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媽給三嬸兒準備的東西明顯要比給七嬸兒的要好多了,其中有蘇望從米國帶回來的愛馬仕皮帶以及皮包,還有女士手表,當然,像護膚品與香水之類的更多。


    三嬸兒雖然不到四十,但對這些還不如七嬸兒知道的多,得知是蘇望從米國帶回來的,問道,“這些東西不便宜吧?”


    “米國還好,相對比國內便宜點。”蘇望自個兒搬了張凳子坐下,“我三叔呢?”


    “園子裏呢,”鍋裏燉了隻野雞,冒著陣陣香味,三嬸兒忙活著道,“晌午就跟家吃,嚐嚐你叔打的野味。”


    從進家聞到肉香味,蘇望就沒打算回家,聞言笑道,“聞到這香味兒也邁不動腿了。”又問,“今年果園怎麽樣?”


    “還行,四月份的時候下了場雪,果樹剛掛花,就被凍掉了,不過水果價格也相比往年高了不少,總得來說,相比以前要好一些。”


    一直到快開飯的時候三叔才回來,進門前先跺了跺腳,對已經坐下吃開了的蘇望道,“聽說找對象了,怎麽不帶回來瞧瞧?”


    蘇望啃著雞翅膀滿嘴油膩地說道,“回芙蓉老家了,初二回來。”


    蘇正天年齡比蘇爸小十多歲,但也許是常年戶外勞作的原因,看上去倒是比蘇爸還要顯老些,洗手坐下後,道,“喝點兒不?”又道,“算了,你開車了,大過年的。”


    這時剛寫完作業的蘇龍從裏屋走出來,洗了手靜悄悄地坐在桌子一角,撈了根雞大腿放蘇望碗裏,又把剩餘的那隻用手拿著,低頭就是個啃,三叔問,“作業寫完了?”


    蘇龍,“嗯。”


    蘇望道,“今天三十兒,叔,用不著逼太緊,勞逸結合就行。”


    三嬸兒這時又端過來一盤炒鵝肝,說道,“上學期年級第一,這期末考試你問問他考了多少,年級第二,足足差了第一五分。”


    蘇望捂著額頭,你們兩口子對孩子也太苛刻了吧,我高中的時候班級前十,我媽可是逢人就誇啊,尤其是對七嬸兒誇,否則的話,蘇明考大學,七嬸兒也不會整天跟我媽炫耀了。


    蘇龍也覺得丟人,低著頭不說話。


    爺爺死的時候三叔還沒結婚呢,後來還是蘇爸以及幾個叔伯兄弟幫襯著娶了媳婦兒,所以兄弟七八個,日子過得最緊吧,蘇家裏拆遷後,雖然拿了兩百多萬的拆遷款,但考慮到蘇龍的情況,兩口子商量過後覺得如今的房價這麽貴,兒子學習這麽好,將來說不定還要出國留學呢,所以手裏的錢攢著一分沒動,就在銀行裏麵存著。


    蘇龍雖然年紀還小,但打小懂事兒,知道父母的不易,更知道自己肩上背著父母望子成龍的期盼,所以在學習上麵一直很用功。


    見蘇龍的頭更低了,蘇望轉移話題道,“果園看天吃飯,怎麽沒想過開家農家樂啊?散養些蘆花雞,梅花鹿什麽的,怎麽著也比搞采摘和批發水果強吧?”


    “如今的農家樂都成了規模化了,投資最少都得上百萬,”三叔皺著眉頭說道,“可不是家裏擺倆飯桌留客人吃個飯就叫農家樂的。”


    三叔話沒說完,但蘇望知道他的意思,以後能不能掙錢暫且不說,現在就得投入巨額資金,而他手裏的錢還得給兒子留著。


    蘇龍抬頭張了張嘴,又低下了頭,繼續啃著雞骨頭。


    蘇望道,“錢的事情先不說,農家樂有沒有搞頭?”


    “嗯,”三叔點頭道,“水雲莊的風光絕佳,很多驢友都自發地跑來旅遊,聽說胡土豪還計劃來這裏開發景區,隻是後來不知為什麽又沒了動靜。”


    這個事情蘇望倒是可以幫忙問一下,他沒給胡土豪打,而是直接問的泰哥,泰哥正吃飯呢,聽他問起了水雲莊的事情,道,“這事兒還得賴在你身上,我們全家計劃去中都定居,正在收縮產業,所以風景區的事情也泡湯了。”


    蘇望苦笑著跟三叔把事情說了,三叔臉色明顯閃過一絲失望,不過跟著情緒調整過來,“不說這些了,吃飯……”


    從三叔家回來,都下午三點多了,蘇媽已經包好了餃子,鍋裏燉著排骨,正與蘇爸一起洗魚。上午兄弟仨去祖墳時,七叔開車送來滿滿一大筐子的魚蝦蚌蟹,說是特意留了點兒好的,自家人吃。


    蘇望則充起了大爺,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插著電玩手機。蘇媽說了好幾次叫他過來幫忙,他隻是不管。最後還是蘇爸說道,“過年了,小鬧同事領導朋友什麽的都要拜年,活兒又不多,自己幹就行。”


    從上午開始,蘇望的手機就開始忙起來,最先給他拜年的是那個連續兩個晚上都睡不著覺的神秘好友,然後則是吳宇的老表吳順,再就是穀雨,廚娘白茹,再就是老大李玉海、任曉菲,盛世地產的趙徳柱,喜歡抱著文件夾的幹練美女莫莉,吳宇以及他的一窩二代朋友,鹿冶,袁尚草,還有已經回到化隆的李小二、艾馬妮。一上午顧不上回複,好不容易把這些都回複了,又來了一波,唐人舍,杜漢橋,跨年酒會上結識的幾個老總不約而同地給他發過拜年短信,還有從米國回來時遇到的那位董成貴,而且編輯的很用心,至少不是群發的那種。還有空間站裏新招聘的員工和莫爾那邊的一大群妹紙。甚至那位讓人想起就怦然心動的郝美麗童鞋以及對他深有成見的大明星齊惜。總之,他在中都這大半年來認識的所有朋友都發來了賀電……錯了,是祝福。


    然後微信裏也不知什麽時候莫名其妙地多出來好幾個群,先是吳宇創建的“二代”群,然後就是目前跟他有聯係的校友鹿冶、袁尚草、李玉海,泰哥的“好基友”群,再就是命名為“國際空間站”的公司群,隻有他一個男性的“老板娘發紅包”群。


    吳宇又新建了的一個“紅包發過來”群,裏麵隻有三個人,群主吳宇,蘇望,還有白茹妹紙,最後白茹又把郝美麗給拉了進來。


    蘇望先給童超發了拜年短信,順便想跟他要一下言溪的號,誰想童超早看穿了他的心肝脾胃腎,祝福的話倒是收到了,也回複了他一句“嗯”,後麵詢問的話則石沉大海,連個浪花兒都沒見著。


    在他挨個兒回複的時候,幾個群早炸天了,最先是“基友群”,如今的407室四個基友除了蘇望外,都掛了彩,不過大家知道蘇望與王海不對付,群裏倒是沒有王海,隻是鹿冶與袁尚草得知有兩位基友受傷,先是幸災樂禍了一番,然後就是一陣紅包雨,說要安慰安慰兩位身心俱傷的基友,蘇望不說話,隻是一個勁兒低頭搶紅包。


    然後就是二代群,裏麵根本就沒人說話,下的都不是紅包雨,而是鵝蛋大的冰雹,蘇望搶到的每一個紅包就沒有低於一百的。


    空間站裏,胡中石連續發了十個八百的紅包,引得大家一個個瘋狂尖叫,又有人一個勁兒地@蘇望,要叫老板過來來場冰雹,好把大家給砸暈,蘇望見了趕緊關掉。


    “老板娘發紅包”裏,妹紙們都是五塊十塊地發著,當是熱身,幾乎所有的妹紙都不時地@他一下,要叫他這個老板娘現身,好讓大家有錢過年。


    最後就是吳宇創建的“紅包發過來”,隻有他一個人吆喝著,讓蘇望發紅包,說倆妹紙等的頸兒都長了,還威脅他如果再當縮頭烏龜的話,就要在二代群裏喊話了,到時候就不是幾個紅包能解決問題的。


    他這麽瘋狂地搶著紅包,不用吳宇說話,二代們很快就發現了他,一個個冰雹也不下了,喊話叫他趕緊發,否則的話要找媒體曝光他是某明星神秘男友的身份。蘇望趕緊連著包了十個五千的大紅包發了出去,又在國際空間站連著發了二十個,再就是老板娘群裏連著二十個,最後在小群裏,連著五百金額的發了十個。


    他這一輪龍卷風差一點把大家給嚇尿了,紅包一發都是上萬的啊,就算是二代們也都沒見過這麽轟狂的人啊,更別說自己那些員工以及莫爾的那些妹紙們了,小群雖然金額少,但是人更少啊,蘇望發的都是手氣紅包,吳宇悲催地忙活了半天,最後十個紅包加起來也沒搶到一百,反倒是郝美麗搶的最多,攏共五千塊,差不多被她搶了三千五。這一下倒是把她給嚇壞了,趕忙全部都退出來,又發了一個五十元的紅包讓大家搶。


    最後還是吳宇喊話了,“小郝,怎麽,嫌少啊?”


    郝美麗發著語音,驚慌地說道,“不是啊,我以為是同學群裏發的三塊兩塊的,就搶了,誰知三哥發的這麽大。”


    吳宇哈哈著,然後語氣酸溜溜地說道,“你同學有個三五百塊的,發三兩塊,那叫玩兒,對於人蘇望來說,十億美元的資產發個三五千的還叫個事兒?盡管搶你的,搶不窮他。”又喊話蘇望道,“紅包小了啊,再大點。”


    蘇望隻當沒聽見,又是連著十個五百的。


    剛把扇貝洗好,蘇媽見兒子一個人玩著手機樂嗬著,貓過來一看,這哪是發短信拜年啊,這明明就是在搶紅包玩嘛,說道,“放下手機,過來幹活兒。”


    蘇望見老媽生氣了,幾個群裏又下了一輪冰雹後,這才放下了手機乖乖幹活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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