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起紅紙看了老半天,死活沒弄白喬伊絲想表達什麽,便把紙條收了起來,打算有時間再慢慢研究。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大大小小的喪事接了十幾場,都是平平安安的,沒出啥怪事。當然,我付出了勞力、精力,腰包也鼓了一些。大部分錢用來還債,就剩下郭胖子父親的五萬塊錢沒還。


    時間這東西就如細沙,總是在指尖不經意地流走,轉眼間就到了2005年的大年三十,家家戶戶正準備過個熱鬧年,我手機卻響了起來,拿起手機一看,是陌生電話,我眉頭皺了起來。


    第149章陽棺(1)


    我接通電話,電話那頭的聲音很沉重,說:“請問你是陳八仙嗎?”


    “嗯,您哪位?貴姓?”


    電話那頭愣了一下,說:“免貴姓閻,小名閻十七,我們老板的母親這幾天可能會仙逝,想請一個人把喪事全部承包下來,要求隻有一個,不怕沒錢,就怕不熱鬧。”


    聽這語氣,好像是個有錢人,我疑惑的問了一句,“打算花多少錢辦喪事?”


    “一百萬!”


    瑪德,我愣住了,當這麽長時間的八仙,花十幾二十萬辦喪事的有錢人,我倒是遇到一兩個。瑪德,一百萬辦一場喪事,我特麽頭一次遇到,我呼吸有些緊促,毫不猶豫地說,“在哪?什麽時候?需要多少人?”


    “到時候再聯係你!”電話那頭說了這麽一句話,便把電話掛斷了。


    我感覺有些莫名其妙,大過年的不會被人消遣了吧?我想順著那號碼再撥過去,又覺得大年三十,沒必要跟陌生人計較。


    這時,郭胖子跟陳天男走了過來,他們這段時間一直住在我家,臨近過年,郭胖子母親催了幾個電話,這貨賴在我家不走,一直拖到大年三十,打算年夜飯前趕回家。


    至於陳天男更加悲催,他父母從小年那天開始,一天三四十個電話催著回家過個團圓年,他每次隻說了一句話,“有她在家的一天,我死活不回去。”


    “九哥!”郭胖子走到我麵前,一手搭在我肩膀上,說:“天哥覺得鄉下太悶,打算跟我回縣城過年,你有沒有興趣去我家過年?”


    我罷了罷手,說:“我在家陪父母過年,你們倆去縣城老實點,別特麽一天到晚待在網吧打傳奇!”


    說完,我扭頭看向陳天男,說:“大過年的,父母都盼著子女回家團圓?你真的不回去?”


    他點了點頭,說:“我也想著回家過年,問題是,那潑婦在我家,我一回去,估計這輩子就出不來了。”


    我無奈的點了點頭,也不好再說什麽,每個人所堅持的東西不一樣,隻好說:“你們倆路上注意安全,等有活的時候,再給你們倆打電話。”


    “好叻!”郭胖子他們倆吆喝一聲,肩搭肩的離開我家,回縣城去了。


    待他們離開後,我轉身走進廚房,母親坐在灶頭燒火,父親正在忙碌著炒菜,見我進來後,父親問了一句:“你那倆個朋友回縣城了?”


    我嗯了一聲,在母親身旁坐了下去,說:“母親,您腿腳還有些不便利,讓我來燒火,您去床上休息一會兒吧!等會弄好年夜飯,我去叫您。”


    母親看了一眼,笑了笑,說:“九伢子,自從遷了你爺爺的墳頭,我雙腿漸漸地恢複了,雖然有些瘸,燒個火還是沒問題的。”


    我點了點頭,跟母親坐在灶頭聊了起來,父親時不時插幾句話。雖說我們家過年有些冷清,但是,相比平常,笑臉多了。窮人嘛!總有自己過年的方式,吃不上山珍海味,心裏樂嗬著高興就行。


    做好年夜飯後,已經臨近黃昏。按照我們這邊的風俗,旁晚的時候,需要貼春聯,然後每家每戶端上三牲去堂屋供祖先,再一起商量村子明年一些東西的分配,例如某某池塘今年承包給誰,村長輪到哪家來當?


    母親腿腳不方便,貼春聯的活,是我跟父親來做,父親端著米糊站在門口,我蘸著米糊在門頭糊著。


    相比我家的冷清,村內另外幾戶人家熱鬧的很,家家戶戶的音響飄出卓依婷那的過年歌,無論多少年過去了,這過年的歌,永遠都是那幾首,雖說聽的有些膩了,但,聽在心裏還是蠻開心的,因為,這是過年獨有的音樂嘛!平常沒得這個耳福。


    “九伢子,貼春聯勒?”老王手裏拿著幾幅對聯走出房門,他身後跟著一個姑娘,大名叫什麽我忘了,就知道小名叫二丫,比我大兩三歲,長的還算清秀,聽老王說,這二丫好像在啥名牌大學念書。


    “老王,你上次說把你閨女介紹給我當媳婦,咋二丫回來這麽久,你都沒坑聲了啊!”我笑了笑,朝老王打趣道。


    “九伢子,你就別想勒,老王閨女是名牌大學生勒,哪裏看得上你這抬棺匠!”父親在一旁笑道。


    “老陳啊!你這話就說錯了!你家九伢子要是能看上我家二丫,趕明日就給他倆辦訂婚酒席,你覺得咋樣!”老王放下手中的春聯走了過來,掏出一包煙,給我和父親一人遞了過來。


    我接過煙,朝那煙盒瞥了一眼,好家夥,芙蓉王,平常老王都是5塊錢的白沙,大過年抽煙的檔次都高了。我點燃煙,深吸幾口,朝著二丫打趣道:“二丫姐,你爹把你許給我,你有啥想法沒?”


    “我是我爹撫養大的,婚姻大事我聽我爹安排!”二丫嬌羞一聲,將頭埋得很低。


    她這話倒不是說看上我,而是二丫這姑娘在我們村子出了名的孝順,從小到大就沒忤逆過老王的意思,老王說啥她就聽啥。所以,老王對這二丫也是疼愛的很,平常有啥好吃的都是先讓女兒吃,吃剩下的再拿給他兒子吃。


    就這事,老王跟他媳婦沒少吵架,她媳婦總是這樣罵的,你咯甲獨眼龍,別咯都是重男輕女,你居然重女輕男,也不曉得你祖上哪塊墳頭埋錯地方了,把你咯慫貨生嗒下來。


    還真別說,二丫這話堵的我是啞口無言,惹得老王在一旁大笑幾聲,隨後,我們幾人又聊了一會兒,好幾次老王想開口說的別的,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做我們八仙這行,這點眼力勁還是有得,看到老王那表情,我就知道他可能有些事情找我,而這事可能是關係到喪事,若是放在平常,他肯定張口就說了,可現在是大過年,像喪事這種話,說出來就不吉利,也會惹得父親反感。


    我朝老王打了一個眼神,意思是去他家說,他點了點頭,就跟父親說,“老陳啊!我家買了一瓶好酒,反正離村裏供祖先還有點時間,我跟九伢子去幾口小酒,等會讓他給你帶點回來。”


    第150章陽棺(2)


    父親聽後,也沒想那麽多,就招呼我別喝太多,說吃年夜飯時跟我商量一件事。


    我答應下來,跟在老王身後朝他家走去,雖說老王跟我是隔壁鄰居,可房子卻有著天地之別,他早年抬棺材賺了一些錢財,將土磚房子翻新成紅磚房子,地麵還鋪上一層地板磚,家裏的裝潢也稍微弄了一下,看上去挺舒適。


    進入老王家後,他帶我走進臥房,招呼我坐下,提來一瓶白酒,白酒上麵是三個字,都是繁體字,我不認識,看那包裝應該挺貴。


    隨後,他又讓二丫整了一些果盤、瓜子,兩個空杯子,奇怪的是,老王讓二丫在杯子上貼了一塊紅紙。


    弄好這一切,老王給我倒了一些白酒,說:“九伢子,你走進八仙也有一段時間了,咱倆雖說是隔壁鄰居,一直沒時間好好喝一杯,今天趁著過年,咱倆先走一個!”


    說著,老王舉起酒杯跟我碰了一下杯,他一飲而盡,我也不好忤了他的意思,硬著頭皮將杯中的白酒一飲而盡。


    緊接著,我們倆東扯一些,西扯一些,扯了約摸十來分鍾,老王一直閉口不提找我什麽事。


    我有些忍不住了,給他倒上一杯酒,說:“老王,咱倆這關係了,有啥事你直說,能幫忙的,我必定盡力而為。”


    他端起酒杯,猛地灌了一口,說:“九伢子,我不是找你有事,而是我們東興鎮有一筆大買賣,一百萬的喪事費用!”


    說完,他朝地頭吐了一口唾液,“大過年的說喪事不吉祥。”


    “額?一百萬喪事費用?我接過一個電話也是說一百萬喪事費用!難道你也接到電話了?”我緊張地問。


    老王掏出煙,給我派了一根,一邊點煙,一邊說:“九伢子,你還是嫩了點,那電話不止我接到了,整個東興鎮跟喪事有關的人都接到這個電話了。”


    我心頭一愣,疑惑地問:“咋回事?”


    他站起身,沒有說話,朝著堂屋的位置作了三個揖,然後讓我也朝堂屋的位置作揖,嘴裏說,“大過年的,還望列祖列宗不要見怪。”


    我被老王這番動作弄的更加鬱悶了,隻是說個喪事,不至於這麽正統吧,就問他到底怎麽回事。


    他猶豫了一會兒,灌了一口酒,借著酒勁,說:“九伢子,咱倆不說外話,假如那人再打電話來,我不會去。同時,我也奉勸你一句,大正月的別去碰喪事,別說他百萬喪事費用,就算一千萬你也別去碰那喪。”


    “為什麽?你不是一直都說尊重死者麽?難道是正月就不去辦喪事?”我問。


    “狗屁,如果自己的命都沒有了,還拿什麽去尊重死者,我這麽跟你說吧!我以前收了兩個徒弟,30來歲的年齡,他們不聽我的話,為了貪圖錢財,大正月跑去抬龍柩,沒過三年時間,他倆的眼睛先後瞎了。”老王怒道。


    “這又是為什麽?”我心頭更加疑惑了。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就知道我們八仙,正月不能抬龍柩,隻要一抬龍柩,那一年的運氣就會差的要死,而且在第三年還會倒大黴,輕則斷手斷腳,重則一命歸西。”說到這個,老王好像很害怕,指了指自己那隻獨眼,說:“我剛入行那會,也不相信這個,我這隻眼睛就是正月抬棺材後的第三年,被炸瞎了。”


    瑪德,不會這麽邪門吧!我一直以為老王的眼睛是被炸藥給弄瞎的,沒想到裏麵還有這麽多事,就問他:“那正月死人了怎麽辦?”


    “年前死的話,大年三十之前必須抬出去埋了,正月死的話,必須要把屍體放在家裏,等到元宵節後,才能辦喪事!”老王解釋一聲。


    我想了一會兒,說:“不對啊!我念書那會咱們村趙老三就是正月初三死的,他初七就抬出門了啊!”


    老王沉著臉,說:“那情況有些特殊,當年老秀才給他掌舵時,說趙老三是無福之人死在正月,不必理會那些事。而現在的情況是,那人能拿的出一百萬作喪事費用,就證明死者是有福之人,有福之人卻死在無福之日,這是大忌,無論任何生肖都會犯衝!”


    我沉思一會兒,一百萬喪事費用,說句實在話,我有些心動,那是可是一百萬!光數錢都不知道要數多久,再加上是過年,紅包更是重的要死,若是那場喪事辦下來,我至少能賺六位數,十萬還是保底估計,甚至會更多。


    老王見我沒有說話,怒道:“九伢子,你不會真打算去吧?我可告訴你,賺錢也要有命花才行,你還年輕,切莫因為眼前這點錢,誤了自己的性命。”


    我尷尬的笑了笑,說:“人還沒死呢,咱倆在這商量個p,喝酒!”


    “九伢子!”老王聲音提高了三四十分貝,說:“我沒跟你開玩笑,大正月不要去碰喪事,你想想你父母,他們就你這麽一個兒子,假如你出事了,你父母咋辦?你想過嗎?老子可警告你,若是那人再打電話來,你必須果斷拒絕,讓他去請那些要錢不要命的人!”


    “行啦!我知道了,我家雖然窮,還不至於為了錢連命也不要!到時候那人打電話來,我直接拒絕他就好了。”我掏出煙給老王遞了一根,在他家待了一會兒,便回家去了。


    回到家裏,父親已經將春聯貼好,端著三牲去了堂屋,本來我也想去堂屋。可,一想到村內那些在廣州打工回來的年輕人,我打消了這個念頭。


    至於原因麽?在職業方麵,我有些自卑,不好意思跟那些年輕人站一起。


    因為我心裏清楚,那些年輕人在廣州打工,雖然辛苦,可回到家裏那就是大爺,這也沒辦,畢竟人家賺到錢了,有當大爺的資本。我一抬棺匠,用年輕人的話來說,就是撈偏門,賺昧著良心的錢,去了堂屋也是被譏笑,倒不如在家等著父親回來一起吃年夜飯。


    第151章陽棺(替洋芋丶加更)


    想通這些後,我走進母親的房間,她正坐在床頭編織毛衣,看那款式應該是給我編的,我心頭一暖,母親抬頭看了我一眼,疑惑地問道:“九伢子,你咋不去堂屋?村裏那些年輕人都去了,你一個人留在家裏幹嗎?”


    聽著母親的話,我愣了一下,說:“不想去,在家陪您等父親。”


    母親放下手中的毛線,拉著我的手,慈祥地說:“我不需要你陪,今天是一年一度,你趕緊去堂屋讓祖先看看你,保佑你明年財運亨通,娶個賢惠的老婆,再生一個白白胖胖的細伢子。”


    我心裏有些苦澀,在母親那一代人心中過年必須要去堂屋,因為他們相信,祖先在這一天降臨堂屋,給後人帶來好運。


    母親見我沒有說話,又問:“九伢子,咋了?快去吖!”


    我心裏糾結的要死,在喪事方麵我比較在行,可,在為人處事以及交朋結友方麵一直是我的弱項,再說直白點,別看在喪事上表現的很老道,其實,我心裏很自卑,也不知道咋回事,在同村年輕人麵前,這種情緒格外重。


    母親見我仍舊佇立在原地沒有動,緩緩開口,問:“九伢子,是不是你職業的原因?”


    我點了點頭,掏出一根煙,靠在牆壁上抽了起來,心裏特別苦澀,試問當今社會的年輕人,有幾人願意留在鄉下抬棺材?那些外出打工的年輕人對我們這種人總有異樣的看法,他們認為年紀輕輕留在鄉下,將來肯定沒有出息,在跟我們說話的同時,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我可以忍受很多東西,唯獨忍不了被別人看扁。可,我的職業注定讓我沒了底氣,任我們圈內把自己的職業說的多麽神聖不可侵犯,在外人眼裏,我們隻是一群靠死人吃飯,這一點就算到了現在,依舊改變不了。


    “九伢子!”母親有些生氣,一瘸一瘸的拉著我往屋外走去,嘴裏怒道:“我兒子抬棺材咋了,難道他們死了就不需要人抬棺材?難道他們自己自己爬到坑裏?再自己蓋上泥土?”


    母親越說火氣越大,猛地咳嗽幾聲,我伸手在母親背後揉了一下,說:“您別這麽生氣,我這就去堂屋!”


    說完,我走進臥室換了一身最好的衣服,又揣了一包陳天男送我的極品芙蓉王,再將頭發整理一番,朝鏡子看了一眼,挺陽光帥氣的一個大男孩。


    我深呼幾口氣,跟母親打了一聲招呼,便抬步朝堂屋走去,還沒到堂屋,就聽到一個聲音,說:“我兒子今年本事可大了,在鞋廠當上主管了,四千多塊錢一個月,鞋廠的那些姑娘任他挑選,你們誰以後找不著工作,就給我兒子打電話,他一句話就能解決你們的工作問題。”


    “爸,謙虛點!我在飛機上咋跟您說來著,咱們要低調,不要讓同村人知道我是工廠主管,也不能告訴同村人咱們是坐飛機回來過年,他們會誤以為咱們回村過年就是為了炫耀,您老就是記不住我的話。”這是一道年輕人的聲音。


    我苦笑一聲,這父子倆也夠得瑟的,正準備抬步走進堂屋,那道年輕人的聲音再次響起,“老陳,你家陳九呢?我在廣州聽說他找不著工作,這樣吧!年後,讓他跟我去鞋廠,一個月800,包食宿,指不定明年年底還能給您老帶回來一個媳婦。”


    “雲伢子,你有心了,我家就九伢子這麽一根獨苗,不舍得他去廣州,怕去了廣州會學壞。”是父親的聲音。


    “老陳,咱們都是同村人,說話就別虛虛掩掩的了,你家九伢子在幹什麽工作,我們心裏都清楚,我在鎮上搭車的時候,你知道鎮上那些人怎麽說嗎?他們說,坳子村出了一個神人,年紀輕輕一身本領,精通道佛兩家法術,什麽撒豆成兵、大悲手都是小事。老陳啊!咱們坳子村的村民不帶這麽騙人的,九伢子可是我們看著長大的,他除耍泥巴團的本事,哪有其它本事,我聽著鎮上那些人討論這個,我臉上燒的狠,你趕緊讓九伢子明年跟雲伢子去鞋廠上班,莫在丟坳子村的臉了。”這個聲音我很熟悉,是我們村子的村長。


    說到村長,他叫朱遠誌,這人算半個假仙,平常沒事的時候,也會偶爾抬棺材,跟老王不對頭,和劉凱那夥八仙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有人說村長偷了劉凱的媳婦,也有人說劉凱偷了村長的媳婦,他倆到底誰偷誰媳婦,我們村子一直暗地討論這個問題,最後得出的結果是,村長頭上有頂綠油油的帽子。


    父親有些生氣,聲音陡然升了一些,罵道:“老朱,說話要憑良心,我們家九伢子哪裏給坳子村丟臉了?就拿老秀才的事來說,九伢子借了多少錢,在場不少村民心裏都曉得,即便是這家,我家九伢子也把老秀才風風光光送上山,村裏村外哪個人不讚我家九伢子知恩圖報,你今天不把這話說清楚,咱們誰也沒想過個好年。”


    “喲嗬!還跟我扛上了,老秀才咋死的,大家心裏都有數,你們就是欺負老秀才沒有後人,替你家九伢子替了死,至於你家九伢子借錢辦喪事,那是他心裏有虧,說的好像你家九伢子很偉大一樣,你不要忘了他就是一破抬棺匠,在場哪個年輕人不比他強?”村長怒罵道,說完,還嘀咕了一句,“年紀輕輕不去廣州打工,在鄉下坑蒙拐騙的,真tm沒出息。”


    “操,老朱,你tm是閑的蛋疼吧?你家那些破事,老子不稀罕說了,瑪德,今天還指責起我們八仙,抬棺材咋了,你tm有本事去抬棺材試試,老子就不信有人請你這瘦子,別tm棺材沒抬起,反倒把自己壓死,睡到棺材裏麵去了。”這是老王的聲音。


    老王這話一出,堂屋內頓時就熱鬧起來,大過年說棺材是不吉利的,眼瞧老王就要被村民們指責,情急之下,我沒別的辦法,疾步跑到村長麵前,二話沒說,抬手就是一個耳光煽了下去,打算以此轉移村民們對老王的指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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