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我有點懵,小偷怎麽就成了那個東方神秘馴龍勢力的人了?我這廂還沒回神高漸離繼續道:“是豢龍氏的傳人,還擅長奇門遁甲和易容術。”


    “他盜取辟邪珠是為了去瘴氣叢生的地方尋找龍蛋。三十年前皇宮中龍蛋失竊就是這個小賊的爹偷的。淺淺,你既是豢龍氏的傳人,可知豢龍氏在別處還有分支?”


    高漸離說話的時候眼睛從未離開過白鷹初雪,他仔細的為它擦著每一片羽毛。


    我在腦中仔細搜羅自己知曉的一切,不過想了一陣也沒有半點收獲:“不知。這股東方的馴龍勢力我們連聽都沒聽過,典籍上也沒有任何記載。”


    豢龍氏竟然還有分支……難不成是五百年前跑路的時候跑散的?


    “背後雇他的人他可說出半點眉目?”比起另外的馴龍勢力我還是比較關心將鬼穀弄成這樣的人,連徐夫人那樣的高手都被劫走,對方的實力不可小覷!


    特別是殺掉所有會出聲的飛禽走獸這一點,如此做簡直就像是在防備我。光是想想就已經讓我心髒揪緊,更詭異的是,他們應該還仔細清理過獵殺動物的痕跡。


    否則不可能連半點血漬都看不見。


    “他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雙方互不知曉身份。對方尋人破鬼穀陣法的消息他是在鬼穀聽來的,因為貪圖錢財就前來試試。還有一個目的就是他一直都想挑戰一下鬼穀的奇門遁甲之術。”


    高漸離用幹淨的布包了初雪,捧到外麵燒了堆柴火為它烤著羽毛。


    這倒是像黑市的做派,我在一邊幫他添柴火:“我們進宮獻寶的事情他是如何知曉的?莫非也是像當年他爹在皇宮找到龍蛋蹤跡那樣?”


    “差不多是這樣。不過他也說雇主刻意給他說了辟邪珠的事情,似是不知道他已經查到另外的辟邪珠在哪,故意說來收買他的。不過,鬼穀的陣法也不是那麽好進就是了。他花了三天時間,還受了傷所以才那麽弱。”


    高漸離冷笑,從小偷的狀況來看他隻破了一處入口,其他的地方分毫未動。


    我見初雪的羽毛已經幹燥,重回雪一般的晶瑩白亮便不再往火堆中加柴。“他背後的人很聰明,並沒有留下絲毫線索。”高漸離又給它梳了一會羽毛,才準備讓其入土。


    我擰眉想了想了,還是將心底的另一個不解問出來:“小偷假扮徐前輩也是他自己想出來的?就為了騙取辟邪珠?”


    “這點我也注意到了,問他的時候對方沒故作隱藏直接說了是和雇主達成的商議。他的目的就是辟邪珠,不過,雇主的目的是要他順便騙取我的信任,隻要這麽做就可以多拿一倍的錢。”


    高漸離用幹淨的布帛將初雪細細裹起來,臉色也在說道騙取他信任的同時黑成了鍋底。


    他竟忽然頓住不再說話了,是不能說還是不想說?我正要問,可惜已經來不及。因為我聽見有密密麻麻的踩碎冬夜枯葉的聲音圍了過來!


    我們等待的“兔子”來了!我和高漸離對視一眼,他立刻反手抓住劍,另一隻手依舊抱著初雪。


    “來的可真快。不過,來得好。”我也拔出匕首,修煉了這麽久,小娘我正想找個真正的對戰機會練練手呢。全神貫注觀察著從夜色中冒出來的一群人,我瞬間不太好了。


    那個站在眾人前麵一步的白衣女子竟然是張熟麵孔!


    嘶——她是叫什麽來著?我眯起眼睛將腦中的每個可能記得她的角落都搜刮一遍,隻記得她是黑市上的殺手之一,和水上燕他們是一夥的。


    想了一陣,我實在想不出她的名字。再看高漸離,他也一樣是有點錯愕的表情,來人定然也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


    “高公子,妙煙千山萬水的尋了你這麽久,今夜總算是有幸見到了。”對麵的女子抱著一柄白色劍鞘的長劍上前,目光灼灼盯著高漸離,比起上次她看高漸離的那種時時粘著的目光更是明顯。


    當初我們在岐郅的場景漸漸浮現,她主動提出要和高漸離比試,隨後被他毫不留情打敗,還刻意不讓她進圍剿橫公魚的隊伍……


    啊!對了,她的名字叫婁妙煙,是那幾個人中唯一的一個女子。


    高漸離顯然也記起來了,因為他的臉色像是吞了一隻臭蟲一樣難看:“婁姑娘,不知你來鬼穀所謂何事?”他說話的時候,我掃了一圈跟在婁妙煙身後圍過來的人。


    那雙雙嗜血的眸子宛如從鮮血中撈出來的眼珠子,一看就是每個人手上都掛著不少人命的黑市殺手。


    婁妙煙想幹什麽?鬼穀變成如今這副空穀幽幽的詭異模樣,也是她和這群人弄的?目的何在?我翹了翹眉,目光慢慢回到高漸離的身上——莫非?


    “嗬!高公子好生無情。”婁妙煙巧笑如蘭的擺動纖腰走過來,望著高漸離的眸子竟全是直透人心的強烈情感,“妙煙我這段時間費盡心血和家財才查到公子的一切,公子見到我,想說的就隻有這句?”


    她幽怨的立在院子裏,活像一個被夫婿拋棄的新婦正在責問自己的夫君。之前還存有的幾分劍客氣度此時已經全然不見。


    高漸離並不為她所動,而且還怒了:“鬼穀變成這樣可是你所為?我師父、師娘和師姐、師姐夫他們是不是被你擄走了?”雖然不相信前麵的那個女子有擄走鬼穀老人的能力,但這已經是最可能的事實了。


    他的話讓婁妙煙愣了片刻,對方似乎不太理解高漸離為何總是不順著她的話說下去。


    兩人的話就像是兩條平行的小溪,各自流淌,就連一滴水珠都沒有交集。我也在琢磨婁妙煙出現在這裏的原因,不過,除了對高漸離的感情外,我想不到其他理由。


    但是,可能嗎?他們之前不過就隻是一麵之緣,說過幾句話而已。


    還不是那種一見鍾情,或是“英雄所見略同”的惺惺相惜,就是幾句沒什麽營養的冷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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