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段?什麽手段,能不能透露點信息?”秋天望著母親神情嚴肅,不苟言笑,不免緊張起來。


    “為了讓你有個心理準備,我還是把我的手段先告訴你吧。兒子,你過來。”


    焦玉芬示意他過去。秋天下意識的看了看四周,這是在家裏,又沒有外人,用得著那麽神秘嗎?心裏有點埋怨,但是表情沒有流露出絲毫的抵觸的情緒。他抬起修長的腿,優雅地走了過去。焦玉芬附在他的耳邊,說的很小聲,但是字字句句都讓他怵目驚心。


    “兒子,我的手段就是,把那位喜歡你的姑娘叫到家裏,讓你們都吃了藥,然後關在一個房間…….,接下來就不用我再說了吧?”


    這還是他那位和藹可親的媽媽嗎?在那一刻,他甚至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她從垃圾堆裏撿來的?


    秋天震驚地睜大眼睛盯著焦玉芬,指責她的話探口而出:“媽,我是不是你的親兒子?”


    “是……呀……”焦玉芬一愣,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秋天趁勝追擊:“媽,我看你是想兒媳婦想瘋了,這樣的餿主意你都能想出來,虧你還當了那麽多年的工會主席,人間的悲歡離合還沒有看夠嗎?那些同床異夢的夫妻為了一些雞毛蒜皮的瑣事來找你,你不覺得煩嗎?現在退休了,好不容易耳根清淨下來,再這樣,那不是永無寧日了?”


    兒子說得不錯,自己當了十幾年的工會主席,不僅為公司裏的瑣事操碎了心,而且還被員工家裏的事情弄得精疲力盡。他們不僅去公司找她,有的還跑到她家裏來哭哭啼啼,讓她出謀劃策。她當著他們的麵沒有表露出心裏的不悅,但是他們走後還是覺得很煩躁。作為旁觀者她就煩透了,如果成為當局者該怎麽生活呢?想想那日子都不是人過的。其實,她也隻是嚇唬嚇唬自己的兒子罷了,她怎麽會把自己的兒子往火坑裏推呢。


    焦玉芬心裏軟下來,但是口裏依然不饒人:“我顧不得那麽多了,反正我主意已定,你自己看著辦吧。”


    看著母親的態度那麽堅決,秋天知道再怎麽說下去也於事無補也不會有什麽好的結果,隻好息事寧人地說:“媽,假如這一年之內我的婚姻還沒有角落,我的婚姻你做主,你叫我娶誰我就娶誰,你看好不好?”


    “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你千萬別反悔啊。”


    “君子一言快馬一鞭。”


    結果雖然有些差強人意,但是總算是有了希望。焦玉芬很興奮,從沙發上彈起來,突然覺得頭有點痛,昏昏沉沉,整個客廳的物體都晃動起來。她覺得不對勁,連忙支撐著疲軟的身子。


    秋天見她臉色蒼白,嚇了一跳,急忙走過去攙扶著她坐回沙發上,關切地問:“媽,你怎麽了?”


    最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焦玉芬經常會出現這種莫名的頭暈。以前也曾經出現過,隻是沒有這麽頻繁。稍稍休息一會就好了,所以她也沒當一回事。她一手扶額一手示意他出去:“我沒事,你走吧。”


    秋天見她的臉色漸漸恢複了紅潤,眼眸裏的擔憂才慢慢褪去。在他的印象裏,他媽的身體一向很好,基本上沒有什麽病痛,就連一般的感冒發燒都沒有。所以他一聽他媽說沒事,就放心了,聽話地往後退了幾步。他走到門後,伸手剛想去開門,驀然覺得不對,急忙抽回了手,停住腳步,轉身望著焦玉芬問:“媽,我又不是你的員工,你示意我出去幹嗎?”


    “這還不是你氣的。”焦玉芬愣了一下,恢複了常態,問,“你今天回來不是想成心氣你媽的吧?”


    “差點把正事忘了,”秋天一拍腦門,“媽,你知道我們家的戶口簿放在哪裏嗎?”


    “拿戶口簿幹什麽?”焦玉芬盯著他,眼裏閃過一絲無法掩飾的喜悅,隻是那種喜悅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馬上就被疑惑替代了。


    原先她以為他拿戶口簿去登記結婚,轉念一想,不對呀,他與人登記結婚,總要先把對象領回家見見父母吧。


    秋天被她盯得渾身不舒服,但是又不能把拿戶口簿的真實的目的告訴她,也不能編一個破綻百出的理由糊弄她,於是,他麵不改色心不跳地說:“媽,我拿戶口簿不是去登記結婚,你別總是往那方麵想。


    接著,他言笑晏晏的說:“媽,你放心,如果我有女朋友了,一定會把她帶回來讓你審核的。因為她不僅是我未來的妻子,也是你未來的兒媳婦。”


    說到這裏,秋天特意仔細的觀察母親的麵部表情,無論她怎麽掩飾,他也從她濕潤的眼眶看到了她內心深處那份感動,因為他給予了她足夠的尊重。


    接下來,焦玉芬的話就印證了這一點。隻見她不慌不忙不緊不慢地說:“兒子,我也給你交個底,在這一年裏,我絕對不幹涉你找什麽樣的女朋友,隻要你喜歡,即使你找一個離過婚的,我也不反對。”


    聽了母親信誓旦旦的承諾,秋天的眼底閃過一絲詭異的笑意。如果自己真的跟一個離過婚的女人結婚,母親會有一種怎樣驚詫的表情呢?還會像現在這樣處事不驚嗎?


    焦玉芬看著兒子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不解地問:“兒子,你笑什麽?”


    她當然沒有往那方麵想,在她眼裏她的兒子是多麽的優秀,怎麽可能找一個二婚呢。


    秋天也隻是想想而已,也不可能付諸行動,不過他也沒有正麵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繼續剛才的話題:“我拿戶口簿是想把我的戶口遷到我剛買的那套房子上。那附近都是名校,按就近上學的原則,等我有小孩以後就可以直接上到我的戶口薄上了,就可以讀名校了。”


    “哦”,焦玉芬見他說得頭頭是道,也沒有生疑,輕輕得應了一聲,便走進房間,去拿戶口簿了。


    看著母親蹣跚的背影,秋天心如刀割。母親退休才一年,就蒼老了許多,究其原因完全是自己太任性了。即使當初她把他叫回來,違背了他做人的原則,但是這麽多年都過去了,也應該原諒她了。再說,事件中的女主潘美蓮早已結婚了,現在也過得很好很幸福。這件事情也算是有了一個完美的結局,自己也不應該再糾結了。


    看來,等這件事情結束之後,自己真的應該好好找一個人戀愛結婚了。


    片刻之後,焦玉芬就把戶口簿交到秋天手裏。秋天看著她日漸消瘦的臉頰,關心的問:“媽,你好像越來越瘦了,是不是病了,要不要叫爸陪你去醫院看看。”


    “沒事,就是感覺到有點累有點困,可能是退休綜合征吧。”焦玉芬坐在沙發上,一臉的釋然。


    秋天不再說什麽,他怕她又提起那個老生常談的問題。那個問題畢竟是自己的理虧,於情於理,他三十多歲了也該結婚了,又不是找不到,隻是沒有遇上那個對的人而已。


    什麽樣的人才是對的人呢?陽小陽算嗎?


    看著秋天消失在樓道口的背影,焦玉芬為了防止意外,急忙給秦嵐英打了一個電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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