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們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那可怖的女人臉隻是老陳肚皮上的一幅畫,她當真和真人一樣,有聲音,有動作,還有喜怒哀樂。


    胖子拿著琥珀蛋繼續在老陳的肚皮上滾動著,那女人臉發出一聲聲怪叫,嚇的老陳媳婦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不敢再去看。


    過了一會兒,我細心的發現,那琥珀蛋中蛋黃的顏色,已經漸漸從黃色變成了黑色,而胖子再將琥珀蛋移向那鬼姬的臉時,那鬼姬也不再窮叫喚,而是瑟瑟的抖動,此時那鬼姬的臉,好似被人撕下一片片皮肉,和被剝了皮的死一人一樣,隻有拿一雙陰毒的眼睛,依舊在不停的轉動。


    “看來今天這第一次治療結束了,”胖子直起腰說道,他拿起琥珀蛋放在眼前仔細觀察著,我和麗麗也湊到跟前,自己瞅著那個琥珀蛋。


    隻見那琥珀蛋裏原來的蛋黃的部分,已經變了一堆黑蛆,在不停的蠕動。看到這個情形,惡心的我胃部一陣翻滾,心說難道老陳肚子裏全是這東西,太他娘的惡心了。


    胖子將琥珀蛋遞給老陳媳婦說道:“每天用這個琥珀蛋對準那鬼婆娘的臉燙三次,什麽時候像這樣蛋黃變黑為止。”


    老陳媳婦驚恐的看著這內部爬滿黑蛆的琥珀蛋說道:“這……這是什麽東西!”


    “嫂子,這是苗疆的寶貝,它能救陳哥的命,你等到那琥珀蛋裏黑蛆完全被消化掉,又重新變成黃色的時候,就可以繼續為陳哥吸蟲子了,”我在一旁解釋道。


    “不錯,大妹子,你記住嘍,一天不能超過三次,老陳這病太過凶猛,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治好的,要做好長期治療的心理準備,你身子也越來越不方便,你最好安排個人每天給他用這個琥珀蛋吸蟲子,這是目前最好的辦法!”胖子接過我的話,補充道。


    “嫂子,我來吧,我會每天給我哥治的!”老陳妹妹拉著老陳媳婦的手說道


    老陳媳婦捧著手裏的琥珀蛋看了一會,也是皺起眉頭直犯惡心,她愁眉苦臉的問道:“二位兄弟,那老陳的病要多會兒才能治好啊!”


    “呃,病去如抽絲,這個要看他的體製,快的話,一年到兩年,慢的話,要三年到四年,總之一定要讓他保持一個良好的心態,才能越早痊愈,另外我們三個也不會閑著,我們準備去趟內蒙,再找良方,看能不能加快老陳治愈的速度,”胖子故作輕鬆的解釋道。


    老陳媳婦聽胖子這麽說,這懸著的心才徹底放下來,她和老陳妹妹一起向我們千恩萬謝,我和胖子趕緊說,都是自家兄弟,客氣什麽!


    接著我們在北京又停留了幾日,這幾天我們可沒閑著,我去買了一些必要的裝備,刀具、手套、藥品、工兵鏟和防毒麵具之類,以前每次進入險境都幾乎處於裸奔狀態,這次尋找元代陵寢可不能再馬虎大意,胖子這些日子則是在不停的查閱書籍,看看能不能從曆史的記載中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當一切準備妥當,我們三個辭別了老陳夫婦,開著胖子買的那輛吉普車,又踏上了奔赴內蒙的行程。


    第一百零五章屍蠱醫經


    車子從北京出發後,按照胖子安排的行程,我們第一站是呼和浩特市,全程487公裏,估計也要開上一整天的時間。一路上麗麗似乎顯得十分開心,她哼著小曲兒,腦袋不住的往車窗外看,沿途的一些尋常之物如山峰、樹木還有低矮的房屋之類都會讓她感到興奮無比,和坐火車比起來,她還是喜歡我開著車帶著她到處跑。


    胖子叼著煙,帶上眼鏡,坐在副駕駛上聚精會神的查閱著手中資料,看他那副一絲不苟的樣子,很真有點大學教授的範兒。


    我側過臉瞅了他一眼,笑著說道:“張教授,您研究出什麽了沒有,我們到了呼和浩特市後下一步怎麽辦,我們這次可不是遊山玩水,喝馬奶酒來了。”


    胖子猛的拍了下我的肩膀,他的手很重,把我嚇了一大跳,隻見他猥瑣的笑道:“我親愛的連長同誌,烤羊腿該吃吃,馬奶酒該喝喝,我們到了呼和浩特後,我先帶你見一個人。”


    “哦?胖爺,難道你還認識什麽高人?能夠幫我們找到那元代的古墓?”我驚訝的問道。


    胖子吐出一口煙圈說道:“高人談不上,不過這孫子也有些手段,黑白兩道兒都吃的開,這些年一直在倒騰一些古玩,對我們找到那元代陵寢有很大的幫助!”


    聽胖子這麽說,我心中大喜,這確實是個很好的切入點,找到了當地的古董販子,就可以快速的鎖定一些明器的出處,這樣一來,就極大的縮小我們的搜尋範圍,不禁笑著說道:“誒呦,胖爺,還真沒看出來,您可是什麽道兒上的朋友都有啊,跟這古董販子還有來往了,誒?對了,你那把匕首是不是也是從類似於潘家園那種舊貨市場淘回來的。”


    “去你大爺的,你那一對兒眼珠子才是從潘家園裏淘回來的,”胖子咳嗽了一聲接著說道:“我的這個朋友早年靠倒騰木材起的家,後來竟愛上了收藏古董這行當,為了得到稀罕玩意兒,前幾年他膽大包天,居然跟著幾個土夫子去湖南倒頭兒,結果中了屍毒,差點兒沒死過去,幸虧當時我正好路過湘潭,才救了那狗日的一命。”


    “胖爺,我就想不明白了,這些古董啥的大部分都是從死人的墳裏挖出來的,你說這些人一天老偷人家死人的東西,難道他們就不怕遭報應嗎?萬一哪天惡鬼上門找麻煩怎麽辦?”我一邊做出要煙的手勢一邊說道。


    胖子幫我把煙點著,遞給了我說道:“我先給你講個故事吧,以前有個地主,栽贓陷害一個窮人,直接把他送上了斷頭台,那窮人臨死之時說自己即使變成惡鬼也不會放過那個地主,那地主表示不相信,說如果那窮人腦袋掉下了以後,能飛起二丈高,咬住刑場的旗杆他就相信,結果那窮人被砍頭後,腦袋果然飛起二丈高咬住了刑場的旗杆。”


    “後來呢?後來那個地主是不是死的很慘!”我好奇的問道。


    胖子笑了笑答道:“後來啊,後來那地主跟沒事兒人似的,依舊活的很好。”


    我疑惑的瞥了胖子一眼,不明白的他的意思,胖子看我傻兮兮的樣子,笑著解釋道:“你啊,隻知其一不知其二,這幹缺德事兒遭報應也分為兩種,一種是老天爺收拾你,這肯定是恩怨分明絲毫不爽,你在地府插過隊,對此應該比誰都了解,另一種呢是仇家收拾你,也就是你說的什麽惡鬼索命之類的,這就不一定會應驗了,鬼物之類,和人不同,人一天心裏老琢磨著收拾收拾這個,整整那個,鬼物沒有這麽複雜,他們的心中隻會偏執於臨死前的執念,那窮人臨死之時,心中隻是念著如何能咬住刑場旗杆,全然忘記自己的深仇大恨,所以他即使死後變成惡鬼,也是跟那旗杆幹上了,和人家地主一毛錢關係沒有!”


    聽了胖子的話,我恍然大悟,胖子接著說道:“這些王孫貴胄臨死的時候,腦袋裏念的不一定就是身邊兒的財寶,很有可能是自己的江山或者活著的親人,所以你拿走他們的東西,他們也不會在意,但是也保不齊有愛財的主兒,所以土夫子在盜墓的時候,都會先在墓室東南角點著一顆蠟燭,如果蠟燭熄滅,表示墓主人極端在意他的財物,不喜歡你來打擾,遇到這種情況,你就要趕緊退出來,別自己給自己找麻煩。”


    車子在國道上飛快的行駛,這一路很順利,我們到了下午三點多的時候,就已經到了烏蘭察布,飽足餐飯之後,沒有耽擱立刻啟程,終於在晚上七點左右到了呼和浩特市。


    作為內蒙的省會,呼和浩特可比通遼要繁華多了,街道十分的寬闊,人流熙熙攘攘,高樓建築也到處都是,雖比不上北京和廣州,但也算是車水馬龍的大都市。


    胖子很快就通過公用電話聯係上了他的這位朋友,人家一聽說胖爺來呼市了,立刻開著車過來接我們,見到胖子後一陣點頭哈腰的噓寒問暖,樣子十分的親切。


    經過簡單的介紹,胖爺的這位兄弟姓周,祖籍山西大同,因為常年在內蒙有煤炭生意,就在這裏安的家。接著,他把我們帶到了當地一個豪華的酒店,點了一桌頗具蒙族特色的菜肴還有一個烤全羊,開了幾瓶好酒就跟我們攀談了起來。


    酒桌上,老周和胖子吹起了牛皮,說自己又淘到了幾件好玩意,如何如何值錢,如何如何名貴。


    胖爺假裝饒有興趣的聽著他窮白活,等他說完,胖子問道:“老周啊,跟你打聽一件事兒。”


    “張哥,您跟我客氣啥,有話直說!”老周點著一根香煙後,笑嘻嘻的看著胖子。


    “你這幾年在內蒙倒過鬥兒沒?”胖子輕聲問道。


    老周一聽這話,立刻神情緊張了起來,他小聲的說道:“張哥啊,不瞞你說啊,我從湖南回來以後,又和我那幾個兄弟在烏蘭察布的四王子墓裏幹過一票,結果他們全部被裏麵的粽子給弄死了,我因為身體剛好,就沒有下墓道,隻是在門口把門放風,才逃過這一劫,後來政府開挖那個古墓的時候,據說我的那幾個哥們兒的腦瓜子都被粽子給捏爆了。”


    胖子聽完之後,笑了笑說道:“那你倒騰的古玩之中有沒有類似於醫書之類的東西?或者說你有沒有聽說過古墓之中有類似的東西。”


    老周撓了撓腦袋:“這個可沒有,我們都是弄一些瓷器、字畫和玉器之類,這醫書還真沒有聽說過,再說我們對那些東西也不敢興趣啊,我們下去後連金銀都看不上的。”


    聽完老周的話,胖子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老周看胖子有些失望的樣子,連忙說道:“張哥啊,我倒是認識一個高人,姓孫,叫孫九章,他以前是內蒙古大學曆史係教授,研究元代曆史幾十年了,對古物的鑒定那是一流啊,用鼻子一聞就能知道出處和真假,我的寶貝大部分都是請他鑒定的,如今他現在退休在家,你要打聽的東西,他可能知道,不如明天一早我介紹你們認識認識。”


    第二天在老周的帶領下,我們來到了孫教授的家中,老爺子很熱情,一番客套之後,胖子便向老爺打聽起了這元朝皇帝禦用巫醫的事情。


    老爺子聽完之後,思索了片刻,衝胖子說道:“這位同誌啊,你說的這件事情,還真的有過,1251年蒙古兵破大理之時,確實是帶了這麽一位苗族巫醫回去,這個巫醫雖然精通蠱術,但卻不是為了害人,而是通過蠱蟲進入人體除掉病灶,其效果遠非中醫的藥石可比,甚至連癌症都可以治,據說他還留下了一本奇書叫《屍蠱醫經》,我也是當年在翻譯蒙古文典籍的時候,發現過這麽一段兒記載。”


    一聽孫教授這麽說,我們三個立刻興奮了起來,胖子連忙問道:“孫教授,您見過那本兒書嗎?是不是您這兒就有一本兒。”


    孫教授聽完胖子的話,哈哈大笑:“你這個小同誌,真會開玩笑,我哪裏會有這本書啊,我要是有這本書,早就成億萬富翁了,當年朱元璋率軍攻克元大都,元朝皇室貴族帶著各種奇珍異寶和史料書籍逃竄到漠北,這本書如果真的存在的話,也應該是在今天蒙古國境內,而不在我們這裏。”


    “那麽教授,那本《屍蠱醫經》會不會就藏在元朝皇室的古墓之中!我們找到了元朝皇室的古墓是不是就可以找到那本醫書了,”麗麗衝孫教授甜甜的一笑問道。


    孫教授看了一眼麗麗,長歎一口氣說道:“要說這本書藏在元代皇室古墓中的可能性確實很大,因為這符合他們的做事風格,不要說一本醫書,甚至連那巫醫也有可能作為殉葬品被帶入古墓,隻是,這元代皇室古墓都極為隱秘,雖有傳聞說是在漠北的起攆穀,但是到目前為止,中蒙兩國除了一些碑文和疑塚外,什麽也沒有發現。”。


    從孫教授家中出來後,我對胖子說:“不管怎麽說,這起攆穀我們一定要去看一看,傳聞有時也不是空穴來風,隻要有一線希望,我們就絕對不能放棄!”


    胖子點點頭說道:“不錯,我們這次來,最起碼弄清楚了確實是有一本這樣的醫書存在,既然存在,我們就一定要把它弄到手。”


    第一百零六章蒙古妖影


    在回酒店的路上,我一邊開車一邊好奇的問胖子:“胖爺,這起輦穀是個什麽樣的地方,你了解嗎?”


    胖子思索了片刻說道:“這些日子我查閱了大量資料,對這起輦穀多少也有了一些認識,從成吉思汗開始,蒙古汗國和元朝的曆代皇帝都埋葬在這個蒙古高原上的山穀裏,有些書中記載說是這個山穀在蒙古國肯特省曾克爾滿達勒一帶,也有一些資料顯示是在蒙古國首都烏蘭巴托附近,更有傳聞說是在元代舊都額爾德尼昭以北,但誠如孫教授所言,位置不能確定,這起輦穀在元朝的時候就被視為黃金家族的大禁地,除了極少數的皇室成員,外人不得而知!而且蒙古國政府對考古活動把控的極為謹慎,他們堅信死者不應該被打擾,所以對起輦穀具體位置的確定一直沒有定論。”


    聽了胖子的話,我反複琢磨了下眼前的局勢,不禁有些擔憂:“胖爺,看情形咱們這次還要出國,而且麵臨的困難也不小,你有沒有什麽好的對策!”


    胖子微微的笑了笑:“老弟啊,你什麽時候見胖爺我做事情都像你一樣跟沒頭蒼蠅似的,這事兒我在北京的時候就琢磨好了,之所以要找老周這孫子,一方麵是想先投石問路,打聽打聽內蒙這些年倒頭兒出來的東西裏有沒有類似於醫書之類的,我尋思著那巫醫的秘術如果是以書籍的形式存在,就不見得是孤本,也保不齊有些元代權貴將其手抄珍藏,如果我們能從土夫子手中淘到一本手抄本,也一樣能解決問題,而且不用大費周折,你要知道其實很多寶貝都是收藏在民間私人手裏的,隻有圈子裏的人略知一二,這另一方麵就是做好了啃硬骨頭的準備,咱們親自進入蒙古國皇陵裏去找,但是外蒙不像國內,咱們語言不通,人生地不熟,正好老周在外蒙有煤炭的貿易往來,可以加以利用方便我們行事。”


    胖子跟我講完後,我心裏瞬間就踏實多了,心說別看胖爺一天罵罵咧咧一副道痞模樣,這心思竟然如此縝密,不由得對他暗暗稱讚。


    胖子看了下手表說道:“現在快12點了,老周中午肯定還要請咱們吃飯,咱們在酒桌上就跟他提出要去外蒙玩一玩,讓他全程做好接待工作,利用咱們在外蒙的這段時間,找機會行事!”


    到了酒店,果不其然,老周從自己的車裏鑽出來後,就招呼我們去對麵兒羊肉館子裏去吃火鍋,胖子也不客氣,大搖大擺的帶著我們跟老周進了火鍋店。


    酒桌之上,胖子提出了要去外蒙玩一玩的想法,老周也沒多想,嬉皮笑臉的應承道:“這太簡單了,現在二連浩特成了自由貿易區,辦個旅遊簽證很容易的,咱都有熟人,張哥多少年也不來看看兄弟,這一次我帶哥們兒幾個去外蒙好好耍耍,嘿嘿,那地方,開放!”接著就是一連串猥瑣的笑聲。


    這老周果然神通廣大,加上那個年月管的也不是很嚴,不到一星期的時間,連護照簽證全部搞定,還把麗麗的戶口上在了呼和浩特。


    從呼和浩特一路開往二連浩特,沿途都是一些戈壁,偶爾能見到稀疏草場,說來也有意思,這兩個城市之間隻有一條公路可通,兩邊幾乎不見人煙。


    這一路的距離不亞於從北京到呼和浩特,幸好車上有老周可以和我換著開,讓我比上次輕鬆了許多,這一路上老周一路狂侃,就沒見他把嘴停下來的時候,但無外乎都圍繞著兩個主題,錢和女人。


    我實在不願意聽他在哪裏一直分析俄羅斯大妹和蒙古族女人的不同,於是把話茬撇開,問胖子道:“胖爺,你給我們講講這黃金家族的來曆吧。”


    胖子此時被老周絮叨的都快睡著了,連忙揉揉眼睛說道:“這個嘛,蒙古人有一位祖先,是一個叫阿蘭的女人,她和她丈夫生完兩個孩子後,他丈夫就死掉了,結果這個女人隨後又生了老三、老四、和老五,這不免就引起了大兒子和二兒子的懷疑,認為母親一定有不軌的行為,這個阿蘭為了消除孩子們對她的誤解,就說這老三、老四、老五是天上的神人和她生的,血統像金子一樣純正高貴,從此之後,這三個兒子的後人就被稱為純潔出身的蒙古人,即黃金家族的後代,成吉思汗就屬於其中的一支孛兒隻斤氏,除此之外,還有主兒乞氏、泰赤烏氏,蒙古部的可汗都出於這個家族。”


    胖子說完,老周又發出一陣猥瑣的笑聲,我知道這孫子又在琢磨什麽,連忙用話把他的嘴堵住:“周兄,你上次在湖南怎麽中的屍毒,給我講講唄。”


    “誒呀,別提了,一回憶起這事兒,我晚上都不敢上廁所,我4年前和幾個兄弟去湖南,聽說那裏有一個春秋時期楚國的公主墓,就趁夜黑風高,下去撈了一把,本來事態進展一切順利,進入主墓室後發現了很多陪葬的青銅器和玉器,可是當我們打開棺材的時候,你猜我看到了什麽?”老周說話間神情緊張了起來。


    “看到了什麽?”我好奇的問道。


    “我看到裏麵躺著的女屍跟活著的時候一樣,栩栩如生,臉上還掛著紅暈,你簡直難以想象那是一個死人,我當時也不知道是哪根兒筋不對了,自己控製不住自己,居然俯下身子親了她一下,”此時老周的額頭上已經出現了汗水。


    “然後呢?”我越發感到好奇了。


    “然後,那個女屍居然睜開了眼睛,嘴角咧了咧,仿佛是在衝我笑,接著她渾身就開始長出白色的毛,皮膚也迅速的幹涸塌陷了下去,嘴唇裏吐出一對兒白森森的獠牙……,”老周說到這裏就再也說不下去了,兩隻握著方向盤的手開始抖動了起來。


    胖子在副駕駛上鄙視的看著他說道:“你他娘的色膽包天,連白毛僵屍你也敢親,要不是因為正好趕上寅時雞叫,暫時讓白毛僵放緩了屍變的速度,焉能有你狗日的命在!”


    到了二連浩特,休息一夜後,第二天一大早,我們便出了國門,進入了蒙古國境內,這裏明顯比國內荒蕪了很多,到處都是沙漠和戈壁,連草場都很少見到,而且路麵也不是很好,十分的顛簸,偶爾在山頭上還能看到野狼的身影,路過一些小的鎮子也是破舊不堪和國內五六十年代的情形差不多。


    胖子的呼嚕聲一路上和發動的聲音交相呼應,我和老周交替著開車,以60km每小時的速度,穿越蒙古國東南部的大戈壁灘,加上中途休整的時間,足足開了有兩天一夜,終於在第三天夜裏十點多到了蒙古國的首都烏蘭巴托,這一路把我們折騰的,骨頭架子都快散了,每個人都疲憊不堪。


    那邊有老周提前打好招呼的接待人員,把我們安排在當地一個算是數一數二的酒店,盡管如此,裏麵的設施還是照呼和浩特差了很多,而且這裏的街道似乎十分髒亂,總能聞見一股子臭水溝味。


    簡單的吃了頓便飯,我們就入住了進去,打開水龍頭,還好有熱水,這比什麽都重要,洗完澡,又到胖子屋裏閑聊了一會兒,抽了幾根煙,大家就各回各自的房中休息去了。


    這兩天可把人給累壞了,我腦袋一挨枕頭就睡著了,可是我剛剛睡著沒一會兒,就感覺有麗麗在不停的輕推我,我以為這死丫頭又要做怪了,就閉著眼睛說道:“麗麗,早點睡吧,今天太累了。”


    卻聽見她在我耳邊說道:“快別睡了,你看看那邊兒是什麽東西!”


    我揉了揉眼睛,睜開眼往地上一看,瞬間就嚇了一跳,隻見一個穿著蒙古族服飾的白毛老太太,正蹲坐在屋角的地毯上,背對著我們,不停的翻著我們的包,說她是老太太也僅僅是從身形上來判斷,因為根本看不見她的臉,那一身兒蒙古服裝穿在她那不足一米的身子上顯的特別的大,拖拖拉拉的極不合身。


    從她身上散發出的妖氣可以判斷,這又不知道什麽玩意兒變的妖精,隻是不知道她不停的翻我們的包做什麽?


    不一會兒,她從我們的包裏翻出了一塊麵包,立刻雙手捧起悉悉索索的啃了起來,看她吃東西的樣子我一下就明白了過來,這一定是個老鼠精,因為她吃東西的姿勢和老鼠啃東西的樣子實在太像了。


    這老太太吃完麵包之後,打了飽嗝,賊頭賊腦的扭過頭朝床的方向看來,我這才看清楚她的臉,那果然是一副老鼠臉,而且在臉頰上還有一個黑斑,上麵長了一撮黑毛有一寸多長,顯得格外醜陋可怖。


    麗麗用胳膊枕著腦袋,笑嘻嘻的看著她,那鼠臉老太太躡手躡腳的向床前走來,看她那意思是想看看我們床頭還有吃的沒有,看那白毛老太太的神情我就知道,她此時已經中了麗麗的幻術,根本就看不見我們,隻見她捧起床頭櫃前的一個玻璃杯,猛的一口咬去,玻璃杯碎裂,瞬間就把她的嘴劃出了一道大口子,她駭然的看著手裏的杯子,眼神中立刻流露出驚恐的神色。


    接著這白毛老太太猛的轉身就往窗外跑,看到這個情形,麗麗也從床上坐了起來,把衣服穿好,笑嘻嘻的衝我說道:“平哥,你先睡,我出去一趟馬上就回來。”說罷,她竟然變成了狐狸原型,也從窗戶上跳了下去。


    第一百零七章起輦穀


    麗麗最大的一個特點就是快,快的簡直難以想象,等我跑到窗前向外張望的時候,她已全然沒有了蹤影,隻有一輪明月掛在天上。


    我苦笑的搖了搖頭,回到床上準備接著睡,這死丫頭這個時候出去,我倒不是很擔心她的安危,因為到目前為止,除了那平等王的無常鐵網以外我還真的沒有發現誰能製的了她。我一覺睡到九點多,當我醒來的時候,發現麗麗已然躺在我的身邊,她還睡著,一隻手正搭在我的身上。


    我正準備起床洗漱,就傳來胖子“砰砰”砸房門的聲音,“老馬起來沒有,別和媳婦兒在床上膩歪了,趕緊吃早飯!”


    聽見胖子砸門的聲音,麗麗猛的從床上坐了起來,她打開房門,不知道在胖子耳邊小聲嘀咕了什麽,就聽見胖子衝走廊裏喊道:“老周,你先去吃吧,我們上午有點兒事,要先開個會!”


    進屋坐好後,胖子立刻十分急切的問麗麗:“妹子,你有什麽重要情況要匯報。”


    麗麗眼珠子轉了轉,小聲的說道:“我想我知道那起輦穀在哪裏了?”


    “什麽?!”我和胖子幾乎驚訝的叫了出來。


    看著我們吃驚的樣子,麗麗笑著說道:“昨天夜裏,這個屋子裏來了一隻老鼠精,穿著一身蒙古族的衣服,那一看就是從那死人墳裏拋出來的,我悄悄的跟在她後麵,來到了她的巢穴。”


    “你的意思是,她的巢穴就是那起輦穀?”我驚訝的問道。


    “那倒不是,她的巢穴是一個片荒墳,沒有什麽特殊之處!”麗麗搖著腦袋說道。


    一聽這話,我和胖子都露出了失望的表情,胖子帶著批評的口吻說道:“妹子,我發現你最近跟老馬學壞了,一驚一乍的,學會虛報產量了,你看老馬,明明身高1米78,偏偏老說自己1米8的大個兒,這可不好,我要批評你!”


    麗麗焦急的搖頭說道:“胖叔叔,你們真有意思,不聽人家把話說完!”


    “那你快說,到底什麽情況?”我示意胖子把嘴閉住,不要插話。


    麗麗若有所思的說道:“我不知道你們發現沒?但凡是有寶貝的地方比如千年人參啊,靈芝之類的,旁邊都會有一個猛獸在把守,不是老虎、熊羆就是毒蛇巨蟒之類,這起輦穀的皇陵也應該是這個道理,我跟著那個老鼠精的目的不是為了尋找她的巢穴,而是想知道附近的小妖都聚集在哪裏,好從他們口中可以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我和胖子盯著麗麗不說話,示意她繼續講下去,麗麗頓了頓接著說道:“俗話說的好,蛇鼠一窩,從這些妖類土夫子的口中我了解到,這方圓幾百裏的地方,厲害的妖孽都集中在這座城市東北方向的一個山穀裏,和胖叔叔前些日子說的那個地方極為吻合,因此我猜測,這起輦穀一定就在那兒,而且那裏有大量極其厲害的妖精在把守。”


    一聽麗麗這麽說,我和胖子欣喜若狂,胖子搓著那肥厚的手掌說道:“妹子,以後不許叫人家妖孽,那都是你老公下酒的菜,這次老馬又可以飽餐一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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