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好結婚登記手續,秋天迫不及待地送潘美蓮回林雪峰家了。


    這期間,林雪峰接二連三的撥了幾個電話來。每五分鍾一個,潘美蓮有點應接不暇了。有一個還是直接打給秋天的,當時潘美蓮正在接別的電話他打不進她的電話,所以直接打給秋天了。


    麵對他的焦慮和緊張,秋天無語了。這麽多年都過去了,他還把他看做一顆隨時都可以引爆的炸彈,是不是太低估自己的處事為人了。


    朋友妻不可欺。


    雖然秋天有時有點玩世不恭,但是這點倫理道德還是會遵循的,何況好馬不吃回頭草。


    秋天很遠就看到林雪峰在他暫時居住的小區門口等候了。他的樣子像極了一隻伸長了脖子的長頸鹿,一動不動地向他們這邊張望,那聚精會神目不轉睛的模樣令人歎為觀止。


    如果有相機,秋天真想給他哢嚓哢嚓來幾個大大的特寫。


    秋天看到他望眼欲穿的滑稽的表情,真想開懷大笑,不過,他的目光一接觸到身邊潘美蓮的目光,就將那種幸災樂禍的想法扼殺在搖籃中。


    一路上,潘美蓮灼熱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他的的臉上,甚至在接林雪峰打來的電話時,她的視線也沒有離開過他。


    秋天心若止水,一直努力忽略她的存在。畢竟都過去了,不可能再發生點什麽了。當年跟她分手,他是逼不得已,總是覺得愧歉了她什麽,所以一直非常內疚,總想彌補些什麽,為她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現在,總算如願以償了,眉宇間那種隱藏得很深的陰霾也消失不見了。


    秋天穩穩地將車停在林雪峰麵前。


    林雪峰二話沒說,拉開了車門,把心神不定的潘美蓮拽出來,鷹一樣的小眼睛唰唰唰地在她全身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後後審視了幾遍,警犬似的在她的身上嗅過不停,不知道他有沒有嗅到別的男人的氣味。


    看到他的表情,秋天終於明白了潘美蓮為什麽穿著厚厚的秋裝,像粽子一樣裹得嚴嚴實實了,應該完完全全是林雪峰授意的,目的是不想讓她春光乍泄,更為重要的是,不想讓他吃她的豆腐。


    哼,要說潘美蓮是豆腐也應該是老豆腐了,那麽多新鮮的豆腐送給他吃,他都一點興趣都沒有,何況是一塊吃得都不想吃的老豆腐。


    要不要把她的衣服扒光了檢查一遍。


    秋天很想這麽說,抬眸就觸及到潘美蓮的目光,硬生生的把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他沒有說出來,完全是看在初戀情人潘美蓮的麵子上。


    麵對他可笑的一舉一動,秋天連嗤之以鼻的眼神也懶得扔給他了,那樣的輕蔑還不如喂狗。狗都知道知恩圖報。


    不過,不看僧麵看佛麵,無論心裏有多麽的不痛快,臉上的笑容依然維持著。


    他不僅僅是我的前男友,還是你的哥們,就不能大方一點?潘美蓮看著林雪峰,不停地用眼神提醒著他。可是,忐忑不安的林雪峰根本就沒有留意她的眼神,依舊用猥瑣的目光瞅著她。良久,他見她身上沒有異樣,這才若釋重負,但仍然滿腹狐疑地問:“怎麽去那麽久,昨天我們去辦離婚手續,用了還不到半個小時。”


    丟人現眼。潘美蓮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他一眼,很想跟他解釋一下,可是一接觸到他齷齪的表情,到了嘴邊的話硬生生給逼了回去。


    他這狀態顯然是醋壇子打翻了,解釋有用嗎?在一起生活了這麽多年,他的脾氣本性她基本上是摸透了。就算你說的天花亂墜天衣無縫,他也不會相信。等他冷靜下來,自然會想清楚想明白,索性幹脆什麽也不說。


    林雪峰見潘美蓮沒有回答他,轉過身來,貼近車窗,把矛對準秋天。秋天本來也不想回答他,怕引起不必要的誤會,猶豫了幾秒後,一本正經地說:“離婚隻要協議寫好了,辦證也就是兩分鍾的事,結婚還要照相,肯定就要耽擱一些時間。”


    秋天看了一下手機上顯示的時間,還不到十點鍾,從接潘美蓮開始算,前前後後加起來,還不到一個半小時,你說我們能做什麽呢?


    這是桂城最繁華的大街,車來車往,攘攘熙熙,就算車震,也要找一個比較偏僻的地方吧?


    秋天望了望川流不息人山人海的窗外,本想把心裏話說出來,但是想了想,還是看在潘美蓮的麵子上,沒有說出口,不過他的眼神把他的意思不著痕跡地流露出來了。


    潘美蓮讀懂了他的眼神,臉頰稍微紅了一下,別過臉去,看向一邊。


    林雪峰沒有讀懂秋天的眼神,餘光卻瞟向潘美蓮,看到她臉上的紅暈,卻猥瑣地認為他們真的做了見不到陽光的事,臉上立即露出顯而易見的慍怒。


    秋天看到他那副想吃了潘美蓮的德行,氣就不打一處來,很想下車好好地好好教訓教訓這個不識好歹的家夥。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事到如今,他真的有點後悔跟他的老婆去登記結婚了。


    如果不是看在潘美蓮的麵子上,他連理都不想理他,這種事情賣力還不討好。


    潘美蓮的眸色也沉了沉,瞥了林雪峰一眼,甩開他扣著她胳膊的手,上前一步,彎下腰,堆著笑,看向秋天,清澈的眸子顧盼流芳。她微不可聞的揚起了嘴唇,有點糾結,最終隻是簡單地說了一聲謝謝。


    手輕輕一揚,車門緩緩闔上。潘美蓮轉過身來,臉上的笑意隨即斂去。


    覺得他太惡心了,她看都沒有看林雪峰一眼,獨自朝小區門口走去。


    林雪峰微微一愣,也顧不上秋天臉上陰陽怪氣的表情,加快腳步就追了過去。


    秋日的陽光灑在他們一前一後的身上,泛起一層模糊的光暈,不是很清晰,卻也耐人尋味。


    潘美蓮先一步上了樓,她沒有鑰匙,按了一下門鈴,裏麵沒有人回應。


    這是林雪峰母親的家。他母親已經有六十多歲了,手腳不太靈便了,耳朵也有點背了。平時她住在林雪峰妹妹家,幫他妹妹帶孩子。


    說好聽點,是她幫女兒照顧孩子,事實上是孩子的媽,一邊照顧她一邊照顧孩子。林雪峰回來了,她才臨時回來照顧他們。


    說是照顧他們,還不是他們來照顧她。林雪峰好不容易回來一次,盡盡孝照顧照顧她也是理所當然的。


    這個點林雪峰的母親應該在家。


    潘美蓮還想按門鈴的時候,林雪峰已經上樓了。他一隻手落在她的腰間,一隻手掏出鑰匙插入鎖孔,麻利地打開了門,擁著她走了進去。


    潘美蓮還在生氣,根本就不想理他,於是加快了腳步,朝客廳走去。


    林雪峰關好門,迅速走上前扣住她的胳膊,力道有點緊。潘美蓮吃痛地扯了扯嘴唇,掙紮著想甩開他的手,卻怎麽也甩不開。她抬起頭,想給他一個非常不友善的眼神,可是,看到他炙熱的眼睛裏泛出的銳利的寒光,不禁哆嗦了一下,乖乖就範了。


    如果她還反抗的話,他一定會認為她跟秋天真的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


    沒有辦法,她隻好強顏歡笑,任他把自己的整個身軀湧入他的懷裏。在靠近他懷裏的一刹那,潘美蓮敏感地感覺到自己的腹部被什麽東西頂著了。


    稍微詫異了一下,潘美蓮就明白了頂著自己腹部的是什麽東東了,下一秒,她就感覺到自己的臉頰有些火燒似的發燙了。


    昨天晚上他翻來覆去不知道折騰了她多少次,隻是每次折騰不到三分鍾就下來了。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弄得她都有點心灰意冷了。


    這會兒才過幾小時呀,他又想折騰了?


    她倒是不擔心自己的體力,因為在婚姻登記處秋天擁著她照相的時候,她就有點想了。


    她擔心的是他的身體,他現在持續的時間越來越短了。


    想了想,她抬起頭,難以置信地望著他,問:“你不會是又想了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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