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無患,屬櫨木,一名無患者。昔有神巫,能符劾百鬼,得鬼則以此為棒殺之。世人相傳,以此木為眾鬼所畏,競取為器用,以卻厭邪鬼,故號無患也。


    我真的是沒有想到,在當今這個世界上居然還能有幸一睹上古神木的風采!


    我顫抖著手,輕輕撫了一下那根無患拐杖,瞬間,一股似曾相識的感覺如電流一般劃過了我的身體。


    “傳說中,隻要聚齊五樣寶物就可以使人起死回生。它們分別是,陰山派的黑珍珠、養鬼派的無患拐杖、陰陽門的琉璃水珠、道門的玄鐵劍以及佛門的舍利子。”


    我聽著村長的話,心裏卻不禁大驚。因為他說的這五樣寶物,居然就是長訴讓我去尋找的五樣寶物!


    頓時,一個奇異的想法閃過了我的腦海。如果說,那些傳說都是真的,那麽,長訴用這五樣寶物必定是要救活一個人的。可他要救活誰呢?是他自己?還是另有其人?


    正當我陷入深思之時,阿墨卻從老村長的話中聽出了另一個問題。


    卻聽阿墨對村長若有所思道:“方才您說,無患拐杖是養鬼派所有,可這養鬼派的寶物又怎麽會到了您的手裏?”


    誰知,村長和一眾長老聞言卻突然哈哈一笑,繼而對我和阿墨道:“兩位恩人,你們現在已經在養鬼派中了。”


    我和阿墨聞言不禁對視一眼,有些不可思議地道:“您是說……這個小村莊就是……養鬼派?”


    我看著他們對我和阿墨點了點頭,心裏不禁嗬嗬兩聲。乖乖……我還以為養鬼派有多大的門麵,敢情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村子。


    但,如果說這就是養鬼派了,那眼前這位村長不就是養鬼派的掌門了嗎?我去,這可真是……好吧……


    我問村長,“那些黑衣蒙麵人是什麽人?為什麽要與養鬼派為敵?”


    然而,我這話一出,一眾人卻又沉默了。


    氣氛一時不禁變得有些尷尬,我看著村長和一眾長老,也不知該如何將話題進行下去。


    大約沉默了十來分鍾,村長才重重地歎了口氣,在看了看我和阿墨之後,才緩緩地道:“都說家醜不可外揚,但是,既然兩位對我們養鬼派有大恩,說與恩人一聽倒也無妨。”


    這件事情還要從三百年前說起……


    有一日,村裏來了一個和尚,好像是被人追殺,已經是身受重傷氣息奄奄。那個時候,養鬼派的掌門見他可憐,便將那個和尚救到了村裏,精心照顧。


    當時的養鬼派掌門是一位妙齡女子,和所有俗套的故事一樣,掌門對那個和尚日久生情。


    然而,眾所周知,和尚是不能夠有七情六欲的,所以,掌門便把她內心的情愫悄悄地埋藏了起來。


    直到有一日,那個和尚傷勢痊愈,要準備離開。掌門怕日後再不會有相見的機會,便在他臨行前的夜晚對他吐露了心扉。


    可誰知,那和尚居然也對掌門動了凡念。於是,兩人巫山一度,那和尚更是表示,等他了結了諸事,便會稟明方丈準他還俗,然後便來娶她。


    然而,約定是那樣約定了。掌門卻並沒有等到那個和尚。


    直到有一日,掌門無意間從外人嘴裏說起,才恍然知道。原來,那個和尚其實並不是和尚。他的真實身份居然是西域魔族的掌門。而且,他也已經早有妻室。他之所以會假扮成和尚來到中原,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罷了。


    這份奇恥大辱對一派掌門來說,自然是無法下咽。於是,養鬼派掌門便率領眾弟子攻上了西域魔族。


    然而,養鬼派畢竟隻是小門小派,實力自然是抵不過西域魔族。一場大戰,養鬼派死傷無數,損失慘重。不過,唯一一點值得欣慰的是,雖然養鬼派幾乎被滅門,但卻依然殺了那個魔族的掌門。


    不過,從那之後,兩派便開始紛爭不斷,一直到現在,三百年了,還是不能化解這份仇恨。


    我對這個故事感到一陣惆悵,怎麽說呢?那是一種淡淡地悲哀。犧牲掉那麽多無辜之人的生命,為的卻隻是一場鬧劇式的兒女情長……


    我歎了口氣,雖然有同情,但那畢竟也不是我該管的事情。於是,我便回歸正題,對村長問道:“其實,我很想知道,咱們村口為什麽要立著一尊石人像?實不相瞞,那尊人像長得很像我的一位朋友。”


    然而,我並沒有想到,我這話一出,居然引出了一個更加令我不解的謎團。


    隻見那些長老聞言不禁麵麵相覷,一時之間,麵色竟變得有些難看。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隻好無助的看向村長。村長見我看著他,也隻好輕咳了一聲,示意那些長老不要失了禮數。


    卻聽村長對那些長老厲聲道:“人有相似,沒什麽可大驚小怪的。”頓了頓,又轉頭看向我,每一個字落在我的耳朵裏都猶如驚雷。


    他說:“那尊石像,是當年那位掌門所立,而石像之人,就是那位西域魔君。”


    ☆、承諾


    我之前曾在腦海中想過無數種他們與衛淵之間的聯係,卻獨獨沒有想到結果會是這樣的出人意料。


    不過按村長說的話,人有相似,也說不定那位魔君隻是與衛淵的麵容一樣罷了。畢竟,衛淵是那樣的一塵不染,要說他是一位魔族的魔君,我還真是打死也不相信。


    於是,我試探性地問村長,可知道那位魔君的姓名?


    村長聞言點了點頭,帶著我和阿墨以及眾位長老一起出了房間向那尊石像走去。


    長老說:“因為當時的那位掌門恨極了魔君,所以,曾在建立石像之初,用養鬼派的獨家秘術合著她的鮮血在那石像上刻那位魔君的名字寓意詛咒。”


    我受村長的指引來到那石像麵前,這麽近距離的看著這尊石像,有一種猶見真人的感覺。


    我不禁在心中感慨,能將這石像刻得如此栩栩如生,可見當年那位掌門真的是對魔君摯愛摯恨。


    我見村長將那石像輕輕的轉動,我的胸口卻突然被一種莫名地感覺堵得極滿,有那麽一瞬間,仿佛要窒息了一樣。


    我目不轉睛,在看到石像那後麵兩個血書大字時,心中如同有一塊兒巨大的石頭落入水中,瞬間便激起了千層巨浪。


    衛淵……


    居然真的是他。


    長訴曾說,衛淵是陰陽門的棄徒,那麽,衛淵肯定就是陰陽門的弟子無誤。而如今,這尊象征著西域魔君的石像卻也是衛淵。那麽,衛淵的真實身份又到底是什麽呢?


    事情變得越來越複雜,我卻一點頭緒都沒有。


    我與阿墨在養鬼派修養了三天,且不管衛淵的事情,反正現在是想也想不清楚,弄也弄不明白,索性走一步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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