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的身子有些涼,秋天脫下外套披在她的身上,擁著她上了車,然後繞過車頭,坐進駕駛室,扭過頭問:“想吃什麽?”


    陽小陽想都沒想,直截了當的回答:“我無所謂,你決定吧。”


    陽小陽對吃穿是不太講究的。跟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即便是粗茶淡飯,她也會吃的津津有味。跟自己不喜歡的人在一起,即便是山珍海味,她也會感覺到味同嚼蠟。


    這是她的生活觀,也是她的人生觀。


    明知道她會這樣回答,秋天還是一如既往地尊重她,不耐其煩問她。


    秋天想了想,說:“前麵有一家酒樓的醋血鴨味道不錯,就是裝修有些年頭了……”


    陽小陽聽出了他的顧慮,爽朗地說:“隻要幹淨衛生就行,我沒有那麽多講究的。”


    聽說他帶她去吃醋血鴨,陽小陽還是蠻興奮的,因她很久沒有吃桂北赫赫有名的醋血鴨了。


    小時候,她去外婆家,外公總是用他的拿手菜——醋血鴨招待她。第一次她看見醋血鴨這個菜的時候不敢吃,因為這個菜看起來黑不溜秋的,不是很幹淨,好像也不是很衛生,不過味兒很香。


    後來,見表哥秦偉都吃得有模有樣,她也嚐了一口,從此以後便愛上它了,每次來都嚷著要外公煮醋血鴨給她吃。


    後來,外公過世後,舅舅弄的那個醋血鴨大失水準,卻再也煮不出那個味道了。


    還是小時候好,那時有外公外婆舅舅舅媽小姨小姨夫疼她,現在疼她的人少了,尤其是那個花心大蘿卜的表哥,現在都不正眼瞧她了,一門心思圍著其他的女人轉。


    想到表哥秦偉,陽小陽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專注開車的秋天,看到他那張招花引蝶的臉,難免會生出一些淒淒慘慘戚戚。


    他對她很好,也很疼她,可是誰知道他安的是什麽心?


    秋天將車停在附近的停車場,擁著陽小陽,踩著斑駁的路燈光,走進一家燈光一些黯淡的酒樓。


    此酒樓古色古香,裝修有些年頭了,不過環境優雅,地麵打掃得很幹淨,不至於讓人看了有種待不下去的感覺。


    兩人走到門口,身材高挑的迎賓小姐露出職業性的微笑,聲音甜甜的:“歡迎光臨!”


    走進酒樓,一股濃鬱的香味撲鼻而來,兩人都深呼吸了下,垂涎欲滴。


    這個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兩人都有點餓了,見到美食,誰又能控製住自己。


    秋天也算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很快調整了情緒,掃了一眼賓客滿棚的大廳,笑盈盈地對引路的那位服務員:“還有位嗎?”


    正是用餐高峰,包廂肯定沒有了,隻能指望還有沒有位置了。


    這一切都是那個瘋女人鬧的,要不是她胡攪蠻纏,此刻他倆早就把自己喂飽了。


    “應該還有吧。”服務員不是很確定地說,“這要找總台。”


    總台的那位漂亮的妹妹低頭查了一下電腦,然後抬起頭,對兩人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沒有位了。”


    陽小陽聞言,滿臉的失落。因為這菜肴的香味可以跟外公的廚藝水平媲美了。本想好好地撮一頓,沒想到萬事俱備,隻欠東風,東風卻沒了,直接變成淩厲的北風,能受得了嗎?


    前台小姐見陽小陽一臉的失落,想了想,說:“我有一個建議,不知道兩位介意不介意?”


    本想離開的兩人立即停止了腳步,折了回來,正要開口問時,前台小姐說:“酒樓外麵可以擺一張小餐桌,以前有一對小情侶嫌大廳裏太吵了,建議在外麵設置幾張小餐桌,我們嫌麻煩,沒有弄。若是兩位不介意的話,可以在外麵就餐。”


    外麵環境優雅,空氣清新,確實是不錯的選擇。


    “不介意,不介意。”陽小陽興奮地說。


    秋天原本以為陽小陽會介意,一直囁嚅著不敢提議,直到看到她那張激動的臉,打消了心裏的念頭,對前台小姐說:“就這樣吧,希望你們手腳麻利點,我們都有點餓了。”


    前台小姐陪著笑臉說:“好的,請稍等兩分鍾。”


    說完,便吩咐一個小夥子從裏間搬出一張折疊的小餐桌,在燈光較好的地方支起來,接著,有兩個服務員搬出兩張椅子放在餐桌旁。


    “謝謝!”


    兩人道了一聲謝,優雅地坐下來,挺滿意的。


    不一會兒,一小鍋的香噴噴的醋血鴨端上來。陽小陽毫不客氣,拿起筷子,夾著一塊鴨肉塞進嘴裏,津津有味地咀嚼著。


    那樣子好像很久都沒有吃到這麽美味的佳肴了。


    以前秋天來這裏吃過幾次,知道這裏的味道確實不錯,不過跟他的廚藝比起來可能差了不止一個檔次了。


    秋天不敢對陽小陽這麽說,說出來她會認為他在吹牛。他還欠她一次咖啡,因為他答應過給她煮咖啡。在沒有履行承諾前,他不想欠她太多。


    見她狼吞虎咽,沒了往日的斯文的形象,秋天想笑卻沒敢光明正大地笑出來,憋了憋,笑容最終消失在黯淡的燈光中,隻是惜玉憐香地提醒:“小心點,別燙傷了嘴巴。”


    “這個菜就要趁熱吃,越燙越香越好吃。”陽小陽故意眨巴著嘴巴。


    秋天見她吃的滿嘴的烏黑的血汁,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嚴厲地警告:“你的嘴巴燙傷了,可別怪我。”


    陽小陽淡淡一笑:“你放心,我不會怪你的。大不了我對別人說,是你咬的。”


    秋天聞言,一愣,手上的動作突然頓住,想不到她會說出這麽讓人浮想聯翩的話。


    秋天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的臉頰,嘴角噙著笑,問:“這麽曖昧的話,你能說出口嗎?”


    陽小陽一本正經地說:“這可不是什麽好事,這是虐待婦女的罪證。”


    嘴巴有傷口,誰會認為是虐待婦女的罪證,恐怕沒有人會相信吧?


    即便全世界的人不相信,她陽小陽也會這麽認為的,因為她經常不按常理出牌。


    秋天盯著她問:“你喜歡被人虐待嗎?”


    陽小陽厲聲反駁:“你才喜歡被人虐待!”


    秋天勾了勾唇:“你怎麽知道我喜歡被人虐待?”


    “……”


    秋天望著她越來越紅的臉色:“我最喜歡被你虐待。”


    陽小陽不甘示弱:“好,就這麽說定了,我以後就天天虐待你,不給你吃不給你穿……”


    秋天肆無忌憚地望著她:“不給穿,好方便幹活,我完全可以接受。不給吃,哪來力氣幹活?我不能接受。”


    陽小陽像是被他看穿了似的,冏得她心跳加速,麵紅耳赤,把牙齒咬得格格地響,忍不住腹誹:自己前怕狼後怕虎,結果遇上一個比狼虎更可怕的流氓。


    這是一個什麽男人呀,為什麽三句不離本行?


    這時,一輛豪車緩緩地停靠在馬路旁邊,一雙幽怨的眼神射上有說有笑的兩人,咬牙切齒地說:


    “笑笑笑,看你們能笑到什麽時候?!”(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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