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蕭烈再次睜開眼,發現付靖不在。


    他應該是找水去了吧!又翻了個身睡去。


    “你倒睡得安穩,我剛剛四處查探了一番。沒有發現有水源!”付靖拍了拍蕭烈的肩膀。


    蕭烈被吵醒後,起身揉了揉額頭,氣怒道:“那就少說話,節約點口水!”


    伸手從付靖的身旁拿過水囊,又從懷裏取出一塊方巾。


    付靖一把奪過,看著有些氣惱的蕭烈,十分鄙視。


    幾歲了還有起床氣!


    學著他的口氣慢悠悠的說道:“還想洗臉呢!你可以用口水啊!反正對你來說一樣珍貴。”


    蕭烈聽到這話,真是惡心。


    淡笑道:“你嫉妒我!”


    “嫉妒你什麽?”


    “嫉妒上天對我的恩賜!這容貌不是誰都有的!水拿來,我用不了多少!”蕭烈是不能忍受不洗臉的,哪怕是擦一把臉也是好的。


    付靖得意一笑:“沒門!我都兩天沒洗了。你也不嫌棄我,所以你放心!我也不會嫌棄你的!”


    也不等他回話,就向前走去。


    付靖又開始了昨天最少重複了一萬次的動作,不停的砍!


    因為水已經不多了,而這片荒林還不知道有多大。付靖隻能加快進程了。


    有些也就沒有砍得那麽徹底,能彎著腰過去的地方就不會再浪費體力。


    付靖在前麵正扶著一根樹枝,看著挺有韌性的就掰彎著過去了。身後尾隨的蕭烈正低著頭穿過一根粗壯的樹幹呢。一直起身子,那樹枝就向他飛來,急忙用手擋住但樹梢還是從他的鼻尖劃過,蕭烈就那樣看著自己的鼻尖滲出一粒血珠。


    “阿靖!”蕭烈咬牙叫道。


    “怎麽了!”


    付靖急忙回頭,還以為他被什麽東西咬了!


    結果看見正成鬥雞眼的蕭烈,萬萬沒想到啊!一向注重儀表的人也會有這個表情。那額前的碎發總是能遮擋著雙眼所有的精光,讓人無法看透他的所思所想。可現在兩個眼珠子圓滾滾地都轉向中間,臉上滿是抓狂和憤怒。


    這表情簡直太精彩了!


    付靖不客氣地哈哈大笑起來。她又不是故意的,眼睛又沒長在腦袋後麵。叫她有什麽用?


    “哈哈哈!你是覺得太苦悶了嗎?這樣逗我開心!”付靖實在是沒想過一向優雅得人會有這等舉動。


    蕭烈剛還萬分氣怒,見她盯著自己好一會兒後竟絲毫不在乎地大笑起來。


    想來自己剛才兩眼看著鼻尖血珠的模樣定是滑稽極了,無奈地撫了撫額。


    真是的,和此人一道總是有種令人憋悶的感覺!


    “我走前麵!”說完,蕭烈甩了甩衣袖向前走去,的確很是優雅不凡啊。


    他不這樣還好,付靖也就不笑了。


    可他越是這樣優雅自如!付靖就越是想笑,剛才的他的鬥雞眼,那絕對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景啊!


    聽著身後那放肆的大笑聲,蕭烈內心是十分崩潰的,甚至有種想殺人滅口的衝動。


    而付靖著實是笑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因為前麵的人沒有一點理會她的意思。


    付靖一路跟在他的身後。看著他那恰到好處的躲閃動作,絕不會多浪費一分的體力還能保持形態的優美。


    開始佩服起他了,看來有些人就是做什麽都好看啊!側身彎腰都是好看的!


    這一路當真沉默!


    夜晚降臨,兩人坐在火堆旁。蕭烈取出一個小玉瓶,遞給了付靖。


    “幫忙上藥!”


    付靖一片茫然,看著他鼻尖上指甲蓋長短的劃痕都快結痂了。


    “不用了,明天就好了!”


    “我是很容易留疤的。這是玉膚露!幫我抹上!”蕭烈淡淡的道。


    如果不是自己上藥的話又會成那副滑稽樣,他還真的不願意開口。


    “你還是不是男人!留點疤算什麽?”付靖一臉鄙視,其實她是還想看他自己上藥的樣子,想起來就覺得好笑。


    “你已經兩天沒有喝口水了吧!你說你背著我能走多遠,我們會不會渴死在這!”蕭烈說得不緊不慢,還要把玉瓶收回懷裏。


    “我幫你塗藥還不行嗎?真是我的爺啊!”


    付靖一把搶過,聽著他的言下之意就是不幫他上藥他還就不走了。


    蕭烈勾唇一笑,這招百試不爽!


    就這樣兩人已經走了三天了。付靖滴水未沾,已經有一點吃不消了。


    幹糧也不多了,水囊裏的水也快沒有了。


    每次給蕭烈喝水的時候,付靖都盯著就怕他一下控製不了自己,全喝了。


    蕭烈再次接過了付靖遞來的水,瞟向她那幹裂的嘴唇。


    喝了一小口還給了她。


    “我看還得走兩天,你確定要一直渴著!”蕭烈的聲音也有些啞了。


    “你怎麽知道!”付靖問道,嗓子幹的發緊。


    這三天來除了一些毒蛇,蟲子螞蟻外,她都沒見過任何帶血肉的東西。


    “計算出來的,穿過無望森林可以直接到達瑞城。三日前我們路過一條小溪,那應該是從康城而下的分流,畢竟有活水流動的有在這附近的應該就是康城了,我們一直成直線走的,算算應該是快到蔣城周邊了。地圖上無望森林成酒杯形狀,應該中間是最低哇狹窄的地方。如果我們加快進度再走個兩天就差不多到了,按理那裏應該會有水。”


    “說了半天還是來個按理?又不一定?”付靖說完,覺得嗓子都快裂開了。


    “我又沒來過這裏,誰能保證!蔣城有著明國最大的一個湖,按理會有水不是正確的推理嗎?”蕭烈挑眉道。


    “我怎麽知道最大的湖...”付靖說起湖都咽了口口水,擺擺手說道:“我對遊山玩水沒有興趣!”


    付靖拿起水囊晃了一晃,這一點也隻夠他喝明天一天的了。


    算了,有沒有水還另說呢?自己還是忍著吧!


    就這樣兩人又走了一天,付靖已經開始出現了體力不支的現象。


    而蕭烈也好不了多少,步子也有些不穩了。


    傍晚時分,天色已經有些昏暗了。付靖看著在前麵行走的蕭烈,身體已經有些不穩了。


    “到前麵找塊空地休息一下吧!”付靖說了這一天的第一句話。


    蕭烈沒有回答,點了點頭繼續向前走著。


    付靖看著他那如鬆的背影,想到這人還是可以的。這樣的艱苦也一樣在咬牙堅持。比她見過的一大堆的王孫公子強許多。就是不知道他出現在煙沙城是意外還是....


    “站住!”付靖叫住了他。


    一條吐著紫色信子的白蛇正在他的左側,從她這裏隻能看到一截白色身子和醒目的紫色那信子。


    她還沒有見過這種顏色的蛇和信子,自覺告訴她這蛇一定很毒!還很古怪!


    蕭烈站定不敢動,聽她的聲音有些驚慌。


    “你別動,聽我數三聲。你就趴下!”付靖拿出了飛刀,吸了口氣。


    “一,二,三!”


    飛刀飛出直接將白蛇斬城了兩截,同時付靖向蕭烈撲過去。


    那蛇本來對的就是蕭烈的肩膀,雖然被突然斬斷的還是直直的向蕭烈而去,付靖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被它咬了一口。


    “還好它咬的是我!它死了也要咬上我一口!”


    付靖見自己護住了蕭烈,唇角還沒來得極上揚就暈了過去。


    蕭烈用手撐起將她翻了過去,將那截白蛇從她的手上給拔了下來。看了看它那顏色奇怪的信子,這蛇怎麽是這樣的信子?


    “醒醒,你是累的還是被毒的?”蕭烈拍了拍她,見她一點反應也沒有。


    解開了她的包袱,從裏麵拿出了避毒丹給放進了她嘴裏。


    “水....”付靖發出了無意識的聲音,感到嘴裏有東西開始幹的難受根本無法下咽。


    “不是很能逞強的嗎?”蕭烈看著她那幹裂的唇,給她喂了最後一點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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