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道手電的光在三秒鍾之內就滅了,然後,所有的人陷入黑暗。


    絕對的黑暗。沒有一星點的光。


    何友重重地出了口氣,再次擰開手電。


    “我記得進來的時候路高低不平,或許是因為這個原因擋住了光線?”袁秋泓說。


    這次不用何友回答,已經知道這一回凶多吉少的我說:“你記的沒錯,可是上一個彎轉過來,我們已經走了近二十米,你覺得這條路還和原來一樣高低不平嗎?”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的聲音也有點抖。如果我的感覺沒錯的話,這條已經不是我們進來的路了。


    前麵漆黑一片,到底通向何方?


    “說不定外麵忽然下雨,神農架的天氣說變就變的,一下雨不就沒光線了?”朱自力說出的理由,大概是我們最後的希望了。可是路已經明顯不同了,這個理由說的通嗎?


    安靜的可怕,所有的學生,在這一刻都不知所措。如果說之前的白骨,讓恐懼在每個人的心中埋下了種子,那麽現在這顆種子已經發芽,緊緊地縛住所有人的心髒。我知道從小在科學的環境中長大,自認為一切都可以理解、可以掌握的人,第一次陷入無法解釋的困境中會有什麽反應。我曾經經曆過,而這些學生,說到底還是孩子,連我和何友都一時無措,更別提他們了。


    “往前走,還是退回去?”我問何友。


    “先退回去吧。”何友思考了片刻說。


    “退?”我有些遲疑。


    “大家向後轉,先回去,走的時候慢一點,手電仔細照一下兩邊的洞壁。我們可能走到岔路上去了。”何友此話一出,所有的學生都出了口氣,岔路,這是惟一的解釋,我想他們一定都同意何友的猜測,一定是不知不覺中走錯了路,或許有一個難以分辨的岔路口,或許白骨洞那兒其實有兩條甬道的入口,一時不察走錯了。


    岔路啊,這樣的解釋,雖然聽似合理,但可能嗎?


    以我對何友的了解,當然知道他是個絕對理性的人,盡管進入x機構有好幾年,遇到過甚至比我還多的超自然或超出一般人類想像的事件,但是他始終是以科學的、理性的態度去對待,相信這也是整個x機構對此類事件的態度。抱著這種態度,無論碰到什麽狀況,都要有嚴密的分析和邏輯推斷支撐,不放過任何細節。所以何友現在才會說退回去,看看是不是走到了岔路上。隻不過我相信盡管嘴裏這樣說,他心裏對自己說的話所抱的希望,絕不會超過萬分之一。


    如果是甬道裏有岔路,怎麽來的時候沒發現,回去的時候也沒發現,要走錯十一個人一起錯;如果說白骨洞裏有兩個通路,則更不可能,先不說大家都沒發現有兩個通路,而且女生們壓根就站在進來的甬道口沒有動過,有這樣清晰的坐標,怎麽可能搞錯?


    我有九成九的把握,我們已經陷入麻煩了。


    回去的時候,不約而同的,每個人都放緩了腳步。一個彎,再轉過一個彎,前進的速度越來越慢。十一支手電在周圍的石壁上作地毯式的搜索,終究還是回到了原先的白骨洞。


    盡管這一切都在我的意料之中,但還是讓我十分頹喪。等到那些學生幾乎是用手圍著這五百平方米的大洞摸了一圈,最終還是回到了甬道口時,幾個男生已經無法按捺自己心中的惶恐,破口大罵起來:


    “看來,隻有往前走了,雖然不知道會通向哪裏,但總比待在這裏好。”何友立刻做出了下一個決策。經驗告訴我,既然來路已經令人無法理解地消失了,那未知黑暗的另一頭,毫無疑問隱藏著危險。何友當然不會不知道這一點,但除此之外,似乎已經沒有更好的選擇。


    學生們的手電依然仔細地照著兩邊的石壁,徒勞地想要找出並不存在的岔路,結束這一場噩夢。而我和何友則把注意力放在了前方的黑暗中,手電在前方的黑暗裏投出兩道不斷交錯的光柱,我緊緊盯著那裏,那是最有可能發生危險的地方。;


    第65章神秘手記四


    轉過第二個彎了。所有的學生開始祈禱,祈禱這條就是進來的路,祈禱在路的那一頭就是出口,隻不過因為下雨而使陽光照不進洞來。


    我一步一步向前走,腳下的路平坦依舊。我心裏清楚地明白,這,絕對不是進來的那條路。


    我已經隱隱約約看到出口了,相信何友也看到了,因為他把原先就緩慢的步伐進一步放慢了,每前進一步都小心翼翼,並注意著兩邊洞壁的反應。在這種未知的神秘環境中,任何平時覺得沒有問題的地方都有可能忽然發生狀況。


    隨著離洞口越來越近,我的眉頭漸漸皺了起來。一個不好的預感在心裏一點點成型,不會吧,難道說,竟然離奇到這種程度?


    走出洞口的一瞬間,我一陣眩暈。我那該死的直覺總是在非常糟糕的時候發揮作用。即使是何友,看到眼前的情況,也仿佛失去了說話的能力,呆呆地站在那裏,不知道該對從後麵湧上來的學生說什麽。


    什麽都不用說了,因為沒有人可以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他們居然又回到了洞裏,從白骨洞出發,走了一百多米,當中轉了兩個大彎,然後,就像畫了一個三角形一樣,最終又回到了白骨洞裏。


    是的,就像用筆在紙上畫三角形,筆尖在最後還是可以回到原先的那個點上,可是在這裏,在這個現實中的山洞,我們一直在向前走,沒有岔路,沒有第二個洞,怎麽可能又回到了原處?


    山洞裏一片寂靜,每個人都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聲,除此之外,就是旁邊同伴重濁的喘息。


    “鬼……鬼打牆了。”葉鳳玉縮在趙誠的懷裏,顫抖著說。


    羅立的氣息越來越粗,他喃喃自語:“不可能的,怎麽可能呢,兩個一樣的山洞,不行,我要再走一次。”他忽地一個轉身,一個人跑進了甬道。


    “羅立,回來,別一個人去。”何友急忙喊,可這個時候,何運開又怎麽聽得進他的話。


    何友連忙跟著跑進了洞,我緊跟著他也跑了進去,在我後麵,所有的學生也跟著跑。


    兩個彎很快就轉了過去,等到我們又跑出甬道時,手電筒照到的,依然是滿地的枯骨。還是白骨洞,何運開蹲在洞口不遠處,雙手抱頭,手指抓著自己的頭發。


    我的眼睛從麵前的枯骨上慢慢掃過去,心裏不由得冒出了這樣的念頭:這些人,莫非就是困死在這兒的?當年,他們也是走了進來,然後發現再也走不出去了?


    不過,這時突然有個東西落入我的眼中。


    符。


    不錯,正是符,那是我從未見過的一種符。


    於是,我叫來的何友,希望借助他的見識,來了解這些突然落入我眼中的符。


    何友蹲在地上,目光轉睛的看著那些符,臉上十分凝重。


    “這是什麽符,你認識嗎?”也許是氣氛壓抑的不行,我便開口問道。


    “天呐,沒有想到這個世界上竟然真的有迷魂符,魏方誌,你他娘的運氣也太好了吧!”說著,何友興奮的站了起來,用力的拍著我的肩膀,讓我有種兩肩被人卸掉的感覺。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這些迷魂符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哈哈,很想知道吧,那我就告訴你。”說著,何友心情大好,拉著我在一旁坐下。那些學生聽到何友的聲音,立馬聚集過來。


    “你們知不知道,這世上有一種人精通一種叫作幻術的東西?嘿嘿,不知道吧。老實告訴你們,其實我一開始也不相信的,不過自從我遇到一個人後我就對此深信不疑。”說著,那何友就接著給大家講解。


    原來,這世界上有一種人,他們的大腦特別發達。這些人,在精神上有超強的造詣。這些人,可以通過自己大腦所想的印證在別人的腦海之中。


    比如,如果他想著大家處在一處戰火紛飛的地方,那麽被他施以精神控製的人自然也會處於戰火紛飛的地方。


    “那何老師是說,我們之中有一個人精通幻術?”羅立站了起來,目光在所有人身上遊離,好像要把那個暗中陷害他們的人揪出來。


    “別找了,這裏沒有那樣的人。我們之所以困在這裏,是因為牆上的那些符。”說著,何友指了指牆,把大家的目光都轉移了過去。


    “符?”


    “不錯,這些符稱為迷魂符,其原理與幻術是一樣的。隻不過,這個迷魂符更加的神秘。原本這隻是那個人告訴我的傳說,我還不太相信,自到我見了這些符才知道。”說著,何友噌的一下,跳了起來。


    “那有什麽辦法嗎?”知道了是什麽原因,我猜想這個何友一定有辦法帶我們離開這裏。


    何友神秘的笑了笑,說道:“辦法當然有,不過我可告訴大家,這裏絕是對一處玄門中人的墓地,隻有他們才會用這樣的東西來迷惑別人。”


    “玄門,真的是玄門嗎,我還以為那隻是民間傳說呢。”葉鳳玉臉上閃過一絲不可思議的神色,但又帶著幾分興奮。


    “當然是真的了,沒見我們現在的遭遇嗎,我相信何老師說的都是真的,所以我們不能放過這次機會。這,也許是我們考古界的另一重大發現,我都有點等不及了。”說著,那趙誠興奮的搓著手,就好像有許多的文物等著他去開發似的。


    “行了,你們先跟著我的後麵,別亂碰。”說著,那何友就朝著那牆壁走去,在符文上摸索了起來。


    我跟所有人都一樣,對這此符文全然不解,所以也不敢亂動,隻有跟著何友的身後,等著他給大家帶來驚喜。


    “有了,就是這了。”說著,何友在一處牆麵停了下來。


    他招了招手,指著幾個男生道:“大定一起用力,頂這麵牆,這是一道門。”


    眾人見狀,紛紛拿出十二分幹勁,跟著何友一起頂那石牆。


    果不其然,沒一會的功夫那石牆竟然陷下去一道口子,看上去的確像是一道高三米寬兩米的牆。


    有了這重大的發現,男生們更加買力。


    大約過了十幾分鍾後,終於露出了一道可以通過一個人的口子。


    由於擔心內部可能會存在有毒氣體,所以我們並沒有急著進去,而且是整理了一下東西。


    大約一個小時後,大家吃了些東西終於帶著滿心的好奇與激動進去了。


    進去之後,我們很快就確定了這一座曆史超過三百年以上的古墓。不過,我們並沒有急著做什麽。


    率先,我讓四個人留下,餘下的人立馬趕回去通知別的隊員,讓解放軍配合把設備幫運上來。


    留下的人,分別是我、何友、羅立、趙誠以及葉鳳玉。


    我們五人,小心翼翼的在墓道裏采集樣本,拍照。


    由於墓道頂處有九顆星,所以被命名為九星墓。


    接下來的發掘,我敢肯定會震驚考古界。


    ………………


    “九星墓,原來那裏就是九星墓,不正是我們要去的地方嗎?”徐馳將那些資料裝好,放回黑色信封裏。


    不管是誰給了自己這份資料,徐馳都對她充滿了感激。


    看了看時間,已經半夜了,徐馳先是塗了一下藥水,然後就進入了打坐狀態,修習馭靈術。


    這本神通,他不論如何都不能停止修習。


    控製著那團綠色氣霧在自己身體裏遊走了幾圈之後,徐馳睜開了眼睛。


    猛然間,他發現自己在黑暗之中竟然可以隱約看清一些東西。


    這,在以往是絕對不可能的。


    “難不成,學了這個可以夜視?”徐馳萬分欣喜,在黑暗之中看來看去,實驗著他的“夜視眼”。


    徐馳發現,這個時間久了之後,看的就越來越模糊,隻有在最開始的時候看的十分清楚。


    當下,徐馳又練了一遍馭靈術,果然發現剛收功的時候看的格外清楚。


    有了這門本事,以後就不怕夜裏摸黑了。


    想著,徐馳就得意的笑了笑。


    原本出來的睡意也沒有了,索性接著練習那馭靈術。


    李延曾告訴他,隻要動靜都能隨時隨地練習馭靈術的時候,就可以做到常人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而今天的夜視,就好給徐馳打開了一條門逢,讓他看到了不一樣的世界。所以,他就更加的賣力起來。


    ;


    第66章骨洞


    在趕往那九星墓的路上,就徐馳一個沉默不言的在修習他的馭氣術。因為,他感覺這可能對他們這次行動有很大的幫助,所以要加強訓練。


    別的人也意識到徐馳這段時間似乎很累的樣子,所以都以為他在休息。畢竟,前幾天的徐馳還隻能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現在能跟著大家已經非常不容易了。


    這一行人當中,也隻有那杜辰知道徐馳地幹嘛。


    所以,他也跟著徐馳一樣,開始修習門中的吐納之術。


    不過,讓杜辰有些吃驚的是,這個徐馳竟然在車上都可以安然打坐修練,這定立比起他修練了十幾年的他還要強。


    在車裏,他最多隻能打半個小時的坐,餘下的時間都沒有任何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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