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的位置,坐北朝南,陽氣足,又合他八字。若換一邊,又正對著太平間,早死翹了。”徐明龍看了一徐馳一眼,笑了笑,指頭夾著須尾處。


    “哦!”徐馳雖然聽的明白,但卻不懂這其中的關聯。


    “你不想聽聽我下午在電話裏說的是什麽嗎?一年沒見,你這性子倒是穩了些。”徐明龍的印像之中,徐馳是那種心裏有什麽問題就會立馬追問的。可現在呢,他臉上露出很想知道的表情,卻不開口。


    “嘿嘿,二伯不是常跟我說,性子穩,事方成。再說,好奇害死貓不是。”徐馳掏出煙,給徐明龍點上。


    “你啊,算了。還是實話跟你說吧,你這小子陽氣重,震的住那東西。還有,那半碗麵,給你帶了些好處,所以才讓你來。七天後他們作風水陣,少不了你出力的時候。”徐明龍好像在回憶什麽事情,任由煙在空中燃著,眼睛盯著徐馳眨都沒眨。


    “什麽半碗麵?”徐馳疑惑的看了一眼徐明龍,想知道自己的二伯說的半碗麵到底是什麽。他從小就不喜歡吃麵,何時吃過什麽半碗麵。


    “咳,咳,那是你小時候的事,可能是你忘了。”徐明龍目光徐馳身上移了回來,接著說道:“這五張符你拿著放在身上,這張掛脖子,這四張放在兩邊口袋,各兩個。”


    徐馳原本還想拒絕,可是看到徐明龍臉上的表情,隻好幸幸的接下,把那張用紅線係好的紙符掛到了脖子上。


    “還有,這兩張送你的朋友,一張燒著吃,一張貼心帶著。”說著,徐明龍從兜裏掏出兩張符遞給徐馳。


    陳博逸吃符,他願意嗎?


    不過徐馳還是會按著他二伯的話照辦,吃不吃那就是陳博逸的事了。


    “好了,我的任務完成了。你記住,離開病房的時間不能超過半個小時,若是見了什麽東西也不要大驚小怪,當作什麽也沒發生好了。我們老徐家就你這根好苗子,別丟臉。”說完,也不管一頭霧水的徐馳,匆匆的就離開了。


    等徐馳回過味來,徐明龍早就不知所蹤了。


    無奈的笑了笑,徐馳又回到了病房之中。剛到門口,徐馳就聽到了一個護士的笑聲。他不用想,就知道陳博逸老毛病又犯了。


    靠著門,徐馳看到那名護士側著身,捂著嘴,好像怕吵醒陳爸似的。而那陳博逸呢,削著蘋果,嘴上說道:“小林,你晚上有沒有時間讓我這把肥鋤活動活動,鬆鬆你這厚實的牆角啊?”


    說著,陳博逸將手中的蘋果遞給了稱作小林的護士,笑眯眯的看著她。


    “切,少來了你。一肚子壞水,不跟你講了,我正值班呢!”說著把那蘋果咬了兩口,就塞回了陳博逸的嘴中。


    唔,這是什麽個意思?


    徐馳有點瞧不太明白了,這姑娘是接受了還是拒絕了呢?


    小林走到門口,發現徐馳笑眯眯的站著,便看了他一眼。


    徐馳也不說話,徑直朝裏走去。


    “臭小子,你膽子夠大的,當著你爸的麵泡妞,還是有男朋友的。”徐馳堅起了個大拇指,然後接過陳博逸遞過來的盒飯。


    徐馳想起來有張符要給陳博逸吃的,便說道:“我二伯給了我張靈符,讓你吃下,另一張你貼心帶著,你自己決定吃不吃吧。”徐馳感覺,這個陳博逸是不可能會吃的。


    可是哪裏料到,陳博逸接過黃符,眼睛一亮,說道:“怎麽能不吃,我求都求不來呢。嘿嘿,等著!”說完,陳博逸就飛奔出去了。


    沒一會功夫,陳博逸就拿著一個玻璃杯回來了,裏麵還裝著開水。


    徐馳就看著陳博逸掏出打火機,將那黃符點燃,放在杯子上方,看著紙灰掉入水中,直到火燃盡。


    陳博逸二話不說,拿著開水混著紙灰的杯子,仰頭就喝了個幹淨。然後,將杯子倒扣著桌子上。


    徐馳沒有想到,這一套陳博逸也會。他也知道吃完符後,杯子要倒扣。至於為什麽,他卻不知道。


    “吃飯吧,吃了我給你接著講。”看著徐馳,陳博逸笑了笑,似乎剛才那張紙符給了他莫大的安慰一般。


    吃完之後,陳博逸果然講開了。


    …………


    杜辰的舉動讓陳博逸有點摸不著腦,剛才在車上還是清醒的不得了,怎麽一下車就發起瘋來了。


    難不成撞邪了?


    看到陳博逸要開門下車,那機司立馬將車門一鎖,說道:“兄弟,千萬別下去,外頭有髒東西啊。你的兄弟是高人,高人啊!”


    “什麽髒東西,胡扯。我兄弟是什麽我不知道嗎,說槍法他的確是全營第一,別的馬馬虎虎。”說著,陳博逸顯了顯自己的手譬。


    “好,你們覺得我沒資格管你們這些陰魂的事是吧?好,如果你們現在散去,我就不插手,反正你們除了這片刑場也去不成別的地方。”杜辰的聲音有些軟下來,似乎真的不願意思動手一般。


    “呸,給臉不要臉。哦,我忘了,你們根本沒臉了。那麽,就來吧!”杜辰似乎跟什麽人談崩了,說著就要動手。


    聽到這裏,陳博逸就更加要下車了。


    那司機架不住陳博逸,隻好打開門。


    就在這時,杜辰突然傳來一聲慘叫,無比淒厲。


    “杜辰!”陳博紅著眼睛衝了下去。


    可是,哪還有杜辰的影子,根本連半個鬼影都沒有。但是,剛才的聲音的確是從車外傳來的,聽著距離車子並不遠。


    突然,一雙冰冷的大手搭到了陳博逸的肩讓,讓他身子一顫。


    正想回過頭去,就聽到杜辰罵道:“媽的,你滾出來幹嘛,滾回去!”


    “杜辰……”陳博逸還想說什麽,猛然的被人一拽,遠遠的摔了出去。


    “想上我兄弟身,門都沒有。金甲聽我律令,符擊!”杜辰突然跳了起來,以一種常人不可想像的高度,落到了陳博逸旁邊,朝著他的胸口重重的拍了一下。


    “你想打死我啊,發什麽酒瘋呢,快跟我回去。”陳博逸的倔脾氣上來,說什麽也要拉杜辰上車。


    就在這時,陳博逸猛然間看到一張臉出現在杜辰的背後,張著大口,就要朝著杜辰咬去。也就在這時,杜辰肩上一亮,好像一盞燈一般。


    那張臉好像受了什麽激刺,縮了回去,瞬間就不見了。


    “閉上眼睛,千萬別張眼。”杜辰看已經沒有機會,隻好豁出去了。


    陳博逸已經被嚇住了,聽到聲音立馬閉上眼睛。


    聽到一陣野獸般的怒吼,與一陣撕打的聲音。


    陳博逸腦中滿是那張臉,怎麽也揮也揮不去。那空洞的眼神,腦門上有一個小指般大小的小孔,白到可怕的膚色。


    “他媽的,快帶我走,快!”杜辰不知何時已經摔到了陳博逸的旁邊,嘴角不斷的流著血。


    陳博逸顧不上害怕,立馬扶起杜辰,沒命似的往車裏鑽。


    那司機早就把車子發動了,就等著兩個上車。看到兩人上車,立馬開動車子,絕塵而去。


    “喂,兄弟,你倒是醒醒啊!”陳博逸發現杜辰竟然昏死過去了,猛掐他的人中,卻沒有一點效果。


    “快上醫院,快!”陳博逸把耳朵貼在杜辰的胸口,發現還在強有力的跳著,小小的鬆了口氣。


    一路上,陳博逸都沒有敢打開車窗,直到車子開到了市區,他才連忙開了車窗。


    “後來呢,怎麽樣了?”徐馳聽陳博逸講完,特別講到那張臉時,汗毛不由的堅了起來。大半夜的在郊外在自己兄弟的肩上看到一張臉,換作自己早嚇的尿褲子了吧?


    陳博逸歎了口氣,說道:“他昏迷了七天,後來就被他家人接走了,到現在還沒有聯係上呢。也從那以後,我的身子一天比一天虛,好像怎麽睡也睡不夠似的。;


    第5章醫院夜話


    “馳子,你說這世上真有的鬼嗎?”翹著二郎腿,陳博逸摸出一隻玉貔貅,把玩著。


    說到這貔貅,倒是招財驅邪的好玩意,一般的生意人都喜歡“養”幾隻玩玩。這隻玉貔貅是陳博逸十歲生日時他老爹送給他的,徐馳也得了一隻,隻是他都放在家裏,不怎麽帶在身上。


    鬼這麽玄乎的事,怎麽信?


    徐馳捏了捏鼻子,緩聲說道:“說實話,我真不大相信這世界上有鬼。”


    聽到徐馳這麽回答,陳博逸竟然有些急了,站了起來,說道:“那你說人死後立馬少了21克這是怎麽回事,還有那些拍到鬼魂的照片又是怎麽解釋?”


    21克是靈魂的重量,這種說話徐馳不是沒聽過。可是,科學上又沒有證明有靈魂,誰知道那少掉的21克是靈魂還是水份呢?


    另一說是,一群靈魂學權威測試了一百位死者的體重。當人類死亡的時候,水分和瓦斯會從人類的肉體釋放出來,將這些因素扣除重量之後,人體死前與死後相差了三十五公克,並且沒有胖瘦之分。


    不管這兩種說法哪一種正確,都無法證明靈魂真的存在。即便靈魂存在,與鬼又有什麽關係呢?雖然說,鬼的解釋中有人死後的靈魂一說。可是一般人說到鬼時,跟說到靈魂時的表情大不一樣。


    “沒得解釋,因為科學沒有解釋。”徐馳也找不出什麽更好的理由,回答起來有些無力。他不得不承認,有許多事是現在的科學無法解釋的。在這樣的情況下,就容易讓人趨向與鬼神論。


    “那麽我見到的那張臉呢?”陳博逸並不甘心放棄,再次提出更有利的證據。


    徐馳再次摸了摸鼻子,接著說道:“當時你醉了,極有可能是幻覺。”


    “幻個狗屁覺,那我兄弟的傷呢,總不能是自己摔的吧?”陳博逸有些激動起來,聲音不免有些大了。


    正巧一個護士路過,有些埋怨的說道:“你們說話小聲點,這裏是醫院。”


    陳博逸回頭一看,正是那護士小林,便笑了笑,說道:“小林妹妹,你不是下班了嗎,你那大眾男沒來接你?”


    “去去去,少提那大眾男,自以為是的家夥。”說著,饒了饒頭發,剜了一眼陳博逸。


    小林妹妹,還林妹妹呢!徐馳不由的惡心了一把,斜著眼睛看了看一臉笑意的陳博逸。


    “既然沒去處,不如過來陪我們聊天。”陳博逸看到對方臉上有些不悅的神色,便知道她與她男朋友可能在鬧小別扭,這樣的機會他自然不肯錯過。


    小林頓了頓,好像在思考什麽。半響才說道:“好吧,反正我同學一會也要過來。”說著,便往裏走,順便把門給帶上了。


    “哦,你還有同學過來。那剛好,湊一桌。”說著,陳博逸拿出撲克,往桌上一扔。


    小林笑了笑,說道:“別人住院都怕吵,你倒好,還嫌不夠吵。”


    陳博逸笑了笑,說道:“越吵越好,把我老爸吵醒了就啥事都沒了。”


    徐馳在一旁也沒什麽好說,反正陳博逸這個做兒子的都覺得沒什麽,自己也隻能任由這小子犯色心了。


    “行吧,你都不介意還有什麽好說。玩啥子,你說吧!”小林經常跟這個陳博逸玩牌,知道這個陳博逸老是故意放牌,等於送錢給自己。雖然錢不多,但是那種感覺還是相當不錯的。


    “先鬥地主唄,邊聊邊打。”陳博逸朝著徐馳使了眼色,意思很明顯。


    徐馳明白陳博逸的意思,便說道:“反正不急,邊玩邊聊吧。”


    這時,小林才把目光轉移到徐馳身上來,說道:“這位帥哥怎麽稱呼,我怎麽從來沒有見過呢?”


    “哦,他是我一鐵哥們,最近才回來。”陳博逸已經擺好牌,笑眯眯的看著小林。


    徐馳順著陳博逸的目光,就發現這小子一直盯著人家的胸部看,而且還有幾分明目張膽的意思。


    興許,是自己跟社會太脫節了,徐馳這麽想。


    自從畢業之後,徐馳也接觸過一些早年在社會上混跡的朋友,全都格格不入,跟不上他們的拍子。


    “哎喲,不好意思,一個飛機,兩個三帶二,一個炸,完了!”小林臉上樂開了花,從來沒有想到自己開牌竟然這麽順,一手就脫了。


    徐馳手頭還有個王炸,可是遇上陳博逸的眼神,隻好放棄那想法了。他也算明白了,這小子純粹是送錢花,而且人家也不見得知道。這種冤大頭,他怎麽就當的那麽心安理得呢?


    “小林,你說這世上有鬼嗎?”陳博逸從徐馳那裏得到不認同,與是轉而問向小林。


    小林轉了轉眼珠子,然後瞪了陳博逸一眼,說道:“你這大晚上的在醫院說鬼,滲不滲啊?不過你還真別說,我挺信的。”


    女人果然是善變的,前一句跟後一句相差也實在是太大了些。


    陳博逸好像得了莫大的安慰,嘻嘻一笑,接說道:“那你見沒見過啊,這醫院可是天天有人蹬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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