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暗的要死,窗簾和不能說的暗能量讓陽光完全不能射進來。黑暗籠罩的房間裏,安靜而且寒冷。但陽光射不進來的原因應該也不隻是這樣而已,畢竟,現在到底是白天和晚上也不清楚。因為安行回來之後,就這樣把自己鎖在房間裏,已經不知道過去多久了。


    這樣下去,顯然是不能發展到讓他把自己餓死。與他一同住在這兒的妹妹──安雪拆了房間的鎖。強行闖進了屋裏。她什麽也沒說,隻是把吃的放到了安行的麵前就出去了。合上門後,又把鎖給安回去了。


    整個黑暗的房間裏,暗能量的源頭就在安行常用的書桌下。距離那個他一直坐著的位置隻差一步的距離,安行躺在那裏。與其說是躺,不如說是倒比較合適。就像被刀刃刺傷在那,因為隻有翻身的力氣就改成了仰麵朝上。


    失敗了,失敗了,失敗了,失敗了,失敗了,失敗了,失敗了,失敗了,失敗了,失敗了,失敗了,失敗了,失敗了,失敗了……


    又是多久過去了呢?反正沒差別啦。剛剛安雪好像進來了來著?我應該把門鎖好了才對……算了,反正也沒什麽差別。被她說什麽也改變不了什麽,她理解不了我,就好像我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麽一樣。親人是距離最近的陌生人。不是有這麽一句話嗎?我們也算是一起長大了,也知道她喜歡吃什麽,看東西的品味怎麽樣,心裏想的偶爾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可她是個什麽樣的人,我卻一頭霧水,她應該也是這樣的吧。我們說起對方,隻能說一句:“是哥哥。”“妹妹而已。”再多說一句都會迷茫,因為那是我們都不感興趣從沒在乎過的部分。


    所以這就是全部的現實。阻擋在安行這個人麵前的本質:並沒有人把你當回事。你對自己的看法都隻是自我滿足。對於服從你這件事,就沒人當真過。


    糾纏在腦中的,隻有胸中不散的怨氣。黑暗的情感拋棄了事實,在兀自喋喋不休地說著不想聽的話。我的人生從一開始就沒被人從正眼瞧過,無論是什麽時候,都是別人口中的配角。別開玩笑了,就算是我,也是以我自己人生的主角的身份行動的。你們憑什麽把我看作配角、輔助、第三人?


    我想要的,是像那個人一樣。那樣威風凜凜的,那樣理所當然的,被視為王者的姿態。才不是什麽後援組的角色。我也不是想成為現在的自己才成為的,隻是單純地看見那個王之後,就覺得若是他的話就一定能教給我想要的那個樣子。隻是現在看來事與願違,靠近廬山,隻會看不清廬山。想看清、想理解、想要明白的話,就隻能踩在山頂上。


    現在這個時刻,已經必須做出改變了。將過去的自己,抹殺掉。成為新的安行。


    “哥,雖然還是不想搭理你,但我得說一句。”安雪又一次進來,她手上提著門鎖。木門的把手部分露著一個大洞。“你今天好像有排班吧,記得上班。我上學去了,門鎖你自己安上。”


    “知道了,謝謝。”


    然後,安行就再沒去過遺臣會。


    但這故事還沒完結撒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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