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打邊學,邊學邊打,老頭子治跌打傷很勁的啦,連槍傷都能治,打著打著,就打出頭啦,當年在九龍、新界,喂!不是我吹啦,火山的名頭比港督還響啊!”說到這一段的時候,這位近四十歲的中年人,眉飛色舞,似乎回憶起當年的那段火紅歲月。


    “水路走多,就碰到水鬼咯,”火山歎了口氣:“大佬先被仇家斬死,我替他下葬的時候,他身子跟魚段一樣,好慘的。”


    “大佬一死,社團內呢,幾個叔伯就來掛分好處,外麵呢,就到處被搶地盤,喂!我是二路元帥嘛,老大不在,場子我來鎮啊!就到處開打!”


    “最凶的一次,被埋伏,上百號人打我一個,”火山看了唐龍一眼:“那個時候,我就跟你一樣,意識一下子就沒了,後來小弟說,你當時的表現,關二爺附身了啦!”


    “之後給我師傅掃墓,聽我師兄說,這是走火入魔了,我一聽就怕嘛,那時候射雕英雄傳正火啊,洪七公不就被廢過武功,我一個打仔啊,不能打了那不就完蛋了!”


    “師兄說,沒關係,拳腳是廢不掉的,頂多練成神經病啦,我挑,以前怎麽沒發現師兄這麽搞笑的啦,神經病,他才神經病呢!”


    “那時候脾氣越來越暴躁,經常看到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就跟常人的感覺不一樣了,比如這雙手,別人看的就是一雙手,我看的,就是骨頭架子;那時候,簡直好像天天見貞子啊,喂,睡覺都睡不著,整天做噩夢,想想真是要人命啊。”


    “老婆忍受不了,帶著兒子跟我離婚啦,我就消沉了一段時間,不過那個時候,我就特別能打,有人找越南仔用‘短狗’都要不了我的命,旁邊的幾個社團大佬大概聯合好了,直接找幾個替死鬼,把我供出去啦,警民合作啊,要不要這麽happy?”


    “後來呢,我在牢裏,天天麵壁思過啊,想想死了也就算了,隻有阿怡天天寄書給我看,看著看著,不知怎麽,這走火入魔也就好了,也洗心革麵了;老實說,我也不知點解。”


    “這樣麽——”唐龍摸了摸下巴:“這麽說火山叔,我已經到了神經病發作的關頭?”


    “對啊。”


    “可是你是因為人生的大起大落,最後頓悟了嘛,那我小小年紀,沒有那麽多閱曆啦。”


    “那你別問我,我也不知道怎麽辦啊!”


    “這事我在想想,”唐龍猶豫了下:“,還有火山叔,你能不能教我你的拳法啊?”


    第一百五十一章分析


    “……情況就是這般,傳統武術的最高境界,就是入象,又稱化腦子,到了那種狀態,渾身上下的感官都會失調,心智也會失常;熬的過去的話,就會把好處全吃了,能延壽,五髒、性腺、體質都得到了開發,這也是為什麽民國的那些拳術大師普遍長壽的原因。”


    趙教授聽了,緊皺眉頭,半晌不語。


    “是不是跟你所說的神秘狀態、7.23振幅,有點關聯?”


    “為什麽?”


    “嗯?”


    “科學思維來講,是現象研究本質,如果你的調查正確,那麽,武術能達到這種狀態,而別的格鬥術無法達到的原因是什麽?我覺的這是最重要的。”


    “我最近跟一位前輩學傳統拳術蔡李佛,還真琢磨出一點,也不知道科不科學,你聽聽?”


    “請說。”


    “傳統武術中,練法和打法是不一樣的,比如說,有一招推拳,按照練法來說,是要把身子由後向前,一分一分的緩緩而推,推的越吃力越好,如此才能漲功夫;而劈拳的打法是劈拳如掄斧,跟掄鞭子一樣。”唐龍停了一下,又道:“這就是跟別的格鬥術最不一樣的地方,比如說,拳擊中的刺拳,也就是前手衝拳,想要練成它,就得捆著布帶,一次又一次的捶打沙袋,增強你的擊打能力和骨骼密度,練好了,在擂台上也能這麽打,它的練法和打法,其實是一樣的。”


    “這種差異性的表現,我想了好多次,原因就在於——勁的運用。”


    “勁?”


    “對,武術中,獨一無二的東西,你是外行人。我就說的簡單一些,我一個拳頭,砸在牆麵上,假如傷害是5;之後,我腳掌扒地、小腿肌肉拉緊、扯筋、轉髖、寒毛炸起,體內形成一種奇怪的振幅,再打相同的拳,傷害就會變成8,甚至10,那個時候。你的腦子裏,會有一種類似於興奮或是激動,就像是頭皮發麻的感覺。”


    “這還是表象,深一層的表象,”趙教授似乎想到了什麽,來回踱步:“照你這麽說,練法,是練勁的方法,打法。是用勁的方法,二者合在一起,就是武術的全貌,我這麽解釋沒錯吧?”


    “對。”


    “看似對立。實則統一,這讓我想到了傳統玄學中的陰陽學說,我查過資料,很多拳術大家。到了晚年,總會把拳術與道家的術語結合起來,這大概就是原因了。五行是五髒,內外是陰陽——”林教授忽然靈光一閃,道:“小唐,你現在做一個練法的姿態,我再用核磁共振成像幫你檢查一遍。”


    “好,”唐龍點了點頭,“我現在站一個三體式的樁,聽那個前輩說,這種樁法,在傳統武術中,是最好的樁之一。”


    兩手相抱,頭往上頂,開步先進左腿,大指與心口平,胳膊似直非直,似曲非曲,右手拉到小腹肚臍下,大指根裏陷坑,緊靠小腹,左足與左手要齊起齊落,後足不動。


    ‘身子起伏,不要紮死樁,記著轉換重心,靠的是抖,站樁要‘流血’,不是假想血管中血在流,而是站樁了一會兒後,自然能體會到一種流動感,似乎是留血,一般人兩三個月,就差不多有點效果了,你火山叔天才來著,隻站了一個月……’


    ‘火山叔,我好像感覺到了?’


    ‘我挑,我還沒說完,你就練完了,你張無忌啊你!’


    唐龍能感受的到這種細微的變化,這是基本拳腳點滿帶來的好處之一,真的有一種蒸桑拿的感覺,體內似乎有一股氣在冒出——


    “沒錯,果然是這樣!!”一直冷靜的趙教授突然大叫了起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隻見後方屏幕上,多了一張人體畫麵,與之前的那張並列,“有沒有看出什麽?”


    “似乎,大了一點?”


    “沒錯!人體磁場的放射狀態的色彩,加深了,更關鍵的是,身體內的個個能量節點,也就是穴位,大了一些,哪怕在身體裏的真實情況,隻有一個普朗克長度!”


    “也就是說,武術的練法,能夠影響到這種共振點!”趙教授似乎靈感大發,直接找了張白紙,在上麵塗塗畫畫,大量大量的算式公式寫了出來,見這位科學家陷入了瘋狂模式,唐龍果斷的下了線,讓他一個人瘋去吧。


    “喂,聾子,你天天拉肚子,而且一拉拉的這麽久?”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林胖子大發牢騷道,“走了啦!”


    “去哪兒?”


    “當然是出去玩啊,我拜托你了老大,你一來香港,不是踢館,就是神秘消失,搞啥飛機,我到是無所謂,大不了找浩南哥做馬殺雞啦,可是聶mm呢,喂!你就把她丟在一邊不管啦?也幸虧人家好脾氣,喚作是我以前的妞,早就給我帶綠帽子啦。”


    唐龍楞了一下,心中有些愧疚,這些天到處亂跑,把自己家的姑娘,都給忘了……


    在房間裏,這位大胸mm正坐在床上,認真的看書,似乎還是很久以前,在書店時候買的。


    “美女,陪我出去玩啦。”


    “哼,你終於想到我了啊!”聶mm裝作生氣,其實更多是撒嬌的的表情:“可是逛街會累啊。”


    “累了我背你。”


    “會渴啊。”


    “我幫你買飲料。”


    “餓了呢?”


    “我喂你吃東西。”


    “既然你這麽誠心,”聶mm貌似無奈的歎了口氣,“那就起駕吧,小唐子。”


    “喳!”


    半晚——


    “哇,維多利亞港好美啊,”聶mm看著即將落入海麵的太陽,驚訝道。


    唐龍抽了抽嘴角,身上大包小包的,累的跟條死狗似的,終於知道了,女人不能惹!尤其是幾天沒逛街的女人。


    “你以後每天要花兩個小時的時間陪我,好不好?”聶mm忽然轉過頭,清純的笑道:“誰讓你是我男朋友呢。”


    “好啊,”唐龍有氣無力的道。


    “有好處的哦!”聶mm想了想,湊到唐龍的臉上,‘吧嗒’一聲,“表現越好,獎勵越多。”


    唐龍立馬原地複活,血條補滿:“當然沒問題!”


    “喂,老板,開花店的時候別忘了來啊。”


    “老板?”


    “我是老板娘,你不就是老板咯~”


    “有道理!”


    結果沒走到半路,天空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兩個人被淋了個落湯雞似的。


    “哈哈,下雨了,你背我。”


    “人家我會當我們神經病的呢!”


    “那你背不背啊?”


    “我背!”


    “你快去洗澡,我用旁邊胖子的浴室,別感冒了!”


    “知道了啦。”


    唐龍呼了口氣,眼光一掃,就見樓下走來了個撐傘的男子,緩緩向前,與他四目相對。


    “請問先生姓不姓唐?”


    “我是,你是誰?”唐龍皺起了眉。


    “詠春,葉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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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五十二章終極一戰(上)


    “今日的雨,落好大啊!”車內,跛仔望著窗外,連綿的雨絲順著玻璃衝下,層層疊疊,淅淅瀝瀝。


    “大唔大我就不知,不過小弟你也厲害,我帶你去happy,你就衣衫也不脫,跟人家按摩女聊了一晚上的人生,我拜托你啊,又不是真讓你去摣,正宗的不能再正宗的馬殺雞來著,何老伯都比你開放啊!”浩南哥一邊開著車,一邊抱怨道。


    “可是在女人麵前脫衣服啦,多不好意思,”跛仔臉紅道。


    “停車!”後座的何老伯猛的叫了一聲,嚇的董浩南猛踩方向盤。


    ‘咚!’正在打瞌睡的林胖子,肥臉一下子貼在了椅背上,鼻子撞的通紅。


    “什麽、什麽情況!”胖子眼泛淚花的道。


    “前麵的人影好熟悉,我好似在哪裏見過。”


    “我挑,老伯,熟悉你不能近一點在看,你知唔知,我這駕照都被吊銷三次啦,再來一次,我爹就不準我買車啦!”


    “咦?聾子也在對麵啊。”


    “我知道了!那家夥是詠春葉淮!”何老伯猛的想了起來。


    “詠春葉問我就知啊,葉淮是邊個?”董浩南轉過頭問。


    “詠春拳起於嚴詠春、衍於梁讚、傳於葉問、盛於梁挺,這話聽沒聽說過啊?”


    “當然有啦,香港人邊個不知道啊。”跛仔興奮的道。


    “現在還要加上一句,威於葉淮啦。”


    “何解?”


    “就說他最能打啊,詠春拳術向國際傳播,當地人總會不信的嘛,就好似當年的李小龍,你不信,我表演給你看,再不信。我就打給你看咯。”


    “現在給詠春拳撐門麵的,就是他啦,如今的華人武術圈都在傳,他跟當年的李小龍一樣的能打。”


    “我挑,這麽威!我怎麽沒聽過?!”浩南哥驚訝道。


    “人家低調嘛,在外國都比在港九名聲大啦,對了!電話給我,打給龍仔!”


    “喂?龍仔啊!你阿伯我想到了!除了象形術、道家樁功,還有一門可以幫你入象啦,就是詠春的木人樁法。你聽沒聽我說啊……”


    “知道了,老伯,”唐龍掛下了手機,走下了樓,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麽,心裏有一種劉備三顧茅廬,結果還沒去第三次,諸葛亮就自己送上門來的怪異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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