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麽人,你是死神嗎!?”林萱妮大叫著,掙紮著從床上爬起,這時天已亮起,一道刺眼的陽光從窗外透入,卻照得人全身曖洋洋的,徐玲玲就站在身旁邊,用關懷的眼神望著自己。


    “你這又是怎麽了?”徐玲玲關心的問道,筆記本電腦這會正在修理當中,林萱妮自然沒可能再看恐怖片,怎麽會再次受到驚嚇,還好這次她沒有因驚嚇過度而發病。


    “我……我沒事。”林萱妮搖了搖頭,自從遇上‘不歸人’一切都變得離奇古怪,恐怖至極,林萱妮不知該如何開口,也不想讓徐玲玲因她而受到傷害。


    徐玲玲給林萱妮量了下血壓,稍稍有些偏高,基本還在正常範圍之內,坐到她身旁邊試探性的問道:“你是不是不把我當成好姐妹,有事情不願告訴我?”


    “沒有,當然沒有,隻是……”除了父母,很少有人會像徐玲玲這般關心自己,林萱妮早已把她當成自己最要好的朋友、姐妹。


    “隻是什麽,說出來許不定我能幫上些忙,否則老是看到你這個樣子,我的心也很難受。”


    “真的沒事,隻不過我的身體越來越差罷了,說不定很快就會消失。”林萱妮滿懷感激的看著徐玲玲,裝樣笑了笑,越是這樣她越不想連累徐玲玲,暗下決心就算是死也不會把秘密說出來。喃喃的低下頭,她隻說消失,不敢說死,因為她開始害怕死亡的過程。


    “傻丫頭,胡說些什麽呢,你要相信自己一不定能好起來,說不定我以後結婚時還要請你當伴娘。”


    “是嗎,希望可以吧。”


    林萱妮的神情低落,沒能像以前一樣因為徐玲玲的鼓勵而揚起鬥誌,隨意的接著閑聊了幾句,道別徐玲玲轉身倒頭睡回籠覺。


    睡到中午,林萱妮的父親從家裏帶來了些吃的,是鯰拐魚燜豆腐,打開保溫盒,濃鬱的香味立刻從裏邊散開。


    “妮子快來吃吧,你媽媽可是燜了一上午呢。”林萱妮的父親微笑的說著,慈祥的麵容帶著隱隱的難堪之色。


    林萱妮因為身體的原故,沒能和別人一樣正常生活學習,大多數時間都是呆在狹小的空間裏,所以性格特別的單純,不過活了二十多年,怎麽會看不出父親有心事。


    “爸爸……是不是家裏的錢又用完了?”林萱妮放下手中的魚湯盯望著父親。


    “怎麽會,你放心吧,家裏有錢,回頭爸爸再給你去買隻雞,還有你最愛的粉蒸肉,來快點把魚給吃了。”


    林萱妮的父親越是顯得自然,越是值得猜疑,就算他老人家不說,林萱妮也想得到,父親和母親都是工廠裏的普通工人,一個月辛辛苦苦下來賺不了幾個錢,除了維持家裏的生活,還要支付醫院的各種費用,這麽多年下來把所能借的錢都借遍了,每當看到父親,親戚朋友們都會繞道走,就生怕他會開口借錢又不好意思推讓。


    其實林萱妮的父親年青時是一個很有鬥誌的人,聽聞還得過不少標兵獎狀,可是從林萱妮出生後,父親把所有的心思全都放到她身上,每日盡可能的多抽些時間陪女兒,也就斷送掉了自己的大好前途。


    望著父親那漸漸衰老的臉龐,泛白的雙鬢,林萱妮覺得自己很不孝,為了她父母親已經付出太多太多。如果沒有自己,倆老應該會活得更好。


    林萱妮很想跟父親說對不起,可是每次話到嘴邊又說不出來,她知道說出來隻會讓父母親更傷心,魚湯加雜著淚水順著咽喉下到腹中,是甜的也是苦的。


    等林萱妮把魚吃完,父親欣慰的收拾好食盒,他不能多呆,否則遲到了會被扣掉半天工錢,就算心中有再多不舍,他也隻能留下女兒獨自一人,轉身離去。


    “我的存在是否是正確的呢?”父親走後林萱妮呆呆的坐在床上望著窗外,她的存在已給太多人帶來不幸,如果死亡可以解決問題,她並不介意死亡,隻是她不希望太恐怖,可以的話她想選擇一種自己能接受的死亡方法。


    想到此林萱妮拿起了手機,點開中間的一條短信,輸入了幾個字轉發回去。“重生是因為我而死的嗎?”


    很快就有短信傳回,打開短信,豁然是圖坦發來的。不知道圖坦是如何得知自己的手機號碼,林萱妮也不想太過查究,染上‘不歸人’的詛咒,你永遠也無法逃脫。


    “你真的還在……我沒勇氣按你所說的方法去試,所以把消息傳到網站上,結果證明這個方法是錯誤的……我是個殺人凶手,我害死了七個人,如今我身上背下的債越來越多,想不死已經很難。”


    圖坦發來的短信充滿懊悔和無力,林萱妮早就猜到幾人的死與他有關,不過圖坦並沒有替自己的行為辯解,說明他的良知還在,試想下麵對生死決擇,誰又敢亂下定論。就像你手中有一個籌碼,這個籌碼能決定你的生死,在沒有絕對的把握之前你願意亂下注嗎。結果顯而易見,圖坦選擇試探,用別人的籌碼去試探,盡可能的把自己的風險減到最小,看起來很卑鄙,可也是很無奈的表現,其實就算他不說,‘不歸人’的朋友遲早還是會死,所以林萱妮並沒有為此事對圖坦進行評論。


    “你知道嗎,在‘不歸人’每當你直接或間接害死一個人,你就會背上一條債,債務越多來找你索命的人也就越多,如果你經曆過就會明白我說的是什麽,他們會一直逼迫著你走上不歸路為止。”


    當林萱妮看完第一條短信,圖坦又發來第二條短信,第二條短信的內容讓她更加震驚,難怪這一次她覺得想讓自己死的人增多了。


    林萱妮“哼哼”的自嘲冷笑了下,這都是自己種下的果,受到報應那也是應該的事,沒猜錯的話自己已經背上了七條債。


    “你現在有多少條債呢?”林萱妮麻木的按動著按鈕,嘴角微微上彎,好奇中帶有一份幸災樂禍,不光是對圖坦也是對自己,因為大家都是殺人犯。


    手機停了很久一直沒有短信聲響起,興許是圖坦背負的債太多,都不敢直接說出來。良久後才又聽到短信提示,傳回的內容果然沒讓林萱妮失望。


    “四十二條,我他媽的才是死神,不知不覺間我竟然背負了四十二條債,如果死能解決問題的話,我願意用死來補償。”


    “死亡嗎?真是一個不錯的提意,可以的話,我想選擇一種能令自己接受的死亡方式……”


    第七卷妖怪們那些事第七章結束人生


    決定了要離開人世,來索命的惡靈也稍停了下來,每當晚上月上高空,林萱妮都可以感覺到有幾個“人”悄然來到自己的病房,他們隻盯著自己並不會動手。起初林萱妮還很害怕,過了兩三天也就不太在意惡靈們的存在,反正都是要死的人,還有什麽好害怕的。


    沒有了電腦,手機一樣可以登入‘不歸人’,在寸許大的空間裏,林萱妮和圖坦進行無數次的交流,討論過不下百條自殺的方法,能在人生的最後一刻選擇自己滿意的完結方式,這是否也是一種幸福。


    很快林萱妮和圖坦就選定了三種自殺方法,而此時圖坦還找來了三個人一起加入到這次自殺行動,大家一起為這次行動起了個代號,名叫“結束人生。”


    又兩天的時間,五人最終敲定集中到一塊服食安眠藥自殺,一來林萱妮很想見見這些素昧謀麵的網友,二來林萱妮知道吃完安眠藥後很快就會睡著,甚至於死亡也不會有一點痛苦。而這些都是林萱妮的想法,一經提出大家馬上表示讚同。於是幾人相約好來到柳州,另一個古跡奇景白蓮洞結束自己的人生。


    廣西柳州這個地方並不是很大,在全國也沒什麽名氣,卻有著許許多多令人想像不到的人文古跡,白蓮洞便是其中的一處。


    白蓮洞位於柳州市南郊蓮花山上,周圍群山環繞,另有湖泊遺跡,景色秀麗。近山腳處有幾十塊巨石錯落構成的石脊,脊間有石橋相通,橋下有一座蓮花狀巨石,石頂築池植蓮,是為“觀音座蓮”。東側有巨石覆蓋成洞,即為白蓮洞。下有潺潺流水,從鯉魚狀巨石嘴中噴出,故有“赤鯉流水”之說。


    山中有一洞穴蜿蜒盤旋,全長1870多米,溶洞麵積約7000多平方米,洞穴底層有條長約370米長的地下河道,河水清幽甘甜,終年不息,還有極為罕見的盲魚生活地裏邊。洞中連同地下水道至山中高處,上下共分五層,裏邊怪石奇異,似物似人,栩栩如生,景色絕美。


    白蓮洞不單單隻是一個風景洞穴還是舊石器時代的文化遺址,是中國第一座洞穴博物館,陳列了大量的古人類和哺乳動物的化石,這些化石遺物說明了大約距今5萬年以前“白蓮洞人”已經會縫製衣服,用火燒製熟食,而洞穴堆積層中仍有大量動物骸骨化石,牙齒化石和石器、石製裝飾、原始夾砂陶片等文化遺物。


    林萱妮建議把人生的最後一站選在這裏其實也是想了了自己的一樁心願,生活在柳州這個美麗的南方小城二十多年,連白蓮洞都沒能來過一次,豈不是枉為柳州人。


    也許是老天的憐憫,原本預告有雨的天氣隻是下了一小會雨便開始放睛,圖坦開著車帶著林萱妮四人來到了白蓮洞前,在車上林萱妮真正認識了與她一塊選擇結束人生的另外幾名網友。不太愛說話的中年男人真名叫駱興偉是家小公司的老板,因為經營不善導製公司破產還欠下幾百萬的債務,以前風光時拋棄了糟糠之妻和兒子,沒想到當他落難時漂亮的第二任老婆竟然也背著他跟別人跑了,看他的樣子,就算‘不歸人’不詛咒他,他也沒有再活再去的理由。


    漂亮的女人名叫郝蕊美,今年三十一歲,美豔的外表讓人跟本看不出她已年過三十,也正因為這個外表讓她圖生了許多煩惱,愛她的男人都隻是想和她上床,她愛的男人又覺得她不可靠,每一次戀愛都是受騙收場,被拋棄和打胎都快成了她生活中的常事,所以郝蕊美已不再相信世間還有真愛。


    另一個相貌普通的年青人名叫韋明,他同樣是因為感情挫折而選擇輕生,原因很簡單,因為他突然發現和自己網戀了兩年的mm竟然是一個偽娘,如果不是有人拆穿,現今他還懵懵懂懂的活在虛幻感情當中,天天叫著老婆的人其實腿毛比他還長。


    聽到韋明的故事林萱妮禁不住有些好笑,現在這個社會無奇不有,什麽事情都可能發生,外形像男人的不一定是男人,外形像女人的也不一定是女人,你還不能說他們是人妖,因為他們沒有真正的變性,新時代給了他們新的名詞定議,叫偽娘和偽郎。不是有那麽一個笑話嗎,有一個唱歌很好的小夥,別人問他怎麽不去參加唱歌比賽,這小夥當場就罵起:快哥比的是女的,超女比的是男的,你叫我去參加那個!


    林萱妮沒想到臨死前還能遇上這麽有趣的事情,反正都是要死的人,誰也沒有掩飾自己的心態,林萱妮、圖坦和郝蕊美都大聲笑了出來。


    “很好笑是吧,除了能呆在家裏上網,我發現自己一無是處。”韋明也跟著自嘲笑起,這也許才是他真正尋死的原因。


    林萱妮五人沒有進山洞,因為她不想讓這個玷汙了白蓮洞的聖名,而是改道來到了白蓮洞對麵的另一座高山。這裏可以清楚的看到蓮花山的全貌和白蓮洞的入口,見到白蓮洞林萱妮也算了卻了心願。


    “就在這吧,這裏的風景不錯。”林萱妮捋了下自己的秀發,眺望著遠處,盡情的享受四周清新的空氣,她要把這一片美麗的景色深深的刻入自己的腦海中。


    “恩,能死在這麽美麗的地方,總算不枉此生。”圖坦笑著從背包中拿出五瓶安眠藥,分別遞給林萱妮四人,自己也留下了一瓶。


    “要吃這麽多嗎?”林萱妮不是怕死,既然已經決定便不再回頭,隻不要過一把吃完這麽多藥片,確實有些為難。


    “這樣藥效才夠嘛,否則沒死成的話又要多背上幾條債。”圖坦笑著鼓勵林萱妮把安眠藥吃下去。


    “好吧,多給我一瓶水,我不希望是被噎死的。”


    從圖坦那多拿了瓶水,林萱妮把安眠藥倒入手中,還是稍稍猶豫了下,吃慣了藥片的她還真的有些厭惡再麵對這些東西,當初怎麽就沒想過換別的死法。


    見林萱妮一直沒有動作,圖坦再次催促,此時郝蕊美三人已經把大量的安眠藥送入口中,伴著礦泉水咕嚕咕嚕的吞入腹中。郝蕊美的舉動不覺中成為了林萱妮加速尋死的催化劑,來到這裏還是一並上路的好。


    林萱妮微微笑了笑,打開礦泉水,抬起拿著安眠藥的手就要往嘴巴裏灌。


    “妮妮你要幹嘛!”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林萱妮吃驚的轉頭望去,發現徐玲玲不知何時來到了山上。


    至從蒲寧告知徐玲玲,林萱妮很可能是被詛咒纏身,徐玲玲就一直在暗地裏關注著林萱妮,日前發現林萱妮把病房收拾得幹幹淨淨,今早還特地換上了一身漂亮的衣服就知道事有蹊蹺。偷偷的跟著林萱妮,發現她竟然上了一輛小轎車,而且熟練的獨自把車開到了市郊二十多公裏外的蓮花山對麵,這一切怎能不叫她驚奇。可是徐玲玲明明跟在林萱妮身後,等下了出租車,一轉眼林萱妮便不見蹤影,情急之下徐玲玲想起了蒲寧說過的話。


    “詛咒是通過精神力來傳達的,隻要集中精神便可以感應到怨氣的來源。”


    於是徐玲玲卯足了勁把精神力集中在一起,去感應怨氣的來源,雖然不熟練,徐玲玲還是找到了怨念的所在,順著怨氣找到了林萱妮。


    “你究竟想幹什麽!”徐玲玲飛奔似的來到林萱妮跟前,生氣用勁的打散林萱妮手上的安眠藥。


    “對不起玲玲,我想死,我不想再連累任何人!”林萱妮沒想到徐玲玲會突然出現,心中升起一份重重的愧疚感,忍不住大聲哭了出來。


    “連累誰,連累你的父母和親人朋友?”徐玲玲大聲的質問,頓了頓接又說道:“你以為你父母這麽多年含辛茹苦的把你養大是為了什麽,是為了看著你草草的結束人生嗎!對他們而言,你就是他們生命中的全部,隻要你還在他們的人生就有一線希望,如果你走了,會連同他們最後一份生的希望也一起帶走,你不覺得你這麽做太自私太不孝順了嗎。雖然我的父親不愛我,我的母親從小就離我而去,但是我知道家人對自己的重要性,所以不管怎麽樣,我都不會去傷害我的家人和我自己,因為我受傷他們一樣會心痛。”


    不管林萱妮承不承受得了,徐玲玲今天都要將她罵醒,否則她不但會失去一個好姐妹,還會因此終生良生不安。


    徐玲玲的話像一把巨大的鋼錘狠狠的砸在林萱妮的心上,慢慢的癱軟下去,跪在徐玲玲腳邊哭泣:“對不起玲玲,可是我也對不起他們啊。”


    “他們?他們是誰?”徐玲玲被林萱妮的話弄得莫明其妙。


    “就是他們,‘不歸人’網站上的朋友……”


    林萱妮說到這轉身望去,發現身邊除了徐玲玲再無他人,原本好好站在自己身邊的圖坦四人竟然如空氣般消失不見。林萱妮的心突然猛的一顫,難不成……


    第七卷妖怪們那些事第八章滅咒


    “你在說些什麽,你身邊跟本沒人!”徐玲玲順著林萱妮手指的方向看出,四周空空如野跟本沒有半個人影,聯想到林萱妮今天怪異的舉動,心也跟著提了起來。剛才因為太激動一下沒注意,山上全是滿滿的咒怨之氣。


    “你們是誰,敢在這裏裝神弄鬼!”徐玲玲擺出個架勢站在林萱妮身前,她雖然能感覺到,但卻看不到任何人。


    “那裏來的野丫頭,竟然想壞我們的好事!”


    空氣中突然冒出個人頭,看不出是男是女,因為他臉上的肉已經完全腐爛,紅得發黑的血液不斷往眼眶裏往外冒。緊接著一隻血肉模糊的手也從空氣中伸了出來,一塊塊腐爛的肌肉不停的往下掉,卻像永遠也掉不完,掉下一塊手上又長出一塊,沒完沒了。沒過多久連同頭和手,整個像腐屍一樣的“人”從空氣從慢慢走了出來,僵硬的身體如同機械般擺動,讓人看著更心驚膽戰,毛骨悚然。


    林萱妮驚魂不定的望著這個“人”,心髒砰砰直跳,原本跪坐在徐玲玲身後,因為受不了一時的驚嚇暈了過去。


    “不許你傷害她!”


    徐玲玲心裏害怕得緊,臉色變得煞白,卻張手定定的站在林萱妮身前,雖然她覺得自己很沒用,但還是想盡全力保護好朋友,如今也隻有她能救得了林萱妮。


    “那你就陪她一起去死吧!”


    如腐屍般的“人”猛的一下撲了過來,用力的一下把徐玲玲推到山崖邊,隻需再多一直就能把徐玲玲推下山崖。


    徐玲玲很害怕,她害怕就這麽死去,害怕失去剛剛得到的幸福,她還沒聽到蕭傑跟她說一聲:我愛你,沒能和劉婷一樣被抱在蕭傑的懷中。還有和劉婷一起煮飯做菜,上街購物,和古多聞拌嘴,和小黑搶零食吃。


    “阿傑你在那,快來救救我吧!”徐玲玲害怕的閉起雙眼,淚水止不住從她美麗的眸子裏滑出。她隻覺得又被狠狠的推了一把,腳下失去重心,整個人向後倒去,身後是百多米高的山崖,摔下去隻有死路一條。


    “傻丫頭,滿山亂喊我的名字幹嘛。”


    徐玲玲向下翻倒了一會,忽然感到有雙堅實有力的手接住自己,讓自己停止繼續往下掉,惶恐不安的慢慢睜開眼睛,發現來人竟然是蕭傑。


    “阿傑……真的是你嗎?”徐玲玲嚇得已不知該說什麽好,看到蕭傑恍若是在作夢,緊緊的抱著蕭傑不願鬆手。


    “不是我還能是誰,有我在誰也不能傷害你。”感受到徐玲玲害怕的心情,蕭傑把她抱得更緊,足下一蹬,仿如柳絮般飄飛上山崖,又回到林萱妮暈倒的地方,輕輕的把徐玲玲放了下來。


    “你又是誰!”腐屍驚望著從山崖下飛上的蕭傑,沒有皮膚的瞳孔猛然放大。


    蕭傑冷笑一聲:“我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守夜人,而我又該怎麽稱呼你,惡靈先生還是‘不歸人’。”


    當林萱妮惹上惡靈詛咒的時候,蕭傑便開始注意到這件事情,那日被徐玲玲拉到林萱妮病房裝樣說沒有異常,隻是怕徐玲玲會沾染上這事,要知道惡靈詛咒不同於一般妖魔鬼怪,他們雖然魔力不強,但來無影去無蹤,隻是通過精神力傳達咒怨便能致人於死地。要破解惡靈詛咒並非像電視那樣隻要找到怨念的源頭,了卻了惡靈的心願就行。特別是隨著惡靈害死的人數增長,怨念便會越強,就算你了卻了其中一個怨靈的心結,還有許許多多怨靈的怨氣存在,所以惡靈詛咒是永遠也無法抹盡的可怕存在,遇上它許多隱士高人都寧可掉頭就走。


    蕭傑在暗中查了很久,終於找到了‘不歸人’怨念的源頭,起初隻是一個民國時的戲班花旦被人奸汙致死,變化成咒怨傳流於人界,後來這份咒怨隨著戲班子的消逝逐漸轉化到留聲機、錄暗機中,接著是錄相帶,影碟,手機訊息,最後傳入了人類最賴以使用的網絡。幾十年間不斷在人類最常使用的工具道具中轉換,不知害死了多少人,形成了一個新的強大的靈體,此時已不是滅絕源頭就能了結的事。


    不過天地萬物皆有靈識,便也會有個“身體”,形狀各異萬千,總還是有跡可尋。每次‘不歸人’想出來害林萱妮,蕭傑總會及時出手阻止,卻也不露麵,為的就是逼出‘不歸人’的靈識真身。今天尾隨著林萱妮和徐玲玲出來,沒料到自己坐的出租車出了些問題,稍稍耽擱了些,險些釀成大錯。


    “小小一個人類也想跟我抗爭!”不歸人露出凶惡的麵容,渾身泛起紅色的光芒,不過這份光芒不是來源於火焰,而是它滿身鮮紅如火的血液,映襯著它那張沒有肌膚的麵孔,顯得更加的恐怖。雙手一動,無數個死靈伸著腐爛的雙手從四麵八方湧來。


    麵對如密林般的屍群,徐玲玲驚駭地睜大了眼睛,冷汗不斷的從她背脊流下。


    “你就這點本事嗎!”


    蕭傑不動如山,右手一抬從指尖冒出一縷黑色的火炎,很快火炎便擴張到如幕布一樣大,手指微微一動黑炎如風一船掠過山麵,迅速的燒灼到不歸人幻化出的屍群身上。


    黑炎憑空高漲,熾熱的高溫直接滲入不歸人的靈魂深處,令他經受不住發出痛苦不堪的呻吟。


    “不可能……你就是在醫院不斷壞我事的人……人類不可能有這麽高的精神力……”


    “對,我早已算不上是人。”這一回蕭傑真的動怒了,張開雙手慢慢走向不歸人,身上散發出的黑炎時而高熱時而陰寒,一股淩厲的霸者之氣由然而發,仿如死神降臨。


    “死神,你是死神,你放過我吧,我再也不會來這裏了!”不歸人尖叫著,沒有肌膚的臉龐露出恐懼的表情。


    “你本來就不該來這裏,更不應該向我的女人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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