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應該是一個溫文而雅的女子,有著蘇浙一帶女子特有的溫婉。


    雖然,他在墓室底下看到了她的另一麵,可是徐馳還是堅持的認為她是那樣的女子,有良好的出身,學識豐富,善解人意。


    “這煙味淡了一點,我喜歡重的,那樣來勁。“輕輕的吐著煙圈,跟她抽煙的方式截然相反,如同兩個不同的女子一般。


    “怎麽用這種眼神看我,我抽煙的樣子很難看嗎,看來不少人在騙我哦!“說著,莫萱輕輕的笑了笑,露出一排銀牙。


    “我認識你嗎?“徐馳不禁笑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感覺好放鬆,似乎自己一直思考的問題已經有了答案一般。


    “不怎麽認識吧,說起來我們正式相處的時間算起來還沒有滿24個小時呢。“繼續抽著煙,還示意徐馳要不要。


    “……“沉默著,不知該如何回應對方的話,隻好抽出煙慢慢點上。


    “走吧,請你喝一杯如何?“莫萱掐掉煙,朝著徐馳勾了勾手指頭。


    正想答應,徐馳的電話卻不適時的響了起來。


    “爸,怎麽了?”聽到父親的聲音,徐馳發現自己突然很想他們。


    “你二伯出事了,你現在馬上趕回來。”


    “好,我立馬回來。”電話裏,徐馳也沒有問是什麽事,他立馬掛掉電話,朝那莫萱說道:“我二伯出事了,我現在要趕回去,麻煩幫我跟他們轉告一聲。”


    “好,我為你安排車子,訂好機票。”


    “謝謝!“徐馳說完之後如同風一般衝了出去,立馬收拾好東西。


    …………


    下了飛機之後,徐馳發了條短信給莫萱報了一下平安,就匆匆趕了出去,才到機場門口就接到蘇欣的電話,說已經安排好車子了。


    徐馳也沒有拒絕,直接上了蘇欣安排好的車子朝著家的方向趕去。


    一路上,徐馳沒敢往家裏打電話,詢問出了什麽事情。


    經過四個小時的車程,徐馳終於在老家下了車。


    回到村中,徐馳就能感覺到氣氛有些奇怪,大家似乎在談論什麽事情,個個神色都有些怪異。


    徐馳並沒有詢問他們,而是朝著老家的大院跑去。


    “爸!“看到門口坐著一個男人,有些頹廢。


    “小馳!“徐紹澤一眼就認出了徐馳,即使他變了許多許多。


    “你二伯怕是不行了,你去看看吧,他一直念著你的名字。“徐紹澤眼裏有些淚,卻忍著沒有落下來。


    徐馳腦中“轟“了一聲,路上他也曾想過,可是沒有想到竟然真的是這樣。


    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


    步子十分沉重,他感覺有些邁不開。


    徐紹澤拍了拍徐馳的肩膀,沉聲道:“去吧!“


    用力的點了點頭,抹去淚痕,徐馳朝著大門內走去。


    大廳裏坐著一排又一排的人,全是徐家的直係親屬,都轉過頭看著背著行囊的徐馳。


    大部分認出了徐馳,還有一些人詫異徐馳的變化。


    徐馳沒有出聲,徑直的走到左廳,順著木樓梯走了上去。小時候,他很喜歡在這裏走上走下,自己的二伯總是在那邊說:“慢點,慢點,別摔倒了。“


    徐馳記得,小時的自己還在二伯房門後麵畫了一個變形的八卦,說可以趕跑妖怪。


    他還記得,自己曾在二伯房間的書架裏偷偷拿走了一本書。事後二伯大發雷霆,把自己的兒子狠狠的罵一通。那時,他看到了二伯凶起來的樣子很可怕。不過他卻站了出來,說自己拿了。可是二伯卻沒有對自己,還把書送給了他。那本佛經,一直還放在徐馳的書房中第一個書架的第三排第一個位置。


    有些記憶,沒有刻意去想的時候就躲在角落裏,有時卻不經意的冒出來,布滿你的大腦,讓你哭,讓你笑。;


    第98章人之將死


    房門外貼著幾張符,若是以前徐馳肯定不屑一顧了。可是現在不同,他認真看了一眼那些符文,雖然還不知道是什麽,卻能感覺的到這些符上有一點兒靈力磁場,盡管不明顯卻也說明了畫這些符的人有些許“功力”。


    “好濃的煞氣!“才走到門口,徐馳就感覺到屋內與屋外的不同。在屋外,他根感覺不到任何東西。可是站在門口,他就能感覺到有一層重重的煞氣,而且應該不是自然出現的。


    “小馳,小馳回來沒有?“徐明龍的聲音十分低沉,一點中氣都沒有,感覺隨時要斷過氣似的。


    徐馳站在門口,心中還在詫異那房間裏的煞氣,所以並沒有聽到徐明龍在叫自己。


    “小馳,我爸叫你呢!“一個二十八九歲的男人站在徐馳的麵前,眼睛紅紅的。


    “堂哥……“徐馳叫了一聲,沒有言語,走了進去。


    房間裏麵,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老木床上,躺著氣弱遊絲的徐明龍,雙眼空洞的望著天花板,嘴裏在念叨著什麽“地下”“脫身”“小馳“”救“之類的詞語,已經無法說清楚一個完整的句子。


    【不對勁,完全不對勁。】徐馳看到了他二伯印堂有些黑,卻略微有些偏藍。


    這個凶相,自己似乎有掃過一眼,具體是什麽卻忘了。


    “哥,到底怎麽了,二伯好好的怎麽會這樣?”徐馳並沒有用病字,雖然那徐明龍看起來像是得了不治之病,而且是病入膏肓。


    徐馳的堂哥徐勇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父親,又看了看徐馳,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說道:“我也不知道具體是怎麽一回事,聽我媽說我爸前段時間還好好的,突然在一周前就病倒了,而且越來越嚴重,上醫院也查不出什麽來,反正醫生也沒有辦法,就讓我們準備……“說到這裏,徐勇默默地留下了眼淚,


    “哥,能讓我單獨跟二伯呆會嗎?“徐馳隻想大約了解一下,可是沒有想到自己這個堂哥卻什麽也不知道,根本沒有辦法問。至於二伯母,現在肯定不會再提這事了,徐馳想不再讓二伯母再遭一次罪。


    而且,他現在心中有些疑惑,想要自己去解。如果最後證明自己是錯的,那麽就隻有再去問下二伯母。


    “小馳,小馳……“聲音很急切,而且聽起來似乎跟之前的那個完全不同的一張嘴裏發出來似的。


    徐馳皺了皺眉頭,正要走過去時突然又聽到一聲:“救我……“


    徐馳眼睛一亮,不錯,救二伯。


    二伯之所一直叫自己的名字,不單單是因為想自己回來,而是想自己救他。


    他二伯是幹什麽的?


    算命啊,據說算命的人都會算的出來自己的大限是什麽時候,什麽時候有難以過去的劫,需要找什麽度。


    煞氣,二伯之所以變成這樣,肯定跟這房間裏的煞氣有關。


    不過,這房間裏的煞氣有些怪異,不似徐馳了解過的煞氣。所以,他也不敢貿然下手,萬一沒用對辦法,隻會害了自己二伯。


    知道了原因之後,徐馳的心情好了許多。


    至少,他感覺自己可以解決。


    一命二運三風水,不是隨便說說的。


    徐馳先是拿出自己的破邪印,放在房間裏的右角處。這裏是生門,有著破邪印放著,可以起到一些微妙的作用。對於破邪印的能力,已經不用去懷疑了。雖然沒有喚醒它,但是鎮攝一下煞氣還是足足有餘的。


    關好門,徐馳深吸了一口氣,飛快的下了樓。


    “怎麽了?“徐紹澤看到徐馳的表情似乎挺輕鬆的,不似剛剛聽到他二伯不行時的悲痛。


    “爸,三伯呢,我有事想對你們兩個說。“徐家裏麵,也就自己的老爸以及二伯跟三伯對風水命理這些東西有點了解,至於別人的徐馳要是如實說,肯定不會有人信,而且還會說他受刺激了。


    不過,這也怪不得別人。現在的醫學這麽發達,風水命理這種東西信的人越來真少。別說風水命理了,連中醫也不怎麽得人心。不過,農村一帶還好一些,中醫還是有些地位,風水命理也很多人相信。但是,相信與堅信就差了許多。


    徐紹澤眼睛一亮,他對自己的兒子極為了解。他這麽說,就是自己二哥的病還有轉機。


    “你二伯在後山,去你二伯出事的地方了,我帶你去。“


    “二伯出事的地方?“徐馳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老爸,心想:果然是在某些地方碰到什麽了,不然這裏的格局是不會出現什麽煞氣的。


    現在的徐馳早已不是當初什麽都不懂的小毛孩了,對於風水格局之類的東西也能看出一點兒門道出來。


    徐家祖上就出過不風水師,在文(革)那段打一切牛鬼蛇神的時期裏都被批鬥了,收山了,一輩子也沒有再敢提了。


    可是徐家,卻是他們一手經營起來的,風水格局自然不會差到哪裏去。


    “路上跟你說。“徐沼澤跟徐馳貼的很近,所以說的話別人也聽不到。


    “嗯,那家裏這邊呢?”徐馳掃了一眼在坐的親友們,如何打發他們這事他還真的有點辦不來。


    “先別管這麽多吧,跟我走吧。”時間不等人,徐紹澤不想在這不關緊要的事上耽擱時間。


    徐家的後山,地勢算是村中最高的。而且山勢很好看,遠遠看去的話像一隻蛇。


    蛇,也俗稱小地龍。


    在風水之中,但凡跟龍沾點邊的,都是屬於好地。


    這後山,徐馳小時候也常跟幾個堂兄弟一起鑽,卻從來沒有遇到過什麽怪事。


    路上,徐馳把自己的猜想告訴了自己的老爸。


    徐紹澤沉默了好一會,才說道:“你說的煞氣,前天有個來討吃的老漢站在門口說:陰土破,陽龍衝,陰陽雙煞,命也,運也,亡也!正好我回家有點事,聽到了卻沒有怎麽在意,現在想起來就……”


    “嘶……”


    “怎麽了?”聽到徐馳吸了口冷氣,徐紹澤轉過頭去看到徐馳的臉色全變了。;


    第99章青銅狐狸


    “陰陽雙煞,怎麽會是這個。”徐馳再次吸了口冷氣,臉上陰晴不定,極為沉重的樣子。


    這還是徐紹澤第一次從自己兒子臉上看到這種表情,突然間他感覺自己的孩子長大了,不再是那個那要靠自己庇護的孩子了。


    “你聽過這陰陽雙煞嗎,可以解嗎?”徐紹澤感覺徐馳在離家開的幾個月裏肯定經曆了許多事,身上的氣質都變了許多。


    “先看看二伯出事的地方,這事要急辦。”徐馳現在對這個陰陽雙煞一點把握也沒有,當初他在山上學藝的時候他師父李延就跟他說過,徐馳以後可能會跟陰陽又煞打交道,所以給了他一個錦囊,說要到了他沒有一點辦法的時候才能打開。


    目前而言,徐馳還不想打開這個錦囊,他先去出事點查看一下,確認是什麽東西致使了他的二伯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徐紹澤知道情況緊急,也不多言,帶著徐馳往後山的一條小道走去。


    這條小道,徐馳很小的時候就存在了,是家裏人上山打柴火時走的路,沿途有一些徐家的田以及菜地。


    一般造成煞氣的,都是一些墓地。


    在徐馳的印像之中,這一帶似乎沒有什麽墓地的存在。


    山路繞來彎去,雖然直線距離不是很遠,可是卻要走上一會。正所謂望山跑死馬,就是這個理。


    徐紹澤在一處田埂停了下來,在他的不遠處的小山坳堆了一些新土,還能看到兩個人影。


    “慶明,元貴先生。”徐紹澤喊了一句,帶著徐馳往那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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