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房遺義突然睜開了眼睛。


    “四弟,你終於醒了,終於醒了。”房遺愛破啼為笑,死死的摟著房毅。


    “喂,你要悶死我了。”陳博弈想要推開將自己摟住的人,可發現自己渾身無力,根本使不上勁,腦袋也是渾渾噩噩的。


    自己不是和徐馳還有杜辰一起去九星墓嗎,還有徐馳和杜辰不見了,自己去找他,然後就穿過了一道門,怎麽就出現在這裏,在別人的懷裏了,難不成受傷了?


    陳博弈尋思著,恰好抱著自己的人也鬆開了手。


    印入眼的,是陌生的環境。


    藍色的一片的漫賬,上尖下圓將床整個包了起來。


    看那質地。不是陳博弈所識的。


    “四弟,四弟。”房遺愛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發現他的眼神並不在自己身上。


    “四弟?你是誰,為什麽叫我四弟。”陳博弈疑惑的看了一眼麵前的少年,就這屁大點的孩子竟然叫自己四弟?


    “四弟,我是你遺愛哥啊。”房遺愛更傻眼了,沒料自己的弟弟竟然不認得自己了,於是衝著門外在喊:“小東子,給少爺滾去請太醫。”


    “遺愛。為父往日裏是教你這般對待下人嗎?”一個嚴厲的聲音從門外響起,接著走進來一個莫約三十來歲的中年人,一身錦衣,氣度不凡。


    “王太醫,勞煩幫犬子診治一翻。”說著,那外中年人對著一旁的老者點了點頭。


    房遺愛立馬退到了一旁,低下頭去。不敢與那中年人對視。


    “房大人客氣了,此乃本官本份。”說著,那名被著小木箱的老者走到了陳博弈的身邊。


    “房大人?”陳博弈疑惑的看了一眼不遠處的中年人,皺了皺眉,心道:這是怎麽回事,怎麽這些人都穿著古裝?


    聽到自己的兒子叫自己房大人,那名中年人身子微微一顫,但立馬又恢複了平靜。一雙明亮的眼睛盯著陳博弈,搖了搖頭。


    “四少爺。是否感覺到胸悶?”那名老者手搭在陳博弈的脈搏之上,另一個手捋著須道。


    陳博弈搖了搖頭,心中還在疑惑自己的處境。


    “那四少爺是否感覺到頭痛?”


    陳博弈點了點頭,自至醒來到現在,他的頭依舊痛得不得了。


    “回房大人的話,四少爺身體已無大礙,隻是大腦受傷。怕是得了失魂症。”王太醫進來之時,便瞧見了這名房府的四少爺目光渾濁,不知自己身處何地的表情,加上他稱自己的父親為‘房大人’,話語之間也無關半點敬意,由此推斷他是得了失魂症。


    “嘶!”房遺愛吸了一口涼氣,這才想起自己的弟弟因何不認得自己。


    “沒有性命問題就行了,這逆子的命還真硬。”說罷,那中年人甩了甩衣袖,徑直的朝外走去。


    “醫生。請問此地是何處?”陳博弈看著麵前的老者,感覺到對方的慈祥,心中雖有顧慮,但是還須問清楚現狀。


    雖未聽過‘醫生’這等新鮮詞,但是老者也知這房家四少爺叫的正是自己,便拱了拱手道:“回四少爺話。這裏是房府,令父房玄齡大人是秦王手下的記室。”


    陳博弈猛的吸了一口氣,房玄齡是何許人也,他這個後世之人豈能不知,何況陳博弈後世還是一個人曆史迷,對房玄齡的事跡也做過一些研究,當下就愣住了。


    我現在是房玄齡的兒子?


    等等,房玄齡不是隻有三個兒子嗎,哪裏又冒出來我這第四個兒子了?


    猛然間,陳博弈突然想起來,以前看過一個電視節目裏有考古專家稱經過考證房玄齡一生共有四子,長子房遺直、二子房遺愛、三子房遺則、四子房遺義。


    自己竟然是吏書之上都沒有記記載的房遺義?


    這是穿越,還是什麽?


    艸,哥我竟然穿越了,這太不科學了吧????


    “原來如此,請老先生指點。”陳博弈,不,應該說是房毅。現的房玄齡還沒有給房毅起字。


    “無妨,四少爺雖然沒什麽大礙,但是腦部受損,在下還須開幾個房子,四少爺記得服用便是。”說著,那王太醫便起身坐到了書桌之前,寫了幾個方子遞於小東子,讓他抓藥去了。


    見眾人走後,房遺愛才走房毅的麵前,小聲道:“四弟,你當真不記得我了?”


    房毅搖了搖頭,他本不是房毅,又如何能記得房遺愛呢?


    不過通過房遺愛眼中的關懷,房毅強行直起身來,看著這自己個極品的二哥說道:“多謝二哥掛心,小弟雖不記得二哥,但是兄弟之情卻也是抹不去的。”


    房毅現在最想搞清楚的是自己眼下處於什麽年代,雖說那李世民現在還是秦王,可他卻是日後的聖君。就是不知,眼下離玄武門之變還有多少時間。


    於是。房毅慢慢的套起了房遺愛的話來。


    房遺愛也沒多心,自知自己的弟弟得了失魂症,便將情況一五一時的告訴了房毅。


    “原來是武德六年,看樣子快來了。”武德六年也就是623年,明年李淵便會動了廢太子的念頭,從而爆發了玄武門之變,李世民也將登位稱帝。


    “什麽快來了?”房遺愛看了一眼房毅,滿眼不解。他總感覺自己這個弟弟醒來之後變化太大,完全不是自己印象中的那個弟弟了。


    “二哥。沒什麽。對了二哥,小弟有些餓了,不知……”說著房毅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看我這高興的,四弟你等著,二哥給你拿吃的。”說著房遺愛便興衝衝的跑出去了。


    看著出去的房遺愛,房毅搖了搖頭。雖然他有些適應了房毅這個身份,但離接受還差得很遠。


    “少爺。少爺,藥來了。”小東子拎著幾封藥走了進來,麵帶笑意,顯然是為自家主子蘇醒過來而高興。


    “放著吧,我有些話問你。”雖然房遺愛告訴了自己一些關於時下的一些事情,可是家事方麵卻隻字不提。


    “哦,少爺你想問什麽?”走到了房毅的麵前,恭恭敬敬的站著。


    “我問你,我娘呢。還有為什麽我爹對我如此冷漠?”


    “少爺,您連這都不記得了?”


    房毅瞪了一眼小東子,說道:“廢話,我要記得還問這幹嘛。”


    “回少爺話,三夫人在三前年就病故了,至於老爺他……”


    “說!”看著對方有些不情不願,房毅便提高了聲音。佯作發怒的樣子。


    “少爺你莫生氣,我說,我說。”於是小東子將一切原由都告訴了房毅,聽的他直搖頭。


    原來,陳博弈穿越之前這個房毅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紈絝子弟,讓人痛恨的二世袓,壞事做盡。


    當然,他還是房府的二號紈絝人物,頭號紈絝就是就是他的二哥房遺愛。


    這一次房毅所以出事,就是房遺愛帶著房毅出去賭錢。結果與人起了糾紛,大打出手。房遺愛的護衛拚死保護,這才讓房遺愛保了一條小命,可是房毅卻沒有那麽幸運了。


    回到府中之後,房玄齡也隻打發了一個醫師給房毅看病,自己卻從來沒有過問。


    衝這點看。房毅並不怎麽得房玄齡的歡心,而且從他之前到房裏來看,表露出的是那種厭惡的感覺。


    房毅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心想:還夠坑爹的,竟然成了一個八歲大的小屁孩。上輩子咱是孤兒,沒有料到這一世也差不到哪裏去。


    雖然房毅自幼渴望親情,但是對一個對自己不喜歡的父親,他又怎麽可能接受的了呢?


    吩咐小東子出去之後,房毅便靠在床上,腦袋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細細數來,已經過了半個月時間了。


    這半個月裏房毅都呆在房間裏,這讓小東子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往日裏,自家的公子哪是安份的主,一天不往外跑就閑得慌。可是這段時間,房毅不僅沒出去,還讓小東子弄來了一些書。


    雖然說之前的那個房毅與現在的房毅已經完本不同了,可是卻保留了一些天賦。


    比如過目不忘,身子靈巧。


    原本前世他是一個軍人,生活極為自律,但是現在性子卻有了一些轉變,腦中總會想著出去轉轉。


    這天,房遺愛笑咪咪的出現在了房毅的房中。


    看到房毅正在桌子前捧著一本書,他不由的吃了一驚道:“四弟,莫不是你病傻了吧,怎麽看起書來了?”


    房玄齡才富五車,可是房遺愛對書本沒什麽興趣,一看書就頭疼的貨,連帶著跟自己沒小幾個月的弟弟也被其帶壞了,看著書本就想扔。


    雖是如此,但房府有房府的規矩,房家的幾個孩子每日都要抽兩個時辰來看書。原本房毅也不例外,但是這段時間他病了,所以有理由不去。


    “二哥,你怎麽來了”房毅扔下書本,看著貌似比自己大幾歲。其實隻大了三個月的房遺愛。


    “走,今天就不用禁足了,哥哥帶你出去玩。”說著那房遺愛拉起房毅的手便朝著外麵走去,也不顧小東子攔著。


    “小東子讓開,別不知趣。”說著,房遺愛就瞪了小東子一眼。


    房毅在房中也呆悶了,來大唐這麽久還沒有機會領略大唐的風土人情,實在有些說不過去,於是便說道:“小東子你也跟著。記住不許告訴我爹。”


    小東子無奈的點了點頭,跟著二人的身後溜了出去。


    房遺愛不敢走正門,所以就領著房毅從側門出去。


    到了門外,房毅就看到一群少年正在巷子之中玩鬧,看到房遺愛過來便聚集了過來。


    “遺愛,小毅你們可算出來了。”一個青袍少年,腰間佩著一塊巴掌大的玉牌。看成色絕對是和田出的好玉。


    “杜荷,你怎麽也來了?”


    “我們要不來,你豈不是無聊死。走,哥哥帶你去風流風流。”說著,一眾人就簇擁著陳博弈往街上走去。


    …………


    “徐馳,現在怎麽辦,博弈他不會出事了吧?”杜辰看著鏡子裏空無一人,眉頭就全皺到了一起。他才從外麵找了幾條勾索進來,就發現徐馳一直抬著頭。便問了一下怎麽回事。


    哪裏知道,陳博弈就在幾分鍾前從鏡子裏消失了。


    “應該還在,我觀察了一陣發現裏麵似乎出現了一道霧氣,把他的身子給隱去了。”徐馳一邊說,一邊沿著陳博弈的身邊走了一圈。


    “那趕緊上去看看吧,遲了可不好。”聽徐馳這麽一說,杜辰稍稍放了一些心。然後準備著那些東西,想辦讓上去。


    地麵距離那頂上的鏡子足足有四米多,而且它的位置在中間,所要想要上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那裏,把這條勾索甩到那裏。”徐馳觀察著,看到左右的一個地方有一塊凸出來的石頭,然後它對麵的方向也有一個。


    “明白了。”看到徐馳指了指那兩處地方,杜辰就知道了他的意思,然後分別將那兩條勾索套到那兩處地方。


    拽了拽兩條繩子,徐馳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左右開弓,一點一點往上爬去。


    這對臂力的要求非常高,不過好在徐馳的力量已經遠超常人,所以這對他來說並不太困難。


    大約過了三分鍾,徐馳就距離那鏡子不到半米了。


    “怎麽樣,看清楚什麽情況了嗎?”底下的杜辰一直關注著。看到徐馳停了下來,連忙問了一句。


    “你先別管上麵,注意四周,我擔心那個怪物會出現。”徐馳總感覺有什麽東西在盯著他,所以才讓杜辰注意點。


    “好的,我會注意的,你自己也小心一點。”要不是徐馳提起,杜辰還險些忘了進來的時候有一個黑影從頭頂閃過。都是剛才太過擔心陳博弈,所以都忘了。


    徐馳深吸了一口氣,然後仰著頭往上看去。


    此時,他才算真正看清楚頭頂的這麵鏡子。


    他們之前看到的,隻是鏡麵,而鏡體要大的多。在鏡麵的邊緣,是用青銅鑄造的,上麵的紋路是一種徐馳沒有見過的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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