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陽小陽送到公司,秋天就來到父母居住的大院,本想把自己的車子偷偷地開走,可是當他走進院子時就看到焦玉芬站在車子旁,好像是專門等他似的,一個頭兩個大了。


    秋天硬著頭皮走了過去,跟她打了一聲招呼:“媽,你今天沒有去買菜嗎?”


    “剛買菜回來。”焦玉芬向他揚了揚手裏的菜。


    她的手裏除了蔬菜之外,還有一隻活禽——鴨子。那鴨子衝著秋天舒展了一下翅膀,嘎嘎嘎地叫了兩聲,好像是在跟秋天打招呼。


    秋天才沒有功夫搭理鴨子,快步走過去,坐進了駕駛室,啟動引擎,開啟窗戶,正要離開時,焦玉芬卻將手搭在車窗,說:“兒子,你的電話怎麽打不通啊?”


    “怎麽會呢?”秋天不相信地掏出手機,看著黑著屏幕,這才想起昨晚上關機了,連忙開機,就發現N多條來電提醒,除了潘美蓮的,還有趙文芳的,隻是那些都是今天淩晨的來電,今天清晨的來電是焦玉芬的。


    秋天心有餘悸地黑沉著臉,幸好跟陽小陽那個的時候關了手機,不然又會被他們打攪了。


    秋天臉上的不悅稍縱即逝,很快衝著焦玉芬笑了笑,說:“最近業務繁忙,有的客戶經常三更半夜打電話來谘詢業務,吵得我經常睡不著,所以現在十二點以後就關機了。媽,大清早你打電話給我有什麽事情嗎?”


    焦玉芬揚了揚手裏的鴨子,興奮地說:“兒子,晚上回家吃飯吧,我炒你最喜歡吃的醋血鴨,而且小趙說,今天晚上還會來家裏吃飯。”


    聽到焦玉芬說起小趙,秋天的臉瞬間又烏雲密布。


    看到他臉上的愁雲,焦玉芬疑惑地問:“兒子,昨天晚上你不是跟小趙培養了一個晚上的感情嗎?難道你還嫌她不夠溫柔嗎?”


    秋天沒好氣的白了焦玉芬一眼:“誰說我跟她在一起呆了一個晚上了?”


    焦玉芬難以置信地說:“半個小時前,小趙打電話來跟我匯報了你跟她昨天晚上在一起的事情,說你對她既溫柔又體貼,說得我這個過來人也臉紅心跳的,難道會有假?”


    秋天疾言正色說:“肯定是她胡說八道。”


    焦玉芬依然不解地說:“這種事情,就算是結過婚的老女人都很難說出口的,何況是她這種還沒有結婚的女孩子……”


    見自己的媽媽寧願相信別人也不願相信自己,秋天的心情很不爽,很不禮貌地打斷她的話,說:“媽,我不知道她跟你說了什麽,我也不想知道她對你說了什麽,但是我要告訴你的是,昨天晚上我把她送回家,我就離開了。你打電話給我的那個時候,我跟你的兒媳婦陽小陽在一起,你不信可以打電話問。”


    焦玉芬一聽到“陽小陽”三個字,氣就不打一處來:“我不承認她是我的兒媳婦。”


    “媽,這不是你承認不承認的問題,反正我們現在已經領證了,法律上已經承認了我們的夫妻關係,也不需要你的認可了……”


    秋天鄭重其事的說,說得心安理得。目的是想造成既有的事實,免得焦玉芬跟趙文芳聯合起來給他施壓,要讓他們知難而退。


    焦玉芬不僅沒有退縮,而是勇往直前地說:“我不管什麽法律不法律,反正在這個家裏,還是我說了算,你不聽我的話就是不孝,不孝。”


    聽到自己的媽媽大言不慚地說自己不孝,秋天好看的眉毛擰成一根繩,強烈不滿地說:“媽,你能不能講點道理,以前你總是勸我找個女人結婚,現在我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好的結婚了,你卻又嫌棄她了……”


    焦玉芬聽到秋天說陽小陽好,便冷冷一笑,打斷了他的話:“她好嗎?我看她是好得快掉渣了。”


    “媽……”


    “別叫我媽,有她沒有我,有我沒有她,我跟她水火不相容。”


    見來硬的不行,秋天隻好改變策略,來軟的了,以柔克剛。


    “媽,以前你總是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門親,既然我們已經結婚了,你就成全我們吧,我們一定好好地伺候你孝敬你。”


    秋天勾了勾唇角,淡淡的微笑隨著唇角的弧度慢慢地上揚,可是那笑容還沒有完全在臉上展開,就被焦玉芬的話凍結了,隻聽她說:“別跟我嬉皮笑臉,我不吃你這套。”


    見她軟硬不吃,秋天隻好閃人了。閃人之前,沒有忘記給焦玉芬戴上一頂高帽子。


    秋天滿臉堆笑說:“我知道媽你最喜歡堅持原則了,絕對不會被別人的糖衣炮彈而改變初衷的,所以呀,關於這個問題,我們以後再議好嗎?”


    “不好。”


    “媽,我還要上班,有很多客戶等著我傳資料簽合同呢?”


    秋天望著手裏的手機,在心裏不停地祈禱著:電話電話快來呀。


    像心有靈犀一樣,不到幾秒鍾,手機真的響了。秋天沒有急著接電話,直到焦玉芬的提醒,秋天才如夢初醒地接通電話,故意提高嗓音說:“喂,哪位?哦,原來是潘總呀,”


    說到這裏,秋天改變了語調,語氣低了幾分:“潘總啊,我正在外麵呢,你不急的話,我下午再把資料傳給你。什麽?你很急呀,那……”


    秋天欲言又止,麵露難色,可憐巴巴地望著焦玉芬。


    “工作重要工作重要,你去吧。”焦玉芬無奈地示意他快走。


    “等等,潘總,我馬上回公司給你傳資料,請你等一會啊,一定要給我機會啊……”秋天點頭哈腰地說,說完,掛了電話,開車離開了。


    見兒子為了做成一樁生意,低聲下氣地求別人,看得焦玉芬心如刀割。孩紙是娘身上掉下來的肉,誰不希望他過得紅紅火火呀。要是他娶了那個局長千金為妻的話,這一切都有可能改變了。


    憑著他是招商局局長的乘龍快婿,應該不是他求別人了,而是別人來求他了。


    那個趙文芳不是不嫌棄他離婚嗎,看來得加快進程了。


    秋天的電話是潘美蓮打來了,還沒有等她說話,就被秋天一連串的話堵住了嘴,弄得她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直到手機裏傳來嘟嘟嘟的忙音,潘美蓮心不甘情不願地放下手機,望著手機屏幕上年輕英俊的秋天,喃喃地說:“搞什麽東東?”


    她手機上的照片是十年前照的,那是他們去八達嶺遊長城時照的,一直存在手機裏。後來跟秋天分手了,她本想把它刪了,總是舍不得,最後不了了之,讓他留在手機裏,塵封著。跟林雪峰分居後,她又把他找了出來,設置為桌麵。看到他,就想起了許多或幸福或心酸的往事。


    事情已經過去好多年了,但是有些事情依然像昨天發生的一樣,讓她記憶猶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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