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一白今天喝高了,他那未經鍛煉過的酒量跟常年混跡於各種應酬的吳禮相比簡直微不足道。


    吳禮一杯接著一杯,灌得他都不知道是怎麽回到自己公寓所在的公園裏的。


    他隻記得喝醉過後,應該是吳禮叫了車把自己送到了車上。然後現在下了車,他還貼心地扶著自己的肩膀往樓下走去。


    隻不過他的身上好像有一股之前沒有的香味。


    “吳禮啊......你怎麽變得這麽矮了啊。”蔣一白現在眼前隻有那棟公寓樓,喝得天昏地暗的他,隻想回到自己的房間裏,鑽入被窩美美地睡上一覺。


    蔣一白的左肩膀被“吳禮”扶著,可因為“吳禮”不夠高,他整個身子都往左傾斜著,走路歪歪扭扭。


    忽然他腳下一個趔趄,原本就不穩的重心直接往左,整個身子趴在了“吳禮”身上,一股薰衣草的香味撲麵而來。


    “吳禮,你好香啊,身體還這麽軟......”不過感覺胸口處好像有兩團柔軟的東西?他還感覺到一雙冰涼而且明顯比男生要小的手正扶著自己的雙臂。


    不對!


    蔣一白此時正扶著“吳禮”纖細得不對勁的腰,迷迷糊糊間,他輕輕擰了一下腰間軟肉,然後耳邊傳來一聲壓抑的低吟聲。


    一個激靈,他感覺自己瞬間精神了起來,趕緊用雙手撐開身子,扶著麵前人的肩膀,定了定睛。


    那令人發酥的聲音,纖細的腰肢......


    “你......你是什麽時候,額,偷梁換柱的?”蔣一白晃著腦袋,因酒勁上頭而不自覺提高著音量問道。


    “沒有啊,從火鍋店出來開始,我就一直陪著你啊。”裏見愛臉色微紅,腰上還殘留著奇怪的感覺。她理了理被蔣一白弄亂的衣襟,說道。


    “不然吳禮也不知道你家的位置啊,你喝得不省人事,還知道指路嗎?”


    “我......我不管,你趕緊回家。”或許是因為喝了酒,他對裏見愛的話多了幾分。


    “我還沒送你到樓下呢。”裏見愛作勢上前一步,想要繼續扶著蔣一白。


    可蔣一白拍開她的雙手,往後踉蹌了幾步,說道:“不需要,這麽晚了,女生在外不安全,趕緊回家。”說完,他又兀自嘟囔道:“我爛人一個,不知道你為什麽這麽上心。”


    他慢慢轉過身,搖搖擺擺地朝樓下走去。


    這一次,裏見愛沒有在跟過來,因為她還沉浸在自我中:“一白他......居然會關心我。”


    站在原地,頭一次感到臉頰是如此發燙,這和以前想要被他蹂躪的興奮感不一樣。她站在路燈下,看著蔣一白一路摸到公寓樓下,走進大廳中。


    她也沒注意到,或許是因為喝過酒,又或許是因為別的原因,蔣一白的耳根隱隱有幾分發紅。


    ......


    蔣一白刷了卡,一路東倒西歪地回到了自己家中,然後直奔洗手間,開始緩解起醉酒引起的惡心。


    從廁所出來後,他回到了自己的臥室,衣服也沒來得及換,直接倒在了床上,沉沉睡了過去,全然不知時間已經到了十點左右。


    深夜裏,衣櫃中忽然傳來一陣鈴聲驚醒了還在熟睡的蔣一白,他強忍著頭疼,暴躁得打開衣櫃中的小倉庫,從裏麵掏出一部還在震動著的老式手機,手機上正顯示著三條信息。


    第一條:檢查到上一單的目標並未死亡,請退回賞金,並重新完成任務。


    第二條:目標,裏見愛,賞金——一千萬,這次沒有具體地點的標記,也沒有任何提示,隻是要求蔣一白在規定時間內完成暗殺。


    第三條:為什麽沒有完成任務?收到請回複。


    一股荒謬的的感覺從蔣一白心裏升騰而起,被吵醒的他異常暴躁,他拿起手機一頓狂按,隨後發出去一條信息。


    “嘭”地一聲,他把手機扔回衣櫃中的倉庫,然後關掉衣櫃門,繼續倒頭大睡起來。


    信息上寫著:


    發出去的賞金還有收回去的道理?而且什麽信息都沒有給出,你叫我在整座城市裏找到一個人並且殺了她?我說你是腦子有病還是怎麽?你行你上啊,而且我不可能再去殺她了。


    這殺手,我不做了。


    ......


    蔣一白是被自己手機的來電鈴聲喚醒的,書桌上的鬧鍾從昨天開始,已經完全失去了它的作用。


    他揉了揉自己因宿醉還在隱隱發痛的頭,掙紮著拿起手機,接通了電話,也沒有看來電顯示,直接問道:“誰啊?”


    “一白,今天早上還上課嗎?”電話裏傳來吳禮戲謔的聲音。


    “嗯?”蔣一白迷迷糊糊看了一下手機的時間,接著一下子清醒過來,震驚道:“已經十點半了?!”


    “對啊,你已經翹了兩節半的課了。”


    “我......我趕緊過來,這還不是怪你?”蔣一白沒好氣地說道,準備起床穿衣。


    “算了,等你到了學校早就下課了,除非你用別的手段。不過我已經幫你請好了假,不必這麽大驚小怪的,你這,都在我意料之中。”吳禮語氣還有點小得意。


    “行吧,今天我就當休息日唄,反正下午也沒有課。下次我要再和你一起喝酒,我就是活找罪受。”蔣一白一翻白眼,掛斷了電話。


    他放下手機,拉開窗簾,溫暖的陽光透過玻璃在他的臉上投下了金色的色彩。


    在陽光下,他眯了眯眼睛,係好窗簾,正準備去洗漱,可腦子裏忽然多出了一些昨晚完全沒有印象的畫麵來,路燈下粉紅的短發在腦海中雀躍著。


    仿佛那道薰衣草清香還在鼻尖繚繞。


    “唉。”他無奈地歎了口氣,對自己的行為表示羞愧,畢竟醉酒後趴在一名被自己拒絕過的女孩身上,著實有些不忍直視。


    但他對裏見愛的看法還是有那麽一丁點改變,至少在蔣一白眼裏,她不是隻會滿腦子裏想著m的小變態了。


    蔣一白又打開衣櫃的櫃子,拉開小倉庫,卻發現那一部用來和殺手組織聯絡的手機,在昨天他的大力一擲中摔成了一地的零件。


    行吧,那就不做殺手了。


    他釋然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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