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王德成閉起眼睛大喊著將刀砍下,若是真能救村裏人,再不忍心也要做這一次。隻覺得有什麽東西被斬了下來,痛心的喘著粗氣久久不能平息。


    等王德成睜開眼睛,木離已不知所蹤,地上多出了條像柳枝一樣的東西。王德成將柳技撿起帶回村中烹煮成湯分給村民食用,疫症竟然如木離所說的那樣奇跡般的好了。


    從那之後王德成再也沒見過木離,又過了多年王德成才帶著木慈從山中走出,此時已是一九四九年,日本早已戰敗投降,新中國曆經數十年的艱辛終於重新站了起來。再輾轉多年,王德成找到了失散多年的親友和他們一同移居到香港,在此定居下來。來到香港,王德成無意中從一位道師口中得知,三足鱉乃上古神獸一類,修足三百年方形,若是沒成大道之前斷了枝尾便永世再無進展,修為也隻能到此為止。


    得知此事,王德成更加感激木離的舍身大義,臨到死前還是沒忍住把事情說給木慈聽,那年木慈剛滿二十歲。


    聽木慈把話說完,蕭傑心中已有了個大概,事有湊巧,他剛好就認識一個叫木離的三足鱉精。不過木離當年沒說,他現在也不能說,否則就對不起那個道行不高,隻會騙錢的白胡子老怪。


    “婆婆知道你是個修道之人,想求你幫我找下木離伯伯……希望有生之年還能再見他一麵,了卻我和德叔的心願……”木慈先前一口氣說了大串沒事,這回隻說了一句就喘了兩次。


    “我盡力而為。”


    來此一趟得知一個感人的故事,被扣一個月的獎金便不再覺得心中難過,蕭傑與誠俊生稍做閑聊,沒有多呆急匆匆的趕回柳州,要將這事告知一人。


    全程專機專車,從香港一個來回隻花大半天時間隻有誠俊生能做到這事,回到柳州天色已晚,反正請了假,蕭傑回家好好安睡一晚,第二日大早來到魚峰山腳。


    此時人們大多都在忙碌工作,來此看相算命的人不多,但是木離的攤子前已坐著兩人。看來多年的從業資曆,奠定了他在此處的地位與人望。蕭傑不急,直等到兩人離開才走到木離身前。


    “怎麽是你!”見到來人讓木離頗有些驚訝。


    “有人想找你。”蕭傑開門見山。


    “誰?”


    “木慈。”


    聽到這兩個字,木離的臉不覺的微微了下,立刻裝出一幅莫名的表情:“不認識,找我幹嘛。”


    認不認識,他心中自知,蕭傑懶得追究,繼續說道:“人老了臨終前就想見一下自己的恩人伯伯,了卻和王德成的心願,去不去由你,這是她的地址。”


    蕭傑將木慈的名片放下,頭也沒回就離開。


    兩個月後網上傳來噩耗,亞太慈善總會的創始人木慈女士不幸病故,逝世而去,享年七十七歲。網上有她生前發布的一段的視頻,視頻上木慈女士麵帶微笑,手中捧著一個古代神獸三足鱉的木雕,木雕做工粗糙,似乎雕刻之人水平極其有限,但木慈女士顯得很開心,神色清爽,完全不像將故之人,笑著說道:很高興能在有生之年再見到致親恩人,也很感謝幫她達成心願的蕭兄弟。


    第七卷妖怪們那些事第十章終南峻府(一)道家少女


    繁鬧不息的街頭,人潮湧動,彩燈閃耀,混合著商家放出的音樂,盡顯城市特有的現代風彩。


    一陣追逐聲引來路人側目相望,不知發生了什麽事,一個手持木劍的少女正在追趕一個男性青年。


    少女眉清目秀,滿滿的怒意躍於臉龐。


    青年俊逸不凡,臉上掛著一絲無奈。


    “你老追我幹嗎。”倉臻跑在前頭,不像是在逃,腳步不快卻讓後邊的少女追不著。


    “除魔衛道是我輩的本份,妖孽你受死吧!”高芸高舉著木劍大聲喝斥。


    倉臻是隻妖,一隻能迷惑世人的狐妖,與大多書中不同,倉臻是一隻雄性狐妖,但絕不影響他迷惑人的本事。隻是這一張臉蛋,身形就能叫眾多人類女性癡狂。細想了下,這已是這半年來第二十二次被人追趕,其中有兩次是除妖人,三次是星探,六次是某女人的男朋友,還有十一次是死纏著不放的女人。


    雖然是妖,倉臻一直認為對任何雌性出手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麵對高芸的追趕,他隻能跑。


    “別老妖啊妖的,我又沒幹壞事。”倉臻被追到一條無人的小巷子,停下腳步,轉過身望著高芸。


    “還敢說你沒幹壞事!”高芸持劍慢慢靠近,對方是一隻百年狐妖,妖力不可小視。


    “好吧,我承認不該勾引人類女性,可那也不是我的錯,你要知道這就是我幻化形後的樣子,沒有故意改變迎合人類的審美標準。你又打不過我,不如就這麽算了,各自回家睡覺,就當什麽都沒發生過。”


    倉臻說的確是實情,狐妖天生媚骨,不論雌雄都是如此,不像別的妖獸靈魅,需要刻意換妝才能吸引別人。


    “你還敢說!”高芸持劍的手微微顫抖,神情已怒不可遏。


    高芸自幼隨師父修行已有十多個年頭,剛滿十八歲的時候,師父天年享盡逝世而去,把掌門之位傳給了大師兄,卻將師門至寶聚靈幡給了自己並附帶一封信,說一定要找到信上的人。


    信上地址位於國內西南部的一個小城,小城似乎沒什麽名氣,隻聽說是歌仙劉山姐仙逝的地方,坐車前往亦不過一天多的時間。可是到了這裏才發現,這是十多年前的地址,這小城說大不大,真要找一個人卻不容易,胡亂找了一個星期始終沒找到人,眼看著錢就要用完了,再這麽下去隻怕連那十五塊錢一天的小旅店也住不下。高芸坐在路邊拿出所剩不多的盤纏,沮喪的長歎一聲。


    “妹妹有空不,願不願和我們一起去玩一下。”三個年青人圍到高芸身邊,著裝時尚,一看就知道是富家公子哥。


    為首的叫林剛是個官二代,老爸是市裏某公安分局副局長。站在他左別叫歐俊傑,是市裏最大醫藥公司老總的兒子。開口說話的是林剛的表弟林義,仗著自己叔叔有權比林剛這個正版官二代還得瑟。


    高芸第一次獨自出遠門,忽然見有陌生人搭話,不免有些緊張。


    “不好意思,我沒空。”


    “別那麽冷漠嘛,隻是一起去唱唱歌,喝喝酒,吃些東西,所有的費用我們全包。”林義接著說,裝出友好的樣子。


    “真的全包!”對方的話讓高芸有些意外,吃飯又不是壞事,而且她也很喜歡唱歌,喝些酒倒是還可以。


    “恩,隻要你能吃得下,不管多少我們全包。”


    “那太好了!”高芸正在為錢事發愁,沒想到有人會請自己吃東西,高興得不得了。


    市中心的一處豪華夜總會內,彩燈飛旋,震耳欲聾的聲音擾得人心不寧。高芸陪著三個人來到一間包廂裏,望著陌生的一切,顯得有些拘謹,可是隨著一碟碟香噴噴的美食端上,高芸的心也跟著放下,不管身邊的人唱歌有多難聽,自顧的和美食大戰著。


    “就一鄉裏來的土妞有什麽好玩的,像是三天沒吃過東西。”林剛看著高芸的吃相,產生質疑,要不是歐俊傑一再堅持找新樂子,他才不甩這種鄉下妹。


    “偶而換換口味也好,你仔細看下,這妞要身材有身材,論相貌也不錯,就是不太會打扮自己,若是讓她換一換妝保證你滿意。”歐俊傑與林剛低聲接耳,倆人目光瞟向高芸。


    “我可不管,有得玩就行!”林義插上一句。


    三人低聲說著同時笑起。


    “芸妹別吃了,我們來喝些酒助助興吧。”歐俊傑拿著酒杯坐到高芸身邊,目光從高芸的衣領滑了下去,落到她欲漸飽滿的胸脯上。


    “好……好啊!”高芸今天隻吃了一餐,先前餓得慌,連吃了幾碟炒麵,正好覺得口幹,拿起身邊酒杯和歐俊傑微微碰了下,一口氣將杯裏的酒喝盡。想不到城裏人這麽大方豪爽,性格和自己的師兄們差不多,並不像他們說的那麽壞。


    高芸的酒量很好,在山上常常和師兄們偷喝師父釀的清酒,時間一長竟然培養出些酒量,五十度以上的白酒,一兩斤沒問題,接連和三人碰了幾杯一點酒意都沒有。


    “這妞也太能喝了吧,是不是這酒度數太低。”林剛手中是一瓶三十六度的馬爹利洋酒,對高芸來說就像喝果汁差不多。再這麽喝下去怕是還沒玩上,三人先醉倒。


    “我去弄些好料來。”林義低聲道,露出奸邪笑容,接著走出包廂。


    好料是什麽,林剛和歐俊傑心裏都很清楚,他們是這裏的常客,所以很容易弄得到。沒過多久林義從外邊回來,手中多了一小袋東西,裏邊是一顆顆藥丸。


    看到林義手上的藥丸,林剛倆人微微笑起,有了這東西不管你是多貞節烈女都要變成蕩婦。


    歐俊傑隨即打開一瓶酒,偷偷把幾粒藥丸放入裏邊,輕輕搖晃。藥丸分解得很快,沒過一會的功夫就完全融化在洋酒裏。


    “芸妹,難得我們投緣,再幹一杯。”歐俊傑幫高芸把酒滿上。


    出門遇貴人,也許說的就是這個意思,高芸很感激他們請自己吃飯,接過酒杯,又一口將酒喝盡。


    酒入腹中沒多久,高芸就覺得腦子一片暈眩,似有一股熱火從內燒出,有一種很怪異的感覺。轉望林剛三人都用猥褻的目光看著自己,這種目光看著就叫人惡心討厭。高芸性格單純,腦子卻不笨,暗驚難道是著了壞人的道,運起真氣想起身推開三人,卻已周身乏力。


    第七卷妖怪們那些事第十一章終南峻府(二)誤會


    好不容易又到了晚上,圓月漸上高空,無數繁星閃亮,城市的街道仍熱鬧無比。


    倉臻喜歡晚上並不是身為妖靈的關係,因為美女們白天都忙著學習工作,隻有入夜才出來,一個個打扮得時尚豔麗。


    走在街上不需要刻意去找,就會有很多著裝暴露的美女拋來媚眼,逾夜逾美麗這詞正好說到倉臻的心坎上。不過他今天晚上不想找女伴,適當的休息對身體有好處。可是閑蕩了一圈又覺得沒什麽意思,最後還是來到了一間酒吧內和幾個美女跳了一會舞,正要休息突然察覺有一份微弱的真氣在空中散開。


    倉臻沒想到會有修道之人來此混雜之地,好奇的向真氣散開的地方找去,來到一間包廂前,將門推開,見三個男人正在扒一個少女的衣服,少女臉色緋紅,目光迷茫,完全是被下了藥的樣子,而真氣就是從少女身上發出。


    “什麽人,給我滾出去!”林剛見好事被人撞破,向門邊的人怒吼。


    “有這種好事怎麽也不分享下。”


    倉臻沒有退出去,反而順手把門關起,笑著來到三人身邊,微微彎起的嘴角,露出奸邪之色。


    進來的應該是同道中人,可是林剛三個還沒大方到把到嘴的肥肉給送人,就算玩完了也輪不到別人接手。歐俊傑三人離開高芸,一同站到倉臻身邊,想要好好教訓下這個不識趣的家夥。


    “你小子活膩味了,也不打聽下我們是誰!”林義站在林剛身前,狐假虎威。


    “嗯,活得還算長,但沒膩。”


    倉臻臉上笑容依就,讓三人暫時沒了底,難不成對方是某大人物的兒子,否則也不可能會有這般篤定自信。


    “你究竟是什麽人,我可告訴你惹毛了我們,識相的馬上離開,否則沒有好果子吃。”


    倉臻聳了聳肩,沒有絲毫退意:“我偶而也吃素,但還是喜歡吃肉多些。”


    到這份上林剛已管不了對方是什麽角色,橫行慣了的那受得了別人在自己頭上拉屎,二話沒說從桌上拿起一把刀子,直接往倉臻身上招呼。


    這刀要是落到普通人身上很可能直接捅開一個窟窿,倉臻不同,輕鬆的抬手一甩將林剛的手推開,偏移出去的刀子正巧割在林義身上。隻聽林義“哎喲”一聲,一簇鮮血從他腰間流出。


    歐俊傑微微呆了下,看來真的遇上了個狠角色,急忙從旁邊操起一個酒瓶,就要往倉臻頭上砸。


    高舉的酒瓶沒能順利的砸下,倉臻的左手已先抓到歐俊傑的咽喉,稍一用力把他連人帶瓶一起提了起來,隻是一會歐俊傑的眼睛就開始冒白,猛烈掙紮發不出聲。


    “怎麽樣還打不。”倉臻左手緊扣著歐俊傑的咽喉,右腳並沒閑著,用力一腳把林剛踹到牆邊,神情淡然卻透著一股深厲的殺氣。


    從小都是別人怕自己,林剛沒想到自己也有這一天,對方的眼神似乎可以把人看穿,強大的壓迫力讓他心膽欲裂。眼望著快要死掉的歐俊傑就是不敢再上前半步,如今能保住自己的命最重要。


    “滾,別再讓我看到你們!”


    殺死幾個人類對倉臻來說不算什麽,甚至可以將他們吃掉,可是這三人心太黑、肉太臭,吃了很有可能患上某種不治之症。倉臻盤算著將歐俊傑用力一扔,隨之一腳把倒在身邊的林義一起踢到包廂門邊,徑直走向高芸把她扶起,同時將一股靈力灌入她體內。


    等高芸醒來人已在大街上,身邊是一個英俊的男人,自己的頭就枕在他大腿上。


    高芸努力的回想了下早前發生的事,又看了下自己身上淩亂的衣服,緊忙坐了起來,驚懼萬狀的望著身邊男人,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麽事,這個男人是好人還是壞人。


    “你是誰,你對我……怎麽樣了!”高芸邊說邊慌張的整理衣服,臉色通紅,嬌羞可愛。


    “我叫倉臻。”倉臻隻說了名字,救美這事就不必說了,隻要不是白癡都可以看出他是英雄。


    望著倉臻,高芸忽然覺察到一股妖氣從他身上散發出。


    “你是妖怪!”


    “確切的來說是狐妖,一隻很帥氣的雄性狐妖。”


    倉臻為自己的長像自豪,用一隻手拖著下巴,盡力展現自己的雄性魅力,誰知對方並不在意。


    “我殺了你!”


    既然是妖怪就一定不是好東西,高芸很奇怪,對方對自己使壞,可包袱還幫自己留著,從包袱裏拿出一把桃木短劍就往倉臻身上刺。


    “你怎麽不講理!”倉臻沒想到對方會恩將仇報,女人他見過很多,形形色色,沒見過這麽潑辣的蠻橫的。


    “跟一隻妖怪無須講理。”


    高芸的速度很快,可是快不過倉臻,身子一動閃了過去,拔腿直接就跑。倆人一追一逃來到一條無人小巷,倉臻才停了下來。


    “我好心救了你,你卻恩將仇報!”倉臻有些後悔,不是後悔救了這位道家少女,而是後悔救了她後沒直接走掉,還傻兮兮的認為對方會感激的。


    “妖怪也會救人,貓哭耗子假慈悲,你究竟對我做了什麽!”


    “我能對你做什麽,我雖然也有那方麵的需要,可是我從不用強,一直都是她們自願。”


    “住口!”高芸實在聽不下去,隨師學藝多年,斬殺收服過不少妖怪,從沒見過這麽厚臉皮的,怒吼著將短劍挑向倉臻的心房。


    沒有還擊,倉臻隻是一個勁的躲,這少女是有些道行和自己比起來差得太遠,不像醫院裏的那個變態,好在那家夥不太愛管妖怪的事。


    “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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