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孩不錯,很會做人。”對於今天許如雲的表現,焦玉芬給她打了一個滿分。


    秋父冷哼一聲,陰陽怪氣地說:“很會做人?我怎麽不覺得呢?如果她家沒有錢,她能這麽安排嗎?我看比她那個趙文芳還跑得快?”


    問題是她家有錢啊,有錢能是她的錯嗎?


    “你跟你兒子一樣,就是一頭強馿。”焦玉芬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你們男人都是一路貨色,都喜歡漂亮的女人。若是陽小陽不漂亮,你兒子會喜歡她嗎?”


    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都喜歡漂亮的異性,這毋容置疑。


    秋父承認,陽小陽是長得好看,卻不認同秋天僅僅是看上了陽小陽的漂亮,因為感情這種事情遠沒有那麽簡單。對男人來說,看到漂亮的女人是可以賞心悅目,但那隻是第一印象,第二印象是包括舉止、談吐和修養。


    秋父嫌棄地說:“別說得那麽難聽,你的兒子,你應該比我還了解。”


    焦玉芬略微想了想,說:“以前我是比你還了解你的兒子,可是自從他大學畢業以後,我就發覺我越來越不了解他了。”


    秋父埋怨說:“還不是因為你當年太自私了……”


    “當年我怎麽自私了?”焦玉芬打斷他的話。


    若不是她病重,身體虛弱,連大聲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哪還容得下秋父這樣指責她?


    “年輕人都向往大城市的生活,這一點難道你不懂嗎?你還記得他大四放寒假回來跟我們說的話嗎,他就不止一次流露出留在A城的打算,是你怕他在外麵吃虧,硬生生的逼著他回桂城,難道你沒有看出來,那個寒假他是最鬱悶的?”


    現在回想起來,好像真有那麽回事。焦玉芬有些難為情的衝秋父笑了笑,問:“難道那個時候他就跟那個潘美蓮好上了?”


    “應該是吧?”秋父也不敢確定,他曾經跟秋天交流過,不過秋天支支吾吾,什麽也沒有對他說。


    “現在經你提醒,我好像想起了一些蛛絲馬跡,我曾經旁敲側擊問過我們的兒子,問他是不是交了女朋友。他閃爍其詞,猶豫半天才隻簡單地說了兩個詞:沒有。沒有就沒有唄,那時我工作忙,再加上他成天在外麵喝酒,有時還夜不歸宿,一周也難在家裏見他一次,偶爾在公司裏見麵,也沒有什麽交流,因為各有各的工作,我們的工作性質又不同,所以後來就沒有逼問他了。唉,若是當初他告訴我有女朋友了,我就不會叫他回桂城了,可是他什麽也不肯說……”


    “還不是因為你當初給他訂了一條規定,不準在校交女朋友。”


    “那是初中和高中訂的,也沒有說大學還不允許啊……”


    “可是你的兒子就跟我一樣,一根筋,對你的話是言聽計從。”


    盡管秋父說得陰陽怪氣,焦玉芬聽了也蠻有成就感的,兩眼熠熠生輝地問:“如果當初我不把我們的兒子叫回來,他們是不是早就結婚生子了?”


    如果,哪有那麽多如果?秋父不想回答他,這些都是過去的事了。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漫天飛舞,落在窗明幾淨的玻璃上化做水珠。除了窗外淩厲的寒風在呼呼地吹,室內還有暖氣的流動的聲音。


    室內很暖和,焦玉芬身體卻比較弱,怕她受涼,病情加重,秋父替她掖了掖被角,望著她消瘦的臉頰,說:“那些都是過去的事了,就不用再提了,反正該有的很快都會有了,何必再提那些傷感的往事呢?很晚了,好好休息吧。”


    “什麽該有的很快就有了,你給我說清楚?”焦玉芬似乎意猶未盡。


    “那個陽小陽不是懷孕了嗎?”


    “那個陽小陽懷孕了跟我們有什麽關係?”


    “啊,你什麽意思?前天晚上你不是答應了她跟秋天的婚事了嗎?而且她還懷上你兒子的孩子了,跟我們沒有關係的話虧你還說得出口?”


    哼,誰知道她懷上的是誰的孩子。


    話到嘴邊,焦玉芬又咽了回去。這樣無憑無據的話她實在說不出口。


    焦玉芬想了想,淡淡地說:“前天我這麽說過嗎,會不會是你記錯了?”


    沒想到她竟然出爾反爾,這麽快就改變主意了,難道她是想讓秋天娶這個富二代了?但是自己的兒子好像並不喜歡這個富二代。


    秋父額上的溝壑更深了,迷茫的目光直直地望著焦玉芬,像是看一個與自己毫無相關的陌生人。


    焦玉芬被他看得有些心虛,往被子裏縮了縮,有所畏懼地問:“你那樣子看我幹什麽,我臉上有花嗎?”


    “我發覺我一點都不了解你了?”秋父麵無表情地說。跟她生活了幾十年,最近他發覺越來越不了解她了,是什麽原因讓她變成一個陌生人了?


    “我沒有變,我還是原來的我呀。”


    “怎麽沒有變呢,我發現你越來越勢利了。”


    “我怎麽勢利了?”


    “還說你不勢利。那天陽小陽第一次去我家,你第一眼見到她,挺喜歡她的,後來你聽兒子說,她是你們單位陽工的女兒,你的臉就拉長了,比馬臉還長,說什麽也不讓兒子跟她交往了。當時我還猥瑣地認為,你是不是跟那個陽工有一腿。後來我才明白,原來她有一個患了精神疾病的媽媽……”


    “沒有辦法,我這是被現實所逼。我兒子長得好又那麽優秀,若是娶了一個瘋子的女兒,叫我的老臉往哪裏擱?”


    “你就顧你的老臉,你顧了你兒子的小臉嗎?你兒子都不在乎,你在乎什麽?你的一張老臉沒有你兒子的一張小臉重要嗎?還有......還有......現在你是不是又改變主意讓這個花錢如流水的女人做你的兒媳婦了?”


    “她不是女人?”


    “她不是一個女人,難道是一個男人?難道真的是我看走眼了?按理說,應該不可能啊?”他活了六十多歲,難道連男女都分不清了?兒子就長得細皮嫩肉的了,難道還有男人比兒子還長得細皮嫩肉的?


    “她是個女的,沒錯,可是她還是一個女孩,還不能稱之為女人。”


    “好了,你別轉移話題,我問你,你是不是想讓她成為你的兒媳婦?”


    “她能成為我的兒媳婦就最好了,兒子以後的生活就不用你我操心了。”


    “你兒子什麽時候讓你操心過,小時候都是我接他上下課的……”


    “工作性質不同,你有時間,他也是你的兒子,你多照顧他也是應該的。”


    “現在不同了,我現在病了,把你和我的積蓄都花光了,還把兒子十幾年的積蓄也花光了,叫他以後該怎麽生活?”


    “他還年輕還有工作,可以慢慢積攢……”


    “慢慢積攢,現在物價飛漲,生意難做,等你兒子再攢十年買一套房子,他都四十多歲的人了,大姑娘誰還肯跟他……”


    “那個陽小陽不是一直都很喜歡我們兒子嗎?”


    “我看她未必是真的喜歡我們的兒子,她之所以沒有離開我們的兒子,是因為沒有暫時沒有遇到好的罷了,若是遇到了好的,早就把你兒子踹了,你以為現在的小姑娘跟我們那時一樣單純啊?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有機會誰不想過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無憂無慮的生活?誰不想啊,陽小陽不想嗎?”


    焦玉芬的一席話問得秋父啞口無言。


    “所以,你兒子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了,我自有安排。”


    焦玉芬神情嚴肅,板著臉看著秋父。老虎不發威,還把她當病貓了?告訴你,生了病的老虎還是老虎,還是摸不得的。


    剛才秋父已經摸了好幾次老虎屁股了,哪還敢再摸?他還想留著腦袋吃飯呢。


    秋天和許如雲出了醫院,在附近的宵夜攤吃了些東西,還喝了一些啤酒,攔了一輛出租車,就把許如雲送回了雅城大酒店。


    因為喝了不少啤酒,許如雲連走路都成問題了。許如雲可是雅城大酒店的總裁,喝成這個樣子讓別人看到就不好了。雖然這個時候已經是淩晨一點了,酒店大堂裏也沒有多少工作人員了,若是被人看到了,還是覺得不妥。畢竟她還是一個小姑涼,半夜三更被人扶進酒店傳出緋聞就不好了。


    瞻前顧後,秋天決定背她。


    秋天先扶她站好,用她長長的秀發披散看來,遮擋住整張精致的小臉,然後讓她趴在他的背上,扭頭看到她的頭發並沒有完全覆蓋下來,連忙整理了下她的頭發,讓她的頭發完全垂落下來,看不到臉上的肌膚,這才背起了她。


    許如雲的身材過於苗條,身板跟男人毫無二致,可是她畢竟是女人,有女人的身體特征。當她柔軟的身體跟秋天的背部緊緊地貼在一起時,秋天就感覺到小腹有一股熱氣在竄動。


    秋天在心裏麵暗叫了一聲不妙,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本想斂去身體裏的異樣,不料一股溫熱的酒氣混合著女人淡淡的體香乘機而入。


    秋天喝了不少酒,麵對這樣的誘惑如何忍受得了,托著她臀部的手又摟緊了幾分,也感覺到了她臀部的彈性。


    許如雲也喝了不少酒,但是沒有喝醉,也沒有喝到連走路都成問題了。她是裝的,感受到他手裏的力道,她順勢環住了他的脖子,故意用胸部擠壓他的背部。


    秋天一怔,身體裏的熱潮一浪高過一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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