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來得太突然了。


    許若雲被他親得一愣一愣的,很久才反應過來。


    反應過來的許若雲依然定定地望著他,又過了一分鍾,還是不相信地問:“剛才你是不是親了我?”


    她問得也太直接了吧。秋天白皙的臉頰頓時漲紅了,像做賊被人當場逮住了似的。


    看到他臉上的羞色,許若雲確定了他剛才的舉動。他說他愛她,還親了她,是不是代表他接受了她,願意跟她結婚了?


    趁他愣怔時,許若雲也在他臉上親了一下,興奮地說:“你愛我,我也愛你,那我們結婚吧?”


    “結婚?”秋天驚訝地望著她,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你愛我,我也愛你,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難道還不夠結婚的條件?”許若雲不由得犯起了嘀咕似的說。


    “夠了……”秋天幾乎是脫口而出,說完之後,他恨不得掌自己的嘴巴。剛才他說他愛她,不過是想利用一下她罷了,也並非真的愛她。現在又說出這種違心的話,不是找抽是什麽?


    “那我們明天就去領證吧?”見他回答得很幹脆,許若雲也沒有注意他糾結的表情,一時也忘了秋天已經跟別人領證的事實。


    秋天像是被她牽著鼻子走一樣,含糊地說:“明天……”


    “明天你是不是覺得太遙遠了?”許若雲望著俊朗帥氣的臉,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悅,“那今天就去吧,待會我們吃完早點就去民政局登記。”


    “啊……這麽快……”秋天一聽,慘叫一聲,像是遭遇到雷擊,兩條精壯的大腿不由得篩起糠來。


    許若雲見狀,盯著他,好奇地問:“你是不是有婚姻恐懼症?”


    秋天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問:“為何有這種想法?”


    “像你這麽陽光帥氣的男人,肯定有大把的女人追。你三十多歲還沒有結婚,肯定患有一定程度的婚姻恐懼症。也許,你還不知道,結婚是治療婚姻恐懼症的最佳良藥,這叫以毒攻毒。”許若雲對他是越看越愛,忍不住伸出小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快言快語,“你不信,是吧?不過沒關係,我就犧牲一下自己了,看看能不能成為你的最佳良藥。”


    知道潘美蓮還在窗簾後麵偷聽他們說話,秋天把她的手拿開,硬著頭皮對她說:“我不是怕結婚,也不是不想跟你結婚,我是在擔心,你還不了解我,我也不是很了解你。這樣的兩個人結合在一起,能幸福嗎?”


    “哦…..你是擔心這個啊,”許若雲恍然大悟,如數家珍地說,“這個不成問題,我已經很了解你了,你,秋天,曾用名秋季,今年三十一歲,還差一百零三天就三十二歲了。你父母健在,你是G公司的業務員,年薪15萬元,15萬元還包括差旅費。對了,你還有一個剛剛分手的女朋友。”


    她說得很對,好像是對他有所了解,可是他對她一無所知呀。


    許若雲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慮,邊數著手指頭邊說:“我嗎?也很簡單,今年二十一歲,還差一百零三天就二十二歲了。一百零三天,好像我們是同一天生日哦?你說我們是不是挺有緣分?”


    “是挺有緣分的……”秋天尷尬地對她笑笑,因為他在心裏懷疑她的話的真實度。


    許若雲沒有留意他的表情,仍然沉侵在自己編輯的夢裏。她說:“所以說,我們要懂得珍惜……”


    “……”秋天直冒冷汗。


    許若雲說:“我自小就生活在單親家庭,不知道父親是誰,我也不想知道他是誰了。我這個人挺好相處的,唯一的缺點就是心直口快……”


    秋天笑著說:“心直口快不是缺點。”


    許若雲像發現新大陸似的,無比興奮地問:“那你是不是也很喜歡我這種性格?”


    “……”秋天一時語塞,覺得在她麵前腦子不夠使了。


    許若雲見他沉默,以為他不喜歡她的這種直性子,鼻子一酸,眼裏噙著淚水,有些委屈地說:“我知道我這種性格不討人喜歡?”


    見到她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秋天幾乎又是脫口而出:“我喜歡。”


    許若雲破涕為笑地問:“你真的喜歡嗎?”


    剛才秋天就說了我喜歡,總不可能半分鍾不到就改口吧。


    秋天隻好硬著頭皮說:“我喜歡。”


    許若雲興奮得又唱又跳,忍不住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


    她也太主動了吧?秋天的眉毛微微蹙了蹙。


    許若雲才不管他是一種怎樣的表情,繼續說:“還有一點,我就是喜歡使小性子,受點委屈就亂發脾氣,口不擇言,你隻要遷就一下就可以了。”


    關於這一點,秋天在昨晚的宴會上就領教過了,沒有異議。


    許若雲說:“至於我的家庭,你也看到了,我是許氏集團的繼承人,我媽就我這麽一個寶貝女兒,將來的公司還是會留給我的。所以,你跟我結婚以後,你也不用為了15萬的年薪四處奔波了。你想上班也可以,我可以退居二線當董事長,把總裁的位置讓給你。你不想上班也可以,你可以在家相妻教子……”


    “相妻教子?那我豈不是成為家庭主男了?”


    “相妻教子,做家庭主男不好嗎?不愁吃不愁穿,我也想當呢?哦,你是怕不好意思吧?那沒關係,你可以來管理公司,我回家做家庭主婦,做你的全職太太,好不好?”


    “這樣還是不妥,我來管理你家公司,那我豈不是吃軟飯的小白臉了?”


    許若雲毫不留情地說:“還真給自己臉上貼金了,小白臉,你比我小嗎?頂多叫你“老白臉”。再說,我們家的公司本來是留給我的,我讓我老公打理,怎麽就成了吃軟飯了?”


    “……”秋天被她反駁得無言以對。


    見他沒有徹底釋懷,許若雲善解人意地說:“要是你還是不想來公司,你還可以做你回你那個為了15萬元年薪四處奔波的小小業務員。”


    許若雲這麽說,沒有絲毫嘲諷他的意思。她隻是簡單地跟他說出自己的想法。


    隻要能跟他結婚,這點委屈算什麽。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她就不信這個世界上還有視金錢如糞土的人。


    說者無心,但聽者有意。秋天認為她剛才那話是鄙視他。因此,他沒有給她好臉色,還用陰陽怪氣的語氣對他說:“你這麽善解人意呀?”


    許若雲真誠地說:“我本來就是一個通情達理善解人意的人。”


    “難得,真難得。”秋天的語氣也緩和了許多,目光也柔和了幾分。


    按照她現在的表現,那個陽小陽連她的十分之一都不如。因為到目前為止,陽小陽也沒有原諒他。而她不僅原諒他了,還心甘情願地跟他結婚。誰好誰壞,似乎一目了然了。


    許若雲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了頭,半羞半嬌地說:“這麽說,你答應跟我結婚了?”


    秋天畢恭畢敬,像一個小學生舉著手說:“老師,我還有疑問。”


    見到他率真的一麵,許若雲忍俊不禁,拍著他的肩膀說:“好孩子,有疑問你就問吧,我會很有耐心地一一解答。”


    秋天把手放下來,說:“我聽說,你跟周氏集團的周少雄從小就有了婚約……”


    沒想到秋天會提出這樣一個問題,許若雲微微頓了下,很快不假思索地說:“我跟周少雄有了婚約不假,不過,我不會承認的,也不會將就的。現在都二十一世紀了,誰還會承認那種娃娃親?”


    秋天無言以對。她說得沒錯。要是他,他也不會承認那種娃娃親,跟一個沒有感覺的女人結婚。


    許若雲注視著他的眼睛說:“你知道我跟周少雄有婚約的事,應該也知道周少雄是什麽人了,他那樣的人,我會嫁嗎?”


    想到周少雄一直對陽小陽虎視眈眈的行徑,秋天惡狠狠地說:“像他那種花花公子,就算他家揮霍不盡的財產,我若是一個女人,我也不會嫁的,可是,可是他跟你門當戶對啊,像你們這種豪門特別重視這一點。”


    許若雲斬釘截鐵地說:“門當戶對,也許是別人的擇偶標準,不過,在我這裏行不通,我隻喜歡我喜歡的。隻要是我喜歡的,無論他是富貴還是貧窮,健康還是患病,我都願意跟他在一起。”


    她的生活理念跟秋天的生活理念基本相似,可是老一輩的觀念跟他們不同。秋天的媽媽就強烈地反對他跟陽小陽交往。


    想到自己的媽媽,秋天就想到許若雲的媽媽許美麗,她看起來是一個和藹可親的人,但是他知道她看不起他。


    秋天很有自知之明地對她說:“我跟你的身份地位懸殊太大了,你媽媽也會反對我們在一起的……”


    想到自己的媽媽許美麗,許若雲笑著對秋天說:“我媽媽對我很好,就算我想要天上的星星她也會想辦法摘給我的……”


    秋天皺眉說:“但是你現在問題是你要的不是星星,而是一個人……”


    許若雲抓著他的手,對他釋然一笑,說:“你就不要庸人自擾了,你長得這麽帥,這麽慈祥,我媽絕對會喜歡你的。再說,你娶的是我,是跟我過一輩子,又不是跟我媽過一輩子。”


    “此話不假,不過,”秋天提醒說,“你媽隻有你一個寶貝女兒,你結婚後,她肯定會跟你在一起的……”


    許若雲自認為已經好好地跟他解釋清楚了,他還在糾纏這個問題,這不得不讓她疑竇頓生。


    許若雲微惱地說:“叫你跟我結婚,你就推三阻四,你是不是不喜歡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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