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行器還得一會兒才能夠過來,所以這一段時間蘇望就一直坐在車裏分析著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韓品莊拿了800ml的紅花油去落花製藥廠檢測藥品成分,所以隻是灌裝進了兩個玻璃瓶裏,隻寫了藥品命和生產日期,不過隨後檢測到效果一般,他也就沒有取回自己的產品,而落花製藥廠後來因為某些原因,把他送來的紅花油當做贈品隨其他藥品一起打包發給了醫藥公司,醫藥公司也沒有多做檢查,就把藥品發往了醫院藥店。


    這個事情暫時理清了頭緒以後,他就又想到了製藥廠接電話的女孩子的語氣以及韓品莊的謹慎態度。也就是說,關於紅花油的事情是這一段時間才開始有人調查的,而言儉書、道格他們的事情已經過去了近二十年的時間,要查的話早查了,根本不用等到現在。唯一的可能就是在木木努島言儉書的遊艇上,自己突然用手機要查找紅花油,言儉書根據他的情況推測出來的。


    也許對於別人來說,推測這一點很難,不過對於鄧子洋來說,就簡單得很了,更何況這根本不是推測,而是求證。


    要想知道蘇望什麽時候有的超能力,從他什麽時候開始發家就能夠推測得出來,而他手中的紅花油又是什麽時候買的更好想了,既然是早已經過期的,也就是說,他在學校裏麵買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因為他不可能大老遠地從老家河陽特意帶一瓶紅花油來中都上學。繼續往下想,他在校期間曾經受過什麽外傷,這個也很好找,蘇望隻在中大讀了三年半,所以紅花油在大一大二的時候買的可能性更大些,而在他隻有在大一的時候參加學校裏組織的冬季馬拉鬆腳踝受過傷,找到這個時間節點,再從學校裏麵幾個醫務室裏麵找就能夠發現端倪。


    而他這段時間一直忙著島上的安防係統以及催促著小島基地幾個老頭想辦法叫醒穀雨,調查的事情隻是安排了亢鳳一人去中大打聽,亢鳳並不知道事情的重要性,隻是當做老板安排的一件任務來辦,對於其他的並沒有多注意。想到這裏,蘇望直接給亢鳳打了個電話問了一下,果然,當她去係裏問關於紅花油的事情,對方很快就取出了單據。


    這就說明,就在不久前肯定也有人過來打聽同樣的事情。否則的話,幾年前的單據,如何能夠一下子就找得到?


    正想著,手機傳來“嘀嘀”兩聲,飛行器過來了。


    。。。


    河陽。


    掛斷蘇望的電話後,韓品莊一直在緊皺著眉頭回想著當初的醫書上麵的記載,隻是由於時間實在是太久了,實在是想不起來了。接連幾天的時間,竟然有三撥人帶跟自己打聽那瓶紅花油的事情,難道……這瓶紅花油真有什麽奇特之處?


    半個多小時後,一輛出租車出現在振華醫藥的門外,從車上下來的蘇望取出一張百元大鈔給了司機,然後邁步走近振華醫藥公司的大門。


    韓品莊沒想到蘇望竟然到的這麽快,見他找過來,於是帶著他直接進入庫房,在一個已經打包好還沒有發貨的箱子裏取出一個瓶子遞給了蘇望。


    這就是韓品莊的聰明之處,他知道,以這些人的能量,家裏和辦公室裏都不安全,而最危險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接過這瓶紅花油,蘇望試著探測了一下,並沒有在裏麵發現他想像中的淡黃色因子,不過還是對韓品莊點點頭,“謝謝舅舅了。”


    “它有什麽奇特之處嗎?”韓品莊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我也不清楚,這一切都得等化驗過後拿到結果才能夠得知。”蘇望沉吟了一會兒,又看向韓品莊的眼睛,“舅舅,我還有事就先回去了。”


    韓品莊也不多做挽留,對他點了點頭,送他下樓了。


    蘇望沒回父母那兒,而是直接回到了小島基地。


    穀雨還在昏迷著,就像睡著了一般,有的時候竟然還會打出兩聲輕微的鼾聲。


    與幾個老頭瘋瘋癲癲的樣子不同,任偉豪則相對沉著穩重許多,得知他過來了,從裏麵的實驗室裏走出來對他說道,“三哥,我好到能夠叫醒穀雨的辦法了。”


    蘇望心裏一動,忙問,“什麽辦法?”說著把手中的那瓶紅花油遞給聞訊趕來的謝爾蓋,“幫我分析一下裏麵的成分。”


    謝爾蓋拿著紅花油離開了,任偉豪則說道,“穀雨到現在一直不醒來,隻有兩個可能,一是她的意識在沉眠,再一個就是她的身體受損,醒不過來。”


    “我替她檢查過身體,沒有任何問題。”蘇望看看輕微打鼾的穀雨,沉聲問道,“如果說意識醒不過來的話,該怎麽叫醒她?”


    “意識醒不過來的話,在醫學上來說就屬於植物人的範疇,想要叫醒她隻有她最親近的人或者最信任的人日夜在她的耳邊說話,也許還有可能。”馬訪雲在一邊說道,“這都是有先例的,否則的話就隻能等天意了。”


    “也不能這麽說,”任偉豪否決道,“這個銀虺的毒素實在奇特,我們誰也不敢肯定穀雨醒不來不是因為它有其它的作用,三哥你也對穀雨的大腦進行過檢查,也沒有問題吧?”


    蘇望點點頭,“她比正常人還有健康。”這就又繞到剛剛的話題了,於是問道,“那你的辦法是什麽?”


    “有種辦法叫做排除法,就是先確定穀雨到底是思想被禁錮了還是肉體受損了。確定是什麽地方的原因後,我們才好有的放矢對症下藥。”


    “比如?”


    “如果隻是肉體受損的話,換具身體就可以了,如果是思想……”


    他說到這裏,在場的所有人都明白了,這就跟修電腦一樣,我不需要看懂主板的結構,也不需要知道它什麽地方壞了,我隻需要換一塊好的主板就ok了。


    如果說這件事情在外麵的話,也隻是想一想,不過在這裏因為蘇望的存在加上小島基地發達的醫學科技,做這樣的事情的成功率已經高達了80%以上,眼前的任偉豪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他也是根據自身的情況得出的這個方法,當初他就是因為大腦受損,最後還是盧卡斯提議,先把他的所有意識全部上傳到一個特製的服務器中,然後換了大腦後,再把他的意識下載到新的大腦上。


    其實,這個建議當初穀雨也同他提過,不過因為她要拿自己做實驗被他一口拒絕了,隻是沒過多久,他又不得不麵對這個提議。


    無論是換大腦還是換身體,都是蘇望所不願意的,任偉豪當時是因為事態緊急,不換的話說不定他二十四個小時都撐不下去,而再看看穀雨,她安詳的就像隻是睡著了一般。


    隻是,他也知道,穀雨如果要醒的話,早就醒了,根本不用等到現在。


    任偉豪說完後,就定定地看著他,等著他的決斷。


    蘇望看看沉睡著的穀雨,咬咬牙,“好吧……”


    。。。


    被關在這裏已經48天了,也不知道望哥到底好了沒有,他的手臂也應該能動了吧?


    穀雨看著麵前的一道銀色的幕壁,這道幕壁推上去有些軟卻又牢不可破,萬籟俱靜,她的耳邊除了自己心跳有節奏的跳動聲外,再聽不到任何聲音。這樣也好,終於能夠安安靜靜地想自己的心事了。


    這時,突然一股吸力要把她吸入一個無底的黑洞,出了什麽事?穀雨想大喊,隻是嗓子就像啞了一般,根本就發不出任何聲音,她的雙手想要抓住任何能夠抓住的東西,不過隨即就想起,是了,我隻是一道意識,根本就沒有手腳。


    然而,下一刻,她卻發現麵前的幕壁突然開始融化,意識流逝越快,幕壁就融化的越快,直到幕壁終於融開了一個洞的時候,穀雨終於看到了許久未曾見到的光亮,於是她奮不顧身地擺脫著身後的吸力,以最大意誌和氣力終於掙破並衝出了牢籠……


    蘇望就站在盧卡斯的身後,臉色鐵青地看著不斷閃爍的紅色警示燈,雖然他不清楚這到底是什麽原因,不過隻聽這急促的警報聲就知道,出事了……


    盧卡斯的臉色煞白,正當他要關閉儀器的時候,突然馬訪雲喊道,“醒了,穀雨醒了……”盧卡斯想都沒想就關掉了儀器。


    蘇望抬眼望去,隻見一直躺著的穀雨已經坐了起來,雙手扶著太陽穴來回地揉動著,“大家都看著我幹嘛?”然後看向蘇望的右臂,驚喜道,“望哥,你的手臂好了?”


    蘇望微微一笑,上前與她擁抱在一起,“你終於醒了。”


    尚誌酒馬訪雲夫婦、任偉豪都圍上來,隻有盧卡斯神色不定地看看已經醒來的穀雨,又看看不斷閃著綠燈的服務器,最後問道,“穀雨,今天有什麽大事發生?”


    穀雨還沒有開口,一個機械質感的合成聲音流暢地說道,“印度軍隊越過已界定的中印邊界錫金段進入中國……”


    然後所有人都回過頭看著臉色由白轉紅,激動地就要跳起來般的盧卡斯,老頭臉色激紅,眼白上翻,蘇望忙瞬移到他的身後幫著順著氣,終於,老頭激動喊了出來,“我們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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