼鏡的麵相嚴肅的中年瘦削男士。


    可和他的沉穩氣質不相符合的是,此時他正飽含著激情,用高亢的聲音闡述著偉大的馬克思主義所做出的貢獻。


    嗯,蔣一白聽著隻想睡覺。


    “啊?奇怪的事情?”他回過神來,看了看自己附近,說道“今天裏見愛沒有來?”


    “???”


    “哦,不對,裏見她好像沒有修這節課,那有什麽事?”


    這句話可滿足了吳禮想要與他人分享消息的小心思。隻見他壓低了聲音,說道“你知不知道學生會這兩天出狀況了?”


    “?不一直都那個樣嗎,什麽狀況?”蔣一白覺得吳禮是閑著沒事幹,啥信息都想了解一下。


    “我聽一些學生會成員說,他們會長早阪麻衣,已經三天沒來上課了,也聯係不上她,要知道她可是遵紀守法的模範學生啊,怎麽可能無故曠課呢?”吳禮悄悄說道。


    “你之前和她有些交集,知道些什麽嗎?”他又問道。


    “我能知道什麽?你這個消息通都不知道,我還能知道了?”蔣一白嘴上吐槽著,心中卻是在嘀咕,或許與周日她叫自己假扮男友有關係吧。


    但這和他蔣一白有什麽關係呢?隻要早阪麻衣沒找上門來,他巴不得能清閑幾分。


    “切,無趣,這麽點小小的願望都不能滿足我。”吳禮砸吧砸吧嘴道。


    這事涉及到了他和早阪的約定,沒辦法,就是說不了,而且他也並不確定是不是因為這個。


    晚上十一點多,蔣一白洗完了澡,躺在床上,刷了會兒手機,然後給裏見愛回了一句晚安,便準備睡覺。


    可他剛關掉臥室燈,蓋上被子,手機鈴聲忽然在深夜裏響了起來,他喚醒屏幕,看了一下來電人,略微沉吟後,接通了電話。


    “喂?”蔣一白問了一聲,電話裏傳來一種類似在被子裏翻身的窸窣聲,接著傳來早阪麻衣那許久未聞的清冷聲線“晚上好,蔣一白。”


    可聲音裏有幾分藏不住的疲憊。


    “這麽晚了,打電話幹什麽?還有,你這兩天怎麽沒有來上學。你別誤會了,我不是關心你,我隻是有些好奇。”蔣一白說道。


    “是嗎?我沒來上學隻是因為我現在出不去罷了。”早阪麻衣回答道。


    “出不去?”


    “嗯,先不說這個,蔣一白,咱們一起找點樂子怎麽樣?”她的聲音裏透露著一絲誘惑的感覺。


    “什麽?說人話。”蔣一白沒有聽懂早阪的意思。


    “陪我私奔吧,把我從家裏救出去。”早阪麻衣的聲音有著一分果斷的味道,看不出來是在開玩笑。


    “私奔?還有,你說把你從家裏救出去,怎麽回事?”蔣一白眉頭緊皺,沒有馬上回答早阪的要求,而是想了解發生了什麽。


    “唉,”電話裏傳來早阪麻衣一聲空落落的歎息聲,過了半晌,她才慢慢解釋道“上次我叫你假扮男朋友來應付相親,那個油膩男告訴了我的父親,父親他雖然不知道你是假扮的,但我破壞了相親。這讓他十分生氣,將我禁足在家裏,也不準上學。”


    早阪麻衣說到這,“嗬”了一聲,不知道是在自嘲還是在輕笑,然後接著說道“他認為是我的兒女情長導致了我不為家族做貢獻,想通過這種方式來斷絕我和‘男朋友’之間的聯係,這樣我就能毫無顧慮地去接受商業聯姻了。”


    蔣一白的嘴張開了又合上,一時間不知道自己到底該說什麽。


    “我並不是自己出不來,我早就受夠了這樣被腐朽的對待,隻是我需要有一個人陪我瘋,要讓我覺得這樣的行為,也挺有意思。


    你知道的,我的性格,隻對有趣的事情才有動力。我這樣,也是從小被他們影響的吧。”早阪麻衣說到這,聲音居然柔和了起來,她聲線雖然清冷,卻帶著懇求“拜托了,蔣一白,讓我的生活有趣起來吧。”


    “這算是你所說的任務嗎?”蔣一白問道。


    “你認為是就是,你認為不是就不是。”


    “我知道了。”他起身打開書桌上的小台燈,又時隔許久,再次打開了衣櫃中的小倉庫,拿出裏麵那套久違的黑色潛行衣,然後他問道“話說,你家在哪?”


    在這個城市上了兩年大學的蔣一白,還不知道市郊居然有這樣一棟豪華的大別墅,而這棟城堡般別墅的擁有者,就是早阪家。


    蔣一白在黑夜裏化成影子,順著早阪麻衣之前的指引,繞過了層層守衛,溜進了這棟別墅中。


    他一路來到早阪麻衣的房間門前,卻意外地發現她房間周圍並沒有太多護衛,隻有一些傭人。


    其實守衛都想嚴加巡邏麻衣房間周圍,可這些傭人總能以各種辦法將他們支開。


    看來早阪麻衣其實在這家裏也擁有著不小的權力,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不堪。蔣一白想道。


    黑色的影子蠕動著流進了早阪麻衣房間門下的縫隙,然後,在他的視野裏,出現了一個深紫色的裙底,依稀能看出還穿著黑色的蕾絲打底褲。


    他一時間愣住了,忘記了凝固成原形。


    “看夠了嗎?”耳邊傳來早阪麻衣似笑非笑的聲音,他才反應過來,恢複了身形。


    早阪麻衣此時已經做好了出門的打算,她穿著深紫色吊帶連衣裙,這次不是過膝的,露出了肩膀上和腿部大片雪白光滑的肌膚,漂亮的鎖骨間墜著一顆黑琥珀項鏈,如瀑的黑發也被一根紅繩束成馬尾。


    她深紫色的眼睛正注視著蔣一白。


    “你這裝扮看起來的確是去私奔的。”蔣一白不由得吐槽道。


    “哼”她清冷的聲音勾起了尾音,說道“這樣的打扮好看嗎?”


    “你很自信。”蔣一白看了一眼開著的窗戶,敷衍道。


    “那我們私奔吧。”早阪麻衣此時深邃的紫眸中隱含著一絲期待,這也是個興奮起來就不安分的主,現在的她無非是對從家裏逃跑這件事,產生了興趣而已。


    “怎麽跑?”


    “窗戶上係著一根繩子,你可以抱著我下去,記住,要公主抱哦。下麵的草叢裏我讓傭人準備了一輛機車,你可以騎車載我離開。”她這樣說道。


    “得,還真就有著一套完整的劇本啊?”蔣一白無奈了。


    “少廢話,執行任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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