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叫沒有為什麽?祁亞男瞬間憤怒了,一個電話撥了過去,田然秒接,但卻沒有說話。


    “說話!”祁亞男的聲音很暴躁。


    那邊卻依舊沒有任何聲音,仿佛是把電話打到外太空去了。


    “不說話就是說默認了嗎?”她著急地問。


    “默認什麽?”田然終於說話了,聲音裏竟然充滿了戲謔的味道。


    “你說呢?”


    “不知道你。”


    “裝啊,你繼續裝。”


    “沒什麽好裝的。”


    “那就是你和她是男女朋友?”


    “不是,我不認識她。”


    “不認識怎麽會有那麽多的互動,我給你看的是什麽?”


    “不知道。”


    “她叫什麽名字?”


    “不知道。”


    “好的,我知道了。”


    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就那樣聽著彼此的呼吸,也沒有掛電話。就這樣僵持著,過了一會兒,握著手機的手腕變得很酸很酸,祁亞男起身從床頭櫃裏拿出耳機戴上。


    可能是插耳機時聲音被聽見了,田然那邊問:你戴耳機了?


    以前煲電話粥的時候,一打就是兩三個小時,一直握著手機手腕就會支撐不住,於是經常會打到中間戴耳機,田然很熟悉這些窸窸窣窣的聲音。


    一想到過去,眼淚就流出來了,再看看今天他的反應,分明就是承認了。以前兩個人互相開玩笑鬥嘴的時候,一旦有誤解的情況出現,他都會很著急地解釋反駁,生怕自己對他有誤解。


    這樣想著,就沒控製好自己,哭出了聲音。田然在那邊默默聽著,並未說話,哭著哭著,覺得自己十分委屈,帶著哭腔說了一句我不打擾你了,就掛斷了電話。


    電話緊接著又打了過來,祁亞男粗暴地關機了。


    拉過毛巾被捂著頭,壓抑地哭著,很快毛巾被就被打濕了,她掀開被子,任由淚水四溢,一邊哼唧著,一邊想,他會不會離開我呢?不,不,他應該沒想過要認真和我在一起吧?要不然為什麽和我在一起的時候還和別人在一起呢?


    可是他每天都花了很多的時間來陪自己的啊,二十小時不間斷地和自己聊天打電話發微信啊,怎麽會有時間和別人談戀愛呢?但扭過頭又想到,自己雖然也和他一直不間斷地聯係,但並未影響自己和其他人的正常交流啊。


    那他愛我是真的嗎?很多人說同時愛上兩個人,要選擇第二個人,因為如果愛第一個人,就不會愛上第二個人,明顯我是那第二個人,那他會如何選擇呢?他會離開嗎?


    一想到他可能會離開,心就仿佛要裂開,感覺人生都沒有了意義,淚水更肆虐了。


    就這樣胡思亂想,輾轉反側,時間好像過了很久,眼睛火辣辣地疼,卻總是沒有不困。於是她又打開了手機,卻發現田然給她發了一條短信:你這樣查我,就是不信任我,我說過我最討厭別人懷疑我。


    看見這條短信,手機都快要被她捏碎了,什麽?信任?我是信任了你很久很久,但你對得起我對你的信任嗎?你值得我信任你嗎?


    氣憤地甩了一個電話過去,卻不想田然已經關機了。


    還記得剛在一起不久的一天,田然就很寵溺的說,以後有什麽事隨時找我,我不能保證所有的事能夠給你都解決,但我會第一時間傾聽你的喜怒哀樂,我的手機二十四小時為你開機。之後他真的一直二十四小時待機,還經常睡到半夜撥電話過來,說一句我想你了,或者剛剛夢見你了,兩個人半夜裏說著甜言蜜語,好一會兒才會掛電話。


    卻如今,在這樣的一個夜晚關機了。


    逃避吧,這就是。


    憤怒和悲傷蒸幹了淚水,臉龐經過淚水的洗禮,緊繃繃地,感覺皮膚很厚,鼻腔裏很塞,就像冬天重感冒了一樣。


    她每隔一會兒打一次電話,但一直是關機狀態,就這樣慢慢地時間到了淩晨四點,又到了五點。外麵漸漸傳來了早起的人們的聲音,電動車的聲音,遙遠的馬路上車輛開過的聲音,甚至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腦子不清醒,恍惚還聽到了幾聲雞鳴。


    天就快亮了,這樣想著想著,反而慢慢睡著了。


    “叮鈴鈴,叮鈴鈴~~”


    手機響了,就在耳邊的手機發出了極其刺耳的聲音,她想睜開眼睛看,卻發現眼睛根本就睜不開,酸澀的感覺布滿了眼球的每一寸。


    勉強眯著眼睛接聽了電話,卻是快遞打來的,說有一個包裹,讓她下樓來取。亞男想了一下說,你幫我放在門衛可以嗎?對方說了一句好的就掛了。


    她放下手機揉眼睛,揉了好一會兒,才覺得好一點了。


    就那樣木木地躺了一會兒,拿起手機看了下時間,已經早上十點多了,她起來去照鏡子,卻被鏡子裏的自己震驚了,淩亂的頭發,大地色的麵色,腫眯縫了的眼睛,整個就是一個貞子!


    她呆呆地坐在化妝鏡前麵,就那麽望著鏡子裏的自己發呆,心如死灰說的就是這樣吧。


    也不知道過了有多久,電話又響了。她木然在站起來去床上拿手機,是媽媽打來的,她立即掛斷,並發了一條短信:媽媽,我在麵試,回去給你回電話。她不想在這種情況下接電話,在外多年,早就學會了報喜不報憂,現在自己的樣子母親總會敏銳地發現異常,曾經一次感冒了鼻塞說話有鼻音,自己都沒感覺到,卻被媽媽在電話裏聽了出來。


    媽媽那邊很快也回了信息過來,好,那你麵試加油,祝你成功。


    她看完這條後,把手機丟在床上,又躺在了床上。


    雖然隻迷糊了幾個小時,但她一點也不困,就是很累的感覺。


    沒躺一會兒,電話又響了,拿起手機一看,是028開頭的座機,於是就沒有接電話,


    鈴聲響了兩次後,收到了一條短信,是一家公司的麵試通知,看完後就刪了。她現在隻想接田然的電話,其他的,實在沒心力處理了,她想聽田然解釋一下,這件事,不能就這麽算了。


    想到這裏,又給田然打了一個電話,這次終於開機了,但是電話被很快就掛斷了,再撥,又掛斷,再撥,還是掛斷了。她又開始流淚了,哭了一會兒,擦幹眼淚又打了一次,這次電話一接通不再響彩鈴,而是傳來一個冷漠的女聲: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忙,請稍後再撥。


    難道他在接別人的電話?還是在和別的人打電話?不會是和“那年夏天”李秋梅吧?想到這裏,她又心生悲戚。


    過來五分鍾再打,還是那個冷漠的女聲,過了十分鍾還是一樣。


    她終於泄氣地不再撥打,也許他還沒想好怎麽解釋吧。


    她很害怕,卻不知道在害怕什麽,心裏的恐慌讓她覺得應該要做點什麽,於是祁亞男拿著手機刷了刷朋友圈,刷完後又打開了qq,去看qq空間。


    隨意地瀏覽者空間裏的來訪者,又開始看大家的動態。很快,她看見“那年夏天”在昨晚發了一條新說說:手表很漂亮,就是手鏈長了點。配圖是一款手表,表鏈是心形的,表鏈的顏色和表盤的顏色都是紫色為主,表鏈上的心是紫色和白色相間的,十分漂亮。


    這會不會就是那款引發這場海嘯的手表呢?


    於是,她打開了與“那年夏天”的對話窗口,試探地發了一句話:你收到那個手表了啊?李秋梅很快回複了,你說的是我空間裏的說說嗎?


    她回複說嗯,李秋梅問她,你知道手表的事?


    祁亞男看到這句話,知道自己唐突了,自己還沒想好要不要告訴李秋梅自己的身份,於是就說,田然給你挑禮物時我在旁邊看了下,果然是買給你的。


    “那年夏天”回複了一個微笑說,哦,這樣啊。


    祁亞男沒有再回複,轉而又一次撥打了田然的電話,卻不想還是那個女聲。到底是在和誰通電話呢,到現在還沒結束?


    於是她想了想,對“那年夏天”說,你昨天收到的嗎?


    那年夏天很快回複說,是的,下午就收到了。


    看到這裏,她想起早上接到的快遞電話,可能就是手表吧。


    她飛快地洗了洗臉,換了件衣服就衝到了門衛處,很快就找到了快遞單上自己的名字,用黑色馬克筆寫著很大的“祁亞男”三個字,謝過門衛大爺後,一邊往回走一邊拆快遞。


    還沒走到單元門口,就已經暴力拆開了快遞盒子,裏麵就是手表,拆開內包裝,一塊很漂亮的綠色手表,造型和樣子和“那年夏天”曬的那款一模一樣,隻有主要顏色是綠色。


    一回到家,就給田然拍了一張照片,發微信過去,說收到手表了。


    田然很快就回複了:收到就好。


    她問田然是不是在和誰打電話,為什麽電話打不通,田然說了句是的,就沒再說話。


    她又打了好幾次電話,還是那句您撥打的電話忙,請稍後再撥。


    無法打通電話的她,實在不知道做啥,於是隨意在百度裏搜索了這句話,沒想到搜到的說法卻是說電話被拉進黑名單了就會被提示您撥打的電話忙。


    於是,祁亞男又暴走了,她給田然發微信說,你要是不接電話,我就把你和我的事情告訴李秋梅。


    微信發過去沒一會兒,田然電話就打過來了,一接通,田然就很著急地問,“你怎麽會知道她的名字?”


    聽到他著急的語氣,祁亞男突然間冷靜下來了,嘲諷地說,“現在知道著急了?”


    田然一直在問她怎麽會知道李秋梅的名字,還知道些什麽,但看到田然的這種反應,她覺得十分好笑,就掛斷了電話。


    田然又打了過來,問她還知道什麽,祁亞男並未回答,隻有一句話,你給我解釋解釋。


    最後兩個人誰也不讓步,誰也不回答對方的問題,於是就不歡而散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後,祁亞男又去和“那年夏天”聊天了。


    祁:你和田然談了很久了嗎?感覺他很在乎你呢。


    那年夏天:嗯,我們是談了很久了哦。


    祁:他還是很有上進心的,人也不錯。


    那年夏天:你也這麽覺得嗎?


    祁:嗯,他在工作上很努力的,看著很上進的。


    那年夏天:嗯,他最吸引我的就是上進心,我現在做代購也是受他影響,我覺得自己也得上進一點才配得上他。


    祁:果然你也很上進呢。


    那年夏天:我還不怎麽樣呢。


    祁:已經挺好的了。


    那年夏天:謝謝哦。


    祁:你是哪一年的啊?


    那年夏天:1994。


    祁:那你和田然年齡差的有點多哦。


    那年夏天:有一點多,他經常因為這個自卑,其實沒什麽的。


    祁:這應該沒必要吧,隻要家裏人不反對就好啊。


    那年夏天:我家裏人就我姐姐知道他,其他人還沒說呢。


    祁:其實年齡大一點比較能照顧人,挺好的。


    那年夏天:是啊,這一點他確實做得挺好的。


    祁:就是你在上海他在新疆你們這樣異地會比較辛苦吧。


    那年夏天:還好吧,我都已經習慣了。


    祁:?


    那年夏天:他雖然人很好,也很上進,但是經常沒時間陪我,有時候我覺得自己和單身的沒什麽區別。


    祁:異地就是這樣,比較辛苦,不過你們以後會在cd生活吧。


    那年夏天:不知道呢,我現在還小,還不想那麽早結婚。


    祁:哦,那田然年紀不小了哦。


    那年夏天:是啊,我也經常因為這件事覺得對不起他,他等了我五年多了,時間越長我越覺得抱歉,我現在特別喜歡上海,我想在上海生活,但田然說不會來上海,如果以後不和他結婚的話,我怕會耽誤他。


    祁:那這些你和他講過嗎?


    那年夏天他:沒有,我不知道怎麽說。


    祁:沒事,說不定他以後就和你一起去上海了呢。


    那年夏天:不知道會怎麽樣。


    祁:嗯。先別著急,先好好談著吧,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那年夏天:嗯。


    祁:先不聊了哦,我去吃飯了。


    那年夏天:好的哦,姐姐。


    結束聊天,祁亞男覺得自己的心又涼又苦,這個李秋梅今年在剛剛20歲,他們已經談了5年,而自己和田然1年的感情能pk過嗎?再說了,這個小女孩是那麽的單純,自己隨便說是田然的同事,她就沒有懷疑,和自己以前一模一樣,要不是接到那個電話,那自己和這個小女孩要被瞞到什麽時候呢?她要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會不會和自己一樣難過和哭泣呢?


    還在假想著各種結局,手機收到了一條短信,拿起一看,卻是媽媽發來的:男男,麵試結束了嗎?結果怎麽樣啊?


    已經冷靜下來的她,拿著手機去了樓頂的小花園。


    小花園裏,花架上的綠葉灑下來好多的綠蔭,太陽正刺眼,熱辣地照著大地,很熱。但祁亞男覺得身體裏很冰很冰,就像剛剛從冰箱裏拿出來的凍肉。


    太陽熱烈地照在全身,裏麵的血卻被凍住,她像雕塑一樣站在樓頂,等待著身體解凍。


    過了一會兒,身上被太陽曬得發燙了,心裏還是很冷,再曬下去就要曬脫皮了。她挪到了綠蔭下的小凳子上,給媽媽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打過去響了一聲,媽媽就接了起來,“喂,男男,你在幹嘛呢?”媽媽的聲音超級溫柔,她心裏一暖,自然地用撒嬌的語氣說,“剛剛麵試回來。”


    “今天去麵試的什麽公司啊,是國家單位還是私人公司啊?”


    “媽,你又開始了,又要說公務員和國企的事了。”祁亞男撒嬌著。


    “那你不考公務員,以後怎麽辦啊?”媽媽擔心地問。


    “媽,你就不要拿你們那一代的思維來看我們啊,並不是隻有在國企才是工作,在其他的私人單位就是打工啊,現在國企也不是鐵飯碗吧。”


    “那女孩子嘛,穩定一定總是好一些的,你這樣剛剛從北京回來沒多久,又去了cd哪有女孩子這樣到處流浪的?”媽媽說著說著認真起來了。


    “媽,這哪裏是流浪嘛,看你說的!”祁亞男一半撒嬌一半生氣地說。


    “好好好,不是流浪,不是流浪,那你和你男朋友什麽時候結婚啊?”媽媽又要念緊箍咒了。


    “嗯,還沒商量呢,等商量好就告訴你啊。”祁亞男聽到這個問題,都不知道如何回答,隻能打太極了。


    “還是抓緊吧,你今年都27了,再晚的話生孩子都生不了。”


    “生不了就不生了唄。”祁亞男打著哈哈。


    “那可不行,你們要早點結婚,趁我們身體還可以,還能幫你們帶帶孩子,以後你想我幫你說不定我已經死了。”媽媽的唐僧模式已經開啟了。


    “媽~~~”祁亞男隻能撒嬌了,田然這件事還不能告訴媽媽,她在期待著結婚,可是現在這情況估計要讓她著急了。


    “你那個男朋友前幾天還給我打了一個電話呢,那個孩子還是挺機靈的。”媽媽還是把話題扯到了田然身上。


    “啊,那你們倆都說了點啥?”祁亞男心裏無比的鄙夷,作秀做得挺好的,


    “就隨便聊聊。”媽媽很開心地笑著。


    “你不會和他說快點結婚什麽的了吧?”祁亞男十分擔心,媽媽總是害怕自己嫁不出去。


    “那怎麽會呢,這種事就是要你們來商量,一定要讓他先提出來,你不要先說哦,不然會掉價的。”媽媽還在囑咐,她聽說媽媽沒有說結婚的事,才放下心來,隻嗯嗯地答應著。


    好不容易結束了和媽媽的電話,她打開微信,給田然說,你前幾天給我媽媽打電話了?


    田然過了很久才回複,那時候祁亞男已經回到樓下客廳,田然說,嗯。


    祁亞男本想讓他刪除自己爸媽的電話,但想了想就作罷了。


    睡了一下午,醒來的時候已經晚上八點了,她出去到小區門口的燒烤店點了些串串,要了一瓶冰鎮的啤酒喝了起來。


    其實她並不能喝酒的,隻是現在她很想喝。


    吃飽了,酒就喝了一小半,她都已經醉了,上臉後的臉頰紅撲撲的,身上都是汗。付了錢暈暈乎乎地往家走,走著走著撞到了一棵樹,她又抱著那棵樹放聲大笑,周圍路過的人好奇地看著她,她都知道,但她此刻就是想笑。


    也不知道上樓梯的時候,被絆倒了幾次,回到家的時候,她已經跌得渾身的灰,她打開所有的燈,就那麽躺在沙發上睡過去了。


    睡的正香呢,突然聽見了防盜門被打開的聲音,驚醒的她突然跳了起來,看向門口,卻不想亮如白晝的門口是田然,他正往家裏搬一個很大的行李箱。


    “你怎麽回來了?”祁亞男正迷糊呢,看是田然就放下了警惕的心。


    “我回來看看你。”突然沒有看他,搬進行李箱後關上了門,還反鎖了防盜門。


    “你怎麽在沙發上睡覺?”田然走了過來。


    “要你管。”祁亞男坐到沙發上,雙手環住胳膊,眼睛看著田然。


    “回屋裏睡。”田然想拉她的手,卻被她打開了,“先解釋一下這一切是怎麽回事。”


    “好。”田然順從地坐下來,把祁亞男的身子扳過去對著他,認真地說了起來。


    “我以前追過她,但是追了很久她都沒有答應我,所以我就放棄了,你看到的那些隻是我開玩笑的。”田然很認真地說著,祁亞男卻笑了起來,她就那麽笑著看著滿臉大汗的田然,他以為自己還什麽都不知道,還在這裏展現演技呢。


    “然後呢?”祁亞男把下巴支在膝蓋上,就那麽看著田然,突然就想起了一句網絡上很火的話-----我就靜靜地看你裝逼。這裏應該換一下詞語,我就靜靜地看你表演,看你還能演出個什麽花來。


    田然還在巴拉巴拉地說李秋梅怎麽看他不追了,又來倒貼他,為了逗逗李秋梅,他假裝接受了,隻是為了讓她也感覺一下追別人,而別人不好好回應的感覺。


    祁亞男隻覺得好笑,她幹脆從包裏拿出手機玩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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