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愛,起床了,太陽曬屁股了”


    “哎呀,別胡鬧了,讓我睡會,累死了,昨晚快一點了才睡的”


    善愛將王豔的手撥到了旁裏去,慵懶的歎了口氣。


    “你起來呀,我的頭皮上有些疼,你看看有什麽事沒?”


    “哎呀,你真煩呀”


    善愛拉被子蒙了頭,熱氣一衝腦袋,又聽王豔說頭皮疼,腦海中突然浮現出昨天午夜時的情景,利馬掀開被子,坐在床上,問:“你頭皮怎麽了?”


    王豔嬉皮笑臉的說:“你才起來了啊,看看現在幾點了呀?今天也偷懶啊?不上早自習去了呀?”


    善愛別的事情不管,隻問她:“你不是說頭皮疼嗎?”


    “是啊,早上睜開眼睛,就感覺頭皮上有絲絲的疼”


    “低下頭,我看看”


    王豔順勢彎下腰,一頭長發順滑的垂著,善愛一手扣住一撮頭發,另一手拋開旁邊的頭發,看見她的頭皮上有一道一道細細的紅斑,善愛知道這是昨夜饒雪麗夢遊時在她頭皮上用指甲撓出來的痕跡,就說:“你睡的怎麽那麽死呢?”


    真實恐怖《山村鬼事2善愛》(54)


    王豔眼睛一瞪,問:“我睡的死,我可是最先起來的呀?”


    善愛忙改口道:“沒什麽,可能是你在睡夢中用指甲撓頭皮了”“什麽?”


    “你多久沒洗頭了,一定是頭癢,睡著了,才用力的撓,撓的頭皮上道道血痕”“哦,也許是吧,最近鍋爐房老是停水,想打水洗頭都不行”善愛下床了,用絲帶把頭發紮成一把,光潔的脖子象漢白玉一樣,喉嚨一動,鎖骨窩就一起一伏,象個小小的冰雪美人。


    去洗手間裏洗淑完了,劉海濕濕的貼著光滑平闊的額頭,臉上泛著水光,下巴上懸著顆水珠兒,邊用毛巾擦臉邊說:“今天可是睡了回懶覺,感覺精神好極了”饒雪麗的被子稍微動了一下,頭從被子裏鑽出來,閉著眼睛懶散的說:“善愛啊,你不多睡會啊,不瞌睡嗎?昨天晚上真是對不起啊,害你睡的那麽晚”善害用毛巾擦著脖子,笑嗬嗬地問:“饒雪麗啊,你著閉著眼睛,不是在說夢話吧?”


    她眼皮微微睜開,眯著眼睛說:“怎麽會是夢話呢?昨晚回來的晚,這會太累了,隻想睡覺”善愛披上衣服說:“那行,那你就好好睡覺吧”饒雪麗翻身過去,背對著她,烏拉道:“你怎麽不累啊——”善愛說:“都快中午了”韓美聽見了宿舍裏響動,耳朵裏鑽進了這句話,立刻從睡夢裏醒過來,掀開被子,問:“都中午了?”


    王豔竊竊偷笑,善愛說:“是啊,中午了”韓美一把抓起床頭的鬧鍾看了看,哪裏是中午了,才八點多一點,將鬧鍾扔到枕頭後,歎氣道:“這才不是八點多一點嗎?今天周六啊”,揉揉眼睛問善愛:“你準備幹嗎去?”


    善愛笑道:“出去呼吸呼吸新鮮空氣”韓美眼珠一轉,伸手道:“等等,等會,等我起來”善愛轉頭問:“等你幹嗎?”


    王豔從鏡子裏回過頭來,問:“韓美,你也要呼吸新鮮空氣去?”


    韓美撓著頭,打著哈切道:“咱們都把一件事給忘記了”王豔放下鏡子,衝上前來坐在她床邊,問:“什麽事兒?”


    韓美瞥了眼,說:“看把你急得”善愛也走到床頭前,問:“今天有什麽事兒?我怎麽記得好像是沒有什麽事兒啊?”


    “讓開,我下去”,韓美掀開王豔,下去穿了鞋,整著衣服說:“上次去秋遊,我們照了那麽多照片,還記得不?”


    王豔一拍大腿,想起了那些照片,急忙問:“對呀,照片呢?我可是照了那麽多呢,還特別在善愛家的老房子前留念了呢”這麽一說,善愛也有些想看看那些照片了,就撫摸著韓美腦後的發稍,問她:“那些照片呢?好像都還沒見過呢!”


    真實恐怖《山村鬼事2善愛》(55)


    韓美笑道:“那次把底片拿到照相館去,忘記去拿回照片了”


    “你這是什麽腦袋啊?這麽健旺?”


    “最近比較忙嘛”


    “你忙什麽?忙著談情說愛還是努力學習啊?”


    “哎呀,反正就是忘記了,等會,等我洗了臉,刷了牙,咱們一起去照相館取”


    “那快點”


    善愛原本打算去早自習,覺得自己也很久沒去縣城街上了,一連幾周都在學校呆著,就放了書坐到床邊,打算和她一起出去,順便轉轉。


    王豔隨手拿起韓美床頭的小說翻起來,一翻開就看到了小說扉頁上有張插圖,是張靈異照片,她癟著嘴拿給善愛看:“你看看,韓美一天到晚都看的什麽呀,這張圖片象真的一樣”


    善愛一把掀開書,說:“我不看,她看的那些小說,哪有沒有鬼怪的”


    王豔獨自欣賞了下小說扉頁的圖片,放下書了。床鋪對麵的饒雪麗熟睡著,發出輕輕的呼吸聲,被子上下起伏,睡的可是夠香甜的。


    洗手間裏嘩嘩的水聲停下了,韓美披著一頭濕漉漉的頭發出來,王豔見狀問她:“你幹嗎了,洗頭了?”


    韓美拿起床頭桌子上的木梳梳著濕漉漉的頭發說:“睡了一覺,頭癢的受不了,就在上麵撩了些水,梳起來好梳一些”,隨著木梳在頭發上梳動,發稍的水滴四處亂濺,給王豔濺了一臉。


    王豔揉著眼睛說:“你慢點梳,濺的到處都是”,又問:“對了,咱們照的相應該挺多的吧?”


    韓美把一頭濕漉漉的頭發用手捏成一把,邊紮邊說:“你這不廢話嘛,就你一個人都照了多少呢!”


    善愛與她們逗趣取樂起來了,說:“這可說不定,說不定全部都曝光了呢!”


    韓美眼睛轉向她,白眼道:“不可能,我拿去照相館的時候,人家老板說沒有曝光的”


    善愛微笑道:“這不正好嘛,嗬嗬”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聊的熱鬧,唯獨饒雪麗睡的香甜,饒雪麗的生活與她們三有所不同,她白天除了上課時間幾乎就不見人影,到了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才趕進寢室裏來睡覺。三人倒是見過幾次她的男朋友,但都隻是遠遠的看見,一個瘦瘦的高個子男生。這裏高中是明文禁止學生早戀,而饒雪麗許多時候與那男生根本就藏的不見蹤跡。


    出了公寓大樓的時候校園裏還是沒有靜悄悄的,偶爾有幾個學生匆忙的略過,鑽進了教學樓裏,這些都是忙碌的高三學生,她們三個穿過幽深的廊庭走道,拐過廣場出了學校大門。


    也許是因為在學校這樣封閉的環境裏呆的時間太久了,一出學校大門,善愛就感覺似乎來到了另外一個世界,陽光明媚的鋪瀉在大地上,灑落在臉上,暖洋洋的,她眯起眼睛,看了看懸掛在東南天空裏的日頭,心裏有種莫明的舒服感。


    真實恐怖《山村鬼事2善愛》(56)


    瀝青路上積了厚厚一層塵土,車子疾馳而過,吹揚起煙山土霧,弄的三人捂住鼻子連話也顧不得說,就直望縣城主街道方向奔去。


    善愛對縣城布局不是很熟悉,都快走到車站了,還沒瞅見照相館的影子,就問韓美:“照相館在哪?怎麽還沒到啊”


    韓美指指車站對麵台階處,說:“在那,都到了”


    穿過破舊而髒亂的縣城車站,照相館在大理石台階上,門口掛著一些光彩靚麗的得意之作。


    老板見三個女孩上來,忙來開門,笑吟吟的說:“進來”


    老板娘迎上前來問她們:“你們三個是要照相的吧,是高三的吧?”


    韓美說:“不,我們是來取照片的,上次把底片拿過來衝洗了,還沒取”


    老板娘笑笑解釋道:“我還以為你們幾個是來照相的呢,高三會考,有很多學生都來照相了”


    善愛笑道:“我們不是高三的”


    老板問:“你們是什麽時候把底片拿過來的?”


    韓美說:“都好幾周了,忘的一幹二淨了,今天突然想起來了”


    老板明白了,點點頭,問:“帶發票著沒?”


    韓美說:“帶了”,急忙從兜裏摸出發票來雙手遞給老板。


    老板拿著發票打量著,自言道:“兩三周了啊”,抬頭轉身給老板娘說:“把那邊那些洗好的相片袋拿過來”


    “唉,好的”,老板娘抱起桌子上的一摞紙袋子過來,放在她們前的桌上,老板說:“這些都是兩三周以前送來的膠片,洗好的相片在袋子裏裝著,你們自己在裏麵挑挑,看哪個裏麵是你們的”


    三個人開始一個紙袋一個紙袋的取開了看裏麵的相片,幾十摞紙袋子尋完了,裏麵沒有她們的照片。


    韓美問王豔:“尋見了沒?”


    王豔搖搖頭:“沒”


    “善愛呢,找見咱們的相片了麽?”


    善愛也是搖搖頭。


    三人麵麵相覷的看看,韓美對老板說:“沒有我們的照片啊!”


    老板放下手頭的活,抬頭問:“沒找到?”


    “是啊”


    “再翻翻看,那麽多的照片,你們仔細找找看”


    韓美說:“都翻了幾遍了,沒有我們的照片,不會是全部都作廢了吧?”


    老板憨厚的笑笑道:“哪會呢,在我這裏洗照片的,還沒有作廢過的呢”,說著過來自己認真的一個袋子一個袋子的看起來,翻了個遍也沒有看見有三人的照片,於是抬頭滿臉疑惑的自言自語道:“真的呀,怎麽沒有你們的照片呢,這些可都是兩三周以前的照片呢”


    韓美氣乎乎的問:“那怎麽辦?總不能就這麽算了吧?”


    王豔跟道:“是呀!”,心裏隻擔心自己那些個人風采不能被別人目睹了,忐忑的擔心著。


    真實恐怖《山村鬼事2善愛》(57)


    老板突然兩手一拍,道:“想起來了!”


    “想起什麽了?”


    她們幾個異口同聲的問道,可是老板卻又突然眉頭緊皺起來,囈語般的說道:“實在不好意思啊,你們的膠片不知道為什麽,洗出來的相片有些問題,我另放著呢!”


    韓美白眼一倪,撇嘴說:“洗出來的質量有問題了,你當人得重新給我們洗了啊!”


    善愛說:“先看看照片再說!”


    王豔心裏熱乎的隻想看見自己的照片,緊接著說:“是啊,我們可都還沒見一張照片呢,看了照片再作定論!”


    老板道:“那好吧”,心神不定的走到裏間去,過了片刻,拿出一個紙袋來,雙手呈遞給韓美,說:“照片有些問題,你們自己先看看”


    韓美接過紙袋,王豔趕緊湊過來,說:“快取出來看看”,韓美將裏麵的一遝相片取出來,第一張是王豔一個人站在老房子柱子前,“這是怎麽回事?後麵這人影是誰?”王豔一把奪過照片,看見照片上自己的身後有個模糊的影子,背對著鏡頭,那影子若不仔細看的話一定看不到,就象透明的一樣,在王豔的背後站著,三人看著照片上的景象,接連又翻看了剩下的照片,在後院那棵古槐下,三人的合影上多處了一個腦袋,插在善愛和韓美的中間,下麵卻看不見腳,逆著光線,隻能看見是個人麵孔的輪廓,象塑料薄膜一樣,接近透明。


    善愛覺得那影子有些熟悉,但她盡量不往那方麵去象,就說:“可能是光學效果吧,也可能是洗的時候有些輕度曝光”


    王豔心疼自己的照片,對老板說:“要是洗的質量不好,你要重新給我們洗啊!”


    “是啊,可不能就讓我們把這樣的照片拿回去,照片質量有問題,你就要給我們重新洗”


    老板無可奈何的說:“我起初也以為是洗的時候曝光了,才出現了那些問題,我都洗了好幾遍膠卷,洗出來照片的效果都一樣,你們等等——”,說著老板又進裏間拿出一遝照片來,邊翻邊讓她們看:“你們看,這是後來又重新洗出來的,還不是和你們手裏拿的一樣,絕對不是我這裏洗出來的問題,你們用的照相機該沒有問題吧,有些照相機照相的時候膠片會鬆動,出現輕微曝光的”


    韓美極力否定道:“照相機是sony的,我用了那麽長時間了,從來沒出現過問題的呀!”


    老板說:“那我就不知道為什麽了,反正照片洗成這樣也浪費了我不少的時間和藥水啊,相紙的,實在是沒辦法了,這還是第一次遇見相片洗出來會是這樣的情況”


    王豔見自己靚麗的照片上卻出現了一個透明的人影,真是大煞風景,氣鼓鼓的說:“那怎麽辦?現在是你洗成了這樣?”


    真實恐怖《山村鬼事2善愛》(58)


    老板歎氣道:“我已經盡力了,你看別處能洗好的話上別處去洗吧!”


    王豔氣急敗壞道:“你怎麽能這樣說話呢,照片是你洗的,現在洗成這樣了,你說怎麽辦?”


    老板說:“我真的沒辦法了,一連洗了好幾次,每次洗出來,都是那樣,我還有什麽辦法?”,擺擺手說:“算了,也不問你們收錢了,你們趕緊走吧,別吵吵嚷嚷了,我這還要做生意呢!”


    王豔氣不打一處來,還要理論,善愛拉了她的胳膊往外走,對老板說:“那算了”韓美氣乎乎的說:“算了,算了”出了照相館,王豔氣還未消,瞪了眼照相館,伶牙俐齒的說:“他那人什麽態度,自己洗出的照片有問題,還不好好解釋,氣死我了”善愛到沒什麽,安慰道:“生什麽氣呢,隻不過是幾張照片嗎,隨時都可以照的嘛,氣壞了可就成大事了”陽光照耀在相紙上,泛著油亮的光芒,善愛重新看這些奇怪的照片,她總覺得槐樹下那張照片上的人影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那種氣氛特別熟悉,仿佛曾經在哪裏經曆過,尤其是那相片上人影麵孔上的眼睛,就好像那晚那個紙人的眼睛,仿佛在凝神盯著她看。


    手裏揣著一遝詭異的相片,心思重重的穿過了大馬路,王豔問她們兩:“你們兩還轉不轉?”


    善愛的心思被照片上奇怪的景象給纏了,搖搖頭說:“沒什麽轉的”韓美說:“我要去書店,租幾本小說”王豔說:“我去做做頭發,正好,一起去街上吧——善愛,你呢,回學校還是去你姐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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