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隻是稍稍休息了一會兒韓沫兒就和任曉菲離開了,臨走的時候囑咐韓書偉千萬不要亂跑。


    韓書偉看看褚清蓉,說道,“姐,我想下午帶著蓉蓉出去逛逛。”


    韓沫兒想了想,從包裏取出兩張購物卡來給他,“叫萬俟姐姐帶你出去。”


    蘇望的車票是韓沫兒在網上幫忙定的,不過他並沒打算坐高鐵回去,飛行器回去也就幾分鍾的事情,高鐵再舒適,也舒適不過飛行器啊。


    卡著時間,拒絕了萬俟玉相送,蘇望一個人晃晃悠悠地出了門。目送著他出門離開,萬俟玉拿起手機發了條短信出去,“三點二十分出門。”然後一直盯著手機,直到對方回複了“收到”倆字後,她才刪除短信,然後放下手機。


    白茹開車回小區的時候,見小區門口有人撐著雨傘慢慢晃悠著,背影很熟悉,於是搖下車窗一看,高興地問道,“三哥,你什麽時候回來的?快上來。”


    蘇望收了傘,開門上車,看看灰蒙蒙的天空,“怎麽這麽大的雨?”


    “這都十來天了,天天下。”他回來,白茹明顯很高興,說道,“剛好家裏有扇黑豬肉,晚上梅菜扣肉。”


    不用問,這黑豬肉也是吳宇帶來的,反倒是便宜了蘇望。


    很快回到家,白茹見門外的那輛奧迪還在,於是說道,“這都十來天了。”


    電子門緩緩打開,蘇望卻從車上下來,徑直走向奧迪車,車裏的人看見他過來,也下了車,撐起雨傘,微笑著對蘇望說道,“蘇先生,你可終於回來了。”


    蘇望謙遜地同他握了握手,“辛院長,進屋說。”


    按照行政級別來說的話,故宮博物院院長屬於副部級幹部,也不算屬於了,其實一般情況下,博物院院長都是由文化部副部長兼黨組成員擔任著的,雖然蘇望當時嘴上說的硬氣,但一個副部級幹部放下繁重的工作特意等自己十多天,他還真有些過意不去。


    辛德謙聽說始皇帝的碧玉玉環出現了,簡單地安排了一下自己的工作就跑來了中都,不過楊雲書口中所謂的很好說話的年輕人不知怎麽地這一次竟然如此難以搞定,他在這裏蹲守了整整十二天的時間,對方竟然躲了起來,還讓自己親自前往米國談。


    辛德謙很想去啊,不過想了想就覺得這是對方在故意刁難,你是怎麽把國寶級文物帶到國外去的?除了走私以外,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嘛。更何況,你以為一個副部級幹部說出國就能出得了國嗎?


    與外麵車裏潮濕的空氣不同,別墅裏的空氣濕潤度相當適宜,坐下後,辛德謙開門見山微笑著說道,“蘇先生,我這次過來其實是為了碧玉環的事情,不知蘇先生能否讓我一觀呢?”


    蘇望笑道,“碧玉環在收藏室裏放著,我這就去取。”說著就站起身來。


    “等一下,”辛德謙也站了起來,“蘇先生的收藏室……”


    “辛院長想看的話就一起過來吧。”放了對方這麽長時間的鴿子,他也有些不好意思,而且自己收藏室也沒什麽見不得人的地方。


    辛德謙高興地說道,“那就卻之不恭了。”


    在地下收藏室的門口,驗證了三道防線後,防彈玻璃門自動彈開,蘇望進來對辛德謙說道,“辛院長隨便參觀。”說著,走到一個展示櫃前取了碧玉環,然後放在一張黃花梨的桌子上。


    辛德謙忙從隨身包裏取出一個手持放大鏡,認真地對著台上的碧玉環觀察了一遍,尤其對兩麵的贏、姬圖騰仔細辨別了半天,然後又小心地拿起來,拿過帶來的手電照著玉環看了十幾分鍾後,這才輕輕地放下玉環,閉目沉思了一下,睜開眼看著蘇望說道,“蘇先生,800萬美元對嗎?我要了。”


    蘇望笑了笑,“不再考慮考慮?”


    辛德謙很肯定地說道,“不用了。”說著從包裏取出一張現金支票放在桌子上。


    故宮博物院的文物來源有幾種,一種是社會人士自願捐贈,再一個則是每年的上撥款,用來回購一些流失在外的文物,不過上麵的撥款雖然看上去不少,但與有價值的文物相比,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隨著前兩年“十重門”事件過後,如今的故宮在管理上麵始終讓人無法信服了,來自社會上的捐贈也更見少了,作為信任院長的辛德謙隨有心改觀這些卻又無能為力了。


    800萬美元對於任何單位和個人來說,都不是小數目,聽說有人手裏有始皇帝的碧玉環,而且據說是撿到的,當時很多人都在商議著應該沒收,收歸國有。畢竟在天朝,不管是地麵上的還是地麵下的,隻要有價值的,都屬於國家,普通人是沒有權利選擇上交還是不上交的,你的選擇隻有一個,必須上交。當然,國家也不會白要你的,物質獎勵和精神獎勵都會給你,五百元加一麵錦旗,有裏有麵兒的。


    最後還是辛德謙力排眾議,決定以回購的形式買回來。


    他這樣做的原因有兩個,第一是這個蘇望不是普通人,而且據說他手中有如今炙手可熱的布魯生物科技9%的股權,再一個就是,他和尚誌酒是幾十年的朋友,而尚誌酒有個女兒名叫尚玉羅,不對,是羅羽裳。


    其實,以蘇望的性子,捐了也就捐了,隻要你能善待它並讓普羅大眾見到它,總比鎖在自己家裏來得有意義。三把名劍的價值可比這枚玉環高多了,還不是被他眼睛都沒眨就給捐了出去?


    不過這枚玉環不是自己的,而是姑父李貴撿來,最後送給了穀雨的。他必須給兩人一個交代。


    其實這是蘇望,李貴是西京本地人,對這些文物的去向,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這也是當初他為什麽沒敢找人掌眼的緣故,因為一旦確認了這枚玉環是文物的話,他能夠得到的隻有五百塊錢兒。


    蘇望拿起支票,折疊起來放進自己的口袋,然後對辛德謙說道,“那就生受了啊。”


    修養如辛德謙都直想翻白眼,楊雲書啊楊雲書,這就是你口中的那個謙遜的年輕人?我怎麽覺得他這麽討厭呢?


    見蘇望收起支票,辛德謙也小心地把玉環收起來放好,這才來到陳列架與展示櫃上仔仔細細地欣賞著蘇望的收藏。


    收藏室裏的收藏品其實嚴格意義上來說隻能算是藝術品,除了那位歐洲武則天伊琳娜的王冠以外,並沒有什麽具有文化傳承的文物,從成吉思汗陵裏帶出來的象牙雕刻的擺件以及象牙製成的彎刀被他作為禮物送給了馬拉哈,不過據說後來這柄象牙彎刀被土豪國的人給認了出來,好像也是什麽人物曾經的佩刀。


    不得不說,辛德謙能當上博物院院長,真的不是浪得虛名的,在右側的錢幣陳列架前,他隻是隨意地轉了兩圈後,最後來到了居中的展示櫃前站定,然後盯著這頂黃金製成的王冠皺眉不語,最後試探著問道,“這頂王冠是伊琳娜的?”


    蘇望點點頭,馬拉哈也曾經確認過,以成吉思汗對寶藏的嚴苛要求來說,根本就不可能是贗品。


    辛德謙很讚許地對他點點頭,“很不錯的藏品。”


    成吉思汗的藏品能不好嗎?不過寶貝雖好,但作為文物學會會長的辛德謙的眼光可是高的很,沒有文化傳承的古董隻能稱之為有曆史的藝術品,至於滿陳列架上的錢幣,隻是收藏的一個種類,說是文玩還可以,要說文物的話……至少在他的眼裏,也就那麽回事兒。


    辛德謙一直把他所有的藏品都看了一遍,點頭道,“這些泉幣都很有收藏價值。”


    蘇望哪懂這些啊,當時也就是成吉思汗陵內最多的就是一些各種錢幣,於是他就見樣拿了一枚,算是紀念品了。


    一直到最後來到角落裏,在一個金泰藍花瓶前站定,看著花瓶裏的各種卷軸問道,“這些是……”


    “一些書畫,”蘇望說道,“辛院長想看隨意。”


    這些書畫作品也都是他從成吉思汗陵裏帶回來的,隻打開過一次就被他堆積在收藏室的角落裏,最後還是韓沫兒實在是看不過眼,就從一家木器廠定製了幾個樟木箱子,把這些卷軸一股腦地放了進去,最後還有幾個實在是放不下,又把樓上房間裏用來裝飾的金泰藍大花瓶挪了下來,用來放置剩餘的幾個卷軸。


    辛德謙對書畫的造詣遠比玉石要高得多,這些卷軸樣式古樸,紙質也都呈暗黃之色,一眼看上去就是有年頭的東西,於是先是取了一個較厚的卷軸抱起來輕輕地放在黃花梨桌上,然後小心翼翼地慢慢展開。


    畫本尺寸縱不足三十公分,長卻是直到把近三米長的木桌鋪滿都沒有完全展開。


    當時帶回來這些後,蘇望還曾想著把這些書畫作品掛在家裏裝一把文藝青年的,不過最後發現這麽多的卷軸裏麵,也就隻有八卷,其餘都是書法作品,不過龍飛鳳舞的他卻不大認識。加上水晶宮的裝修屬於未來風格,掛上傳統的書畫作品顯得格格不入,最後也隻得作罷。


    他在這裏無聊地玩著手機,辛德謙的臉色卻越來越凝重,一直到最後,他猛地抬起頭,激動中帶著嚴肅,雙手還在微微顫抖著,問道,“這些畫作你是從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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