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這句話立刻讓大家都警覺了起來,雖說這條盜洞在我們進來的時候並沒有感受到有妖氣的存在,但是誰也不敢保證現在處於癲狂狀態下的黑蟲子會不會往這裏麵鑽。


    我們三個拚命的往上爬,胖子走在最前麵,雖然盜洞對於他來說,還是顯得有些狹小,但是對於求生的渴望,讓他的速度絲毫不比我慢。


    我們爬著爬著,突然感覺到整個盜洞開始劇烈的搖晃起來,我和胖子心裏頓時就發了慌,難道說地震了,如果地震了的話,那我們豈不是要被活埋在這盜洞之內。


    盜洞晃動的越來越厲害,我和胖子都處於跪爬狀態,雙手根本支撐不穩,手、胳膊、腦袋、肩膀、膝蓋被狠狠的磕砸在盜洞的洞壁上,更要命的是,這個地方的土壤結構又是泥土裏夾雜著許多石塊,一陣陣撞擊的劇痛傳遍全身,不得不放慢了速度,後來幹脆徹底無法前進了,隻能隨著盜洞一起晃動,裏麵的塵土開始彌漫整個空間,我和胖子被嗆得直咳嗽,根本睜不開眼。


    “胖爺,咱倆這次是徹底玩完了,這個洞馬上就塌了,如果我們猜錯,出口離這裏至少還有十幾米遠!”我閉著眼睛大聲喊道。


    “前麵的洞就快堵死了,根本出不去了,靠!這是老天爺要亡我們啊!”胖子在前麵也驚魂喪魄的喊道。


    這個時候我隻感覺到胳膊被一個毛茸茸的東西給纏住,耳邊傳來小狐狸的聲音:“你們抓緊我的尾巴,別鬆手!”


    小狐狸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鑽到胖子前麵,用尾巴拽住我們飛速的往前跑,我緊緊閉上眼睛,牢牢的拽住她的尾巴,隻能感覺身上,一陣陣摩擦的劇痛,渾身360度仿佛著了火一樣的疼。


    小狐狸跑著跑著突然停了下來,接著耳邊就傳來一陣瘋狂刨地的聲音,然後又是一陣劇烈的摩擦和拖拽,此時的我身上雖然忍受著烈火焚燒般的疼痛,但是我心裏明白,隻要能不停的往外走,就越有可能活下來。


    終於,我感覺到纏在胳膊上的尾巴猛的一用力,將我全身托起,那種劇烈的摩擦感頓時消失,心中不禁狂喜,知道小狐狸終於帶著我們逃出生天了。


    我被輕輕的放在地麵上,地麵依然在不停的在抖動,我雖然眼睛被迷的一時睜不開,但是清新的空氣告訴我:活著真好!


    當我睜開眼的時候,看見麵前的小狐狸正在拚命的抖著身上的塵土,此時的她根本看不出是一個白色的銀狐,反而像是一條黃色的大狼狗。


    我立刻扭頭去尋找胖子,他人還沒見到,一陣陣殺豬般的哀嚎聲就傳了過來。


    “誒喲,妹子疼死我了,你這招是不是叫活剝人皮啊,”胖子痛苦的叫喊著。


    隻見胖子灰頭土臉的躺在寺廟圍牆的牆根下,身子不停的扭動,滿身的塵土讓他現在活脫脫像是一個剛從地裏挖出的大地瓜。


    他的牛仔褲和背心已經被磨得一綹一綹的,跟叫花子的相似,兩個肥大的屁股蛋也露在外麵,肩膀上、胳膊上、屁股蛋上全部都是一道兒又一道兒的血痕。


    我這個時候才感覺到全身的骨頭都快散架了,身上除了內褲以外,全部被磨破,渾身流著鮮血的口子和塵土糊在了一起,格外的疼痛。


    我努力的站起來去攙扶胖子,看他那髒兮兮的臉上一副痛苦扭曲的神情不禁覺得好笑。


    “喂,胖爺,別叫喚了,減了20斤肉,得了便宜還賣乖,”我衝他說道。


    “誰說我要減肥了!胖爺我就喜歡現在的體型,誒喲!疼死我了!”胖子嗷嗷的叫喊著。


    能從死神的眼皮底下逃出來,我和胖子心中自然都充滿著一種放鬆的喜悅,但是不遠處的一聲巨響,讓我們立刻收回了臉上的笑容。


    隻見那座鎮妖的佛塔,晃晃悠悠,晃晃悠悠,突然倒了下來,從佛塔下麵一股濃密的黑蟲直衝雲霄,它們越變越粗,逐漸在空中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如同龍卷風一般。


    周圍空氣的流動速度開始明顯加快,如同暴雨將至前的那種狀態,身邊刮起了一陣又一陣強勁的風。


    胖子大叫一聲:“不好,妹子快帶我們逃!”


    他這次倒是不客氣直接要求起小狐狸來了,小狐狸也看出了這其中的險惡,抖轉身形讓我們坐上去,等我們坐穩之後,她搖晃著尾巴把我們纏住,飛速的向城外方向跑去。


    身後傳來一陣陣驚天動地的響動,狂風卷起的沙石,打在我和胖子的傷口上,甚是疼痛,但我們也不敢回頭看,隻感覺這身後的風勁越來越急,越來越猛,幾乎要把我們卷到半空之中。


    小狐狸一路靈巧跳躍飛速前進,後麵的狂風也是緊追不舍,我坐在後麵,直感覺到自己的後背好像是被鞭子抽打一樣疼痛。


    當我們來到城門的時候,眼前的情景讓我們大吃一驚,隻見城外的地麵千瘡百孔,原來密密麻麻長有鬼柳的地方都變成了一個又一個深坑,那柳樹的枝條橫七豎八的滿地都是,然而身後呼呼的風聲告訴我們,現在不是停下腳步去看這些奇怪景象的時候,要繼續往前逃!


    小狐狸背著我們快速的躲閃騰挪,在布滿深坑的沙地上飛速前進,周圍尚存的鬼柳一顆接著一顆的好像被人往下拖拽一般紛紛陷進了沙土之中。


    奔跑中的小狐狸剛剛經過一顆鬼柳,那鬼柳就被猛地拖拽了下去,她的一隻後爪沒站穩,整個身子差點也跟著掉下去,驚得我和胖子出了一身的冷汗。


    我偷偷側過頭往下觀瞧,隻見那沙坑深不見底,不禁心中一陣發毛,若是小狐狸跳躍的稍有閃失,我們就有可能陷入萬劫不複的深淵之中。


    我們從鬼柳林外來到這龍州城門下,用了將近兩個多小時,可是這次在小狐狸的背上,從龍州城出鬼柳林卻隻用了半個小時,期間主要是為了躲閃那突然下陷的深坑而耽誤了時間。


    出了鬼柳林,來到汽車旁,身後的風速漸漸有所緩和,我們三個回頭望去,隻見那黑蟲形成的龍卷風如同一個巨大的蘑菇雲,籠罩在龍州城上空,和上一次看見的那團抓人的黑雲不同,這一次的黑蟲旋風並不是單純的黑色,期間還夾雜著大量沙塵,呈現出一種類似於沙塵暴的昏黃色。


    “他們要幹什麽?是準備繼續追擊我們嗎?”我驚駭的問胖子。


    胖子眼神凝重的瞅著那片把半邊天都攪成黃色的蟲雲說道:“不,我覺得它們是在搬家!”


    “搬家?”我詫異的向遠處那片蟲雲看去。


    隻見在蟲雲裏麵,漸漸的開始出現一顆又一顆的小如跳蚤般的鬼柳,它們密密麻麻,張牙舞爪的在通天住般的蟲雲裏不停翻滾。


    小狐狸張嘴說道:“胖叔叔說的對!蟲後死了,它們必須換個地方,重新尋找下一個蟲後才能繼續繁衍,而鬼柳是它們賴以生息繁衍的根本,還有藏有鬼柳種子的屍柳沙,都必須帶走!”


    “這鬼柳林裏一顆又一顆鬼柳被拖進深坑是怎麽回事?直接連根兒拔走不更方便嗎?”我好奇的問道。


    小狐狸搖了搖頭說道:“我和那巨蟲搏鬥時就發現,它那巨大的肚子下麵,連著密密麻麻的鬼柳根須,當石室裏的漩渦轉起的時候,不光是石室內部的根須被它牽動,而是所有鬼柳的根須都在隨著它牽動,那巨蟲隻是產卵的時候才會出來,平時就隱匿在沙土之中,接受鬼柳的養分,深淵下沙土才是它真正的巢穴,我和它一起被卷入渦眼的時候,看見一顆又一顆鬼柳被它從地麵上拖拽下來,這些深坑應該就是那時候形成的!”


    “不錯!而那些來救駕的黑蟲子應該也是從這些深坑之中飛進石室裏的!不過不管怎麽說,這群祖宗總算走了,這個地方的老百姓再也不用受它們的禍害了,”胖子說道。


    “這個地區的黑蟲之害雖然解決了,但是這群蟲子如果安了新家,再去其他地方害人怎麽辦!”我依然憂心忡忡。


    小狐狸聽了我的話卻不以為然,她一臉輕鬆的說道:“我倒是沒有你那麽悲觀,這種邪物本就是一千年前的東西,那蟲後可不是說找到就能找到的,沒有蟲後,即使擁有鬼柳也不能傳宗接代,等待它們的隻有死路一條。”


    遠處遮天蔽日的蟲雲漸漸升起,形成了一片巨大的烏雲遮住了半邊天空,然後,它開始慢慢的向西方飄去,隨著距離的拉長,它的整體輪廓也逐漸呈現出來,傍晚夕陽的餘暉已然露出,天空中開始出現道道晚霞,給荒蕪的沙漠映上了一層粉紗,隨著時間的推移,那蟲雲的輪廓越來越小,越來越小,慢慢的變成一個黑點兒,融入夕陽之中。


    浩瀚的沙漠裏隻剩下那黑乎乎的龍州城,孤零零的佇立在密密麻麻的沙坑之間,顯得格外陰森詭異。


    第五十二章再遇陰邪


    當蟲雲徹底的消失在夕陽的紅暈之中,我和胖子緊繃的神經才舒緩了下來。


    然而此時,我們才意識到自己幾乎處於裸奔的狀態,身上的衣服褲子已經全部碎成布條兒,穿與不穿已經沒有多大區別。


    不僅如此,我們渾身上下都如同鬼畫符似的,盡是血痕,滿身的汙垢,跟汗水與血水糊在一起,恰似活鬼一般。


    我們回到了吉普車上,用淨水簡單的洗了一把臉,換了一身衣服,然後喝水的喝水,抽煙的抽煙,這三天兩夜的折騰,讓胖子幾乎已經處於虛脫狀態,此時的他急需惡補一番,他那髒兮兮的肥腚往副駕駛座位上一尾,嘴裏叼著煙,左手拎著水壺,右手拿著雞腿,手忙腳亂的都不知道該先顧哪一頭兒。


    一番風卷殘雲般的饕餮之後,胖子的精神明顯好了許多,他開始喋喋不休的總結這次剿匪行動的經驗與教訓。


    此時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我們要在鎮子上的旅店關門前盡早的趕回去,因此不能光顧著聽胖子窮咧咧,伴隨著他幾聲響亮的飽嗝,我啟動了車子,踩足油門向鎮子的方向奔去。


    “這一次,功勞最大的當屬妹子,若不是她孤身犯險,咬死蟲後,這場災難還不知道要持續到哪年哪月,至於老馬呢,表現的差強人意,雖然也有一定功勞,但更多的是苦勞,總體上來說還需要進一步的鍛煉和提升,當然了,你們這些表現,與本司令對全局的把控和平日裏的諄諄教誨是脫不開關係滴,”胖子打著官腔,厚著臉皮吹噓道。


    我撇了一眼他那副賤嗖嗖的表情,笑著說道:“別淨說好聽的,又不能當飯吃,你不是答應人家弄個養雞場嗎?紅嘴白牙一咧咧,這事兒還算不算數?”


    小狐狸一聽我這麽說,立刻興奮的直嗚嗚,口水流了胖子一肩膀,可是胖子聽完卻急眼了:“老馬,你什麽意思,我胖爺是那種說話不算數的人嗎?別說一個養雞場,就是十個也沒問題,我最鄙視你這種眼皮子淺,腚溝子深的小人了。”


    “胖爺,說點兒正經的吧,那七個邪煞還缺胳膊短腿兒躺在石道裏,現在也不知道咋樣了?按照書上說請完神以後還要送神,你看這前前後後死裏逃生的,也沒顧上這岔子事兒,”我心存顧慮的說道。


    胖子濃濃的吐出一口眼圈,眯縫著眼對我說道:“知道你這人就小心眼兒,你問這事兒是假,其實是還是擔心陽壽的問題,他娘的胖爺我能害你嗎?要想讓你早點兒死,陪你來這鬼地方窮得瑟啥?”


    他頓了一頓接著說道:“所謂七煞鎖魂陣折損陽壽,是因為這個陣法陰毒,利用現場殺生的煞氣結合自身的道法,來驅使邪靈,有違天道!但是你用的煞氣根本就不是你自己產生的,這筆賬根本就沒算在你的頭上!另一方麵,讓你驅使陣法也沒有用你的道力修為,根本就不算有違天道,你一天就知道讀死書,背死書,跟那個拿著尺寸去買鞋的宋國人一樣,完全是個書呆子!”


    我雖然並沒有胖子想的那麽小心眼,但是他的一番話也確實解開了我心中的一個疑慮,其實我真的隻是覺得做事情應該有始有終,不能把那七個家夥扔那裏不管而已。


    胖子見我不說話,以為我心裏還在犯嘀咕,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笑著說道:“我們在七門石室裏遇見像狼妖那樣的強敵,必須把自己壓箱底的東西全使上,你的道法如此低微,也隻有七煞鎖魂陣有些威力,而且不會對你產生傷害,相當於一個天大的漏洞,我這才敢讓你使用,至於那七個夥計他們會自行散去療傷,妖類和人類不同,完全實力說話,所以你不用擔心他們的問題啦。”


    小狐狸趴在後座上,笑嘻嘻的說道:“馬叔叔有時候真可愛!它們要是敢來欺負你的話,我幫你揍他們,嘻嘻嘻。”


    我被他倆弄的哭笑不得,有時候一些事情越解釋越麻煩,索性就愛咋咋地吧。


    胖子若有所思的沉吟了一會兒,突然猛的一拍我的大腿,嚇了我一跳,腳丫子差點沒踹油箱裏,車子猛的提速,發動機轉速一下子提高了2000多,我們三個的腦袋都向後猛的仰去。


    “死胖子,你幹什麽!一驚一乍的!”我抱怨道。


    胖子則笑嘻嘻的又點著一根香煙說道:“我想起了個重要的事情,是需要馬上落實的。”


    我詫異的瞟了他一眼,然後頭趕緊扭正看路:“什麽事情,大驚小怪的。”


    “咱們回遼西以後,超度完王姑娘,你就趕緊找個媳婦吧,哥哥我真擔心,你再這樣下去的話,真的會成一個老獸醫,”胖子猥瑣的笑道。


    這“老獸醫”三個字兒在東北農村老話兒裏可不是什麽好詞兒,這也是我剛當兵的時候,聽老李給我講的。


    一般在農村,誰家沒有個牲口啥的,牲口病了就要找獸醫看,這本身也沒什麽,當然了,哪個村裏都保不齊有一些寡婦或者是丈夫出門留守家中的婆娘,她們家裏也是養牲口的,病了自然也要找獸醫看,有時興許晚上發病,這獸醫也是要過來的。因此,獸醫這個職業也就成了晚上可以光明正大敲寡婦門的人,有時候一來二去的,就發生了一些出格兒的事兒。


    更有一些老光棍兒,打著獸醫的幌子,進了婆娘家裏,假迷三道兒的嘬著牙花子給牲口看病,不一會兒就開始說話不著調起來……


    但是我活了三十多年,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人把自己和老獸醫三個字兒聯係在一起,不禁有些生氣,衝胖子說道:“你一天淨鹹吃蘿卜淡操心,這婚我也不是沒結過,再說我現在應該說也是有媳婦兒的人,別一天淨胡說八道的。”


    胖子聽完更是笑的成了一朵花,拍著我的肩膀說道:“沒想到我這兄弟還挺癡情的,咳,怎麽說呢,陰陽兩隔,那終究是不靠譜的事,你的日子還長著呢,不能一直這樣下去,王姑娘能遇見你這樣念著她的人,也算是了卻心願了,她投胎之後,姑且不說人海茫茫,你倆年齡也不合適,還是應該麵對現實往前看吧。”


    胖子說的這幾句,倒是有些道理,隻不過我現在的情況確實有些複雜,很難像正常人一樣去過正常的生活,我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胖爺,我現在連個正經工作也沒有,而且30多歲的人了,本來是想跟著老陳去做些買賣養活自己,可是現在又欠閻王爺一屁股債,必須不停的捉妖精續命,也不知道還能活幾天,不能害了自己再害別人,所以感情的事,不在我的考慮範圍。”


    本來我以為比較傷感的話語,讓胖子聽完以後確是不停的笑:“嗬嗬,誒喲,看把你說的,跟個小可憐兒似的,我倒是有個好主意,可以兩全其美,又不耽誤你捉妖續命,又能讓你成家立業。”


    “什麽主意?”我倒是想聽聽這死胖子肚子裏又能擠出什麽樣的壞水兒來。


    胖子咳嗽了一聲說道:“我覺得你和咱妹子就挺般配的,不如你們兩個……”


    胖子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我打斷了:“死胖子,閉住你的臭嘴,小狐狸在我心裏跟親妹子一樣,你不要瞎說八道,你再胡說,我生氣了。”


    車廂裏又傳來胖子歇斯底裏的傻笑聲:“誒喲老馬啊,你啊,還害羞了,你聽哥哥跟你說啊,這自古就有白娘子和許仙,還有什麽董永和七仙女之類的,太普遍了,太正常了,我們家妹子三眼九尾狐,是最接近於仙的妖類,哪裏配不上你個土八路。”


    胖子在旁邊一直窮咧咧,從白娘子救許仙,一直扯到計劃生育和遠緣優勢,聽的我腦子裏亂糟糟的,加上我這個人也嘴笨,一時竟想不出來用什麽話來堵住他喋喋不休的嘴。


    小狐狸坐在後麵一言不發,我偷偷用餘光瞟了下後視鏡,隻見鏡子裏出現的不再是那個傻兮兮流口水的呆狐狸,而是變成了一個美的幾乎讓人窒息的女子,正含情脈脈的看著我。


    我趕緊將目光調轉到路麵上,心說你個死胖子你就壞吧你,非要把純潔的友誼給弄的複雜和尷尬了,你這讓我以後怎麽麵對小狐狸。


    胖子講著講著,有點兒口幹,扭過身子去拿啤酒,當他剛轉過頭的時候,嗷一嗓子嚇了我一條:“誒呀媽呀,是你嗎妹子?我的天爺,這也太漂亮了吧。”


    小狐狸聽見有人誇她,嘻嘻嘻的笑個不停,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驚歎的說道:“我現在終於理解為什麽紂王這麽迷戀妲己,不愛江山愛美人兒了,這……這……這他娘的美的太邪乎啊,這樣看來,紂王無罪啊……”


    我實在不能聽胖子再胡咧咧下去,忍不住打斷了他的話:“妹子,胖叔叔跟你開玩笑呢,你不要聽他胡說,我心裏隻有你姐姐,你永遠是我的好妹妹。”


    胖子被我的話給弄的有些尷尬,氣呼呼的罵了我幾句豬腦子,扭過頭抽煙不理我了。


    一路上聽胖子一直窮咧咧,也沒注意開了多長時間,不知不覺中已經進了鎮子,我把車還是開到了那家旅店,還沒打開車門,就看見這家旅店上空彌漫著一股濃濃的陰氣。


    第五十三章索命惡鬼


    我把車子停好,拉上手閘,指著那旅店的房頂說道:“胖爺,看見沒,又有髒東西了,這家人不知道又被啥鬼給纏上了,看這架勢還不是一般的鬼物。”


    胖子一腳踹開車門說道:“他娘的,胖爺我正手癢呢,我今天倒要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來跟我們搶地盤兒。”


    我們三個下了車,小狐狸索性還是變回小狗大小,鑽進我的背包裏,我們徑直朝旅店前台走去,隻見那老兩口,坐在前台的凳子上長籲短歎,唉聲歎氣。


    一看見我們兩個人,他倆跟見到黑白無常一樣,嚇的渾身瑟瑟發抖,連滾帶爬的躲在桌子下麵直呼饒命。


    我和胖子瞬間就呆住了,心說你們兩個這麽大歲數了,發神經了還是怎麽回事,見到我們兩個怎麽比見到鬼還害怕。


    那店老板李大爺,蹲在桌子下顫聲的說道:“二位祖宗,我們老兩口與你們二位往日無怨,近日無仇,還請二位爺爺高抬貴手,放過我們一條性命吧。”


    她老婆則是蹲在地上,捂住腦袋語無倫次的說道:“求求你們,放過我們吧,求求你們,求求……”


    說完,兩個人就跟搗蒜一樣給我和胖子磕頭。


    他倆這怪異的表現弄的我和胖子一頭霧水,胖子搶先開口說道:“誒,我說李叔,你們兩口子吃錯藥了還是怎麽的,我們兩個人來你店裏住店,又不是日本鬼子進村了,你這是幹什麽啊。”


    他們老兩口一聽胖子提起“鬼”字,立刻抖的跟觸了電門一樣,那位大媽的精神此時仿佛已經崩潰,她哀嚎道:“鬼!鬼!……鬼!”


    李大爺這個時候仿佛鼓足了勇氣,衝我倆說道:“二位鬼爺,我不知道你們因何纏住我們不放,但是我們確實沒有什麽恩怨,你們走吧,我一定給你們多燒紙錢。”


    胖子剛想發作,我怕他把事情弄的更複雜,就一把攔住了他,對那兩口子說道:“大娘,大爺,你們兩個誤會了,我們不是鬼,不信你看,我們兩個在燈下有影子,我們真的不是鬼,我們這兩天是出門辦事兒去了,這不,回來以後,又要到你這裏住店。”


    李大爺用眼睛瞥了瞥,發現我們身後果真有長長的影子,這才鬆了一口氣,擦了擦頭上的冷汗說道:“二位既然是人,為何這副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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